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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妙计救月娥
这个名字他之前好像听薛宗周提起过,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十分要好。长大后薛宗周托人到月娥家提亲,但由于薛宗周家境不算富裕,月娥的父母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婉拒了薛家的提亲。薛宗周一气之下离开了村子。
结果此事不久之后,月娥的父母相继染病身亡,为给父母办理后事,月娥四处借钱,但却无人肯帮她。走投无路时,一位老妈妈找到她,表示愿意出钱安葬她父母,条件是以身抵债。
月娥别无他选,收了对方的钱安葬了父母,随后跟随老妈妈去太原的一座青楼当歌妓,从此改名芙蓉。
薛宗周说:“都怪我当初太意气用事,如果我不离开,我卖房卖地也会替她安葬父母,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今,她已经是青楼的人了,身价倍增,这么多年来,我省吃俭用就是想攒够了银子为她赎身。”
傅青主埋怨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呢?让兄弟们一人一点也能帮你凑齐赎金啊!”
薛宗周苦笑一声,绝望地叹息道:“哎,现在说啥都不好使了!她却被一个富商看上了,要娶她做妾,娶亲的日子就定在后天,我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你是个有主意的人,一定要帮我想个法子救救月娥啊!”
王如金插嘴道:“后天就要成亲了,除非组织一帮弟兄去青楼抢人,否则,就算青主兄再有主意,也无法在两天内把人给救出来啊!”
王如金的一句话让薛宗周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瞬间幻灭。他叹了口气说:“组织兄弟们抢人?人我们倒是有,可兄弟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干得了这种野蛮的营生?”
二人交谈时,傅青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薛宗周跟他说话都不曾听到。见傅青主没有回应,以为他也无计可施,薛宗周更加绝望了。
突然,傅青主自信地一笑说:“我有办法了!”
薛宗周与王如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不轻,二人赶紧凑过来异口同声道:“什么办法?”
傅青主神秘兮兮地说:“若想让月娥活着出来,那就只能让她死一次!”
正在借酒消愁的薛宗周闻言后当即不干了,将酒盏往桌子上一撂眼睛瞪得提溜圆:“什么?你是说让月娥去死?那我宁愿她嫁人!”
王如金赶紧过来打圆场:“青主兄怎么会让月娥去死呢?先别急,听他把话说完。”
傅青主凝视着杯中的烈酒幽幽地说:“如金说得对,让她死,是为了更好地生。时间紧迫,只能出此下策。”
王如金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假死?”
傅青主把头一点;“嗯!”
薛宗周立刻凑了上来:“这能成吗?”
傅青主叹了口气说:“能不能,在你不在我!你若信我,赶快去给我找来纸笔,我给你开个方子,若是不信我,那我告辞了!”
薛宗周一听,这事儿有谱,虽然他不知道傅青主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傅青主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但凡他说能成,那就一定能成。于是赶紧催促王如金:“去去去,赶紧给我找笔墨纸砚,我要开方子!”
王如金起身便钻进了里屋,很快,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傅青主提笔写了几味药,交给薛宗周说:“你去药店将这几味药买齐了,研成药粉派人悄悄送给月娥,然后……”
傅青主将身子往前倾了倾,凑到薛宗周耳边低声耳语着。
“好,好!”薛宗周听了连连点头,唇角由下垂逐渐开始上扬,再上扬。
王如金见状立马提出抗议:“哎,你们俩嘀咕什么呢?连我都要瞒着?”
傅青主立刻抽身回到原位,笑着对王如金说:“怎么会瞒着你呢?此事宗周不便出面,还得劳烦你和尊夫人……”
月娥要出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她面无表情地坐在房间内,富商派人送来喜服,让月娥更衣。
月娥表示要自己穿,丫鬟乐得清闲,将喜服放到床边转身出了门。关上门后,月娥换上喜服迅速吞下薛宗周派人送来的药。
吉时将到,富商等得不耐烦了,派人前来催促,下人进门后发现月娥口吐鲜血死在床边,旁边还有一只拇指大小的用来装“毒药”的白色小瓶子。
丫鬟壮着胆子将小药瓶捡起来,当瓶身上的“鹤顶红”三个字映入眼球时,顿时吓得语无伦次:“不好了,快来人啊!死人了!新娘子服毒自尽了!”
富商正在外面喜滋滋地等着迎娶新人,听到那个“死”字顿觉晦气,当下便掉头离开,命老鸨自行处理后事。
老鸨气得直跺脚,但碍于人是死在自己地盘上还不曾上花轿,想讹人理不直气不壮,只能自认倒霉。
正准备派人将尸体送出去,这时有人闯进来低声告诉她:“妈妈,外面有人自称是芙蓉的亲戚,来送她出嫁。”
老鸨当即发飙:“活着的时候不见有人来探望,怎么死了就冒出七大姑八大姨来了?告诉他们,月娥已经嫁人了,让他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底下人低声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咱们这么干的话,万一对方得了信儿,怕是以后要来闹事的。”
老鸨眉毛一挑,抬手摸了摸云鬓道:“那你倒是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那人说道:“就说月娥福薄命短,临上花轿前突然暴毙身亡,生老病死乃是自然现象,谁都无法阻挡,她自己染上了重病,怪得了谁呀?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
此人的话像一抹暖阳,顷刻间让老鸨冷若冰霜的脸冰雪消融。
她眉开眼笑道:“没错,去告诉他们,他们来得不凑巧,就在刚刚芙蓉暴毙身亡了!”
“什么?我家妹子不是要嫁入豪门了吗?怎么会突然暴毙身亡了呢?哎哟喂,我可怜的妹子哟!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月娥的亲戚扮演者---王如金的妻子听闻妹子死了,当即嚎啕大哭,并拉住老鸨想要讨个说法。
“哎你这个人,她得病死了你找阎王爷去呀?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掌管生死大权!”
老鸨虽嗓门很大但显然底气不足,毕竟月娥怎么死的她心知肚明。若是在平时有人敢来她的地盘上这么闹,她早下令每人仗责二十,拖出去喂狗了。
王如金假装很大度地拉住妻子说:“算了,人死不能复生,她临出嫁前去世是她命该如此担不起这份福气,怪不得别人。”
老鸨顿时来了精神,将王氏的手一甩,趾高气昂道:“就是,是她命该如此,怪得了谁啊?”
王如金继续劝说着妻子:“将一个死人搁在这儿难免会影响人家的生意,毕竟亲戚一场,既然咱们今天来了,索性将她带回去厚葬吧!这孩子打小就没过天好日子,死后一定不能草草了事。”
老鸨正担心青楼里摆着一具尸体晦气,见王如金这么一说,顿时眉开眼笑:“还是这位兄弟通情达理。”
王如金的妻子当场发飙:“人是死在他们家的,凭什么让咱们带回去安葬啊?再说了,人活着能赚钱的时候就是他们青楼的人,死了需要花钱的时候就成了咱们家亲戚了?”
老鸨一看这女人蛮横无理不太好惹,赶紧拿出一锭银子说:“我就发发慈悲,给你点银子你拿去安葬她吧,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可就要关门放狗了!”
王如金的妻子还想再飙戏,被王如金适时地劝住了:“得了,见好就收吧!人家老鸨做到这份儿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妻子这才不情不愿地勉强答应,她掉头对老鸨说:“哎!你得找个人来搭把手,帮我把尸体抬到马车上去!”
老鸨摆摆手说:“还是你们自个儿抬吧,别染上晦气影响我的生意!”
王如金夫妻对视一眼,开始动手。
月娥一上马车,二人彻底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快马加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突然老鸨从后面追了上来:“等一下!”
王如金心下一惊,莫非,刚才表演过度,露出了什么破绽?不管如何,他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既然接了这份差事,就一定要将人完好无损地带回去。一旦老鸨发现了破绽,大不了跟她硬拼。
他将手伸入怀中,紧紧地攥住里面的一把匕首。
老鸨追过来,将月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半天不说话。
王如金的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了,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引起了她的怀疑呢?此时正是农历七月,天气本就炎热,加上过度紧张,身上的那件青色袍子早已被汗水浸透了。
他握着匕首的左手在不停地抖动,万一,这一刀子下去伤了人,妻子会不会被他们生吞活剥?傅青主和薛宗周会不会受到牵连?月娥会不会遭到老鸨和富商的惩罚?
这一切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很近,但无论远近,他都无法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