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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一章 嵇康曹莹谐连理 喜搬新家又破案
嵇康救下瑛姑,告诫村民们不可迷信鬼神,多行善事,不许以孩童祭祀山神,山神也不吃孩童!
嵇康骑马回到洛阳城,告诉司空王凌和曹莹等人,寻访延寿秘诀的经过;众人面面相觑,看来寿命是天注定,无法强求。
王凌沉吟半晌,忽然提出提前给嵇康成亲,要冲一冲喜,以嵇康和曹莹的喜事,让沛穆王曹林高兴高兴,也许病情会有好转。
曹莹回家去一说,父亲曹纬、爷爷曹林都十分高兴,连连赞同,于是第二天发请柬,第三天就正式成亲了!
竹林七贤和吕安夫妇早就住在客栈中等喜酒喝,依照曹家的意思,朝廷的官员不动,只请曹氏宗族的亲戚朋友,也有百十桌人!
来吃喜酒的亲朋,不少人听说过嵇康破案的神奇事迹,纷纷一睹新郎的风采,抢着敬嵇康酒。
嵇康的母亲孙氏脸上乐开了花,一应成婚的礼仪都按曹家的规矩办,嵇喜也忙前忙后地照应;沛穆王曹林撑着病体起床来参加婚宴,心中欢喜,脸上竟然红光奕奕,精神大作!
岳父曹纬和妻子见嵇康受人敬重,十分欣喜,高兴女儿终身有托;曹莹盖着红盖头,看不到外面,耳中听着亲朋好友说些祝福的话,又纷纷夸赞嵇康,心里喜洋洋地。
嵇康虽然心中向往老子庄子的清静无为,但是毕竟年轻,经历人生的大喜事时,也是心中兴奋,与众人狂饮!
竹林七贤本来就爱闹酒,但是一看曹家的亲朋众多,都来敬嵇康;生怕嵇康喝醉,纷纷围住嵇康,帮他挡酒!
但是曹家毕竟是天子的亲戚,爷爷曹林又是沛穆王,亲朋故旧极多,虽然没有大操大办,敬酒的人也是人山人海!
竹林七贤中,山涛饮酒最能自制,喝到八斗便再也不喝;王戎城府最深,量力而行,替嵇康挡了一阵酒就不喝了;其余七贤中的刘伶、向秀、阮籍、阮咸连同吕安,全都喝醉!
嵇康的哥哥因为照料母亲孙氏,没有多饮,见嵇康很快被宾客灌醉,连忙张罗着把嵇康送入洞房。
曹莹听说嵇康醉了,心中不喜,成婚的第一天就喝醉!
但是丫鬟们告诉小姐曹莹,是曹家的宾客把姑爷灌醉的,曹莹也不好说什么,自去新床上歇息。
丫鬟们给嵇康洗脸,宽衣,扶上床去,掩嘴轻笑,退出新房,带上房门。
第二天凌晨,嵇康悠悠醒来,脑中一片空白!
睁眼一看,周围一片大红,竟是躺在红罗帐中!
鼻子闻到阵阵处子的幽香,转头一看,曹莹脸朝里,睡得正香!
嵇康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昨日自己已经成亲了!
嵇康有点紧张,不知不觉中,自己就做了丈夫!
再转头看看曹莹,背影娇美,肤色雪白,阵阵体香隐隐飘来。
忽然曹莹娇吟一声,翻了个身,脸朝着嵇康。
嵇康脸色一红,盯着曹莹看,曹莹也睁开眼对视,嫣然一笑,说:“你醒啦?”
嵇康心头有如鹿撞,曹莹和自己头靠得很近,吹气若兰。
曹莹也发现嵇康盯着自己看,有点害羞,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
嵇康热血直奔头顶,一把搂住曹莹,亲了一口。
曹莹害羞地闭上眼睛,任由嵇康亲吻。
嵇康又吻了几下,情兴勃勃,掀开被子,给曹莹宽衣解带。
曹莹羞得脖子都红了,心中忐忑,一动不动,任由嵇康摆布。
嵇康脱去妻子曹莹的衣服,呆呆地看了半天,也是手忙脚乱!
看了半天,才摸索出一点门道,搂住曹莹,二人成就夫妻之礼,渐入佳境,欢娱无度。
一直缠绵到中午,一对新人才起床,曹莹心中喜悦,含情脉脉地跟着嵇康出来拜见父母、爷爷以及嵇康的母亲和哥哥。
嵇康的母亲孙氏看着儿媳妇,笑得合不拢嘴,曹莹的父母也是喜笑颜开。
两家人和和美美地吃饭,饭后曹莹和嵇康去花园里散步,紧贴着嵇康,明显温柔多了,说话也不气势汹汹了。
嵇康心里喜滋滋地,和曹莹商量,竹林七贤中只有自己、山涛、阮籍三人住在洛阳城,其他几人和吕安夫妇都是赶来吃喜酒的,待不了几天;自己打算明日搬到中散大夫府邸去住,在府中设宴,款待朋友们一番。
曹莹依偎着嵇康走,眼里含情脉脉像是抹了蜜糖,嵇康说什么,曹莹都说好!
嵇康大喜,曹莹婚后和婚前果然不一样!
花园里有个秋千,曹莹一看,咯咯笑着坐上去,让嵇康推她荡秋千。
嵇康轻轻地推着曹莹,看看周围鸟语花香,香气袭人,美人曹莹笑吟吟地喊着自己,真是心花怒发!
正值春天,花香轻轻地熏着,微风轻轻地吹着,佳人轻轻地笑着,嵇康不由得心旷神怡,温柔地扶着曹莹荡秋千,就愿这么一生厮守下去。
曹莹心里也美滋滋地,丈夫嵇康不但文采出众,还会法术;人也是聪明无比,是个佳婿,自己选了个如意郎君!
曹莹荡了一会秋千,又从秋千架上下来,缠着嵇康要嵇康陪他扑蝴蝶玩。
嵇康笑呵呵地有求必应,二人扑了一会蝴蝶,曹莹说累了,坐在花丛中歇息;嵇康坐在旁边陪同,看着曹莹粉面含春,忍不住亲吻起来,两人情话绵绵。
一对新人在花园里厮混到傍晚,才回到大厅吃饭。
说也奇怪,沛穆王曹林看见最喜欢的孙女曹莹成亲,非常高兴,病竟然好了大半,晚上吃饭时想喝酒了!
曹莹也十分高兴,主动陪着爷爷喝了两小盏酒,其乐融融。
嵇康举杯敬了爷爷曹林、岳父母曹纬夫妇、自己的母亲孙氏和哥哥嵇喜,只喝了三小杯就不喝了。
曹林笑问:“嵇康,你一直是好酒量,怎么今天就喝这么一点?”
嵇康忙说昨日喝醉了,不大舒服。
嵇康现在是巴不得天黑,早早吃完,也不多喝,准备晚上回房与曹莹缠绵。
曹莹见嵇康不肯多喝,推说昨晚喝多了,心里暗笑,娇嗔地白了嵇康一眼。
嵇康趁机提出明日准备搬回自己的中散大夫官邸去住,趁机把竹林七贤和吕安夫妇等宴请一下。
岳父曹纬面露不解之色,曹莹连忙赞同,说是她的主意,自己已经嫁人了,终归是要出门的。
爷爷曹林一听,哈哈一笑,说:“曹莹丫头长大了,女大不中留了。就依曹莹,曹纬,你连夜派家奴过去收拾一番,一应家具摆设古玩,全捡咱们府里最好的送过去,再拨二十名家奴过去伺候。”
曹纬连连称是,安排管家立刻就办。
吃罢晚饭,嵇康向各位长辈告别,拉着曹莹回房歇息。
曹莹一路坏笑,说:“嵇康,你急什么呀?天刚刚黑下来,你就要同房,也不怕人笑话!”
第二天,曹府的家奴等嵇康起来,恭恭敬敬地请他夫妇二人去看新宅。
嵇康和曹莹坐着马车,一路来到位于城南的中散大夫府。
嵇康扶着曹莹下了马车,忽然浩浩荡荡地走来一队人!
嵇康一看,连忙上前行礼,曹莹也过去施礼。
来者是王凌和王广父子,身后还跟着十个家奴,拿了一堆鞭炮,走到嵇康府门口就燃放。
嵇康连忙道谢,问:“伯父,兄长,我正准备发请柬,晚上请您们来赴宴,怎么您们就知道消息,来贺搬了?”
王凌哈哈大笑,捋着胡须说:“你的府邸,一直是我在督促朝廷工匠抓紧赶造;昨晚我的家奴禀报说你府中去了不少曹府派去的家奴,在搬家具布置,我就知道你今天要乔迁,又带了十名家奴送给你使用,若缺什么,直接让家奴去我府里搬。”
嵇康连忙道谢,请王凌父子先行,自己和曹莹在鞭炮声中进了中散大夫府。
中散大夫是五品官,在京城不算大官,因此府邸也不算很大;但是嵇康平民出身,进去一看,布置得富丽堂皇,房屋也不少,一共有三十名家奴供自己使唤,真是喜出望外了!
曹府派来的家奴都是老手,嵇康夫妇和王凌父子一进来,就有人上茶。
嵇康第一件事就是派两个家奴去接母亲和哥哥来新宅子住,接着提笔写请柬,派家奴分头去请客;然后又拿出银两,让家奴去置办食材晚宴用。
家奴的头头叫曹叔,为人老实,做事老成,笑对嵇康说:“主人,沛穆王爷早有吩咐,您府中一切用度,都是王府供给。酒席已经安排人去办了,除了家里的厨子,还请了大酒楼的名厨,一切都准备好了,不用您操心。”
嵇康大喜,心里很是感激曹莹的爷爷曹林,处处替自己着想,十分疼爱曹莹和自己。
曹莹喜滋滋地去看卧房,又分配房子,哪一间给婆婆孙氏住,哪一间给哥哥嵇喜住,又调派家奴中的丫鬟们采些花来插瓶,送到各个房间。
司空王凌见嵇康住进官邸,坐了一会,说朝廷中还有事,告辞走了;嵇康一再嘱托,晚上早些来赴宴。
县令王广笑道:“嵇康贤弟,你现在名利双收,抱得美人归,真是可喜可贺!愚兄又遇到一件疑案,本不该打搅你,只要你给我出出主意,不劳动你去现场勘察。”
嵇康笑道:“小弟能有今天,多亏了令尊和大哥你收留,处处帮我安排!兄长有事,尽管吩咐,无不从命!”
王广点点头,说:“昨日白天我想起好久没下乡走走,就带了两个衙役骑马去巡查民情。我们走到南郊,发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汉坐在自家门前不停地哭泣,哭得十分哀伤、撕心裂肺。
我赶紧上前询问情况,老汉自称姓宋;宋老汉一边哭一边伤心地说,自家的儿媳妇,在新婚之夜被歹人夺去了贞洁,羞愤难当,悬梁自尽了。
我连忙问宋老汉,为何不报官?这等有伤风化又逼出人命的事,官府肯定要管。
宋老汉唉声叹气地说:‘怪就怪在这里,新娘说不出凶手是谁!’
我大为惊异,细问原故。
宋老汉说:‘新娘是经人介绍的,娘家离此有几十里地。平时只是媒人来回传话,新娘和我那儿子也没见过几面。前几天成婚,许多人闹着要闹洞房;新娘害羞,就提出新郎是个读书人,要对出一副对联才能进洞房,对不上来就去书房思考,对出来了再进洞房。众人一听这个好玩,就催着新娘出上联,新娘就出了个:长巾帐内女子好,少女更妙。我儿子一时间对不出来,就被一帮亲友哄笑着推到书房去继续饮酒。谁知我儿子被众人闹酒灌醉了,就在书房里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想出了下联,就去新娘房里敲门。我那新媳妇开了房门,含情脉脉,我儿子连忙告诉他下联,谁知新娘立刻脸色惨变,一言不发,转头哭泣!我儿子忙问何故,新娘不肯说,只是哭;我儿子以为新娘恼自己一夜未进新房门,心中气愤,就好言安慰。过了一会,有朋友来看望我儿子新郎,儿子连忙出去招待,谁知过会回到新房一看,新媳妇已经悬梁自尽了,只留下了一副毛笔写的对联!'
我连忙问宋老汉对联何在?宋老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新娘写的字:长巾帐内女子好,少女更妙;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为柴。
宋老汉继续说,他儿子一看这副对联如遭雷击!自己想的下联不是这个,竟然有人昨夜另外想出了下联,冒充自己入了洞房,玷污了新娘!”
嵇康听了十分震惊,这歹人胆子也太大了!
嵇康问王广县令:“王大人,宋老汉的儿子现在怎样了?”
王广说:“宋公子由喜事变成丧事,媳妇娘家的人不答应,来闹了几次,说是宋家虐待新娘,逼他自杀!宋公子受了打击,患上重病,被亲戚接回家去养病,顺便躲避新娘的娘家人。宋老汉整日以泪洗面,想报仇又找不到凶手,所以我来找你出个主意。”
嵇康听了也很气愤,这歹人太毒了,奸占良家妇女,还逼死人命!
嵇康沉吟半晌,突然眼睛一亮,说:“王大人!何不贴出告示,说县衙里要招录一位书办,全县的读书人都可以来应试,再把这上联夹在考题当中,若有人对出来同样的下联,就是凶手!”
王广大喜,忽而又问:“会不会有人碰巧也对出这个下联,怎么办?”
嵇康笑道:“武无第二,文无第一,确是有人可能误打误撞,对出同样的下联。但是对出这个下联的人,又去宋公子家吃过喜酒,怕是不会有第二个人吧?”
王广恍然大悟,拱手称谢,匆匆去办。
一会儿,曹莹过来了,问嵇康与王广谈了些什么?嵇康如实相告,曹莹十分兴奋,要去帮王广贴告示,再帮他出考题,期盼早日抓住凶手。
嵇康在自己家中转悠,忙着指挥家奴,布置晚上宴客的事;到了傍晚,吕安和妻子第一个来了,吕安兴奋地祝贺嵇康成亲又乔迁,面带神秘地送了一件礼物给嵇康。
嵇康连忙辞谢说:“吕大头,我成亲你已经送过重礼了,这次的礼不能收,你还拿回去。”
吕安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绰号吕大头!这礼物非同一般,不是金钱能够买到的,你且打开看看再说!”
嵇康见那礼物是个长长的盒子,迟疑着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个长长的锦套。
解开锦套,抽出来一支白玉笛!
嵇康细细看了一会,喜道:“这是古董,当代并无此等美玉,我不能收,你还拿回去!”
吕安笑道:“哎,我和你是什么交情?一支笛子而已。你个子高,丰神俊朗,拿这白玉笛吹起来,还不把那曹莹丫头迷死?哈哈!”
正说笑着,忽然曹莹蹦蹦跳跳地回来了!一听吕安说这话,过来就揪吕安的耳朵,笑道:“吕大头,趁本姑娘不在,你说我坏话呐!”
嵇康忙说:“快松手,让下人看见,成何体统!”
吕安却一点也不恼,笑着对曹莹说:“曹丫头,你干什么去了?不陪着你夫君待客?别再蹦蹦跳跳了,小心有喜了,动了胎气!”
曹莹听了脸上一红,随即笑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案子破了!”
吕安听得摸不着头脑,嵇康忙把宋公子的媳妇新婚之夜被人玷污,又找不到凶手的事说了一遍。
吕安一听十分好奇,问曹莹:“快说说,怎么才半天的功夫就破了案子?”
曹莹得意洋洋地说:“全亏了本姑娘的妙计!我赶到洛阳县衙,王广县令已经派人四门去张贴告示,说县衙要招录一个书办。读书人没人推荐是做不了官的,现在有这么机会,自然有许多人前来应试。王大人采纳了我的主意,亲自给应试的人出对联考题。题目其实很简单,第一道题就是我给出的,上联是:大木森森,松柏梧桐杨柳;下联是:细水淼淼,江河溪流湖海。其实这第一道题只是个幌子,目的是挡住一批没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然后第二道题就是被害的新娘出的上联:长巾帐内女子好,少女更妙;过了第一关的文人开始对下联,下联也是五花八门,我就不一一说了。其中有一个人果然对出了下联: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为柴!王广县令大喜,立刻把他抓起来,让其他人先回去等消息。那个被抓的文人连声喊冤,王广县令不由分说,让衙役请来受害新娘的公公宋老汉,一辨认果然是宋公子的朋友,那晚去喝喜酒的,居然做下禽兽之事!”
吕安一听插嘴道:“那个凶手必然不肯承认,王县令出示了新娘临死前写下的对联,他只有供认不讳,是也不是?”
曹莹笑道:“是!吕大头,你和那凶手说的话一模一样,嘻嘻。”
嵇康听了也十分高兴,王县令又破一案,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