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意料之外的人

电话挂断之后冷瞬挪动身体，近距离地审视程逍欢的眼睛。

“看什么？”程逍欢也盯着他问。

冷瞬答：“看看你的反应。”

程逍欢问：“看出什么来了？”

冷瞬答：“我要是真能看出来什么，你也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程逍欢说：“你如果是我的情敌会比冯旭更厉害。”

冷瞬说：“姜婉莹替你对我宣战呢。”

程逍欢苦笑说：“你的对手不是我，而是她心目中以我的名义代言的人。”

冷瞬问：“你比她心目中那个人差吗？”

程逍欢答：“差远了。”

冷瞬说：“如果她也和你一样觉得差远了，是不会在我面前承认你是她男朋友的。”

程逍欢说：“她只是不愿在陌生人面前多谈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这不能代表什么。”

冷瞬问：“你说我应该见她吗？”

程逍欢反问：“你真的想见她吗？”

冷瞬答：“嗯，特别想！就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程逍欢：“想个屁！我告诉你，你千万别打什么歪主意！”

冷瞬笑了，慢条斯理地问：“你觉得我会打什么歪主意呢？”

程逍欢答：“ 你如果真去见她，出发点肯定是为了撮合我们，或者为我打探她的想法。”

冷瞬问：“你难到不想撮合，不想知道她现在的想法吗？”

程逍欢答：“撮合与不撮合，知道与不知道结果都是一样的，反倒会让她更轻视我。”

冷瞬一头雾水地说：“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结果都一样？她怎会更轻视你呢？”

程逍欢答：“如果一个男人没有能力和底气再次站在心爱的人面前，去表示能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而是通过朋友伪装成奸细来打听她的想法，你不觉得那个男人很可怜吗？知道她想法又能怎样？她以后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后，会对我怎么想？”

冷瞬问：“那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和底气呢？”

程逍欢答：“我设想过这个寒假我们没有分手，仍就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其实还是会像分手之前那样，什么都不会改变，既然什么都不会改变，何苦勉强在一起呢？”

冷瞬问：“你说如果我就是通过这次电话对她有意思而去追她，你和我之间这层关系会变吗？”

程逍欢答：“这个问题其实你比我心里更清楚，你见过情敌会成为马克思和恩格斯一样的朋友吗？”

冷瞬笑着说：“你放心，姜婉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

程逍欢问：“如果她是你喜欢的那种呢？”

冷瞬答：“那可说不准了，我也许会追她，不会顾忌我和你的关系，哪怕和你撕破脸。因为心爱的人是要和我生活一辈子的，我不是同性恋，不可能和你生活一辈子，但我轻易不会对一人女人，爱到可以和一生中最重要的兄弟撕破脸的程度。”

程逍欢的语气转为玩笑：“你难道不是同性恋吗？”

冷瞬加重语气，笑着说：“让你失望了，我绝对不是。”

程逍欢说：“那我就放心了。”

……

程逍欢到医院接冷瞬出院的那天认识了几个人——两男两女，他们同样是来接冷瞬的。经过冷瞬的一番介绍，程逍欢记住了这几个人的名字，并在大体上对他们有一个视觉上的印象。

其中一个女的程逍欢见过，就是初中的时候，帮冷瞬用刀澄清误解的汪寒雪。（见本书第二部《非要用刀才能澄清的误解》）

汪寒雪见到程逍欢极为热情地说：“我们见过是不是？你没把我忘了吧？”

“还吃过一顿饭呢！”程逍欢答。

“冷瞬那天把我肚子都笑疼了！哈哈哈哈……”她说着又对病房里的几个人把那件事情当成笑话讲：“冷瞬上初中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摸了一个女同学的胸。那个女同学说他‘原来你是这种人。’，冷瞬整了一把刀，要在那个女的面前割自己的胳膊的时候，找我放学把那个女的叫住，人家还以为他要拿刀捅她呢，把人家吓得边跑边喊救命。哈哈哈哈……”

其中一个叫赵辉的接茬说：“我说冷瞬咋得胸膜炎了呢？原来是练‘神龙抓奶手’练的！拿别人练，人家不愿意，只好拿自己练了。”

哄笑声更大。

程逍欢扫视两个女生，她们也同样在笑，根本没像自己预料的那样把“神龙抓奶手”这样的词汇当成下流的话，更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汪寒雪下面的话更大胆……

汪寒雪问程逍欢：“你一个人来的吗？”

“一个人。”

“一年没见就没找个对象吗？”

“没有。”

“我看咱俩搞对象得了。”

程逍欢脸红了，接不住汪寒雪的招。

冷瞬在一旁插言：“你别逮谁就要和人家搞对象，人家还是怵男呢。”

汪寒雪大笑，又不忘开口：“真的还是怵男啊？改天我给你开苞呗？开个大红包……呵呵呵呵。”

哄笑未断。

程逍欢感觉此时此地，就像有人在用语言把他的思想“开苞”了。

冷瞬又插言：“改天你也给我开个苞呗？一个也是开，两个也是开。”

程逍欢不敢相信几个月不见，冷瞬居然面对一个女孩，并当着4个人的面，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可除了程逍欢，所有人都不感觉冷瞬的话有什么意外的地方。

汪寒雪也没觉得意外，反而喜笑颜开地说：“卧靠，一王俩二啊！你可得了吧！你都让人开苞多少次了，还装纯洁烈男呢？”

……

在这里作者要简单介绍一下余下的几个人，因为下面的故事要从这几个人身上展开。

第一个进入程逍欢视线的叫康广亮。他长得并不好看，在屋子里的4个男人中他算是最丑的。个子在一米七五左右，平头、脸膛略黑、下巴略短，眼睛不大，眼神却很高傲， 长得有点像年轻时候的崔健。之所以让程逍欢不得不重视他，到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他的身板总是很笔直，坐、立、行的姿势特别规范，一看就是虽然已经离开部队，却把军人的传统风气植入内心的退伍军人。这种有板有眼的举止在没当过兵的人面前，就显得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气势。

程逍欢还看到当汪寒雪取笑他时，康广亮虽然也在笑，但笑容仿佛在那张不拘言笑的脸上没有停留多久，似乎在他的眼里，这样让人笑破肚皮的事情，没什么可笑之处。是他没有幽默感？还是他的思想本身比这些年龄小于他三岁以上的人高一境界呢？

冷瞬从前经常在程逍欢面前渲染康广亮这个人的形象。康广亮是冷瞬的邻居，从小打架很猛，外号叫“虎b亮子”，是冷瞬家周围那一片的孩子头。

程逍欢听冷瞬说，康广亮小学的时候和别人打架就用斧头，对方被吓得跑回家不敢出来，他追到对方的家用斧头砍对方家的门，对方没招了，只好拎一把菜刀出来和他对砍，对方的肩膀挨了一斧头，好在斧头不快，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但从此再也不敢与康广亮争锋了。

冷瞬小时候挨欺负总会找康广亮帮他报仇。一次，康广亮距离欺负冷瞬的那个人有五米多远，他大呵一声：“就你欺负我兄弟吗？”话音一落，一个助跑冲上去，迎面一拳将那个人的鼻梁骨打断。

康广亮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和别人打架，冷瞬和一帮人亲眼看到他把对方按到在地，用石头砸对方的脑袋，砸了两下说：“没出血？”就换个带棱角的石头接着砸，最后那个人就躺在一滩血上，周围的人都吓傻了，还以为那个人死了。

康广亮初二的时侯，就是一帮崇拜者的带头大哥，那帮人甘愿整天鞍前马后地伺候他，图的是到危难时候，带头大哥能替他们撑腰提气。康广亮的确也能照得住，他也习惯了别人对他的胆怯和恭维。参军入伍后的第二年，康广亮就凭借着拳头和不服输的韧劲当上了班长。

另一个女的叫邵佳，是个美女，却不是韩剧中，那种小巧玲珑的美女。她头发浓密修长、大眼睛、圆脸、高个，身材虽然不是杨柳细腰，却很均匀，在视觉上，给人精神饱满、落落大方的感觉。

其中一个男生叫赵辉，是冷瞬小学同学。（见本书第二部，第34章《郁闷的同学会》）

康广亮请吃饭，程逍欢推脱有事。他心里也渴望多交几个朋友，但吃人嘴短，回请人家是需要钱的。

冷瞬执意让程逍欢去，程逍欢推脱不过只好去了，却想不到通过这次饭局，日后会与这几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