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垂死挣扎

大宝法王从仓库出来后问道：“就这些？”

我一摊手：“我上次看到的就这些，感觉这里面还会有其他更多的东西存在，只是我们暂时看不到而已。”

大宝法王点点头：“那倒是，像前后那么多的空间，不会就只是一条五色的光道，很可能里面还有些我们不认识的东西，估计是我们现在能力不足，所以探究不到更多的地方。这地方真是神奇啊！如此巨大的空间，却又只是蕴纳于小小的一个舍利内，真是神奇。”

我呵呵笑道：“您不是说了，这不是舍利吗？”

大宝法王笑着摇摇头：“看到如此神奇的景象，我反而不敢肯定了，或许这就真是舍利，只不过是被某个大能用无上法力改造过的舍利，如非舍利，世上又有什么物件能承载此种改造？”

我咦了一声：“那也是啊，这么神奇的东西，自然也只能是用舍利那样神圣的东西才能制造了，呵呵，说来说去，这还是舍利。”

大宝法王也跟着我呵呵一笑：“我只是如此猜想而已。”

我嘿嘿两声：“反正我是一直认为这是舍利，三元世界的人认为是舍利，木氏认为是舍利，难说以前收藏了的那些国家也认为是舍利，那它不是舍利也是舍利了，何况它比舍利还神奇呢？”

大宝法王又莞尔一笑，也没再反驳我什么，看着远方问道：“既然其他的看不到，那我们回吧。”

我侧身引路，其实也并不用领，这儿很明显只需要顺着出去即可，走了一段，大宝法王却站住了，他定在那儿似是在感受什么，好一会他才说道：“这东西——舍利——好像在呼吸啊，我看到一丝丝的气息从外被吸了起来，又有一些气息从它身上散发出去，土司大人，你能感受到吗？”

我也学他站定了四处望去，除了光影，哪能感受到什么，我只能一笑：“法王是大德高僧，功能深厚能感受到，我一凡夫俗子，哪能感受到了？”

大宝法王又一笑：“凡夫俗子估计都进不来这儿。”说完也没再多言，再随便感受了下，大宝法王即与我一起向前走去。走到看着缩成一个光影大小时，我伸手一握，果然就被我握在了手，再后面，我和大宝法王又出现在了地道里。

大宝法王出来后却一时没说法，人稍站了一会，却没说让我带路回去，而是就地盘腿跌坐在地，双手合什于胸前，嘴里念念有词，这似极了在念经修佛，只是，这地方不对啊。

我一时也不好打扰他，只能是先把舍利塔重新再盖好，也坐在边上胡思乱想着等他，近一小时过去，大宝法王还是一个姿态，根本动也不动一下，连胸口都没见到起伏，这样子把我吓了一跳，再转到他面前，见到他嘴还在动着，这才放下了心。

这难道是顿悟？

我挠挠头有些不明所以，只听说过禅宗有顿悟一说，藏传白教也有顿悟一说？没听说过。不这见他没啥事，后面我干脆也不管他了，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人往上一靠，居然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再醒来，眼前一片黑暗，应该是火把已燃尽。我拿出备用的松明点上，方点好，就看到大宝法王刚好睁开眼睛望向我。

我笑道：“醒了？”一时不知道问什么，只能说废话了。

大宝法王嘘了一口气，脸上又是那欢喜的表情：“好舒服。”

我望向他，在松明不算亮的火光下，他的脸上头上却似有一层莹光在向着黑暗的空间里散发，这是进入舍利前所没有的，这神圣的模样看得我不由一呆，有些支唔地说道：“法王，怎么感觉你变了很多呢？”

大宝法王微微一笑：“是变了，佛法精进了不少。”

我有些没听懂：“您意思是刚才坐那么一会，您就要得道成仙了？”

大宝法王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不是得道成仙，应该说是有所得吧，呼……土司大人，真的感谢你，如非你带我走此一遭，我的佛法也不会就此精进。”

我呵呵一笑：“我可不敢贪功，我就是打开了舍利而已。”

大宝法王脸上不再有微笑，一下变得严肃了不少：“你可能想不到，当时我急切想得到舍利，就是因为我在修习佛法时处在了一个瓶颈，我三十岁不到即被认为是历世噶玛巴里最贤能最精通佛法之人，可从三十岁到现在十多年前，我佛法无丝毫进展，反而因我勉强为之有所下降，当听到有舍利出现时，我就想着能否利用舍利这佛门至宝以我开示之力，让我的佛法修为突破，却没想遇到了这么多事，更没想到的是，经此一遭，我却在刚才从里面出来后有所悟，之前十多年没有想通的一些佛法义理，刚才一下子全都涌上心头然后豁然开朗了，所以我才就地开悟修法。我之佛法之成，以土司大人息息相关，不感谢大人，那感谢谁呢？”

我嘿嘿一笑，说了一句后世非常流行的偈语：“世上之事，一饮一啄莫不有定数，法王，这是缘之力，非我之功。”

大宝法王被我说得又莞尔一笑，这样的笑他笑得非常自然：“土司大人会说话。”

我呵呵大笑站起来说道：“法王既已得道成佛，那咱们就回吧。”

我抱起舍利塔，大宝法王也跟着我站了起来，俩人一路向着原路返回，一路上大宝法王都保持着刚才那微微一笑的表情，这个表情我看着很熟悉，也不知道在哪儿见过，不过却是让我十分舒服，像是三月间被春风拂过脸般，果然是得道高僧，这气质是十打十的。

只一会即走回了石室里，这自然不能再走水井爬回去，另外一边有尸体，也不会打开，只能是打开九层寺庙那边的石门，再把石门关严实，这时候，整个福国寺除了我的奴隶，就是大宝法王的随从僧侣，倒不担心其他的。

与大宝法王一路拜佛上了地面，回到住处，大宝法对着我深深一鞠，吓得我急忙也跟着回了一礼，大福法王那当然道：“有一不情之请，望土司大人能允准。”

我笑道：“法王请说，如能做到，必允。”

大宝法王说道：“此地与我有莫大机缘，不然也不会在此地成就佛法小成，为此，我想在此地住锡弘法修法，以此为我噶玛噶举之道场，我知道福国寺为木氏土司之家庙，所以有此一请，不知司大人可准允否？”

我呵呵一笑，还以为他会求我什么事，没想到是他想留在此地，当时我与木钟计划的时候就想过，如果大宝法王真不依不饶，那不妨把福国寺送给他作道场，没想到我们还没送，他倒是先提出来了：“福国寺经此一劫，所有僧人或死或逃，早散了个干净，福国寺不知何时才能再有此前之香火，法王既有在此弘法的想法，我又怎能不允呢？只是现在丽江是我四弟在做主，我修书一封托人带给他，此事就依法王所愿，把福国寺作为噶玛噶举道场。”

大宝法王又一笑：“看来这一场纷争，真相或并不像表面浮现的这样，土司大人厉害。”

我嘿嘿一笑，这大宝法王果然是大智慧之人，我只说修书一封，他就猜到了此中有什么猫腻，我没再说，反正你爱怎么猜是你的事，虽然并不怕他知道，但我也没必要再多说，反正大宝法王志又不在此事上。

随便写了几个字，封进信封里找人带去府里，木钟现在应该还没被绑去，这事如果能把大宝法王拖在福国寺，吴三桂在动木钟之时，也要考虑一下大宝法王的影响力。

大宝法王又鞠身行礼道谢，我想了想，现在已没什么事，那还不如回去三元世界得了，如果再轮回穿越回来，那再来细想哪儿有什么事没做。

与大宝法王做别，大宝法王知道我的事，也没多留，行了一礼后我即从九层寺庙那道门回到了地道内，进了地道再重新把石门封好，我才又再往三元世界去。

进入水道洞口，除了一条猪槽船，居然没见到人，一般来说，这儿怎么都会有人的，不说守在这儿的，在谷内劳作的人经常要走这儿，现在居然一个也没见，我也没太在意，反正每次进入三元世界都会有些不同，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我自己撑着猪槽船划向里面去，我撑得慢，随时还盯着水面，还担心像之前，又被青蛙什么的弄进水里，那就麻烦了。

进入里面后，倒是见有人来迎接，只是总感觉到这里面死气沉沉，像是缺少了什么，我站在洞前望向里面，一时也没觉得是哪不对，除了天然气沉沉，就是觉得柳絮似乎少了些。

想到柳树，下来后我特意走到柳树边上看去，还有绿叶，但地上却铺满了掉下的落叶，柳絮还有，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的漫天飞舞。我望着柳树，心里叹了一口气，我是见过之后大柳树完全枯萎的样子，现在的大柳树，似是在垂死挣扎了般，再没有了之前的鲜活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