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忠主之仆

风微凉。

夜灵漫步在广阔熟悉的城市街道，来来往往的生命与她形同陌路。

不记得是多久以前走过这条街道。她还是喜欢在这样凉凉的夜风中走在黑暗里，不喜欢走在现在这样灯光昏黄的街道。

什么时候？不记得了。时间太久了。

生命的意义早就在悠久的寿命中变得毫无意义！

当初那么多生命同她一同追求这永恒的生命形态，看遍死亡才发现，这样的生命什么意义也没有！活得太久了，太累了。

行走在死亡之间，她身边的行人转瞬化作骷髅尘埃。

目光眺望远方，这里所有的生命都烟消云散，清冷的城市仅有昏黄的灯光。终归不是当初她所在的那个城市！遗忘的记忆构造出所有，却无法构造出曾经的那个美轮美奂的富有生机的城市。

这是虚假的，她用自己的记忆和力量制造的真实世界。

缺少生命的真实世界！生命？死亡之神不需要生命。

夜灵清冷的目光不带一丝情感，她连情感都忘记了！喜怒哀乐也没了。

仅仅还有一些眷念，还想着当初的一些美好，却都已模糊。

哈！要是能和前面那个小幼女一样以小孩的形态再经历人生多好，年轻幼小无过去的记忆，也许她能像普通女性一样结婚生子生老病死。

等等！小幼女？这小幼女！这是她的专属世界，这小幼女！

好香！淡淡的香味打断夜灵的惊讶。

那是香甜的甜蜜气息！早就没了感知，不，早就忘却了感知。

这一刻她竟然想多贪婪的嗅嗅这香味！这是蜜糖的香味，小幼女杯子里的茶水的香味！强大的实力就是这么厉害，能嗅到寻常人嗅不到的气味。

夜灵抬手将蓝静手中的杯子抢走，但见小幼女懊恼，她转而拿出杯子倒了一点蜜茶在杯子里：“很香甜！可以分我喝这点吗？”

蓝静点头，这还差不多。

夜灵本不想在意那么多，但小幼女显然不寻常，她定然知道自己的某个身份。所以在看到她就要直接喝才会懊恼。

“夜灵。敢问？”夜灵连说话都感觉说不好了。

蓝静捧着重新回到自己手里的杯子摇头：“我们之间不需要知道彼此的名字。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帮助你脱离所谓的永恒进入轮回就好！”

“你？”死亡之神不会存在生老病死。

夜灵打量着蓝静，神是没有轮回可言，至少她那个世界是这样。

“我见过无数的神灵！你这样的也见过不少。”蓝静说着，“以死亡的极限穿越生命的极限，一个世界仅仅成功留下了你一个！可惜，可怜，可悲。但若是不这样你们甚至连那个世界都走不出，会随着那个世界消失。”

夜灵点头：“可到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只要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随便出手就能拯救我那个世界！然而，没有谁会伸出援助之手。他们荒废无数岁月留在这里追寻那真正的神的奥秘，却从未想过他们的最初。”

“谁能记得当初呢？”蓝静笑着摇头，“体验了永恒，那些过去都是梦幻泡影，谁也不会再去眷念那些无意义的低等生命形态。”

“然悠悠岁月过去他们终究会明白，永恒的生命是永恒的无聊与孤独。”

“生命还是死了好！有死亡才有新生。”

“看来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蓝静收起茶杯，“别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生命有交集却不需要被干涉！每个生命都有它的形态。”

“呵呵！”夜灵笑笑，“可最终不都是这样吗？只要获得永恒。”

“如果能体验所有，你真会这么想吗？”蓝静道。

“这要看你的本事了！让一个神轮回，我很好奇，很期待。更期待你会送我去怎样的世界！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

夜灵对蓝静伸出手：“来吧！朋友。”

“真是！果然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她摇头，但还是丢出一张卡片给夜灵，“我们只是一次相交线的相交而已，请不要随便认朋友。这是一次交易，我会获取你所有的学识记忆！当然，仅仅是复制而不是夺取。”

“很好的交易。但愿你喜欢我的学识记忆！我还是很希望和你做朋友。”

夜灵说着，她的长发消失，一个男子取代了娇小美丽的夜灵。

生命的形态是什么？没人能懂。夜灵所在的世界人们用各种方式追求最后的那条路，他是最成功的，当然也有不少和他一样成功的，可惜死亡边缘的极限领悟仅有他成功。他成功从他变成了她，自由界定了自己的性别。

虽然没有诞生后代，但她成功超越了生命极限领悟了永恒。

仅有她一个在这转换之中找到了生命的奥秘。

“男孩子是什么样的？”蓝静问了句。

夜灵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努力的露出一丝微笑：“你自己去体验不就知道了。我听说有个世界有一种爱神试炼，整个世界的智慧生命性别都是颠倒的，只有在确定真爱的时候才会确定真正性别。”

“可仅有极少数能保证自己颠倒的性别不变。真爱难寻！”

“这和爱有什么关系？”蓝静不屑，“我只觉得这是一种低等的没有意义的生理欲望的追求。这并没有什么特别！”

“哈哈！那是因为你还小。”夜灵终于放声大笑，“那啥，感谢你！我很愿意和你做朋友。而且，要是你不介意，并且有时间，我不介意让你明白性别与爱的意义。很遗憾，我想走了。朋友，以后做吧！”

小幼女现在不愿意与她做朋友，将来也许有机会？

蓝静看着夜灵消失，无奈的叹息。

一张新的卡片落到她手里，她不由回忆起朱鸢的愿望，另一张卡片落到她手中。这是朱鸢的愿望：爱。

仅仅一个字，这个字包含很多东西，但朱鸢和她体会的就那一种。

或者说朱鸢其实心里有其它的爱，但是没有表现。

原先她还能看出一点朱鸢的特别之处。现在？这货已经完全将自己的最强能力开发，简直一朵交际花！蓝静都不知对不对。

她看着手中属于夜灵的卡片，脑袋忽然空白了，这是一张名为“恋爱”的卡片。是她和朱鸢体会的那种？可怎么不对？夜灵的愿望根本不是恋爱，她只是想从永恒的无聊中解脱，和真神界那些无聊的神一样找寻新的意义。

但到了她手里的卡片却是一张恋爱！匪夷所思的卡片。

当初设定卡片的时候没有定向让现在她自己都迷茫。

她没有告诉朱鸢这些所谓的心愿卡的真相。其实这些所谓的心愿卡不仅仅是满足目标的心愿，更是在满足目标心愿的同时以某种原理凝形成一张卡片。

她有创造各种各样的卡片，可是自己的思维怎么能比得上万千世界？

这些卡片是她用来收集万千世界特色的东西。

生命再强大也有它的局限，她想要将无数世界烙印只有用这种方式。

对她来说探寻神秘未知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蓝静抬头看着夜灵留下的这个回忆世界，想了一下抬手将这个世界凝聚为一张新的卡片，这张卡片倒是没有意外：回忆世界。

用回忆构筑的理想世界，然而理想永远都是虚幻。

她收起几张卡片看向旁边的沉默：“听说爱拉探寻到一个特别的世界，那是怎样一个世界？有意思的话下一世我去走走。”

沉默立即回道：“那是一个用言语发动特殊力量的世界。那种力量被称为言灵，好像说话就能让某些事情实现。”

“哟？这么厉害？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这种世界？”蓝静疑惑。

沉默继续回道：“因为有数量限制。那种言灵貌似和某个表格一样只有不到两百的数量！虽然每一种言灵都独特，但是最强的也不过毁灭一个城市。”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力量并不能以毁灭来单纯衡量！你也见过不少特殊的世界，怎么还是这样愚蠢？”蓝静揉揉眉心，“当初应该多思考一下再给予你力量让你诞生！真是，少了一点智慧就容易脑袋一根筋。”

沉默低头：“沉默不需要智慧！沉默的使命是满足主人所有的要求。”

“好了。走吧！”

沉默蹲下身将蓝静放到自己肩头：“您真的不去看看朱鸢姑娘的事情吗？她好像不太安全了！那具身体并不是最强。”

“不去了。她会出点意外，但不会出大事。我们先将花凤姚送回她的世界再作打算。那个世界还有一个人等着我呢！她是终于想找点正经事做了。”

等三年是绝不可能的！

在罗欣的事件结束后蓝静确定朱鸢可以撑住门面一段时间就带着花凤姚回去。现在只是凑巧路过遇到一个强者，顺着感觉满足了这个强者的愿望。

她的路一直都是顺着感觉走，这叫夜灵的与她有缘，她不在意什么。

不过，遇到这个夜灵她忽然对异性形态有了点想法。

女性形态的麻烦她多少世体会过，因为那些麻烦她现在的玉之身一点长大的迹象也没有，虽然有长大的轮廓，但是某些不变的东西永恒不变。

“不是。您不是放心不下天痕吗？就让天痕保护朱鸢姑娘可以吗？”

蓝静微微皱眉：“是有点不对。但我不仅留下了天痕！放心吧！背叛的时节还没到，他们不会这么快反水。他们还在等待一个机会！”

“您也在等待机会？”沉默问道。

“别的事情上你怎么就不灵光，就，唉！”毕竟沉默就是为了她而创造，所有与她有关的重要事情沉默都很灵光。

她摸摸沉默柔软的耳朵：“要不然你改变一下脑袋的外表，直接以哈士奇做外表好了。死神狗头不适合你啊！沉默。”

“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沉默马上就改！”

“等等！别！哈士奇算了。”哈士奇那种东西，真心不要太烦。

“好的，主人。”沉默撕开一道空间裂缝，“这一个世界与您有一定渊源，您要不要在这个世界游玩一段时间再？”

沉默说话间一张卡片朝着他们飞来。

熊熊火焰突然从卡片里爆发，整张卡片竟然是一个大型火球！

火球铺面，蓝静面不改色，沉默只是看着，那火球便湮灭。

远处一个手持一叠卡片的美丽之人看着他们：“入侵者，报上名来！”

这卡片终究不是蓝静创造的卡片，火球湮灭后并没有卡片回到美丽的人手中，忽略那平平的某处，这竟是一个比朱鸢美不知多少倍的女子。

朱鸢至少还有某处，这个人是一点也没有，就跟她手中的卡片一样平。

慎言感觉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这突然出现的入侵者怕是不简单。

虽说每一个能穿越世界的强者都不简单，但她解决了不知多少，从未见过这样轻易湮灭她的神之火种的存在。那是一旦引燃就不得不焚毁目标的火种！

火球？一个世界的意志怎么可能用火球这种简单的攻击？

“蓝静。打扰了！”蓝静并没有和面对夜灵的时候一样。

“蓝静？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那是很久以前！”慎言思索着，很快她就找到了那神秘的记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是！原来是你！慎言见过阁下。”慎言收起卡片微微弯腰。

“我就是路过，从你这里借道。可以的话也想叨扰几天，不知行不？”

慎言开心的笑着：“您要停留多久都可以！有什么需求请尽管向我提。你先等一下，我给你置办一个身份，还有一些必需品。”

“谢谢了。”这是她实验创造卡片的一个世界。

对蓝静来说只是这样而已！对慎言却不简单。这是一个即将毁灭又被拉回来的世界，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可爱用那种神秘的力量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命运。

现如今虽然已经没有多少生灵记得当初那位封天大使，但他们还用着那位封天大使留下的力量，还享受着她的余荫。

卡片，最为神秘的一种主流力量，就连世界意志都在用！

可惜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卡片是可以永恒重复使用。

他们能重复使用的仅有当初祸乱这个世界的那些东西，别的类似刚才慎言使用的神之火种这样的东西不可能重复。

蓝静的能！甜吻就是这种类似的卡片，只不过她给之加了点料。

慎言速度很快，她甚至给自己准备了一个身份，充当蓝静的引导者跟着蓝静。这个世界的那些短暂的生命无法体会这种恩情，她能体会。

救命之恩！不仅仅是她慎言的命，还有这个世界的命。

虽然小幼女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风姿卓绝的女子，不是那个连天都敢封印的封天大使，但那熟悉的气息不会错。

作为世界意志她认出了独数小幼女的那种气息。

她嗅着小幼女身上的气息，一边讲解这个世界后来的变化，一边引导两人前往已经翻天覆地的那片星域：“您当初封印天留下的那张卡片依然在那。”

“哦。”说起来，这次的感觉是？

蓝静捧着蜜茶微微眯眼，这次的感觉似乎就是那片星域，是那个天？

当初的敌人，如今变成她的客户，很不错。

“主人，那星域有种让我很不舒服的气息。我想……”沉默犹豫着。

“想吃了？也对，创造你的时候我有借鉴一些天狗的灵感。可是，那天并非天狗的天，那是生命，你不能吃。”蓝静拿出一个果子递给沉默，“吃这个吧！肉食不好，吃这个好点。”

“好的，主人。”沉默不继续想，老实吃了果子。

“吃天？”慎言打量了一下这个狗头人，这东西竟然想吃那个能毁灭一个世界的可怕东西！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有那种本事？

她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狗头人，倒是能看穿小幼女。

玉石身躯的小幼女，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