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狼的哀嚎
许久,她擦干眼泪,把埋在冷瞬怀里的脑袋从被窝探出来,凝视着冷瞬的脸说:“没破坏你的心情吧?”
“没有。”冷瞬沉声开口。
“其实我现在活得很好……用自己挣来的钱给我妈看病,不用依靠任何人,除了给我妈看病,还能攒下点钱。我打算等我爸出狱以后,我就不干了,用攒下的钱换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做点买卖。等我家庭稳定之后,我也会找人嫁了。”
“你要嫁给什么样的人呢?”
冷瞬问,被感染的心已和她一同飞向邈远星空,化作天边那颗摇摇欲坠可以许愿的流星……
“他不需要多有钱,也不需要张得有多帅,只要勤劳,对我好就行……”
她畅想未来的时候,眼里噙满未流干的眼泪而亮晶晶的。
“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第一次和女人做ai是什么感觉啊?”
冷瞬费了很大的劲儿才从她的故事中挣脱出来,他依然凝重地说:“心里上感觉很复杂,说不清楚。肉体上感觉很紧,就像被一只湿润和热乎乎的手紧紧攥住似的,我的那个东西就在那里不停地膨胀……我们做了大概一个小时吧。”
她看着冷瞬的脸,眼睛眯起来。她修长而又尖尖的手指在冷瞬胸膛上轻轻滑动抚摸,充满女人味地说:“你有一张很帅的脸和结实的胸膛,很多女孩都会喜欢你。”
在冷瞬身上抚摸的手滑到冷瞬的两腿之间,隔着衬裤的裆部,摸着冷瞬的要害部位,细声细语地说:“我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主动过,你是第一个。”
冷瞬感觉那个部位的东西xxxxxxx喘息声加粗,浑身燥热,身体发麻……
她把冷瞬的衬裤和裤头脱下来,用手轻轻xxxxxxxx目光依然盯着冷瞬的脸,掀开被子xxxxxxxxx
她红着脸羞涩而又陶醉地说:“这是我在黄涩录像中看到的,我从来没对别人用过。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啊?舒服吗?”
冷瞬嘴唇和嗓子发干,喘着粗气说:“舒服……”
于是,她进一步继续下面的动作……
在做ai前,她强调:“咱们就别带套了,那样不舒服。你放心,我跟别人做都是带套的……”
将近一个小时后,冷瞬一身都是汗水地躺在一片x水的床单上。那个女人躺在冷瞬的怀里,摆弄着冷瞬xxxxxxxx,带着微笑睡着了。
当晚,冷瞬做了一个梦。他梦见童话里白雪公主一样的女孩,赤裸着身体面对一帮呲牙咧嘴,握着xxxx……
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童话,什么叫白雪公主……
冷瞬醒来时,怀里的女人不知去向,他穿好衣服匆匆去客厅找。
三个小姐围坐在一起闲聊,之中没有那个“白雪公主”。
她们中的一个见到冷瞬讥笑地说:“玩得开心吗?帅哥!改天我陪陪你呗,我的活也挺好。”
又是一片讥笑。
冷瞬没理她们,径直走到老板娘(老鸨)面前问:“昨天陪我的那个女的呢?”
“早就出去了。”
冷瞬拿出一百块钱要结账。
老鸨说:“不用了,你运气真好。她帮你交了中介费和住宿费,说不收你钱了。她还说希望你下次还找她,同样不收你钱的。”
老鸨又递给冷瞬一张纸条说:“这是她留给你的手机号码。”
冷瞬夺过那张纸条,匆匆离开了那家旅店。
……
冷瞬心不在焉地推开寝室的门,他看到同寝的人瞅自己的神色,就猜出丁锐早已把瓢仓的事宣传开了。他对此漠然:既然周围的人都对此感兴趣,就没什么可隐讳的。
曹雄飞凑过去问冷瞬:“打小姐咋不叫上我们哥几个呢?”
“别惹我,我正心烦呢!”
这句话换成别人对曹雄飞说,曹雄飞会逼着对方把心烦的事讲出来,甚至他已习惯了别人对他毕恭毕敬,很少听见有人对他用这种语气讲话,可冷瞬对他说“别惹我……”,他只能暗气暗憋地走开,吸取一次被别人撅了面子的教训。
冷瞬心底的失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排遣,那个小姐所讲的故事和与他做ai时,甜蜜而动情的样子,萦绕在他心中挥散不去。那种感觉就像眼睁睁看着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入万丈深渊,他尽管为那只蝴蝶而着迷,却因为过于理智而不敢陪那只蝴蝶坠入深渊。
冷瞬在一家品牌专卖店买了一双黑色的皮靴,回到寝室打发丁锐给她送去。并警告丁锐:不许和她发生肉体关系。
“咋的?你认真了?”丁锐好奇地问。
“我不想再见她。”
“既然不见面,还送她皮靴干啥?还不许我上她,谁上不是上呢?你咋还站着茅坑不拉屎呢?”
丁锐没有意识到这么随便的一句话,冲了冷瞬的肺管子。
冷瞬沉着脸运了一会气,冷不防地把桌上放着的玻璃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说:“叫你送你就送得了!哪那么多废话?以后我不想再听见你说她茅坑!”
丁锐先是一愣,然后喘着粗气,压着火说:“你要和兄弟翻脸吗?”
丁锐点燃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两口,又狠狠地摔在地上,怒气也爆发了:“我就JB不送!你爱找谁找谁去!过两天,我把输给你的一千块钱还给你!咱俩谁也不欠谁的!”
沉默,死静。
冷瞬冷静下来,平淡地说:“我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这是我欠她的,你帮我送一趟。别人上她我不管,眼不见心不烦,我真不希望我认识的人上过她。”
丁锐笑了,怒气烟消云散,就像走在街上只顾看来往的美女,突然跌了一跤,却又在地上捡到一百块钱的心情。
“行!我现在就去!”丁锐拿起皮靴,说走就走。
冷瞬对着丁锐的背影加了一句:“别告诉她我不想再和她见面。”
……
冷瞬真的没有再和她见过面,但那个手机号码一直珍藏在他心底。他不想让那个做过小姐的女孩把他当成希望,也不忍看着她在困苦的历程中挣扎……
之后,“打小姐”的事儿就成了同寝中一项经常的娱乐活动。冷瞬对这项娱乐活动显得不合群,从那晚开始,他一次都没有再去过,一直到那个学期结束,同寝的人,除了冷瞬和刘冬,其于的4个人都得过各类性病,花了好几千块钱,用了好几个月时间才治愈。
曹雄飞在学校里每隔几个星期或几天就换个女孩。有时同时处好几个,岔开时间和她们周旋,也有很多是校外或社会上的。
丁锐也拿下了很多女孩,之中也有怵女。他会经常把拿下小姑娘的过程、细节、感觉,在同寝中大肆宣扬。
唐天翔城府很深,对于这种事从来不说。久而久之,别人也很少问他这方面的问题,但他也不是用情专一的人,经常会看到他和不同的女孩在一起。有时候,唐天翔也会和同寝的人一起“打小姐”。
乔雪峰也不甘示弱,虽然别人都知道他说的话经常有水份,但也没人把他当成“省油灯”。
……
冷瞬对那个献给他第一次的女孩那种热度也没持续多久,分手的原因是她太想改变冷瞬成为自己可以驾驭的男人。
冷瞬不明白,她是认为可以驾驭的男人才更适合她?还是她就喜欢驾驭男人?
她敏感地关注冷瞬对其他异性的态度,总是认为冷瞬不够关心她。实际上,冷瞬也真没有关心过她。因为冷瞬觉得,和她在一起时不够快乐,甚至压抑、郁闷,维持情侣关系的理由,只剩下生理上的那点事了。
她最开始采取对冷瞬不理不睬的策略,发现冷瞬对她果真无动于衷就又哭天抹泪,最后她不断地接近其他异性,在冷瞬面前证明她并非没人要。其他异性也只敢背着冷瞬偷偷和她调情,不敢放肆,更不敢动邪念。
分手的那天晚上,她像开玩笑一样却又小心翼翼地说:“如果我爱上其他的男人你会怎么办?”
冷瞬明知道这纯是一句带着试探性,和平时闲聊调侃没有区别的玩笑,但急需找茬的冷瞬还是生硬地说:“我给他跪下!磕一个!管他叫声爹!”
她笑容在脸上僵住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在泪水掉下来的同时,她颤抖的嘴唇艰难地蹦出几个字:“冷瞬,你……不是人……”然后如暴雨前的响雷般喊了一句:“你不是人!”
暴雨前的响雷总是第一声特别响,跟着她伴着痛彻心扉的哭嚎,不停的重复着:“不是人!……不是人!……”
冷瞬冷漠地看着她,冷言冷语地说:“我不是人就对了!”他跟着喘了一口长气,闭上眼睛,像似对自己说:“我都没拿自己当人看!”
他在转身离去的时候想:既然藕断,何苦丝连?既然不爱,何必有梦?当断不断必自乱!即使恨得彻底,也别心存一丝希望。
……
同寝经常会有人夜不归宿,也没有人再热衷谈论女人和兴了,因为从前的好奇和幻想已演练成家常便饭。
冷瞬也会经常找女人开房,热情减退又会换个女人。他认为:女人和兴不等同于爱情,甚至和爱情没有任何关系,纯是生理的需要;彼此有好感,也只是为了让兴更有激情。所以他只找和自己持一种观点的女孩,除了满足生理需要之外,其他的条件,只要漂亮就行。
冷瞬经常把自己灌醉,醉酒之后也经常惹是生非寻找刺激,除了上课、下课之外,他不想让自己有片刻安宁,因为他在麻木、浮华、弥乱、残暴、纸醉金迷的生活中,突然的宁静会使他听见内心深处,那近乎狼的哀嚎……
一个学期在校园里覆盖的残雪中结束了。雪花原本象征着纯洁、柔美、崇高,但吸收空气中弥散的剩余热量后,又会融化,再被冻成坚硬、锋利的寒冰,空气也因而变得更为寒冷。
冷瞬惴惴地踏着残雪,寒风如刀割般吹痛他的脸颊,仿佛在强调他:做狼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第二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