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战成名
冷瞬在XX林业学校开学的第4天，就把比他高一届的大混子头用刀给捅了。事情的起因要从开学的第3天说起……
当天中午，冷瞬一个人在寝室里午睡。刚刚睡着，就被楼道里敲击脸盆的声音惊醒。冷瞬找到楼道里发出声音的那间寝室敲了门，开门的人手里拿着两根鼓棒，显然在用脸盆当架子鼓，练习打鼓点。
冷瞬没好气地说：“中午都想睡点觉，你这样叮叮当当的谁睡得着啊？”
那个人点点头，没说什么。冷瞬对此事也没有在意，便回到自己的寝室。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个鼓手是个玩政治的……
那个鼓手憋了一肚子火，想发泄出来，却又不敢冒险对付他不了解的人，转而想找别人帮他报复，却又明知道为了这点小事儿，没人会帮他出头，于是他想到“借刀杀人”。那个鼓手当天晚上去找他同届的一个混子头，对他添枝加叶地说，冷瞬勾搭他对象。
第二天中午，那个混子头领着几个手拿铁棍或铁链的人来到冷瞬的寝室。当时冷瞬不在，睡在冷瞬下铺的曹雄飞单独在寝室里。
混子头身边有个人说：“这小子也挺能装犊子的！”混子头就把曹雄飞揍了一顿，脸和鼻子都打出了血。
冷瞬下午得知了这件事情，决定血债血偿。曹雄飞也在同学间到处借刀，却没借来。
当天晚间，有人敲他们寝室门。冷瞬预感到有可能是那个混子头来探探口风，或是来讲和的，无论那个混子头此刻是什么目地，这个仇必须报，所以他让同寝的人不许开门。
寝室集体熄灯后，冷瞬和曹雄飞在黑暗中商量：决定明天一人买一把刀，把存折里的钱都取出来；不管那个混子是谁，有多大背景，非把他整服，让他跪在地上叫爹不可。如果他始终不服，就用刀捅了他，然后跑路。行动定在明晚熄灯前，并提前在校门口叫一辆出租车，做好跑路的准备。
冷瞬在紧张、兴奋、仇恨和稍纵即逝的胆怯与慌乱中，度过那个夜晚。当时冷瞬脑海中迭映着曾经在录像厅看过的杀人、砍人的场面，拒绝想别的，只为坚定信心。
次日，一切按计划行事。两人打听到那个混子头叫贺朝阳，还得知了他的寝室的具体位置。两人随后取出了存折里所有的钱，各买一把弹簧刀，躲在寝室里，等待晚间的行动。他俩躺在床上谁也不说话，什么事情也不做，只是偶而按几下弹簧刀的按钮。在寂静的寝室中，弹簧刀的刀刃收缩时发出刺耳的“咔啦咔啦”声，震慑着两颗烦躁的心。
中午，贺朝阳和那帮手持铁棍、铁链的人走进敞开的寝室门口。冷瞬躺在上铺的床上，死死盯着贺朝阳的一举一动。贺朝阳身体摇晃着走到曹雄飞的身边，坐在他的床铺上，那帮贺朝阳带来的人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边。
贺朝阳没说话前先笑了，他对曹雄飞谈话的大致意思是：昨天的事就算了，别放在心上，千万别让学校知道。让曹雄飞以后跟他混，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找到他，他一定帮忙出头……
冷瞬听到这里就再也听不进去了，他打开弹簧刀，从上铺跳下来。冷瞬看见曹雄飞虽然凶狠地盯着贺朝阳，但没有抽出枕头下面那只握刀的手。
“兄弟，你别动刀……”贺朝阳慌乱地说，从床沿上站起来，眼神渗透出恐惧。
“不动刀个你玛了B啊！我X你玛的！”冷瞬的话音一落，手中的刀就迅猛地刺了出去。
贺朝阳猛地一闪身，刀刃陷入他的肩膀肌肉里。
冷瞬拔出刀的时候，看见血顺着贺朝阳捂住伤口那只手的指缝和掌心中涌出，刀刃血槽上的血染红了他的虎口和手指。
在冷瞬决定捅第二刀的时候，曹雄飞那只握刀的手也从枕头底下抽出来，猛地冲了上去，一刀刺在贺朝阳的大腿上。嘴里喊着：“今天我特么杀了你！啊……！”
曹雄飞怒吼着把刀从贺朝阳的大腿上拔出，又刺在他的肩膀那个刚刚被捅的伤口另一处。贺朝阳已闪到窗台前，没有退路了。
冷瞬在一瞬间看到曹雄飞的眼睛发红，嘴里仍然在狂吼狂叫，证明他已失去理智，只想给对方置于死地。而且曹雄飞是倒握刀的，倒握刀的手很难掌握分寸，说不定哪一刀会刺在心脏上。于是冷瞬有意却不明显地用身体挤住曹雄飞，用手里的刀捅向贺朝阳的那条受伤的腿。
贺朝阳下意识地抓住冷瞬不算迅速的手腕。刹那间，冷瞬瞅了一眼贺朝阳被吓得呆滞的眼神，又往贺朝阳身边的墙角那个自己故意让出来的路看了一眼，示意他快跑。
贺朝阳剩下的本能反应只能被动的与这个让他第一次看到死神的人对视，也是在对视的刹那间，那扩散的瞳孔突然凝聚了一丝亮光，他身形一晃，箭一般地背靠着冷瞬给他指引的墙，侧身离开了这两个死神，拼命的往门外跑。
冷瞬抢在曹雄飞的前面拼命地追，却与贺朝阳保持一定距离。两人追到学校操场的时候，冷瞬还在拼命地追。冷瞬奔跑的同时，却盯着地上曹雄飞的影子，确定他的位置，用身体摇晃着挡住身后的人，只为不让这个失去理智的人，跑到自己前面。
在贺朝阳消失在校门口的时候，冷瞬停住脚步，拽住曹雄飞。
曹雄飞杀气正旺地说：“怎么不追了？”
冷瞬冷静地说：“他流出的那些血只够他跑出校门口的，咱们追到他怎么办？不再接着捅他不解气，再接着捅，他还能抗住几刀？咱们真要把他捅死吗？”
“你不是说让他跪在地上叫爹为止吗？”曹雄飞还是没有改变原定的计划。
“贺朝阳混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多少还有点名气，就算是死，他都不会在咱俩面前跪地求饶的。”冷瞬在用他的理论塑造一个社会大哥的形象。
曹雄飞被冷瞬说服了，两人拎着带血的刀往回走。冷瞬看到贺朝阳带来的那帮兄弟拎着铁棒和锁链从寝室楼的门口冲了出来，见到冷瞬和曹雄飞却老远的停住脚步。
冷瞬冲了过去，用刀指着那个冲到最前面拿铁棒的人怒斥：“你把那玩意放下！听见没有？放下！”
那个拿铁棒的人像被冷瞬用遥控器遥控似的，乖乖的把铁棒扔到地上。
冷瞬走到那人的近前，不由分说地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子，余怒未消地说：“滚犊子！”
那小子一溜烟跑了。
身后的曹雄飞也追了过来，气势汹汹地喊：“站住！别跑！”
那个意识到自己原来只会在别人后面狐假虎威的人，这回没有被遥控，反而跑得更快。
“你让他走干什么？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干脆把他们都捅了得了！”曹雄飞说着，便拎着刚刚捅过人的弹簧刀，向那帮束手无策的人冲了过去。
那帮人面对一个杀红了眼的疯子，像惊弓之鸟一样拼了命地往寝室楼的大门跑。地上零乱地丢下几根铁棒和锁链。
曹雄飞追到寝室楼门口不追了，回头等着冷瞬。
冷瞬脚下有声地掌握身体的重心，走到曹雄飞近前，沉声问了一句他已心知肚明的问题：“你真想把他们斩尽杀绝啊？”
“装出来的，你看像不像？”曹雄飞的回答很轻松，好像忘了刚刚用刀捅过人。
冷瞬笑了一下，但只是笑一下就收住笑容，陷入沉思：冷瞬开始怀疑曹雄飞第一次眼睛发红，非把贺朝阳置于死地那副凶残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甚至想到自己用眼神示意贺朝阳快跑，在操场上用身体挡住曹雄飞，控制他追赶的速度，也被曹雄飞看在眼里；曹雄飞问的那一句“怎么不追了？”，只是明知故问的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符合冷瞬当时的想法。
“我的气也出了，先回教室上课去，以后的事儿爱咋地咋地吧！”曹雄飞的无动于衷，说明他心安理得。
冷瞬跟在曹雄飞的身后，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他冷眼看着走在前面，连走路的姿态都透着嚣张的曹雄飞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人倘若成为自己的敌人，会是自己最厉害的敌人；幸好曹雄飞这么早就暴露了内心的读白……
同日下午，第一节课下课。贺朝阳挨捅的消息，就在学校不胫而走。因为贺朝阳在这个学校的某个阶层中，还算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学校一下午都在沸沸扬扬传扬着同一话题：贺朝阳被两个新来的学生捅了，一个叫冷瞬，一个叫曹雄飞。从此，冷瞬和曹雄飞便在这个集体中，成了公众人物之一。
第二节课下课，冷瞬得知：贺朝阳在跑出学校大门没多远便瘫倒在地上，被在学校附近的商店买东西的本校学生送进医院。冷瞬暗自庆幸自己当时的冷静。
放学，老师示意冷瞬和曹雄飞到贺朝阳所住的病房看看他，给他扔点医药费，力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不了了之。最好不用通过学校或者任何人的调和而息事宁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