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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怎解心头恨
吴斌与曾鹏年龄相仿,小时候在一个街区长大,两家相距100多米,彼此都认识,只是不太熟。吴斌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那片街区统一拆迁了,两家也各奔东西。
初中的时候,吴斌与曾鹏同在一个学校上学,曾鹏初二的时候,就已在学校打出了名。
吴斌一次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一伙人要揍他,正好被曾鹏撞见了,曾鹏对那伙人说:“他是我家邻居,看我面子算了吧。”之后那伙人便没再找过吴斌的茬。
吴斌当时以为曾鹏很在乎邻里之情,潜意识里就有被人欺负找曾鹏的想法,但从此没再和曾鹏联系过。
吴斌的家庭条件比较好,所以经常有钱泡游戏厅,但他却不愿与别人打交道,总是独来独往。
年前寒假开始没几天,吴斌正在一家游戏厅玩游戏,隐约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大哥,这小子有钱。”
吴斌感觉到有人要打他的主意,便马上起身要走,刚走到门口,便被两个陌生人挡住去路。
“兄弟,哥手头紧了,借点钱花呗?”其中一个个子与吴斌相仿的人,嬉皮笑脸地对吴斌说。
吴斌当时兜里有50多块钱,怕被他们翻走,骨子里也不愿对人屈服,便横下心来,怒视那个人说:“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借你钱啊?”
“诶卧草!你挺牛B呀?来、来、来,你出来!……”那个人狞笑着,拽住吴斌的衣领往门外拉。
“别JB拽我!”吴斌猛地挣脱出来,扯着脖子对那个人喊,试图引起游戏厅里所有人注意,奢望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天理自在人心的公道。
“别在这里打架,愿意打,上外面打去!”膀大腰圆的老板见怪不怪的喊了一句。
“听见没有?让你出去呢!不服你出来!来!”那人不耐烦地对吴斌喊。
吴斌黔驴技穷地跟着两人走出了门口,刚出门口,鼻子就挨了一拳,没等还手,便被两个人三拳两脚打倒在地。他只能双手护住头,任凭皮鞋如石头般砸在他的头和背上。伴着疼痛和自己本能发出的闷哼,他听见踹他的人,带着粗重的喘息,对他喊:“不认识是吗?今天叫你好好认识认识!……”
“还牛不牛B了?还牛不牛B了?叫你牛B!叫你牛B!……”
……
直到两人打累了走人,吴斌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浑身是土,鼻子被打出了血,腮帮子肿的像包着一个核桃。
当晚,他没敢回家,怕父母知道后限制他外出的自由,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他去游戏厅打游戏,所以他只能给家里打个电话,骗父母在同学家住,然后在录像厅熬一宿。
虽然50多块钱保住了,但这口气难咽。他想到用刀砍了这两个人,但想了一宿还是鼓不起勇气,最后想到找曾鹏替他出气。
他早就知道,影剧院的游戏厅,是曾鹏的长期落脚点,但一直不愿意主动跟他攀交情、套近乎,怕惹上麻烦,被迫过那种整日打打杀杀、提心吊胆的生活。
但这一次是他生平遇到过的最大耻辱,他这一宿每一分每一秒,眼前无不重复着那一分多钟的镜头,耳朵里总是反复听见:“不认识是吗?今天叫你好好认识认识!……”“还牛不牛B了?还牛不牛B了?叫你牛B!叫你牛B!……”
他知道这口气不出,这样的画面、声音会伴随他一生一世,他打算,宁肯把这50块钱全都给曾鹏,也要出这口恶气。
于是,他第二天一大早,便来到影剧院游戏厅的大厅,等待曾鹏出现。等了一个多小时,曾鹏果然来了。
当曾鹏进门的那一刻,吴斌便把曾鹏和电影《赌神》中,周润发走进赌场的镜头联想在一起。曾鹏同样身边跟着三四个人,同样挂着神秘的微笑,同样精神抖擞,同样虎虎生风,同样有很多十六七岁的人,跟他打招呼
“鹏哥……”
在左一声“鹏哥好”右一声“鹏哥来了”中,吴斌怯怯的声音夹杂在其中,并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曾鹏的对面。
曾鹏看到吴斌被打得变形的脸,像看到一幅很好笑的漫画一样,笑出了声音问:“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吴斌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几乎快要哭出来说:“昨天,在我家跟前的游戏厅,有两个小子管我借钱,我说我都不认识你们,凭什么借钱给你?他们就把我打成了这样。”
曾鹏淡淡一笑问:“那你今天是为了这事,特意来找我的?”
伴着众人的目光,吴斌苦着脸说声“嗯”。
“你找我是为了让我替你出气?”
“嗯。”
曾鹏突然收起笑容,认真起来说:“咱们过去是邻居,不过也没那么熟,没说过几句话对吧?”
吴斌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像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一样低下了头。
曾鹏又重新笑了笑说:“但是我记得,上初中的时候,我帮过你,你却连一个‘谢’都没说过,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吴斌无语,鬓角在出汗。
“那今天你来找我,我有什么理由帮你呢?”
吴斌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曾鹏也没有离开,耐心地等待吴斌的答案。
“只要你能想出一个令我满意的理由,我可以替你出这口气。”
曾鹏盯着吴斌的眼睛,像老师要惩罚淘气的学生一样,慢条斯理地说。可能是他上学的时候,经常被老师这样逼问,所以语气学得惟妙惟肖,也想找找当年老师逼问他时,那种趾高气昂的感觉。
曾鹏等了半天,吴斌仍就低头不吭声,曾鹏又懒洋洋地加了一句:“问你话呢,你不吱声是啥意思啊?”
吴斌被逼得只能想到兜里的50块钱,便当着众人的面,从怀里的兜掏了出来,吞吞吐吐地说:“鹏哥,我只有这50块钱……”
曾鹏没有伸手去接,冷笑一下,瞪着眼睛,带着要发怒的表情,却平静地说:“你拿我当臭要饭的,还是你雇的打手啊?”
吴斌的眼神马上恐慌起来,好像面前的鹏哥,突然变成一头狮子要咬死他一样,马上语无伦次地说:“鹏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了……鹏哥,你别生气,鹏哥……”
“行了、行了……”
曾鹏闭上了眼睛,懒得再听他的解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孔,搂着吴斌的脖子说:“把你的钱收起来,我不缺你这三瓜两枣的。想要我替你出气也行,你以后就跟我混吧。”
吴斌还在胆战心惊,没有时间去想答应了曾鹏意味着什么,只是本能地用鼻深吸一口长气,点了一下头。
曾鹏好似看到吴斌快要被吓破胆的神情感觉很好笑,却没笑出声音,拍了拍吴斌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这不就完了吗?以后咱就是兄弟了,你的仇就是我的仇,咱说办就办他!给你打成啥样,咱就给他打成啥样,你看这样能不能出气?”
吴斌仿佛从北级点突然穿越到赤道,这种心情的反差,从前从来没有感受过,他带着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卑怯地说:“谢谢鹏哥。”
曾鹏转而对身边一个人说: “大辉,你跟他回家,把他的学生证取回来。”
吴斌一愣,猜不出来曾鹏的用意,本能地问一句:“鹏哥,要学生证干什么?”
曾鹏再次沉下脸,目光冷冷瞪了一眼吴斌,使吴斌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让你回家取,你就回家取!废什么话?”身边那个叫大辉的冷言冷语地说。
吴斌又带着快被吓破胆的哭腔说:“鹏哥,今天是周六,我爸妈都在家,我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也不敢回家见他们。”
“那你家电话号码是多少?”曾鹏掏手机,像警察审犯人一样又问。
吴斌像犯人一样,说出了自己家的电话号码,惶恐不安地看着曾鹏播打了电话。
“叔,吴斌在家吗?……”
曾鹏挂断电话后,让手下拿来纸和笔,写上自己的手机号,递给了吴斌说:“你先回去吧,勤上那个游戏厅盯着点打你的那两个人,见到他们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会带人去。不过,你打电话的时候,必须把学生证带来。”
……
吴斌心有余悸地走出游戏厅的大门,心头的压力逐渐平复后,他才想明白:曾鹏要让人跟他回家取学生证,肯定是为了弄清楚他家的住址,和他所在的学校、班级等信息;当着他的面往他家打电话,也是为了确定电话号码的真实性。
吴斌不知道,答应曾鹏跟他混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但眼前这个仇总算能报了,至于以后会怎样,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说。
三天后,吴斌脸上的肿已消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回家取来了学生证便返回那家游戏厅,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泰然自若地等待那两个人出现。
吴斌知道,即使再见到他们,他们也不会再揍他第二次了,就算再挨一次揍,也无所谓,反正这个仇已经能报了,那就前仇旧恨一起算吧!
程逍欢后期发现吴斌性格远比杜文超刚强得多,如果是杜文超遇见此事,他不会想到报仇,更不敢再去那家游戏厅,如果哪天再见到那两个人,就会像见到“瘟神”一样,唯恐不及地躲开。
蹲守一天,当晚,那两个人再次出现了。吴斌假装没看见,想趁两人没发现他之前,悄悄溜出去,但还是被其中一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