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两个孤单的男女

赵辉约见网友的地点，定在XX公园。冷瞬有陆萍陪伴，康广亮有使他费尽心计准备拿下的新欢，赵辉有即将要见面的网友，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和程逍欢没关系。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个陪衬，但命运却不想让程逍欢孤单，给他按排了一个和他一样充当陪衬的女孩。

她叫周颖，是跟赵辉要见的那个网友一起来的同学。她穿着打扮都很朴实，尽管她五官端正，但却不算美女，至少长得不如程逍欢今天所见的另外两张新面孔那么养眼。她身高在一米六二左右，配上他均匀的身段，在视觉上给人不算矮的感觉。她很腼腆，但不娇羞，这种神态是与陌生异性接触少的表现。

赵辉和那个网友见面之后，就把那个网友领到附近的凉亭培养感情去了，其他的两对也都各自去找适合谈情说爱的去处了，原本赵辉约见网友的地方，就只剩下程逍欢和周颖尴尬地站着。

程逍欢为了不使她比自己更尴尬，便走到她面前说：“我看咱俩也别在这儿傻站着了，找个地方随便聊聊吧。”

……

在这个东北的小城，冬季是不适合初识的男女在户外谈情说爱，因为在户外坐下来会觉得冷，即便穿羽绒服也会受到气温的影响。

程逍欢没有什么兴趣与走在身边这个叫周颖的女孩谈情说爱，因为她除了给程逍欢文静的印象以外，没有特殊的感觉。但没办法，若想让两个孤单的人显得不孤单，就要把两个孤单的人硬捏合在一起。

程逍欢即便不想了解这个女孩，即便不打算与她有什么长久的关系，但两个人在这个特殊的环境和时间里，既然走在一起，出于礼节性，还是要说点什么。

“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程逍欢没话找话地问。

“她叫杜春雨，我俩是同班同学。”周颖答。

于是程逍欢又没什么可说的了，走了20几步才再次开口：“你经常上网吗？”

周颖答：“一般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会去上网。”

程逍欢问：“上网都做些什么？”

周颖答：“就是聊聊天什么的。”

程逍欢问：“你也像这样见网友吗？”

周颖答：“不太热衷，一般有聊得好的，他要是想见我，就约个地方见见，发现没感觉，就不再联系了。”

程逍欢问：“发现过有感觉的人吗？”

“我对人家有感觉，人家也未必对我有感觉。到目前为止，还没遇见过相互有感觉的人。”

周颖说完笑了笑，笑容有自嘲的成分。笑的同时看了一眼程逍欢，发现他并没有与她交换眼神，便收敛了笑容。

程逍欢沉声说：“能遇到相互有感觉的人太少了。”

几个回合的对话，周颖渐渐对身边这个刚刚相识的男孩有些熟悉，便不再腼腆，主动地问：“你遇到过相互有感觉的人吗？”

程逍欢犹豫了一下说：“没有。”

他不想在这个女孩面前提起姜婉莹，但话已至此，他的心已沉重起来。

两人又无语地走了几十步。周颖再一次主动问：“我感觉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程逍欢的心弦被轻微扣动一下，露出笑容说：“其实也没什么故事，只是长得有点老气横秋而已。”

一句话把周颖逗笑了。这种笑容是程逍欢曾经从姜婉莹和汪寒雪脸上看到过的，如今再次看到这纯天然的笑容，只会使他心酸。

“你也经常见网友吗？”周影从刚刚试探性的语言，升级到自然对话状态。

程逍欢答：“没见过网友。”

周颖问：“你不经常上网吗？”

程逍欢敷衍一句：“偶尔也上……”

心里在说：只是确信没有哪个女孩，会对一个老气横秋的人感兴趣。

心底的声音没有变成对话，便被脚步踏在积雪中的声音淹没了。

……

在康广亮家，几个人推杯换盏地喝到深夜11点多。康广亮领来的新欢没有要走的意思，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明白康广亮今天的企图，只要两情相愿，就算不用别人配合，此事也就心照不宣了。

其他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因为每个人的酒量都已到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在大脑处在酒醉后的亢奋状态下，如果外边有条件，谁也不愿回家忍受一两个小时无法入眠的煎熬。包括程逍欢，也同样厌恶酒醉后失眠的寂寞。

12点后，冷瞬借故领着陆萍走了。因为康广亮家有两间卧室，一间客厅，客厅里有一张床和一张可以躺下一个人的沙发，无法容纳4对男女。除了冷瞬和陆萍外，其他人都是刚认识的，所以冷瞬只能自觉地领着陆萍找一家宾馆开房。

冷瞬走后，康广亮便把那个新欢领进与客厅只有一扇木板和玻璃窗相隔的卧室里。赵辉也把杜春雨领进最里面的一间卧室，尽管杜春雨不情愿，但还是半推半就地被赵辉拽了进去。

客厅里只剩下程逍欢和周颖，面对着一桌残羹剩菜，和满地的啤酒瓶。 周颖的眼神显得很紧张，因为她预测不到今夜会与面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单独在这间客厅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你困了就在床上睡吧，我睡沙发。”程逍欢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便打开电视和影碟机，放了他已看过一遍的《喋血街头》，躺在沙发上，枕着沙发的扶手，便不打算在意身后的周颖了。

程逍欢眼睛虽然盯着电视的屏幕，但心却没有放在影碟的故事情节上，因为他明知道隔壁的房间里将要发生他从未亲身经历的事情；况且在这个客厅里，还有一个和他一样对此事心存好奇心的女孩。

10几分钟后，那扇木板和玻璃窗已无法阻隔康广亮的喘息和那个女孩的叫床声，声音伴着床的响动越来越大。

程逍欢听得身体随之发生了生理反应。他坐了起来，点燃了一根烟，转过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周颖。她接触到程逍欢的目光，羞涩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