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道不同

“原来你的真身是一只猴子。”魁女明媚的脸上明显带着震惊，更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当然，最令她震惊的，还是刚刚那只猴子表现出的实力，尽管龙魔的身体有缺，甚至连‘神魔’都算不上，可像刚刚那般一棍打爆，至少也得是魔尊甚至是魔帝级别的实力。

“……”白羽咧了咧嘴，没有主动暴露秘密的意思，不过心里却已经骂开了。

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

“奴家就知道，公子肯定不是凡人。”转瞬间，魁女又展露出魅惑天成的笑容。

说起来，她早就察觉到白羽身上的毁灭种子，且在天晚镇之时就示好过一次，而刚刚同样也不遗余力的拉拢着。

毁灭，是地狱深渊存在于世的本质，魔神同样兼修法则，可若说到至高的毁灭法则，就算是九层地狱的魔主也不是人人都能领悟的。

“他是不是凡人，却不管你的事。”又一瞬，萧宁宁冲了上来，十八道羽翼如同贯穿天地的羽衣，金发彩眸之光，更是与传说中真正的神灵无异。

“是啊，有您这位大神转世之人在场，现在确实也没奴家什么事儿了。”魁女轻叹一声，似娇似泣。

“可惜，神毕竟是神，与人都不会有好结果，更何况还可能是我们地狱深渊的人。”

她若有所指，看了看萧宁宁，又看了看白羽，脚下一晃，身形却是不断地融入空间之中。

“胡说八道，哪容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萧宁宁怒哼一声，掌心发光，羽翼飞舞。

那无形的空间，此时却像是摊在平面上的一张白纸，被她狠狠一抓，顿时产生出大量皱褶似得空间裂纹。

“看来，这一道化身是留不住了。”魁女打开的空间通道碎了，自己也被硬生生轰了出来，凌乱的空间之力甚至对她产生了不小的伤害，让那原本就颇为暴露的铠甲此时更是仅留下几个遮掩关键要害的部位。

不过，她倒是一点都不害羞，莲步摇曳，长腿笔直，蜂腰细软，山峰饱满，当那美好的曲线暴露在人前，其魅惑之意更甚。

“神的转世与魔的转世，听说天地间的第一只‘怪物’就是这样诞生的。”

“你说什么？”白羽这下真的忍不住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话音未落，就只见魁女拿着红纸伞猛然戳进自己的心口，鲜血染红长空，如花一般鲜艳，更带着迷人的芬芳。

“血，是香的？”白羽鼻头耸动，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并紧紧地封闭了嗅觉。

“没用的，奴家乃是魅魔之尊，修的是情，动的是欲，即便你们都是神魔转世，可没有神力护体，一样逃不开法则之力。”魁女嗤嗤的笑着，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鲜血流尽。

事实上，她也确实不在乎，因为这里的只是一道化身，虽然材料珍贵了些，但毕竟只是凡人层次，损失最大的也不过是那十分之一的神魂。

“白……哥哥。”萧宁宁的双眼已经渐渐变得迷蒙，哪怕她实力再强，底蕴再深，此时此刻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在心性意志方面有所欠缺。

“想死就死，为什么还要把我们一起拖下水？”白羽咬着牙，双眼同样泛红，萧宁宁年纪不大，但发育的却已经颇为成熟，紧紧贴过来的身躯，就算是他也不由得一阵动摇。

“你不觉得，这样才更有意思么。”魁女的身影渐渐变淡，或者说好似正被那把红纸伞吸收似得，无论是生命还是能量，流逝的都非常之快。

“要知道，天地间的第一只怪，可是让传说中的那位永恒之主都陷入了沉睡。”

白羽忽然斩出一刀，神源力暴动，连人带伞一起劈飞，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地狱深渊的魔多半都是疯的，唯恐天下不乱，即便被认作魔的同类，人家也未必有好心思。

当然，关于‘第一只怪’的事情还有待考究，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处理萧宁宁。

额……处理这个已经罗衫半解，露出雪白肌肤,且还将胸前柔软贴在自己身上，不断吐气如兰的大诱惑。

虽说，这个世界的人在十六岁就已经算是成年，但白羽的心中无疑还残留着一些前世的观念，近期也没打算去享受儿女私情的快乐。

而且，他顾忌着萧宁宁的身份，以永恒神教的规条来说，圣女必定是冰清玉洁的，如果不明不白的失了身，绝对会给萧宁宁带来巨大的麻烦。

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愿意这样不明不白，若是以前，做了也就做了，哪怕是捅破天，他也会背起这个责任，可现在，特别是知道萧宁宁的态度后，他不敢肯定，越发纠结了。

“所以，我是该做禽兽，还是禽兽不如？”白羽苦笑一声，内心躁动越来越大，看着眼前美丽的人儿，一只手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了圣女峰。

“没时间了，禽兽不如就禽兽不如吧。”

他发了狠，咬破舌尖，终于清醒了一些，然后施展中级建造术，从地面一路下沉，十米、百米、千米……直到自己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又匆忙布下阵法，将萧宁宁和自己分开镇压。

“希望，这如同春.药一样的法则不会把我们搞得爆体而亡。”

事实上，白羽是多虑了，情.欲之道虽然算是法则，但本身却没有什么危害,就像阴阳交泰同样是天地法则之一，却没见哪个和尚尼姑因为常伴青灯而死在夜里。

说白了，大多数法则本身是无害的，否则人生于天地间，早就被天地法则所灭，真正有害的是那些利用法则的人，一缕长剑可以杀人，一缕清风同样也可以杀人。

……

一天过后，白羽醒了，同时在附近发现了一块石碑，碑文乃是萧宁宁离开之前所刻。

其大概意思就是，虽然毁灭魔龙的复活失败了，但永恒神教的伤亡也不算小，再加上命运神族的支援至今未到，她不得不提前离开，探寻此番到底又出了什么变故。

当然，这里面少不得少女的娇羞，言辞虽不明显，但却也能感觉到某些字句的尴尬，特别是想到自己的主动和白羽坐在地上还依旧一柱擎天的情况时，要说人家没什么想法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第三段话，就比较隐晦了，多半都是嘱托，告诉白羽不要再轻易暴露古代遗物和毁灭之力，同时也会想办法解决白羽身上的种种问题。

“唉……”看完之后，白羽苦叹一声，直接一掌把石碑毁掉，然后又将石渣扔进图具空间里。

他离开地底，等他的人却只有刑天谷一个，慕雨妃、蓝落以及牧云阳都离开了，毁灭魔龙涉及到的事情太过惊人，他们身为一方势力的核心弟子，就算为了自家考虑，也必须想办法先通知身后的势力高层才行。

“你怎么样？”刑天谷抱着剑匣，对白羽的出现一点都不奇怪，应该是萧宁宁早就打过招呼。

“还行，就是手脚有些软。”白羽咧了咧嘴，他知道有一段时间失去了意识，却不知道那段时间里自己做了什么。

反正，醒来的时候，衣服也烂的差不多了，周围有不少血迹，更有不少拳脚和坍塌的痕迹。

“没事就好，索性咱们都活下来了。”刑天谷笑了，绝望的死境，没人愿意去经历第二次。

“不止活下来了，还会活得更好。”白羽瞥了对方一眼，想了想，又扔给刑天谷一个如同钻石组成的氤氲圆球。

“这是……法则之源？！”刑天谷瞪大了眼睛，彻底被手里的东西给震住了。

【法则之源（三级）】

【可选效果一：增加100点原始属性】

【可选效果二：增加100年寿命】

简单的描述，艰难的选择。

前者增强实力底蕴，足以让一个普通人瞬间变成天才，后者提升寿命上限，就算是顶级的天材地宝，效果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简单来说，这玩意儿拿出去，绝对足以让一堆王者不择手段的哄抢，就算是超阶尊者，路过的话估计也会心动。

“拿去延寿，别想着增加实力。”白羽轻飘飘的话语，瞬间让刑天谷神情一滞。

老实说，他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选择原始属性，这些日子他吃够了力量不足的苦楚，对于提升实力有着几乎疯狂的偏执。

“太珍贵了，你还是自己用吧。”咬了咬牙，刑天谷还是递了回去，他自衬没有帮到白羽太多，却已经受了后者太多的恩情。

“觉得欠我的，就拿你的功绩来还，我在天晚镇创立了一个不死鸟兵团，正好还缺几个干部。”白羽这般说，意思其实已经相当明显了。

“好，那我就再欠你一次。”刑天谷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咬牙道。

能活，谁又想死？更别说才刚刚有了喜欢的人。

“你和她，变化可真大。”想到慕雨妃，就不由得想到白羽和萧宁宁，刑天谷难免感慨道。

“是啊，变化太大了。”白羽叹息着，没有高兴也没有兴奋，反倒流露出一股怅然和苍凉。

“我希望她好，她也希望我好，可惜……道不同。”

“你们不是……”刑天谷很聪明，似乎想到了什么，主动截断了后半句话，微微沉默起来。

“我有些后悔了。”白羽摇了摇头，怅然道。

“后悔让她去永恒神教，后悔让她在人生中最重要的几年里接受永恒神教的洗礼，现在的她，更多是永恒神教的圣女，而不是我们认识的萧宁宁。”

“那不是你的错，永恒神教想要的人，就算是帝主也未必能够庇护。”刑天谷其实也有类似的感慨，就在萧宁宁将世间大义加诸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只是没白羽那般深刻，也没他那般痛苦罢了。

说白了，刑天谷和白羽其实都是自私的人，经历过苦难才知道求神不如求己，要世间所有人过得好，还不如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过得好。

所以，萧宁宁的那番大义言论看似没错，可却把白羽这个自私的家伙伤的不轻，只是她依旧坚信自己的观点，所以才没看到白羽的失望和痛苦。

“只希望，以后还能是朋友。”说出这句话之后，白羽彻底沉寂了，呆呆的望着远方，让人看着就有些心疼。

刑天谷叹息一声，知道不该打扰，就开始炼化法则之源。

而白羽呆望许久以后也回过神来，他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又掏出两颗法则之源，这玩意儿是‘不完全的龙魔’掉落的，被血色大圣一把全部塞了过来，好似他根本用不到这么低级的玩意儿。

“可惜，只是一次性的法则之源，不是可以恢复的领主印。”白羽咂了咂嘴，心中怀念起当初交给烈风王室的那枚领主印。

法则之源，其实可以算是‘神源’的一部分，当神性消逝，神灵陨落，法则之源自然而然的就分离出来，不过这玩意儿也像是无根之源，不像神魔的神源，更不像皇帝的领主印，吸收完了就完了，不可能再用第二次。

“唯一的区别，别人是随即增加100点原始属性，我却可以选择先转化成自由属性点，然后再主动增加某种属性。”白羽摇了摇头，两颗法则之源就如同冰球遇热，以极快的速度蒸发消失。

他吸收法则之源的速度可跟别人不一样，或者说‘自由属性’吸收法则之源的速度强于别人太多，每一点的跳跃几乎都是按秒算的，100点属性也就一分多钟罢了。

“说起来，杀掉不完全的魔龙，我的第三环世界任务应该也完成了，所谓的进化之路，又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