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未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 未来

前面绿雾弥漫，阴风阵阵，走了一会，发现地上有些幽蓝泛黄的光点，竟然又是前面拾到过的那种灯盏。

“这是有人经过而留下来的，有人到过这里！”我与小如马上明白过来。

“难道是跟大棺材有关的那些人？”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这里出现过跟人有关的，只有那大棺材。

小如却摇头：“听徐之说，这个超级大山洞，连通昆仑和秦岭，还有很多地方我们没到过，先不要下结论。”

我一想也对，这个超级大山洞我们只走过一段，更多的秘密藏在其中，一切言之尚早。

前面绿雾茫茫，阴风阵阵，不时也会有些蓝黄之光一闪而过，从脚步声的回声和周围水滴落地的声音来看，真不知道有多深远，这种感觉，就如在地府某处穿行，周围仿佛随时会有不知名的东西跳出来，令人提心吊胆，时刻不敢放松。

走了好一会，小如首先露出紧张的神情来，手中的刀握得紧紧的，脚下也慢了下来。

“方山，我们还是太急进了，这个地方通往他们口中的神宫，是神族的重要地方，还极有可能是山洞的出口，怎么可能凭我们两人就能到达。我们还是回去吧，找上徐之和汪其声一起，这样会知道得更多，更安全……还有，我们此行目的是救回峻山和丁有，现在陈尧博和大白，还有雪莉等人，不知道在何处，就算我们能从这里出去，又有何用？这个方向，最多只能算是我们离开的一条通道。”

小如语气很坚决。

“小如，难道我们不应该先探一下这里，留下一条退路？”我知道她说得也有道理，但我现在的做法也没有不对的地方。

小如沉默了一会，说：“方山，从武夷山出来后，我们都变了，我不知道自己变得如何，但你变得不相信他人，总是想着退路，这与以前的你很不相似……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我们不是应该首先想着要找到陈尧博等人，救回峻山和丁有再说吗？”

我听得心里一阵的发闷，甚至有些发慌，愤然道：“你是说，我变得自私了？我怕死了？！我现在就是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

小如急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说，你要做回以前那个自己，做回以前那个有大局观，考虑周全，又肯奋勇向前，不顾生死的雷方山，那才是我心中的雷方山！”

我听得心头一震，一下子说不出什么来，只是沉默不语。

小如见我不说话，神情有点惶急，甚至不知所措。

我细想了一会，还是觉得这样做没错。

“小如，不要怀疑我，除了你，这世界也没有更多的事能令我留恋了……我想得最多的，是我们的未来，我跟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你我，不能用以前的方式去考虑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丁有有自己的生活，陈尧博和大白，早就是半人半仙，就算是我的父母和凌辰光，这十年来，他们早已习惯了我与你的不在，一切的事，这十年来，他们都习惯了，适应了，安排好了，我跟你的突然出现，反倒是令他们惊惶意外，我跟你只要处理好自己的事，对他们的来说，就是最好的情况！你明白我说什么吗？我们不应该成为他们的负担！”我婉转而又不失强调地说。

小如没有马上说话，也是沉默了一会，才说：“你的意思，是要独立于其他人之外，是不是？”

“我们本来就是另类的人，难道还能跟其他人在一起吗？”我反问她。

“那你是想跟着徐之和邵夫子，到神界？”小如有点吃惊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是，可以预见，若干年以后，我们会跟徐之和邵夫子一样，开始衰老，为了活着，我们会不择手段……”我拍着自己的头，努力理清心中的乱绪。

小如叫了起来：“我明白了，你是想尽快找到这里的秘密，离开这里，到他们所说的神界，所以你急着到这里来，你想到神宫，你甚至已经不想去找峻山、丁有，不想去找陈尧博和大白！”

我听得全身一震，连忙否认：“不是这样的，我没这样想，只是想尽快找到这里的秘密……”

小如呆呆地看着我，不发一言，我也呆呆地看着她，心里很乱，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金虎一阵乱吠将我们惊醒过来。

“坏了，气流就得停滞了，一定某个地方发生了变化！”小如叫了起来。

是的，周围的绿雾的流动缓慢了下来，而且寒气大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快走，尽快找到神宫！”我拉着小如就跑。

小如却不肯走，“我们快回去，一定是刚才经过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将绿雾堵住了，才会产生现在流动不畅的情形，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就进退两难！趁我们走出不远，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我们可以往前去，尽快找到神宫，或者那里真是一个出口！”我心里急了起来。

“要走你自己走！”小如发怒了，甩开我的手，转身跑了回去。

我又气又急，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小如，听我说，不要回去，我们往前走！”我追着她，大声叫着。

金虎“汪汪”的叫了几声，也跟在我后面。

小如跑得比我快，我追不上，有几次我想停下来不追了，但最终还是狠不下心。

小如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起码在心理上是，我不能抛下她不理。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在那一刻，小如会如此坚决地走回去，后来想起，她当时的决定，也不能说是对的。

周围绿雾的流动越来越缓慢，就在几乎停止流动的时候，我已经追到拾到越王剑的地方。

“方山，快！这里的卦气又形成了，要将山洞重新堵住了！”小如在前面大声叫着。

我听得心中大震，脚下发力，很快就看到前面绿气乱舞，但就是冲不过某一个地方，好象被堵住了！

“快，这里还能过去！”小如跑到我身边，拉着我往中间方向就走。

一阵无形的压力顿时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仿佛有一扇门正在关闭着，压得我们两个几乎迈不开脚步，只能在乱风之中拚命往前挪，而金虎不敢过来，在嗷嗷低叫，被我一手拖上了。

幸好，就在卦气完全封闭之前，我们还是冲了出去。

气墙又形成了，就如我们过来之前一样！

“幸好刚赶得及！”小如瘫倒在地上喘着气，金虎也吓傻了，低着头缩着身，一声不响。

我有点恼怒：“我们根本不应该回来的，应该往前走，现在可好，再不能往前去了！”

小如望了我一眼，也不跟我争辨。

我见事已至此，再说也没用，只好作罢。

休息了一会，喝了些水，吃了些果子，体力恢复后，我们站起来，沿着山洞往回走，走了很久，到了闳洪留下的那个深洞，深洞下面已经没有了红光，也再没有黑烟冒起，望下去阴森不见底。

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经过了满地的骸骨，回到我出现的地方。

按照徐之和汪其声的说法，我们经过的是山洞的东侧，那里已经被卦气堵塞，就算真有个神宫存在，也不可能再去了。

——

我与小如带着金虎，向着西侧而去，那里，可能就是昆仑山，还有个叫做什么“建木”的地方，实际上山洞弯弯曲曲，但大方向应该不会错。

一路上，终于看到了一些人活动的痕迹，更看到了大白刻在岩石上的字，知道她曾经在这里出现过，极有可能沿着这个方向前进，这样一来，心中安定了些，但是，如果这个山洞一头在秦岭西安，一头是在昆仑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

“他们可能是分散的，我们知道的，可能只有大白一人。”小如说。

这点极有可能，起码汪其声是在我们附近出现的，其他人出现的地点，不一定在同一处。

“从这里到昆仑山，不知道有多远，我们何时才能找到他们？只怕我们自己也捱不了很多时间。”我不禁犯愁了。

路程遥远，山洞渐渐出现许多崩塌，有些地方出现地下河，更要命的是，开始出现许多侧洞，刚开始的时候主洞还很明显，但到了后来，主洞堵塞了，只余下许多的侧洞，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而大白一直留下的记号也见不到了。

“坏了，估计大白在这里也走乱了。”小如说。

“现在只有看金虎的了，希望他能记得大白等人的味道！”金虎的鼻子一定比一般的狗更灵敏。

我弯下腰来，拍了拍金虎，向着前面各个洞口指了指。

金虎早就将鼻子在地面上拱着嗅着，慢慢向着前面走过去，我们两个马上跟上。

金虎钻进其中一个侧洞，这个侧洞看上去比较宽大，洞里堆着许多乱石，行走困难，走了一会，它又转往另一个小洞，这样转了几转，也不知道转到什么地方了，忽然，它“汪汪”的叫了几声，往前方跑了过去。

我和小如知道前面必有异常，拿着刀剑紧跟着。

“救……命、命……”前面听到有人在叫，声音微弱。

“是雪莉！”我一听就认出了，这人是雪莉！

“雪莉！”

我们冲过去时，看到雪莉靠着一块岩石坐着，吓人的是她头发凌乱，脸上血迹斑斑，衣服上都有是干了的血迹！

“方、方山……”雪莉只叫了两声，头一侧，便昏迷了过去。

“她缺水！”小如拿了仅余的一个水瓶，慢慢往她口里灌了一些水，这时候，我看到雪莉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几乎成碎片了，而背包就在旁边，打开了，里面的还有些压缩饼干，但水喝光了。

雪莉慢慢醒了过来，我又让她吃了几个果子，她渐渐恢复了一些。

“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这样？其他人呢？有没有见到大白？”我飞快地问着。

雪莉非常虚弱，她喘着气，说：“我不知道……我忽然到了这个洞中，周围什么也没有，我就一直走着，到了一条地下河，正沿着河的一侧走过来，忽然出现无数象狐狸一样的怪物，它们袭击了我，我拚命才逃脱了，一直冲到这里，摔了一交，膝盖可能裂了，爬到这里再爬不动……水也喝光了。这里有无数的洞口，我也不知道身在何处，更没有碰到过任何人。”

出发时我们计算过，每个人背包里的食物，大部分是压缩饼干，按道理可以维持一个月以上，但是水大部分是放在车里，随身带着的只有几瓶。

这些侧洞里面，并没有滴水。

“我们离开这里再说。金虎，回去！”我拍了拍金虎说。

说完，将雪莉背上了，跟着金虎往回走，小如拿了雪莉的背包跟上。

可是，金虎却没有我想象那样通灵，它毕竟只是一只狗，没办法完全明白我的心意，这一走，竟然没有按原路走出去，走着走着，走进了一个非常宽大的山洞里面。

“这回糟糕了，我们迷路了，金虎也迷路了！”我后悔得咬牙切齿，真想给金虎一脚。

“别急，这个山洞两侧有滴水的声音，应该是原来的主洞，金虎没有走错，它是带着我们绕过了崩塌的部分，走回了主洞！”小如喜道。

我听得心中大喜，仔细看了看周围，知道她说得没错。

怪不得以前上山的猎人总会带上一条猎犬，狗的作用在这种地方真是无限大。

“雪莉，你放心，这里有水，有些果子可以吃，我们暂无性命之忧。你伤势怎样？”小如说完。

“膝盖骨裂了，里面可能有碎骨，一动就痛，走不动。”雪莉摇着头说。

“有我们在，没事的，多吃点东西，等体力完全恢复了再说。”小如安慰着她。

趁着她们两人说话的时间，我走到洞的两侧装了水和采摘了不少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