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白无常
小干颤颤巍巍的问：“毛哥，这么晚什么事啊。”
毛人大哥低下头，眼睛又像以前一样开始躲闪，他说：“我，爱人，爱人她，你们帮帮她，帮帮我吧。”
我们穿上裤子直奔毛人大哥家，撩开黑幕，他的妻子正在床上翻来扭曲，脑袋上流着金色的汗水。她的嘴巴被一张布子塞住了，毛人说爱人声音喊得太大会吵醒别人。
我们看得出她很痛苦。但是我们不知道怎么才能减轻她的痛苦，看着看着我们也就痛苦起来。
她不断的在床上翻滚，动作越来越剧烈，后来甚至身体每动一下，整个屋子仿佛都颤抖了一下，然后一大片莹白的皮从她的身体脱落奔到空中，又天女散花一样的缓缓落下。
我们站在这不断飘落的白金人皮中，一边眼红又蠢蠢欲动的看着，一边感受着毛人妻子的痛苦。
慢慢的她的动作频率缓了下来，但是幅度没有减小，她平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已经向上翻了，露出眼白，这下整个人没一丝除了白色以外的颜色了。
她身子呈拱形状的上下跳动，每跳动一下我们就不自觉的跟着跳一下，跳了很久，金色的汗水把床全部浸湿了，跳到最后被子掉到了床下面，我们看清了毛人妻子的全部身体，一丝不挂的身体，一白到底的身体。
我无法用美丽的语言去形容，只能老老实实的描述，白，是真的白，两个乳房饱满，随着她颤动而颤动。这种白色除了她，世间不会有的。
我看不到肚脐眼，就像我想象的那样，这种白贯彻着她每一寸肌肤每一片指甲，每一个毛孔。加上屋顶的日光灯，看久了容易把眼睛闪了，所以我要不时的看看黑色的毛人大哥缓一缓。
她的肚子也很大，像是怀孕了。
我问：“毛人大哥，嫂子是不是有小孩了。”
毛人大哥点点头，很久，他说：“我求你们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爱人怀孕的事。”
我们一起点头。
小干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说：“毛哥，要是不小心被老板娘发现了怎么办。”
毛人说：“不可能的，她不敢碰我们，每次来就只是拉走我爱人掉的皮，从来不多看我们一眼，她不会发现的。”
毛人妻子整整痛苦了一夜，直到天亮了她的身体才安静下来。这个时候，我只觉得世界真安静。我们低下头，脚下又是和那次一样铺满了银白的人皮，想想这些都是白金，心里总又痛快又伤心。
我看不出毛人大哥有任何表情，他轻轻的走到床边，想弯腰亲吻一下她的妻子，可是身上的毛太长太锋利了，做不到。他伸出手来想摸一下她妻子的脸，害怕刮伤她的脸，又收回来，最后只能默默的把塞在他妻子嘴巴里面的布子拿下，那一刻，毛人妻子发出了一声吼叫，听着很是凄厉，然后就看着毛人。
这一吼吵醒了老板娘，她在下面大喊：“你们那几个王八蛋死哪去了！让你们照顾好那两个畜生！大早上的吵什么吵，别给老娘偷懒！”
过了一会儿又喊：“听到没有！别等老娘上来！”
我赶紧应了一句：“知道了！”
我们完全帮不上什么忙，只好一如那次的打扫地面，这次也不多不少装满了三个麻袋。
回到房间，小干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毛人妻子的皮，说：“卖了去。”
我和丰子看着那些皮，丰子伸手捏过一片，稍一用力，那皮碎了，丰子说：“这不是白金。”
小干说：“怎么可能。”
他也拿起一片，揉碎了，剩下的都不是白金，小干郁闷的搔头，嘴里不停的说怎么回事。
丰子说：“可能只有一小部分是。”
小干张着嘴点点头，说：“那我再去弄点，回来我们挑一挑。”
我现在知道老板娘为什么放心的让我们照顾毛人大哥他们了，如果是丰子说的那样，那么我们知道白金的几率本来就很小，一般人躲都来不及，绝不会主动碰那玩意。
几分钟后小干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塑料袋人皮。他把这些人皮倒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挑。全部挑完也没有找到一片白金。小干不甘心，又去提了一袋回来，之后连续提了好几袋，终于他找到了一片，高兴的要喊出来，被丰子捂住了嘴。
小干小心的把那片白金收起来，夹在他的文集里，说：“希望我的书能被哪个慧眼识英的出版商看中，然后钱财像白金一样来，黄金，都来。嘿嘿。”
老板娘在第二天夜里找上门来，我们以为她又要赶小春子和五叔走。她的脸色很不好，我隐隐感觉到老板娘知道了什么。
她说：“你们知道了。”
这个时候我们都明白她说什么了，我们一起点头。
老板娘说：“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
我们摇摇头。
老板娘说：“那个畜生每次脱皮整整六十斤，一克也不会少，一克也不会多，这次少了七斤。”
我们不说话。
老板娘说：“把东西交出来，你们继续住在这，不交，滚蛋，还有那两个要饭的。”
小干说：“不交。”
老板娘说：“滚蛋。”
小干说：“不滚。”
老板娘说：“我有办法让你们滚。真不要脸，老娘好心收留你们，你们做起家贼来了！”
小干说：“那是毛哥老婆的，又不是你的东西，说贼，你是最大的贼。”
老板娘说：“放你娘的屁，老娘我供他们衣食住行，还找专人伺候，哪个贼能有这么好。少废话，要么交东西，要么滚蛋。”
小干说：“不滚，你要是赶我们走，我就把这件事告诉镇上所有人，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老板娘一下憋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小干，好半天才说：“好小子。”
屋外忽然有人敲门，我想这个时候能有谁。便对门外说进来。一个姑娘就推开门走了进来，是于婄。
我说：“你怎么知道这里。”
于婄说：“我在路上看到过你们进来。刚才听到吵的声音，所以。”
老板娘看了她一眼，回头嘲讽的对我们说：“几个连饭都吃不起衣服都穿不上的小地痞还学人享受，竟然拿老娘的东西找小姐！”
我说：“她不是小姐，你别胡说。”
老板娘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享受了，告诉你们，这件事还没完。”
老板娘出了屋子，我把门关上，问于婄：“什么事？”
她说：“上次的灯泡不亮了。”
我说：“这么晚了就因为这个事？”
她点点头说：“一分钟不亮都不行，万一爷爷今天晚上回来呢？你去看看行不行。”
我说：“行，我去帮你看看。”
我打算一个人去的，但是丰子害怕我又像上回一样出了什么意外，所以他陪我一起去。小干就留在屋里，以防毛人夫妻有什么事需要我们。
我和丰子把灯泡和线路各个地方检查了个边，发现是开关的螺丝没有拧紧导致接触不良。修好后，重新按下开关，就听见于婄在外面兴奋的喊了起来，“亮了亮了！”
我和丰子也不想多留，老板娘说的那件事没完，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我想我们应该要时刻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我说：“于婄，我们先走了，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就到那个旅店找我们。”
她嗯了一下，又喊住我，悄悄瞄了一眼一旁的丰子，对我说：“上次给你的东西你看了吗？”
我一下没有想起来什么东西，就脱口而出：“什么东西。”
她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说：“你忘了！”
我突然想起来了，那张蓝色的纸里面。自从上次从这回去后，那个东西我就一直带在身上，我在裤子口袋里掏了掏，将它拿出来，我说：“在这呢。”
她说：“你看了没有。”
我说：“一直没时间，就忘了。”
她说：“哦，那你别忘了看啊。”
我说：“行。等一会儿，你能不能先告诉这里面是什么。”
她说：“不行，你要自己看的，反正这个是很珍贵的东西。”
我点了一下头，小心的把它塞进口袋里。我们和于婄告别后回到了旅店。
路上我一直在想，那次湖面上的十个人去找“光环”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回来。我也不知道那个叫光环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愿他们能找到。
这么一路走一路想，没注意到脚下，我和丰子被绊倒了，我能感觉到身体下面压着一个人，虽然很小。
我和丰子站起来，准备给那个人道歉，不想她像弹簧一样跳起来，嚷嚷着：“哈！你们真厉害，抓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