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我就是我

暗夜帝国的驻地内，一个格格不入的神社就这样耸立在这里，但是却并不会有人认为这个神社十分碍眼而拆除这个神社，反而路过的暗夜帝国人都会带着虔诚的心理向着神社前方的赛钱箱内丢一些零散的钱币，然后发自真心地祭拜神社内的存在。

神社内的存在相当于暗夜帝国的最高统治者，这是王族才有资格住宿的地方，而如此规模的神社，里面自然是住着什么更加强大的人物，当然去过天朝遗陆的暗夜帝国将士自然知道里面住着的是暗夜帝国的女皇大人。

然而今天，暗夜帝国第二十六皇子带着一个身份不明而且背着一个一人大小麻袋的少女走进了神社。

“听好了，一会进去以后把你的耳朵和尾巴遮起来。”走进神社之后，北门困突然转身对阿娅郑重其事的说道，而阿娅先是转了转眼睛，然后又歪了歪头问道：“为什么？你们不就是狐狸吗？”

“这个·····比较难解释，哎呀总之把尾巴和耳朵收好！要不然的话鬼知道十五姐会怎么样。”北门困先是一愣，然后又皱起了眉头似是在思考如何解释，但是很快他就放弃了，然后自阿杜严肃的警告了一下阿娅，之后便再度转身走向神社的深处，而阿娅虽然不太明白其原因，但是还是第一时间遮住了自己的耳朵和尾巴。

最后北门困缓缓地走到了神社内部的大门前，将双手缓缓地按在沉香古木制作的大门上，而阿娅则是背着麻袋，打量着简洁神社内部的高耸柱子，闻着神社内被香火味完全浸染的空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困，有股甜甜的味道。”阿娅侧身走到北门困的身边拉了拉北门困的衣服说道，不过北门困却是满不在意的说道：“闻错了吧，除了香火的味道没闻到其他的味，总之还是赶快把你妹妹治好吧，毕竟不是因为对方是重要的同伴才带过来的吗？”

“重要的同伴·····？”阿娅的眼神逐渐迷离，双手的力气不由自主的松了一些·，她重复着刚刚北门困所说的话，但是只是重复着而已，随着重复她的眼神也越来越迷离，逐渐的眼睛上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烬。

“好了，真是的，这么重的门·····果然这个神社是从山脚下面搬过来的啊，要怎么搬回去啊·····”北门困自言自语的抱怨着，将双手缓缓注入原力，轻轻地推开木门，随着木门发出特有的嘎吱声，北门困才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他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光闪了一下，之后自己就听见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阿娅？怎么回·····嗯·····？”推开了大门的北门困缓缓地转身想要问一下那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然而转头的他只是看见了装着爱的麻袋孤零零的落在地上，而阿娅已经不知所踪。怎么想，都和刚刚的那道光有关。

“我去不是吧·····十五姐又安装了些奇怪的机关。”结合刚刚那道光，再回想一下这个神社的构造北门困很快就得出了一个自己十分讨厌的结论。

······

附近都是水······

自己被浸没着······

在名为营养液中的水里浸没着，被如同包装好的罐头一般封印在一个舱室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从一开始，自己便在这里，突然有一天，那些水都被抽走了，那个盖子被打开了，自己茫然的走出了这个舱室。

“啊，终于出来了，呐，来玩吧。”茫然的打量着整个世界，自己眼前第一个出现的是一个没有面孔的家伙，那个家伙穿着一身黑色的法师袍，与其说是法师袍倒不如说是一种强烈的怨念实质化之后的体现。

那个身高只到自己腰部的无面者在自己才刚刚出来，还没有穿上衣服的时候就抓住了自己的手轻轻地摇着要自己和他玩，但是自己感觉很茫然，但是本能告诉自己对方很危险，最好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

不过就在自己行动之前，一个冷峻的声音就直截了当的说道：“哀怨，现在她还是测试品阶段，作为初代，还有一些不足需要调整，所以先别打扰她。”

“诶？傲慢好过分，明明从她还是一个胚胎的时候我就已经盯上她了，好歹也是用初代死神的血造出来的吧，我还没见过初代死神呢。”那个被叫做哀怨的无面者用撒娇的语调说道，然而冷峻的声音却冷冷地说道：“一个疯婆子有什么好看的，我与龙的战争就要开启了，好歹哀怨你应该再多造一点分身才对，或者去帮我完成一下提灯。”

“是~~”哀怨的身体一下子弯了下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的，最后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缓缓地离开了自己视野中可见的地方。

“嘛~之后要找我玩的话随时奉陪哦~你还是第一个没有被哀怨的外貌吓到的人哩，不过，傲慢是神，当然除外。”在完全离开自己视野之前，哀怨对自己愉快的说道，随后就和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一样缓缓地离开了。

······

“这是······我的过去吗？”回过神的阿娅看着一片虚无的四周，回忆着刚刚的画面自言自语道，然后摇了摇头道：“对了，我应该去找困。”随后便迈出了第一步，又迈出了第二步······走了不知道多少步之后，阿娅总算是看见了光明，看见了光明的她不加思索的冲了过去，她冲破了光明。

然而迎接到她的却是黑暗，她打量着四周，是一个类似于斗兽场的地方，地面上全是尸体，全是和她一模一样的尸体，但是阿娅却一点也不感觉惊讶，也没有一点费解的情感，她没有做出任何表态，只是缓缓地抬头看着前方尸体堆中，还在搏斗的两人。

那两个搏斗的人都穿着红色的恩其拉军装，或者说是伪恩其拉军装，这是傲慢时代的证明，傲慢时代开战前的鼎盛时期，当然鼎盛的光辉永远伴随着挥之不去的阴影，很快按照阿娅的记忆，这些阴影很快就会变成公开的秘密。

二人的搏斗接近了尾声，最后，一个人终于有些吃不消，被对方抓住了把柄，她的手臂被对方抓住狠狠地折断，在她叫出来之前，一只手穿透了她的胸膛，很快的，对方缓缓地倒了下去，胜利者甩了甩手上的血渍，看着一地的尸体毫无表情。

“没想到最后Y号胜利了啊，靠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和持久力。”随着掌声，傲慢的声音缓缓地响起，穿着一身银色铠甲披着一件血色披风的傲慢缓缓地从阴影中走出随意的踢开地面上的尸体，仿佛是在踢走垃圾般的走到了胜利者面前。

“从今天开始，你有名字了，你的名字叫娅····嗯···有点不顺口，还是叫阿娅吧。”傲慢随意的说着，而胜利者则是机械的重复道：“是的，创造者，我的名字叫做阿娅，从今往后永远是您最坚强的后盾，也是您随意丢弃的棋子。”

“嗯，好，不错。”傲慢有些傲气的说道，随后转身和真实的阿娅对视，指了指真实的阿娅又指了指身后的阿娅道：“她可比你听话多了。”

“······”阿娅并未说话，她又闻到了那种香香的味道，即使是迟钝如阿娅，阿娅也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估计是一种类似于致幻剂的东西，如果是爱的话，那么除了体质较弱以外，对这些东西都是有绝对抗性的，而可惜的是，自己和爱正好相反，对这东西没有半点抗性。

“那么下一个就是守卫战了吗？”阿娅自言自语道，然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当她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自己正漂浮在空中，自己好像是站在玻璃上，玻璃下方，无数的巨龙铺天盖地的冲向前方的血色恩其拉和失落之城，同样地面也有着很惨烈的交战，巨龙与骨龙撞在一起，互相厮杀，巨大的龙骨狠狠地坠落，砸在地面上，即使是生者在不断地变成死者，却依然无法挽回失落之城和伪恩其拉的劣势，最后，一艘冲破虚空，泛着金色光芒，仿佛由圣光打造的舰艇冲向了阵地，狠狠地将炮火全数倾泻轰击在了失落之城上，失落之城呻吟一声，狠狠地坠向大地，阿娅知道，从那时起，自己失去了意识。

“······下面你展现忠心的时刻到了，我的造物。”傲慢的声音缓缓响起，下方的景色归于空白，阿娅站在失落之城内，本能一般的拿起了旁边的手枪，缓缓地上膛，走向前去，随着她的步伐，她的一生缓缓地呈现在自己的身边，为了至尊可以无条件的去死，为了至尊，屠城也不为过，为了至尊，甚至可以牺牲一切，只因为至尊给了自己生命·····吗？

茫然的，阿娅走到了傲慢的身边，而她的前方，北门困正对着自己。

“开枪，这是至尊的命令。”傲慢冷冷的说道。

“他给了你生命，但是你就要服从他一辈子吗？”北门困也冷冷的说道。“选择权在你手上，是作为生命，还是作为工具，由你自己选择。”

“我·····”阿娅自言自语道，然后双眼一阵空白，恍惚之间，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风暴之境，风暴之中，一扇门敞开了一丝缝隙，仿佛如同希望一般。

阿娅艰难的抬起脚步，走向了大门，风暴撕裂了她的肩膀，撕开了她的腹部，撕裂了她的左腿，但是她依然向着大门前进，即使是断手断脚也依然要前进，因为，这意味着自由。

“我不是，至尊的东西，我就是我·····”阿娅如是的说道，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咆哮的感情，随后她艰难的爬到了大门旁边，拉开了大门，坠入了光芒之中。

一瞬间，她又回到了现实，她已然有了答案，她抬起枪，对准了那个自己身旁的‘至尊’对准了傲慢，扣下了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一切回归虚无，回过神来，自己依然还在走廊里。前方的大门开着，麻袋也不知去向。

“嗯，好歹是合格了。”一个充满了母性的声音缓缓地响起，随后，玉心藻便缓步走到了阿娅身边捏了捏阿娅的耳朵道：“呕吼，还挺软乎。”

“刚刚的甜味香气，是您做的吗？”阿娅转身，有些不解的问道，她的语气不再冰冷，而是有些幼稚，她已经不再是机器了。

“有些担心你是不是傲慢的卧底，所以就稍稍试探了你一下，还请日后不要见外。”玉心藻眯缝着眼，一副慈母的表情说道，而阿娅则是有些仓促的弯腰道：“我就是我，我不会再为堕神所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