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欲念与理念的交战

一个班级的“精神领袖”不一定每个女生都喜欢，但肯定有投怀送抱的……

一天下课，程逍欢正在看小说，一个女生假装从他的课桌旁经过，随手扔在他桌子上一个折成蝴蝶结的纸条，程逍欢抬头看见那个女生的背影，知道是罗秀美。

罗秀美一米六五的个头，体重在50公斤左右，胸和臀部有点大，显得很性感，长得虽然不如姜婉莹那么出类拔萃，但要比周颖更养眼一些。

从前，程逍欢与罗秀美接触不多，听说她跟98汽修班的人同居过。不只程逍欢一个人听说过，认识罗秀美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是那个男生想找点成就感，逢人就炫耀他X过罗秀美。另外，很多人都见过罗秀美在公共汽车上，或是学校的花池边，与那个男生练过“口调”，被那个男生将手从她衣领伸进去摸过胸，或是解开她的腰带……以至于罗秀美在别人的印象中很风骚。

程逍欢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欢哥，我喜欢你，咱俩搞对象呗？

他没有当回事，把纸条揉成团揣进裤兜里准备随时扔掉。

罗秀美肯定不是他想要找的女孩，除了姜婉莹这个学校也没有他喜欢的女孩，即便有，也是要么有对象要么也不会看上他。

爱情和生理需要是两回事，他即便不喜欢罗秀美并不等于他不想跟她做ai，况且罗秀美又性感又风骚，而且不是悚女，就算把她拿下分手了，也不存在内心的愧疚。让他放弃这次告别处男的机会的原因，是他认为自己在这所学校里，大小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在班级的地位也是独一无二的，如果跟人尽皆知被别人上过的女人搞对象，会让人瞧不起的。虽然可以跟罗秀美秘密勾搭成奸，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罗秀美肯定会和那个上过她的男生一样，以作为程逍欢的女人为荣，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另一个自己对他说：如果让姜婉莹知道你又和罗秀美这样的女人搞对象了，她会更藐视你的；虽然你跟姜婉莹，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但总不能让她把你看得一无是处吧？

纸条表白之后，罗秀美便时刻注意着程逍欢的反应。中午放学，罗秀美便在教室门口等着程逍欢出来，带着矜持的表情地对他说：“我给你写的情书，你看没看啊？”

“嗯，看了。”程逍欢被动地回答，本能地看了一眼罗秀美两个把握不住的大胸。

“那你还没回答，跟不跟我搞对象呢？”罗秀美单刀直入地说，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将胸凑近程逍欢，似乎对方只要一答应就让他随便摸。

程逍欢克制着生理的反应，但很难克制住，脸上在发热，以至于幻想着与这个女人做ai的场景。犹豫了好一会，才说：“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了，这种事哪有开玩笑的？”罗秀美含情脉脉地说，像似无意间轻轻拽了拽衣领，似乎暗示程逍欢可以把手伸进里面摸。

“我现在不想搞对象，咱俩还是只保持同学关系吧。”

程逍欢虽然婉言谢绝，但下身的那个东西已经开始反应，他只能将手插在裤兜里，将那个东西按住，怕裤裆会撑起一个帐篷，被罗秀美看到。

被婉拒后，罗秀美并没有垂头丧气，好像结果在她意料之中一样，她转而大笑着说：“其实我是真的和你开玩笑呐！刚才，我跟宋峰打赌说，我一个星期就能把你追到手。”

“多大的赌注啊？带我一个呗？我跟宋峰压同一注。”程逍欢也转而把刚才的话当成玩笑，语气轻松了很多。

“你就不能跟我压同一注吗？”罗秀美的反应并不慢。

“跟不了，你赢的机率太小了。”程逍欢随意地说了句。

“那就不带你了，我可不想输给你俩。”罗秀美说。

“那你就别跟他打赌了，你肯定赢不了。”程逍欢再次强调。

“可我已经跟他打赌了，所以我必须在一个星期追到你。”罗秀美固执地说。

“随便你吧！”

程逍欢说完，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教室的门口。

罗秀美犹豫了两秒钟，马上紧追程逍欢的步伐，跟在他身边说：“你可不可以先假装答应我，咱俩先做个样子，给宋峰看行不行？”

“不行。”程逍欢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停下往前走的脚步。

罗秀美还是没有死心，仍旧小跑着跟在程逍欢身边，两个大胸左右摆动，气喘吁吁地说：“你能不能慢点走？”

“我话都跟你说清楚了，为什么还跟着我？”程逍欢的语气变得生硬起来。

“咱俩做不成对象，做同学总该可以吧？”罗秀美决心做打不死的“小强”。

“嗯，可以。”

“既然是同学，我想放学和你一起走，你不至于反对吧？”

程逍欢犹豫了片刻，觉得男女同学在放学路上单独一起走，只要不牵手、不挎胳膊是挺正常的，没有必要像躲着“瘟神”一样躲着罗秀美。

心里的声音在劝他：人家也是有自尊心的，就算不想跟她搞对象，又何苦那么绝然的伤害她呢？

想到此，他便转变了态度，笑笑说：“你不是每天都坐环城车走吗？”

“那我从今天开始，不坐环城车了，就陪你一起走！”罗秀美像采访到一个大明星的记者一样，兴致勃勃地说。

一次、两次放学一起走没什么，天天如此即便没关系，也会让人怀疑有关系……

程逍欢的理智，与身体的荷尔蒙斗争得难舍难分，最终慢下脚步，与罗秀美保持着并肩却不亲密的距离说： “我平时放学都是跑步回家的。”

“你跑我也跑呗，就当锻炼身体了！”

罗秀美像个粘在衣服上的口香糖，怎么甩也甩不掉，逼得程逍欢不得不替她想，不能跟他一起跑的理由，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还是别跑了。”

“咋地呢？”罗秀美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跑步的时候，显得‘有容乃（奶）大’。”程逍欢没办法，忍不住把心里想的理由说出口。

“啥叫‘有容乃大’啊？”罗秀美平时不爱看书，没反应过来。

程逍欢已经意识到，刚刚没忍住说出的话，有调戏的味道，便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想笑的表情掩饰过去，回避她的目光说：“当我没说吧。”

但是罗秀美已经反应了过来，眉开眼笑地说：“你说的是我胸大啊？哈哈哈哈……是有点大，我也感觉总是在里面来回逛荡……哈哈……说我胸大就直说呗！拐弯抹角地干啥？你喜欢胸大，还是胸小的女生啊？”

程逍欢被问得脸色通红，他没有想到罗秀美竟然这么开放。（男人当然都是喜欢胸大、腰细的女生，只是当时的程逍欢不好意思说。）

即然不能对罗秀美有非分之想，正人君子还得装下去……

他想到此，尴尬地笑笑说：“咱还是别唠这个了。”

“是你先说我‘有如奶大’的，为啥不唠了呢？”

“那叫‘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程逍欢解释说。

“这不还是说我奶大吗？”罗秀美大笑着说。

“得、得、得，下次不提了，算我口误行了吧？”

……

从此以后，罗秀美每次放学便总找机会与程逍欢一起走，程逍欢有时故意躲着她，出教室就一路跑回家，有时被她堵在教室门口，只好搭伴而行。此后，罗秀美又通过吴斌知道了程逍欢家，周六、周日经常去他家做客，程逍欢不得不以礼相待，但始终保持着同学关系，没有再对她说过调情的话。

一次半夜十二点以后，有人敲程逍欢卧室的窗户，程逍欢以为是哪个男同学找他有事，便只穿了个裤头出去开门，开门一看是罗秀美，便愣在了门口。之所以会发愣，不仅仅是门外站着的人出乎他意料之外，而是罗秀美今夜穿得太性感了……

她上身穿着一件露乳沟的V领体恤衫，下身穿着一条露大腿的短裙，秀发披肩，睫毛上打了睫毛膏，嘴唇抹了口红，浑身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开门的一瞬间，罗秀美也愣住了，但她最终的目光锁定在程逍欢裤头鼓起的包上。

“你先等一下，我穿好裤子再出来。”程逍欢捂着裤头中间，逐渐变大的那个包，红着脸说。

“不用，我都看见了。”罗秀美柔声说，却没有一丝羞愧，就好像从前见过程逍欢的那个东西一样。

程逍欢把话说完就关上了门，将罗秀美那的那句话关在门外，回屋穿上了衣裤才悄悄把门打开。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程逍欢小声问，怕惊动隔壁屋的父母。

“我跟我爸妈吵架了，想在你家住一宿行吗？”罗秀美娇声说，表情带着魅惑。

“你爸妈后半夜都不睡觉，跟你吵架啊？”程逍欢将信将疑。

“晚饭后吵的架，我都在街上逛半宿了，等你爸妈那屋闭灯以后，我又等了半小时才敢敲你屋的窗户。”罗秀美解释说。

“看你浓妆艳抹的，也不像是跟家人吵架出来的。”

“你不喜欢化妆的女孩啊？”罗秀美岔开了话题问。

“你先进来再说吧。”程逍欢不置可否地说，把罗秀美让进了自己的房间，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你睡炕上吧，五点半我叫你起来。”

“那你睡哪啊？”罗秀美见程逍欢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对她表现出某种本能的奢望，也收敛了刚才魅惑的表情。

“我看一会儿书，你睡你的。”程逍欢回避着她的目光，拿起了桌上的小说，坐在椅子上说。

“你这屋炕这么大，能睡下两个人啊？”

罗秀美的话让人浮想联翩……

程逍欢想说：“我怕我把控不住欲望。”但又怕罗秀美会说：“我既然后半夜到你家找你，就希望你别控制，想怎样就怎样……”

“你先睡吧，我一会儿趴桌上眯愣一会儿就行。”程逍欢边说边看书。

“那我先睡了，不管你了。”

罗秀美脱了鞋，上了炕，把程逍欢原本放在炕头的枕头，移到了炕尾，躺下便睡。

十分钟后，程逍欢不知道罗秀美有没有睡着，因为她的头在炕尾，看不到她的眼睛。她似乎故意没有盖被子，两条张开的大腿，对着程逍欢，透过两条大腿间的缝隙，能看到短裙里面的白色内裤，而且两条大腿每隔几分钟就动一次，有时张开，有时合拢，有时翻一下身，用屁股对着他，有时又翻了回来劈开两条大腿，有时甚至能看到露在内裤外侧的毛……

程逍欢哪里还能看得进去书，那个能屈能伸的东西让他欲火焚身。他真想把她短裙里面的内裤脱掉，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干脆把她拿下得了，先告别处男再说，管他别人怎么说干什么？

“罗秀美都被我X够了，她就是一个大烧B，程逍欢还拿她当宝那！哈哈……”

“程逍欢！原来你是这种人！怪我从前瞎了眼！”

一个个熟悉或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反复回荡，欲念与理念伴着那根“一柱擎天”的“定海神针”，在他的内心深处交战了一个小时，最后他扯过了罗秀美身边的被子，盖住了她的身体，关了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早晨五点半，程逍欢将还在熟睡的罗秀美叫醒，俩人偷偷溜出了家门。

“我请你吃抻面吧！”程逍欢对走在身边闷闷不乐的罗秀美说。

“嗯。”罗秀美自从回应一声后，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在一家抻面馆里，两碗抻面还没上来，一直默默无语的罗秀美哭了，睫毛膏参杂着泪水被手背抹成了两个“熊猫眼”。

“你咋哭了？要不你跟我说说，你跟你爸妈因为啥吵架的？”

其实程逍欢猜到罗秀美流泪的原因，但他只能装傻充愣。

“你为啥不要我？我乃嘎达（乃嘎达：东北话，什么地方的意思。）配不上你？”罗秀美爆发出内心的声音，但还是忍住了哭声。

程逍欢无言以对，只能把一沓餐巾纸递到罗秀美面前，直到两碗抻面端上来，罗秀美才用餐巾纸擦干泪水和两个“熊猫眼”，破涕为笑地说：“行了，我知道你是咋想的了……别说一个星期，就算一辈子，你都不会答应跟我搞对象。咱俩还是保持同学关系吧，不许笑话我！”

“咱俩一直是同学关系，我也从来没笑话过你。”程逍欢随意地说了句。

……

从此以后，罗秀美就疏远了程逍欢，再以后便很少来上学。（最后一学期，上不上学都没人过问，学校照样给发毕业证。）直到有一天，程逍欢在放学的路上，听见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转过身，看见罗秀美挎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笑容可掬地对他说：“这是我对象。”

那个男人年龄要比程逍欢大三四岁，脖子上挂着一条筷子般粗细的金项链。

“嗯，你好。”程逍欢淡淡一笑，礼节性地回应一句，便转身继续奔跑，此后就再也没见过罗秀美。

十八年后，程逍欢在微信朋友圈中看到一段话：

有时候你把什么放下了，不是因为突然就舍得了，而是因为坚持到了，争取够了，成熟多了，也就知道这一页该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