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长相厮守

无双醒来已是黑夜，东阙军小胜楚家军，两军息鼓整休，约明日再战，东方默正与诸将商榷新的战略和阵法。

东阙军赢了？

没想到东方默也精通阵法，太子哥哥败于他也不算冤。

无双心绪凌乱，在帐中来回地踱步。

“霜月……”东方默轻柔地呼唤，满目宠溺。

“林瑞……”无双还是习惯唤他林瑞，他倒也纵容她随意。

“我打败了你兄长的挚友，你可会为难？”东方默貌似不经意一问。

“若我为难了，你可会退让？”无双半真半假地试问。

“两军对垒，岂可儿戏？”东方默眉梢微挑，不答反问。

无双清浅一笑，疑问：“为何你们男人都喜欢征战？”

卫兵迅速将膳食端上，又无声的退下。

“唔……男人雄心壮志不是寻常么？只有站在权利的最高峰，才能给我的霜月想要的一切！”东方默抱着无双坐下，放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是为了我？”无双眼角轻挑，满目流光，似碎落了一池的星辰。

“是，也不全是！”东方默倒也实诚。

“还在下雪？”簌簌的风声依旧，无双瘫软在东方默的怀中不愿动，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喂食。

“嗯！”东方默舌尖扫过她的嘴角，将残渍抹净。

“听说雪山盛景美如画，山顶寒冰千百年不化，想必白雪纷飞时最美吧？”无双似未看到他眼中的炙热。

“想看的话，待战火平息，我带你去观看！”东方默笑意吟吟道。

“待到那时，不知何年何月了！”无双撅着小嘴娇嗔。

在东方默看来就是撒娇，令他心情大好，“霜月是在怨我没有时间多陪你吗？”

“不敢，您可是东阙的皇帝，运筹帷幄，日理万机，哪能整日里沉溺儿女私情？”无双语气不悦道。

“对不起，霜月，我确实不曾多陪你，让你受了太多委屈，今后不论我去哪儿，都带着你可好？”东方默心中歉疚，与她在一起都是偷偷摸摸，连一个名分也未曾给她。

他是皇帝，哪怕她还不是他的皇后，她也是他唯一的女人，可与他共享荣华，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无双的心抽搐了一下：不论去哪儿，都不离不弃，多甜蜜的美梦呀，可惜，梦终究会有醒来的一天，我委实太过冷静了！

“今后，我们朝夕相伴，永不分离，可好？”东方默柔声询问。

“好……”无双涩涩一笑，“可是，我迫不及待想去雪山看雪，怕是要先分离一段时日呢！”

东方默墨眉一蹙，不解：你为何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去雪山？脑海中忽闪过什么，可又不忍她不悦，遂问：“能否再等等？”

“我怕错过了雪季，看不到传说中的盛景！”无双直视东方默，道：“我知你有更重要的事，没关系，我自行去往便是！”

“不！于我，你才是我最重要的，我怎能让你独自去往雪山？”东方默的心蓦地一颤，温度骤失，紧张地抱住怀中人，不知到底在忐忑什么。

“不然，你派几个人护送我前往？”无双商量的口吻。

东方默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内心拒绝：我的女人，怎可让别的男人护送？

“若你执意要去，那我也只好妇唱夫随了！”

无双惊讶：“你不是御驾亲征来的么？这里的兵马和战事你都不管了？”

“我自会安排好，你只要乖乖陪在我身边便好！”东方默不以为意道。

“你是皇帝，别的将领怎可替代？”无双内心澎湃，未料他真的愿意为她撇下大军。

“宁亲王不日便到，他的谋略不输于我。”东方默唯一看好的兄弟就是东方谦。

无双微惊：原来东方谦将至，怕是东方默还有筹谋吧？现被她诈出，会否另作部署？

“娘子吃好了？”东方默问。

无双灵动的美眸看着东方默，似无声的邀请。

“娘子吃好了，该为夫吃了……”

东方默说着便吻住了她的樱唇，一手已扯掉她的腰带，衣襟滑落香肩，东方默又恐她着凉，抱着她滚入被中……

劲风打灭烛火，只闻盆中炭火声伴和榻上的喘息声，温暖了一夜寒冬。

无双不知身上的人何时停下的，醒来时已在马车上，入目的是一张俊美无畴的睡颜，强有力的手臂紧箍着她的纤腰，身下铺垫着厚厚的棉被，打量一圈才试着动了动身子，并无想象中的酸痛，定是他用内力舒缓了经骨。

“醒了？”东方默含笑的眼眸似能暖化人心。

“你松开……”嘶哑的声音让无双一愣，倏地羞红了脸。

“莫不是感染风寒了？”东方默明知故问。

“还不是你……”无双羞恼，还不是他不知节制，一直要个不停，她叫了一晚，嗓子才哑了。

“我怎么了？来人，夫人感染风寒，快端碗姜汤来！”东方默紧抱着怀中人不放。

无双气恼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东方默夸张地惨叫：“啊……娘子饶命，为夫知错了！”

无双气急败坏，他肯定是故意的，让外面的人误会……

“好了，娘子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乖乖张嘴！”东方默伸手接进来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一手揽着无双坐起身。

虽气恼，无双还是乖乖张嘴喝下姜汤，里面还有人参的味道，无双盯着东方默如雪般的俊颜无语。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东方默紧张地询问。

“我们这是去哪儿？”无双明知故问。

“你不是想看雪吗？”东方默竟真的撇下数十万大军，带着她去雪山看风景。

虽然边境战场距离雪山一脉不远，但马车也得行走几日方能到。

“为何？”无双问。

“为你！只要是你想，我都愿成全。”东方默不假思索道。

“我若要你的所有呢？”无双再问。

“我的所有不都是你的吗？包括我人也是你的，任凭你差使！”东方默说着又偷香一口，眼中唯有她一人。

“也包括你的皇位吗？”无双又问。

“我为王，你为后，江山皇权也是你的！”东方默豪气干云道。

“后宫佳丽三千，会有比我更年轻美貌的女子……”

“你若为后，六宫无妃，我只要你一人足矣！”天下美人千千万，都不及她一颦一笑。

无双看着他，平静道：“都说色乃男人本性，又岂会专情于一人？”

“霜月，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我只爱你，此生也只独你一人，你感受下，它只为你跳动！”东方默抓着她的小手放置心口。

无双面无波澜道：“我感受不到！”

东方默的心咯噔一下，“那……你想我如何证明？”

无双眸光微闪，敛下眸底复杂，不答反问：“你能为我做到哪般？”

东方默眸光一沉，小心翼翼地问：“霜月想要我如何做？”

无双深深地凝视着他的眼眸，似乎看不出他的敷衍和虚伪，他待她究竟有几分真？

“我问你，那时你在神医谷究竟有何要事，收到我书信为何不回阙城？”

“什么信？”东方默脱口而出，惊问：“你给我写过信？”

看到他的反应，无双红了眼眶：原来他压根不知她的书信！

“对不起，我真的未看到过你的书信，是否，因此错过了时间，才让你委身嫁与东方卿？”东方默已猜到是幻影扣下了书信，他是为了林韵芝，果然，他们二人很般配。

幻影背叛东方默，东方默取消了与林韵芝的婚约，让幻影带走了林韵芝，就是有意成全他们，若早知幻影故意隐瞒才导致秦霜月嫁给东方卿，东方默定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我……由始至终，都是你一人的……”她与东方卿有名无实，旁人应该不会相信。

“嗯，我信你！”东方默已经不在乎她到底有没有失身他人，只要她还是属于他的就好。

无双哭的肝肠寸断……

如果没有错过，她就不会嫁给东方卿，他们的孩子也不会胎死腹中……

无双一哭，东方默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霜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该如何弥补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哭坏了身子疼的是我的心……”

他不会明白她的委屈和无助，她心中的苦痛亦无法言说，心有灵犀，终究只是传说，两颗心总是会有距离的……

“不好，有埋伏……”护卫话音未落，几道箭矢破空射向马车。

随即传来刀剑争鸣声……

东方默不疾不徐地为无双穿好衣裳，又系上狐裘大氅，才掀开帘布一角窥探战况。

“有我在，莫怕！”东方默拥住无双，软声安抚。

无双知道，那是楚家军，是太子哥哥派来的人吗？

还好，由始至终，并没有看见太子哥哥的身影。

“林瑞……”

“嗯？”

“如果，皇权与我，只能选其一，你可愿舍弃一切，陪我远离俗世纷争，我们寻一方净地，长相厮守？”

东方默一愣，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与她的行事作风完全背道，委实教他不解，长相厮守为何定要隐世而居？

“你不是想母仪天下吗？”

无双无言以对，她突然不想要报仇了，也不想他死，她只想和他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可以吗？

“娘子莫怕，为夫能护你安虞，也能给你无上尊荣！”东方默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