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石女
那天夜晚，在康广亮家发生的事情，程逍欢在第二天下午就知道了。
冷瞬兴致勃勃地跑到程逍欢家，第一句话就告诉他，康广亮昨天把汪寒雪拿下了。
程逍欢也在送还康广亮衣服的时候，从康广亮的口中知道了昨晚他与汪寒雪在那间屋子里，发生的具体细节。
康广亮毫不隐晦，并且带着炫耀般的语气说汪寒雪是个怵女……
“她和她从前的对象处了两年，就没发生过关系吗？”冷瞬问。
“一开始我也不信，她一直喊疼，最后她哭着对我说，她是‘石女’。我就不信那个邪，后半夜三点多，终于被我硬X进去了。其实她就是怵女膜比较紧了，她从前的对象可能也认为她是‘石女’，没敢再接着往里X。”
……
程逍欢听到汪寒雪被康广亮干了的消息，心里很悲凉。到不是程逍欢预知道汪寒雪肯定会被康亮玩腻了之后甩掉，而同情她对康广亮的一片痴心，更为汪寒雪从前的那个男朋友感到悲凉……
明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是“石女”，还义无反顾地爱她，甚至被汪寒雪甩了之后还不忘对她好。而汪寒雪那么痴情于康广亮的理由，只是因为看重这个男人掏钱的动作……
程道欢很想指着汪寒雪的鼻子骂她：你是不是缺心眼？有那么好的男人爱你，你非他娘的给别人当倒短的工具！以后当你后悔的时候，你怎么面对爱你的人？你的路是自己走的，你的悲剧是自己选择的，谁都没有办法替你选择……
……
之后的一些天里，汪寒雪进入了蜜月期，像个新婚的媳妇一样幸福。她生活的主题就是康广亮，所谈的话题也离不开康广亮，整天长在康广亮家，给他收拾屋、洗衣服，对他唯命是从。
汪寒雪家的布娃娃，也长时间等不到夜不归宿的主人了，因为在主人的眼里，它们已不再有生命。即便每个布娃娃都在主人的眼里可爱过，现在都已完成了被主人寄托感情的使命，哪怕被当做垃圾扔掉，主人也不会心疼。
如果那些布娃娃也和程逍欢一样明白，康广亮对它们主人的态度，它们会告诉主人：你在你所爱的人眼里，其实也和我们一样，是个尚且可爱的布娃娃，只是能陪他做爱而已……
布娃娃似乎又再对着主人相框中，曾经笑得那么灿烂的照片，唱出它们心中最想唱出的歌：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曾经拥有过，就比没有强，至少她在这段时间是快乐的，至于以后怎么样？程逍欢没必要替别人假设得太远……
……
程逍欢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生活节奏有些放慢。因为康广亮有了可以陪他睡觉的女人，暂时不需要冷瞬和程逍欢这些人，陪他整日吃吃喝喝，打发无聊时间了。程逍欢更多时候想的是还给康广亮给他买的那双鞋钱……
那个凄楚的声音，经常会提示他：如果这200块钱，你不能在短时间还给康广亮，日后面对康广亮的时候，你向他低头的就不仅仅是形式，而是精神和人格！
程逍欢又卖起了糖葫芦，和以往不同的是，从手提喇叭中喊出的叫卖声不再有激情，即便喊得声音很大，却让人听起来，像关在笼中的狼由于饥饿而发出的哀嚎……
……
冷瞬脱离了康广亮的生活以后，就整日泡在网吧里，上网的目的多半为了泡妞，闲暇的时候，他会找程逍欢讲他见网友的经历……
他对程逍欢讲，前几天在一个网吧人里，约见一个网友经过：
冷瞬在一台机器上，对那个网友说：“我打1、2、3，咱俩一起站起来好吗？”
“好啊！”
当冷瞬打出“1、2、3”之后，看见一个长的不算漂亮的女孩站了起来，带着情窦初开般的热情，环顾着四周。
冷瞬坐着没动，将那个网友从好友名单中删除。那个站起来的女孩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只有羞愤地坐下。
冷瞬有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外地网友，总和他视频语聊，一聊就是一个通宵。一连聊了5个通宵之后，那个网友坐了十几个小时火车来找冷瞬，冷瞬当晚把她安排在一个宾馆里，并与她同居了两天。
送走了那个网友之后，冷瞬不知用什么方式，知道了那个网友的电子信箱密码。里面有一个另外城市的网友发来的一封信，信中有一句话，熄灭了冷瞬对那个身材、相貌都可称得上模特标准的女人，那种刚刚燃起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XX：
我知道你和我做艾，其实心里想着别人……
……
这些日子，不愿在程逍欢的记忆中省略掉的，还有一件事情……
有个人经常拨打程逍欢家的电话，接了电话以后没人说话，挂断电话几分钟以后还会响，再接，还是不说话，只能听见来往车辆的引擎、喇叭和风声。10几分钟，就这样在沉默中度过，可电话不会因为两个人都无话可说而不计费。
程逍欢心想：有谁会不顾忌电话费，而打这个电话呢？
他在心里咬定是姜婉莹。
他不敢对着话筒说：“婉莹，我知道是你……”
即便有一肚子话想说，但他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口，他只能用心灵说话，不管对方能否听见。
15分钟后，程逍欢沉重地挂断电话，又拨打了114，查询到对方是在姜婉莹家附近的电话厅拨打的这个电话 。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他猜不透姜婉莹为什么要给他打这个电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姜婉莹决定打这个电话的时候，一定在想着他。肯定了这一点，只能在心里起到安慰自己的作用，因为程逍欢在认识康广亮这些人之后，更现实了。他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把自己想要拥有的一切，寄托于遥不可及的未来，更不愿让心爱的女人，看到他还在为还别人200块钱的人情，而卖糖葫芦……
在程逍欢卖糖葫芦赚到100多块钱的时候，有一天母亲给了他500块钱让，他买一件羽绒服和羊毛衫。此时母亲卖肉的收入已经达到一天30到40块钱，家里的经济条件逐渐好转。
程逍欢穿上新买的羽绒服和羊毛衫，去康广亮家还钱的时候，康广亮让程逍欢用这200块钱买酒买菜，并把冷瞬、汪寒雪、赵辉这几个人请到家吃了一顿饭，唯独没叫邵佳，因为康广亮此时没脸见邵佳。程逍欢这顿饭吃得神清气爽，因为这个人情总算还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