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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在乎她不是怵女吗？
程逍欢那张麻木的脸，渐渐出现愤怒的表情，仇恨在心里挤压着，内心深处又在与自己对话……
做错了事要付出代价，那个叫阎王的人还没付出代价呢！即便他真的是“阎王”，我也要让他见点血！
他在心里谋划着一个计划：先弄清楚阎王经常出入的场所，然后找一套黑色的旧衣服，和一个可以盖住脸黑色套帽，再准备一把镐把。这几天晚上就踩好点，躲在暗处监视阎王。发现他一个人的时候，就带上套帽，拎起镐把，冲上去，二话不说把他一条腿打断就跑。回家后把衣服、套帽、镐把都烧掉，第二天只对姜婉莹说一句话：“阎王被我打断了一条腿。”
程逍欢的计划在心里定型，冷冷地问罗堡垒：“阎王现在在哪？”
“你问这个干什么？”罗堡垒对此很敏感，毕竟他也混过。
“你别管了！我要整明白现在阎王在哪看场子，真实姓名和长相特征。你要不方便告诉我，我想别的办法，但你得帮我保密。”
“你是不是想干阎王啊？”罗堡垒有点紧张。
“和你说实话吧，我要打断他一条腿。”
“卧操，真的假的？看你文质彬彬的，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比我还狠！我看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你放心，我打完他，也让他不知道谁打的。我不让他看到我的脸，用镐把打完他，我就钻胡同跑了，他知道哪个爹打的？”
“咱先别说你为了这样的女人值不值，你现在根本找不着阎王。听说年前，他用猎枪把一个小子的膝盖骨打碎了，然后跑路了，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就算你能找到他，他的猎枪就藏在轿车的后备箱里，或者说不定身上还有自制短枪，你还没跑出多远，阎王就会一枪要了你的命。他可不会像你只要他的腿，你敢打断阎王的腿，阎王就敢直接要你的命！”
程逍欢又一次感到绝望，绝望的不是找不到阎王，而是他内心的设想……
明知道阎王手上有枪，而且敢要你的命，你还敢拎着镐把赌这一把吗？
从前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口口声声说：“人挡杀人，天拦杀天！”还说：“就算他是真的阎王爷，我也要让他见点血！”当事情真的危机到自己生命时，竟是如此软弱！
罗堡垒看着这个坐在自己身边，脸色苍白、表情痛苦的人，也跟着他沉默起来……
他原本以为程逍欢听说姜婉莹的底细后，会认为自己爱错了人，可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要为她想去打断一个社会老大的腿。
罗堡垒拍了拍程逍欢的肩膀，离开了这个痴心不悔的人。
……
程逍欢把自己逼进一个“牛角尖”里，并且硬往里钻，不愿回头……
如若你能找到阎王，明知道威胁到生命，你还敢不敢让他付出代价？
这其实已经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了，应该是如何让那个人付出代价，自己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全身而退的问题……
你会像个刺客一样，每天在阎王经常出入的场所戴着深色的套帽遮掩住脸，寻找打断他一条腿，还不能让他有掏出枪打你的机会。
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再是个问题了，你不可能找到阎王。“阎王被我打断了一条腿”这句话，你可能一辈子不能对姜婉莹说出来了。
既然这个问题已经不再是个问题，下一个问题就摆在程逍欢面前……
你在乎和你共度一生的女孩不是处女吗？
前提条件是你还是个处男，也和所有处男一样，对于女性的生理结构都有极大地好奇心，却从来没尝到过和处女做ai的滋味；而且你把那个女孩想象得特别神圣，甚至觉得把她搂在怀中，和她接吻，都像月宫里的嫦娥走进你的生活一样。
当你有一天和她xx后，发现你的女神早就不是处女了，你会怎么想？
还可以扩大设想范围：你在那一刻才知道她曾经和七八个，甚至更多的男人做过ai……
还可以进一步设想：她打过胎，做过流产……
如果这些设想全都成立，你再次面对她的时候，会不会改变她在你心目中神圣的地位呢？
当然，为了不让你的爱人对你有太大的愧疚，你的表情不会出卖你的心，你会言不由衷地说：“我不在意你的过去，只在意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可是你心里真的这么想吗？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失落感吗？
也许你会咬着牙说：“没有失落感，也决不会因此改变她在我心目中神圣的地位。”但前提条件是，你在心中衡量过，对处女的好奇心和自己的虚荣心对比爱情哪个更重要。
你不是因为她是处女而爱上她的，也不是因为她神圣得像月亮上的嫦娥，而奠定她在你心目中地位的；而是因为你爱她，忽略了她的过去，忽略她的隐痛，忽略她是不是处女的问题；也是因为你爱她，才把她想得如仙女般神圣的……
怎样去面对这样的问题？
如果你爱的女人，没有把她是不是处女当回事儿，或者都不在乎在你之前和几个男人上过床、打过胎；你既然不在乎这些，依然确定还爱她，就该付之一笑，同样也觉得无所谓，让你爱的女人对此心里没有负担。即便你是处男，她也在你面前没有因此而感到愧疚，你才算真正的男人，也才算真正爱她的人。
如果你爱的女人，把曾经被别人玷污过事情当成自己的隐痛，当成她对你的负罪感，你就应该抚平她的伤口，不该让这点事成为彼此间沟通和爱情提温的障碍……
可你程逍欢都做了些什么？
“如果你有一天，你发现我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好，你会后悔这辈子追求过我吗？”
“我会把每时每刻都用在发现你的好上，让自己没时间去发现你的不好。这辈子过去后，我也来不及去后悔了。”
“如果在认识你之前，我不像你想象得那么好呢？”
“婉莹，我认真的告诉你——每个人都有过去，每个人的过去也不是一片空白。从你和我相识到今天之前，你的过去中没有我，我的过去中也没有你。今天你选择了我，证明你愿意和我携手走过未来的风风雨雨，我们的眼中应该只有未来，为什么非要和过去牵扯在一起呢？”
……
“你不光是我第一部小说中的女主角，也是我一生的女主角。”
“还是别写我了，写你幻想的故事吧！”
“为什么？”
“因为小说中的爱情都是有波折的啊！我可不希望咱俩的故事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跌宕起伏的。”
“这次真的被你吓到了，我还以为你没信心成为我人生中的女主角呢！”
……
在心爱的人多次暗示你难以启齿的隐痛，需要你表态的时候，你却像个傻子似的，把问题想得那样简单。你的思考只局限于初吻或者过去一段错位的爱情范围内，使她原本在显微镜下的隐痛，因为你的单纯而放大到全身……
即使你的阅历不够，你的思考力只能局限于这个范围内，但你问过她那段隐情究竟是什么样子吗？对于她的过去，你想过了解一点吗？你说你爱她，其实你和她之间这3个月的爱情，只是一个空洞的外壳而已……
现在这个问题也已经不再是个问题了，你所爱的女人不是因为你能不能想明白这个问题而轻视你的，也不是因为你不知道她的隐痛而认为错爱你的，而是因为这个问题现已升华到对你误解的地步……
……
程逍欢起身走出了教学楼，想透透外面的空气。他走出教学楼的门，看到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片，操场上刚刚留下无数个脚印的积雪，又被从天而落的雪片填平。
在这个世界上，会有无数个人、无数个脚印交错在一起，形成无数个故事。当一场大雪把脚印填平时，只要有人在往前走，就又会形成新的脚印。
雪，可以填没眼睛所能看到的所有不美好、不和谐的东西。雪，是在欺骗人的双眼，还是在警醒人的心灵该净化了呢？
即便你渴望这纯白、柔和的雪地无人践踏，但你还要赶路，雪也一样会随着温度变化而溶化成淤泥，还原世界本来的面目，所以你只能将眼前的美好变成永恒的记忆……
程逍欢的脚沉重地踩在厚厚的积雪中，留下深深的足迹。他不知道这双脚走过的路有多少是对的，有多少是错的，但无论对错，这双脚也再不能沿着从前的足迹走到来时的地方了。
纯白的雪花又再次试图填没他的足迹，可雪花已无法再正确的计算这双沉重的脚，踩在积雪中的分量了。
路，也许就是靠人走出来的，可前方，没有脚印的路，还能辨别方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