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尴尬的宴席

一家饭店的雅间里，圆桌前坐着程逍欢等5个人，每个人都习惯性地点了自己爱吃的菜。

程逍欢与这几个不熟悉的人相处得很尴尬，便把冷瞬叫了出去问他，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

通过冷瞬的叙述，程逍欢得知：康广亮今年九月份退伍被分配到xxxx公司，一个月赚两千多（当时教师每月工资才700多）。冷瞬十月一放假回家，请康广亮和小学同学赵辉吃饭。当时程逍欢正学校办板报，错过了那顿饭。当天康广亮想让冷瞬找个女的，冷瞬只好找来汪寒雪，康广亮又通过汪寒雪认识了她的同学邵佳。冷瞬返校后，他们之间的事就不知道了。

“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吧，这是我上次和你们提过的，我的好兄弟程逍欢，十月一的时候，他没在家，咱们聚，他没赶上。今天大伙接我出院，我特意把他留下来和大家认识一下。”为了使很少参加同龄人宴会的程逍欢不显得拘谨，冷瞬有意把程逍欢介绍给大家。

程逍欢笑着向在坐的人示意，察看每个人对自己的反应。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人是赵辉，他说：“是啊，冷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好几次都提到过你。上次我们几个聚，还特意把电话找你，当时你没在家，今天终于认识了。”

程逍欢后来知道赵辉是个很合群的人，让人感觉合群的原因是别人说出一个话题，他很会顺着这个话题往下延伸，而且表情很自然，嘻嘻哈哈的，让每个人都感觉他的话听起来很舒服。

程逍欢回应赵辉说：“我也早就听说过你，你叫赵辉吧？上次你们小学同学聚会，冷瞬一回来就和我说你。”

程逍欢简单的对这两个在冷瞬的介绍下，做出反应的人寒暄了两句便不再说话，察言观色……

汪寒雪说话程逍欢看不出有什么章法，东一句西一句的和几个男生开着玩笑。

邵佳话不多，但给人感觉很有心计，眼神多半在注意观察坐在对面的康广亮。她坐在程逍欢身边，提酒时说道：“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庆祝冷瞬出院，同样庆贺程逍欢加入咱们这几个人的圈子。来，大家干杯！”

话题再次被邵佳引到程逍欢身上，使几个人的注意力又都齐聚在程逍欢脸上。

程逍欢很无奈，因为财大才能气粗，他在经济条件上没有底气，心里在问自己：你能挺直腰杆，端起酒杯说：“很高兴通过冷瞬认识这么多朋友。我叫程逍欢，也是个爱交朋友的人。谢谢大家这么抬举我，朋友是靠处的，下次我请客，咱们继续沟通，经常联系。”这样的话虽好说，也好听，但像这么一桌宴席，你能请得起吗？

程逍欢端杯提酒的时候，脸上写满窘迫，语气也像在敷衍：“很高兴通过冷瞬认识这么多朋友。我叫程逍欢，也是个爱交朋友的人。感谢大家抬举我，我先干为敬。”

话说到此就没下文了，一杯啤酒下肚，冷却了程逍欢原本就很凉的心。

当酒干了后，冷瞬插言：“程逍欢很有才气，未来的作家。不光能写小说，画画得也特别像。黑白照片什么样，他就能画成什么样。”

冷瞬的介绍把几个人的兴趣激发出来。也许不是兴趣，只不过给程逍欢这个陌生人一点颜面，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赵辉借机说：“我也爱看小说，但我只爱看武侠小说，金庸、古龙、梁羽生的，你写什么类型的小说啊？改天能不能有机会让我拜读下？”

程逍欢苦笑说：“冷瞬竟瞎扯，我哪会写小说啊？就是平时爱看，写过几篇短篇小说。就是写着玩，消磨时间的。冷瞬才真正是这方面的高手，别看他说别人，其实他自己深藏不漏。古龙的书我看过很多，他的文笔很好。我也很喜欢傅红雪、李寻欢、萧十一郎这几个人物。当初是冷瞬说看他的书能学到很多东西，我才看的。”

“哈哈哈……知音啊！来来来，咱俩干一个。碰到知音不容易，我就喜欢古龙，一辈子泡妞喝酒活着就图个潇洒自在。”赵辉说完，端杯干了。

程逍欢喝下这杯酒的同时，心里觉得好笑，他看到了赵辉的魅力……

程逍欢估计无论刚才自己说什么，或者说喜欢梁羽生，赵辉都会带着兴奋的表情对他说：“知音啊！……” 赵辉无论给谁都能留下好印象的理由，就是他看谁都是他不容易碰到的知音。

汪寒雪对程逍欢说：“改天你给我画个半身像呗？”

没等程逍欢答应，冷瞬插言：“上半身还是下半身啊？”

“你看黄色录像看多了吧？上本身呗！”汪寒雪笑着说。

冷瞬接着说：“画你上半身不好画，太费纸。”

“咋费纸呢？”汪寒雪问。

冷瞬接着说：“多大的纸才能把你那么大的胸画出来啊？”

汪寒雪没介意别人拿她开玩笑，跟着大家一起笑。

“服务员，拿酒！”在笑声散尽时，一人的声音显得特别洪亮。

说话的人是自从程逍欢提酒一直没说话的康广亮，他一直没用正眼看程逍欢，即便偶尔看，也让程逍欢感觉到他眼神中的傲气。

程逍欢也一直在观察他，从中发现每当别人说到他内行或者跟他有关的事情，他比谁都兴奋，并且说得滔滔不绝，别人只有听或者赞同的份。当别人说出对一些问题的看法，他马上就会说：“你不行，我从前……你应该……”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引向自己。当别人谈论一些和他无关，或者他不感兴趣的事，他虽然也在笑，但心里的不耐烦很容易在脸上看出来。

程逍欢不能不说话，他感觉康广亮的反应很可能有针对性的。

“康哥，现在忙啥呢？”程逍欢问。

“不用叫我康哥，他们都叫我大亮，我也觉得这样叫我很自然，我现在在xxxx公司。”

“听冷瞬说你刚刚从部队退伍？”程逍欢接着问。

“九月份退伍的。”

“我和冷瞬初中时就是朋友，总听冷瞬说起你。我也对你从前的经历很感兴趣，一直也没机会认识你。今天能借着这个机会，在这个酒桌上认识你，我先敬你一杯。”程逍欢站起，郑重地端起酒杯。

“不用站起来，咱坐着喝。”康广亮说着，等程逍欢坐下，与他碰了杯。

康广亮虽然也一口干了，却没说什么客气话，只是说：“冷瞬小时候就整天跟着我，一整打架打不过人家就找我替他出头。当时还有一帮孩子和冷瞬一样跟着我，现在有联系的就剩冷瞬了。”

冷瞬接茬说：“大亮在部队的第二年就当上班长了。”

程逍欢看到冷瞬在和自己交换眼神，其实是给自己暗示。他从冷瞬的眼神中明白，自己此时需要做什么：好汉是需要让别人知道当年勇的；这个场合里的人，冷瞬和赵辉可能早已知道康广亮在部队的威风，只有你和几个女生不知道。冷瞬暗示你所要做的就是通过你的询问，把康广亮曾经的光荣事迹传递给两个女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