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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一章 嵇康斗妖救曹莹 又破命案获芳心

作者:翩然一鹤 | 发布时间 | 2018-10-27 | 字数:6684

曹莹看到狼精和大黄狗对咬,吓得转身就跑,一不小心撞到了嵇康怀里,嵇康只觉得幽香满怀,连忙扶住曹莹。

嵇康安慰说:“别怕,有我在呢!”

说话间,小妾的房间里奔出来一个人,大肚子已经出怀,脸上怒气冲冲,就地一滚,变成一只大腹便便的母狐狸,冲上去就咬狼精。

曹莹吃过狐狸的苦,吓得连声尖叫,躲在嵇康怀里不敢看。

嵇康好言安慰,看看狼精在母狐狸和大黄狗的夹击下,不但不退,反而盯着狐狸咬,咬伤了几处,母狐被咬得血淋淋地!

曹莹又想看又不敢看,偷偷瞟了几眼,连连推嵇康上去帮忙。

嵇康轻轻推开曹莹,拔出腰间炼妖剑,走向狼精。

狼精警惕地瞪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嵇康,也看出了嵇康的宝剑不同凡响。

嵇康喝令狐狸精和黄狗退下,舞剑大战狼精!

按理嵇康的这把宝剑是赤松子古仙的炼妖剑,对付狼精并不费力;但是嵇康未能掌握宝剑的全部奥妙,狼精道行又深,已能幻化成人形,因此打了个平手。

狼精非常狡猾,一边打斗一边偷眼观看周围,只见曹莹盯着嵇康,满脸的关切。

狼精心知要突围,只有攻敌必救,于是猛然一窜,直扑嵇康!

趁着嵇康避让,狼精转向扑向曹莹,嵇康大惊,急忙追上去剑砍狼精!

狼精却趁势一滚,从曹莹身边逃走,窜向了院墙。

嵇康连纵几纵,却只砍掉了狼精一截尾巴,狼精落荒而逃。

曹莹吓得花容失色,跌倒在地,面色惨白。

嵇康连忙返身扶起他,说:“没事了,没事了,狼精被打跑了。”

曹莹吓得眼泪都不敢流,忽然指着地上说:“快看,曹夫人受伤不轻,快救救她。”

嵇康转头一看,曹管家的小妾已经现出人形,趴在地上呻吟,身上血迹斑斑,受伤不轻。

曹管家还是和小妾有感情的,焦急地围着她问:“如夫人,你感觉怎么样了?”

狐狸精惨笑笑,说:“我没那么金贵,不过受了些外伤而已。只是这么一闹,我与狼精两败俱伤,我的身份也暴露了,再也不能呆在你家,你我夫妻缘份已尽,就此别过了!”

说完狐狸精化作一道黄风,越过院墙,倏然不见!

曹管家看得目瞪口呆,心中茫然。

嵇康心中也觉不安,毕竟曹管家和狐狸小妾有了感情,小妾还怀了他的孩子!

曹莹一直拉着嵇康的胳膊,小鸟依人似地,忽然拽拽嵇康的胳膊说:“我爷爷来了!”

嵇康一时没会意过来,忽然就听后面有侍者喊:“沛穆王驾到。”

曹管家带头,众人一起跪迎沛穆王曹林。

曹林六十多岁,满面红光,声音洪亮地说:“曹莹,你和那小伙子跪得那么近做什么?你不是向来讨厌男子的么?”

说完哈哈大笑,曹莹气恼地爬起来,说:“爷爷!你又拿莹儿取笑,莹儿不理你了!”

曹林哈哈大笑,说:“曹管家,我听说你家里闹狐狸,特地赶来瞧瞧热闹,怎么样,没事了吧?”

曹管家急忙回禀:“老王爷,已经没事了,多亏了这位嵇康公子,赶走了妖精。”

沛穆王曹林听了一笑,说:“嵇康?莫不是传说中的后起之秀,竹林七贤的嵇康?”

嵇康急忙恭恭敬敬地上前回答:“回禀王爷,正是鄙人,您怎么知道竹林七贤这个称号?”

沛穆王曹林笑道:“山涛告诉我的,他来洛阳做官了。山涛说你嵇康的为人,刚正如孤松独立,醉态如玉山崩塌,你还挺能喝酒?”

嵇康笑道:“就是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吟诗作对,别人送了个绰号‘竹林七贤’,其实当不起的。山涛的一个祖姑母是司马懿夫人张春华的母亲,与司马家是亲戚,不知王爷知不知道。”

沛穆王曹林点点头,说:“我知道这事,山涛是个圆滑的人,而且山涛很有见识,他谨慎小心地接近权力。在曹爽与司马懿力争夺权的关键时刻,山涛看出事变在即,隐身不交世务。这之前他做的是曹爽的官,而曹爽将败,山涛隐退避嫌。但当大局已定,司马氏掌权的局面已经形成时,他便出来。山涛与司马氏是很近的姻亲,靠着这层关系,他去见司马师。司马师知道他的用意与抱负,便对他说:‘吕望欲出仕乎?’于是,命司隶举秀才,除郎中,转骠骑将军王昶的从事郎中,颇得司马师信任。”

曹莹一听撒娇说:“爷爷,不谈朝廷的事好吗?这个嵇康就是孙女上次去云梦山游玩,救我脱险的那位公子,我要好好请他吃一顿,表示感谢!”

沛穆王曹林乐呵呵地说:“好好好,嵇康就交给你了,这次身上带银子了吗?别像上次吃完饭没钱给,让人家酒楼到门上要账,哈哈哈!”

曹莹脸一红,悄悄地拉着嵇康的手,溜出了曹管家的门。

嵇康心里很是喜悦,笑着问曹莹:“准备请我去哪里喝酒?”

曹莹狡猾地一笑:“我只答应请你吃饭,没说请你喝酒,想喝酒,自己掏钱!”

嵇康淡然一笑,说:“我请就我请,你带路吧!”

曹莹笑吟吟地说:“你来洛阳也三年了,醉仙楼知道不?”

嵇康点点头,说:“那是家好地方,菜好吃,酒也醇香,就去哪里!”

二人一路向北,来到洛阳北部的醉仙楼,曹莹快步登上酒楼去占座。

嵇康笑笑,登梯上了酒楼,忽然看见曹莹在和人争执。

曹莹双手叉腰,对一个个子高高的人说:“这桌是我先看上的,凭什么让给你?”

那个子高高的人背对着嵇康,却没说话,旁边一人说:“你这姑娘好不讲理,明明是我们先来的,你非要抢我们的桌子,这楼上这么多桌子没你坐的?”

曹莹蛮横地说:“这张桌子靠着街,可以边吃边看热闹,我就要这张了,你们选别的桌子吧!”

嵇康听见说话的声音耳熟,几步抢上前去一看,喜出望外,说话的是阮籍,背对着自己的是山涛!

嵇康大喜,忙喊:“山涛兄、阮籍兄,你们怎会在此?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来来来,一起坐下饮酒。”

山涛和阮籍也看见了嵇康,皆大欢喜,就坐在一张桌子上饮酒。

曹莹不客气地抢着点菜,叫小二去办,嵇康拿起桌上茶壶给几人斟茶,问:“阮籍兄,你和山涛兄在一起,莫非进京做官来了?”

阮籍面露尴尬,说:“曹爽被司马懿所杀,司马氏独专朝政。司马氏杀戮异己,被株连者很多。我本来忠于曹魏皇室,对司马氏颇有不满,又感到世事已不可为,于是我采取不涉是非、明哲保身的态度,或者闭门读书,或者登山临水,或者酣醉不醒,或者缄口不言。不过山涛兄一番好意,几次修书劝我出仕,盛情难却,就来洛阳做了个从事中郎。”

山涛精明过人,知道阮籍和嵇康都对司马氏不满,笑道:“今日只谈友情,不谈朝政,老友重逢,乃人生一大快事,一醉方休才好!”

曹莹拍手笑道:“好呀好呀,菜是我点的,肯定好吃!”

山涛认识长乐亭主,微笑不语,阮籍疑惑地问嵇康:“嵇兄,这位姑娘是?”

嵇康笑道:“她叫曹莹,是皇亲国戚,沛穆王的孙女,官居长乐亭主。”

阮籍一听急忙施礼,说:“亭主在上,怠慢了。”

曹莹笑嘻嘻地说:“不用客气,这里又不是朝堂,吃个饭没那么多规矩,叫我曹莹就好。”

阮籍一看曹莹和气活泼,问起了嵇康怎么认识曹莹的?

嵇康讲了一遍云梦山中险入狐狸宅的经过,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忽然王广县令派贴身家丁来请嵇康,说是邙山又发生了命案,请嵇康前往破案。

山涛、阮籍、长乐亭主都很好奇,一路跟着嵇康往案发现场走。

路上嵇康问那送信的家丁,是怎么回事,家丁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洛阳北部有座邙山,附近的乡民多靠开垦荒山和采石为业。邻近其他一些县的乡民也纷纷来到这里,也靠着开山和采石谋生。

有个叫陈黎明的人,多年以前就从外地独自一个人来到邙山采石场做工。

陈黎明有个远房的侄子叫钱广宽,每年都来探望陈黎明,来了就住在陈黎明家里,一般总要住上两三个月才走。由于钱广宽常来常往,所以陈黎明的左邻右舍都认识他。

前天,日头已经老高,大家都去采石场做工了,可是却一直没看见陈黎明来。午间休息时,有几个平时和陈黎明关系不错的人怕陈黎明病了,便一同来到陈黎明家门口。大家一敲门,没人答应,敲了一会儿,还是一点儿响动没有。大家觉得挺奇怪,担心他出什么事,于是使劲把门撞开,拥进去一瞧,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只见一个遍体鲜血的尸首横在床上,却没有脑袋,从腔子里往外流的血已经凝成一大片黑紫色,看去不象刚死的,大约死去有些时候了。

采石场场主闻讯赶来,瞧着眼前这番情景,又摇头又咂舌头,说:“不好不好,祸事到了!一发生案子,官府便要前来勘察。而官府一来勘察,工匠们便不能去采石场做工了,要随时等着被官府传讯、审问,还要为办案人员供应吃的喝的以及住宿的地方,还免不了要被勒索敲诈。”

采石场工人越想越害怕,可是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这时,有个平素胆子就大的人说:“干脆别声张,找个偏僻的地方埋了吧。”大家听了这个人的建议,交头接耳议论了一会儿,觉得也只能如此,于是由大伙儿凑钱,买个薄皮棺材把陈黎明悄悄埋了。

然后采石场场主把众人召集到一块儿,立下誓言,对外边统一口径,只说陈黎明得暴病死了,谁也不能说出真情,否则所有人都有隐匿之罪。

到了第三天,无巧不巧,钱广宽又来探望陈黎明。

采石工看见他来了,便主动上前告诉他,“你叔父陈黎明几天前突然得了暴病死了,因为他是独自一个人在这儿,又不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没法通知你,我们大伙儿就凑了点钱把他埋了,也算我们跟他相识一场的心意。”

钱广宽听了,顿时放声大哭,十分悲伤。哭完了,问清他叔叔埋葬的地方,然后谢过大家便走了。

钱广宽一走,大家都感到心里轻松了。可是没想到没过多久,钱广宽去而复返,雇了一辆马车,请陈黎明周围的邻居帮忙,要把叔父陈黎明的棺材挖出来,运回老家去安葬!

邻居们知道陈黎明死得不明不白,都劝钱广宽,死者入土为安,不宜惊动。

谁知陈黎明执意不听,见邻居们不肯帮忙,直接带着雇来驾马车的车夫,两个人在陈黎明的房子里找到了工具,当场挖出了陈黎明的棺木!

邻居们连忙派出人去给采石场场主报信,采石场场主带了十几个采石工赶来,不许钱广宽运走棺材,要就地安葬。

钱广宽愈发怀疑,盯着棺材看了半天,突然要开棺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叔叔陈黎明,是得了什么病死的!

有人劝他,这有何苦呢?

钱广宽却说:“我叔叔一向穷苦,我要看看他安葬得怎么样。衣服鞋袜是不是整齐,日用之物是不是够用,这样才能尽我们叔侄的情份。”话音刚落,钱广宽便将棺材盖儿猛然一掀。

钱广宽往棺材里探头一看,顿时变色,厉声喝道:“头哪儿去了?这究竟是不是我叔父的尸体?”

没有一个人回答。

钱广宽两眼凶光四射,厉声盘问众人:“你们既然说他病死,怎么他的尸首的头会不见了?”

大家实在没办法,只好将事情真相告诉了他。

钱广宽一听,又放声大哭起来,哭完了,说:“照你们这么说,我叔叔一定是被人害死,并且把头弄到了别处。人命关天,我就只能报官了!”

大家听了都非常害怕,便商量着给钱广宽一些金银财物让他别告发。

可是刚把这个意思跟钱广宽一提,钱广宽就连连摇头,不肯照大家的意思办。后来经不住大家左劝右劝,好说歹说,有人甚至以利害相威胁,最后钱广宽迫不得已,只好答应了。但是接下来谈金银财物时,钱广宽要的数目过高,邻居们一时拿不出来,后反复与钱广宽商量,钱广宽却一步不退,坚持说一文钱也不能少,双方僵持住了。

正在这时,不知谁将此事泄漏了出去,县令王广也听说了,便派衙役将众人和钱广宽一齐抓到县衙,虽然严刑拷打,众人仍然答不出陈黎明的脑袋在哪里。

嵇康一路听家丁说话,一路到了洛阳县令王广的县衙。

王广请一行人坐下,嵇康主动问:“王大人审过了没有?”

王广点点头说:“我怀疑陈黎明是被人杀害后,将脑袋藏到了什么地方。不动大刑,这些刁民不会招供,我严刑逼供,有的人受不了酷刑,便承认是自己杀的陈黎明,但一问陈黎明的脑袋在哪儿,仍然说不出。说不出又挨打,挨打挨不过,就乱说一个地方,我派衙役去找,依然踪影不见。陈黎明的脑袋找不着,不能结案,这疑案悬而不决,所以请嵇康老弟来帮忙。”

嵇康沉吟良久,亲自去牢房看了各位疑犯,回到大堂对王广说:“我看此案有可疑之处。”

王广问:“何处可疑?”

嵇康很有把握地说:“众人因为钱广宽一案被捕下狱,都曾被严刑拷打,甚至还有几人为此案病死狱中,但陈黎明的脑袋仍然没有找到。看来邻居们确实不知情,不应当再去拷问他们,应从另一方面着手。”

王广问:“你看该从哪方面入手?”

嵇康说:“我看钱广宽这个人贼眉鼠眼,面带奸诈之色,不像是忠厚的人。再说,钱广宽也是一个身无分文靠卖力气为生的穷苦人,他哪里有孝心、有钱财把他叔父的尸体千里迢迢运回老家安葬呢?但是他却一再坚持要将棺木从坟中弄出并且开棺看视,可见他心里恐怕早就知道棺中是一具无头尸体。如此看来,钱广宽也有可能是杀害其叔父的凶手。再说,陈黎明虽然死了,却没有头,那么又怎能知道这个无头尸一定是陈黎明呢?左邻右舍以为尸体一定是陈黎明,不知他们根据的是什么。”

于是王广把在押的众人召来,问道:“你们怎么断定死人就是陈黎明?有没有对他的身体进行查验?”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小人们一见陈黎明被杀,都吓得晕头转向慌了手脚,仓促间没顾得上仔细辨认。小人们又愚昧无知,不懂得查验身体,只是看身上穿的衣服是陈黎明的衣眼,便认定死者是陈黎明。”

王广听了,挥手让众人退下,然后到后堂对嵇康说:“那些人说死人的衣服是陈黎明的。”

嵇康接着又问:“除了衣服,还有其他旁证可以证明死者是陈黎明吗?”

王广回答:“没有。”

嵇康点头说:“既然如此,死者到底是谁还不能肯定。不过,据我对此事的分析来看,钱广宽未开棺前已知棺内是一具无首之尸,其中必有原因。因此可以从审问他入手,寻得案情真相。”

嵇康附耳过去,把自己想的一整套计谋详细地说给王广听,王广听完,不由得大喜,连忙照计行事。

王广召集衙役,命令他们排列整齐,并告诉他们要如此这般。然后王广端端正正威风凛凛地坐上太师椅,召钱广宽上堂,跪在左边;又召众人上堂,跪在右边。

接着,王广说:“这件案子,经本官勘察及用心推算,早已了如指掌。现在我开始审讯,谁敢不说实话,当堂用板子打死!”随后,王广命令衙役将刑具取来。

王广的命令刚一出口,堂上堂下的衙役们立即响起一片应和之声,声音响亮无比,震人心魂。一转眼,刑具也取至大堂,两班衙役数十人又是一片响亮的喊堂威之声。众人吓得两腿发抖,钱广宽也面无人色,不敢抬头。

王广先问众人:“陈黎明之首现在何处?”

众人一听,不觉号陶大哭,答道:“大人饶怒小民吧,小民们实在未曾杀害陈黎明,所以不知道他的脑袋在哪儿。”

王广听了,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们确实不知陈黎明之首在何处。”

紧接着,王广厉声向钱广宽说:“你知道!”钱广宽猛然一惊,愣住了。

王广不容他思考对策,紧接着厉声呵斥道:“你杀的陈黎明,你当然知道他的头在何处。”

钱广宽慌忙低着头说:“绝无此事。”

王广把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大胆刁民,尚敢强辩!你是穷人,根本无钱送你叔父归葬,若不是已知棺中之尸无首,就不会主张启棺看尸。你一定要启棺,是何用心?”

钱广宽浑身哆嗦,一时答不出话来。王广转头吩咐衙役道:“给他动大刑,不怕他不招。钱广宽就是谋杀他叔父的凶手。”

钱广宽听了,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过了半天,才平息下来,连声说:“大人息怒,小人愿招,小人愿招。”

王广大喜,喝道:“速速招来。”

“是,是。小人其实未杀叔父,叔父现今仍在。”

王广一听,内心也不觉大吃一惊;镇静了一下后,马上说:“我早就知道你叔父没死。现在他在何处?”

钱广宽答:“在小人家里。”

王广又问:“你家离这里多远,都有什么人?”

钱广宽说:“我家在洛阳外围,有一百多里路,家中一个老母亲。”

于是王广令钱广宽在供词上画押,收人牢房,然后对众人说:“连累你们吃苦了。”

众人的冤狱今天得以平反,不禁纷纷落泪,一齐给王广磕头谢恩。

王广又说:“此案虽然钱广宽已招供,但陈黎明尚未被捕,所以案子还不能了结。你们既然都认识陈黎明,谁愿意帮着去捉拿他?”

众人闻言都吵嚷着要去,王广从中选了两人,又亲自从衙役中挑了四名精干的捕快,马上出发。同时又行文给邻官,请其协助缉拿。

捕快们连夜出发,天快亮时,到了钱广宽家。一敲门,里边即有人来开,大家一看开门的人正是陈黎明。众人当下将其一把揪住,套上枷锁,带回本县。进了洛阳城,一路上约有几百人围着观看,纷纷叫道:“陈黎明没死!陈黎明没死!”

陈黎明被带进县衙后,王广立即升堂,陈黎明知道抵赖不过,便将事情全部招出。

原来,几天前,有一个男子,也不知来自何方,一天夜里碰上大雨,想找个人家躲避一下。 刚好他走到陈黎明门前,便敲门进去投宿。

正巧那天钱广宽也在陈黎明家,偶然看见这个男子身上带了不少银子,便和陈黎明商量谋财害命。

二人等夜深人静,客人睡熟之后,用刀将客人砍死,然后给他穿上陈黎明的衣服,把客人的头割下来,埋到别处,然后叔侄二人携银逃到钱广宽家。

过了一段时间听说当地人没将此事报官而只是私自掩埋了事,钱广宽便想再趁机敲诈一番,于是就发生了上面的事情。

案情真相大白,按照陈黎明供出的埋头之处,死者的头也找到了,往尸身上一合,果然是一个人,案子到此结案。钱广宽、陈黎明按照谋财害命律治罪,得到了应有的处罚。

当地人纷纷传扬王广断案如神,山涛、阮籍、长乐亭主却知道,那是嵇康的推断和计谋。

经此一事,长乐亭主十分敬重嵇康,经常来找嵇康玩,嵇康和山涛、阮籍诗酒聚会,也带她去。

一来二去,长乐亭主暗中爱上嵇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