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良机在于发现

姜婉莹上午没来上学，这是冯旭预料到的。他用手机给姜婉莹家打一个电话，没人接，又接着打，电话的另一头发出占线的声音。冯旭知道姜婉莹在家，不想接电话便把电话线拔了。冯旭又去了学校的车棚，看到程逍欢破旧的自行车还在，这明白两个人此时没在一起，也意味着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一定破裂了。

冯旭知道必须给姜婉莹留下一段时间去想这个“鸡肋”的问题。一上午的时间足够想清楚了，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就是扮演一个让姜婉莹从舍弃“鸡肋”后的心痛和不忍中走出低谷的人。这个角色不好扮演，演不好自己就成了“杨修”，像昨天一样，又踩了一回“猫尾巴”。

冯旭知道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必须借助于更多的人。于是他找来那几个和他一起跳拉丁舞的同学，对他们说：“今天中午，你们帮我办一件事儿，和我一起到姜婉莹家，请她出山。另外还要你们在她父母面前，就说昨天晚上咱同学聚会，都在一起喝的酒，然后你们配合我把姜婉莹请出来，我有话要单独对她说。等她出来之后，你们该散就散吧，回头我再请你们吃饭。”

中午，一切按冯旭的计划进行。冯旭一进门就对姜婉莹的父母说：“我们几个今天来，其实很不好意思。昨天我们几个也不知道姜婉莹喝不了多少酒，让她多喝了点儿。”

几个同学都随声附和：“我们也没少喝，快放假了，大家都想好好放松一下。”

姜婉莹的父母对这帮同学很热情，水果、饮料加上客气话，招待得很周到。

姜婉莹在同学面前，也能做到把心中的苦闷先放下，用热情的笑容，亲切的话语迎合同学们制造的氛围。

冯旭在心里计算着时间，10分钟后，他对姜婉莹的父亲说：“叔，您家还没做饭吧？”

“今天难得你们几个同学来了，都别走了，我出去买点菜，都在这吃吧！”

“叔，您别麻烦了，我们几个还要到学校排练舞蹈，时间太紧了，没姜婉莹不行。我们打算和姜婉莹到外边的小吃部吃一口，然后返回学校，您看行吗？”

“行，你们去吧！等你们放假，我在好好准备准备，你们一定要来啊！”

冯旭暗喜，计划又一次成功。出不出去的问题不需要姜婉莹表态，只要取得她父母的支持就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

当冯旭和姜婉莹走出了小区的大门，那几个同学都找借口跑了。

姜婉莹意识到自己中了计，也只能跟着冯旭进了一家快餐馆。但经过这么一折腾，原本苦闷的心情却有所缓解。

“昨天酒喝得太多，咱俩吃点清淡点的吧！”坐在姜婉莹对面的冯旭，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请客，吃什么你安排吧！”姜婉莹从容自若地说，不想把心中的苦闷在冯旭面前表现出来。

“这不像你的风格啊？你不一向是遇见大头该宰就宰吗？今天怎么这么手软啊？”冯旭知道此时需要的是玩笑，是轻松的气氛。

“那也不能一刀砍死啊！砍死你，我以后还宰谁呀？”

冯旭凝视着姜婉莹喃喃自语：“像了，像了，就差一点更像了。”

“像什么？你又再动什么歪歪心眼？”

“像我最初认识的你。” 冯旭凝视着姜婉莹的眼睛，认真地说。

姜婉莹知道冯旭的言外之意，却不想对他敞开心扉，只能对他淡淡一笑，沉默不语。

冯旭要了两碗八宝粥和两盘小菜。

“现在感觉怎么样？” 冯旭像个暖男一样轻声问。

“早晨起来头疼得厉害，现在稍微好点了。是不是你打的电话啊？”姜婉莹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冯旭马上想到，她问这句话可能是在确定电话是不是那个书呆子打来的。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明确的回答，以免产生误解，便说：“早晨我看你没来上学，心里就开始担心，怕你想不开，所以就一遍一遍地给你打电话。后来知道你把电话线拔了才放心，证明你还活着。”

姜婉莹笑了，就如同看到答案出乎意料之外的脑筋急转弯一样笑着说： “早晨醒来，我的头实在疼得厉害，不想接电话，也不想和别人说话，不好意思了。”

“不光是头疼吧？是不是还想到了那个书呆子？”冯旭见缝插针，他要找到介入她内心世界的切入点。

“昨天送我上楼的那两个人是谁啊？” 姜婉莹敏锐地岔开话题。

“你没喝多啊？还知道我找了两个人送你上楼呢！”

“和你这种人喝酒敢喝多吗？你把我卖了我都不知道。”

冯旭知道姜婉莹的话中有话……

他不能把昨天要带她去宾馆的事说得那么明白，因为意图傻子都明白。况且姜婉莹冰雪聪明，和聪明人讲话，不需要解释。

“我又不是倒卖人口的人贩子。”他只能用这句话把尴尬掩饰过去。

“你还没回答我，那两个人是你从哪找来的呢？”姜婉莹追问。

“我的朋友。我本打算叫咱同学，送你回家来的，可又一想，让咱同学看到你和我出去，喝成这个样子，你再见到她们，脸上会挂不住的。她们要是说闲话，咱们也堵不住人家的嘴是不是？”

“一看那两个女的就不是什么好人，一身香水味。是不是你们这种男人都爱闻香水味啊？”

“不是男人都爱闻香水味，而是男人都不想闻狐臭。”

姜婉莹噗嗤一声笑了。

冯旭又马上说：“你这话里有坑，啥叫我们这种男人啊？我是哪种男人啊？”

“花心大萝卜类型的，见一个爱一个。”

“那是你没跟我，我也再找不到你这样的了。你如果跟我，我保证这辈子肯定一心一意的，只爱你一个人。”

“得了吧，还是找你那帮‘香水味’吧！”

谈笑归谈笑，还要进入正题。冯旭沉下脸，认真地说：“今天我把咱同学找来，去你家目的就是把你约出来。我知道，如果我今天不去见你，你可能要很长时间，或者永远像今天上午一样不愿接电话，不愿和任何人说话。你刚才的状态就是你本来的一面，你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的状态了。从你这个状态看，我知道你已经把该放下的都放下了。其实在我看来，你和程逍欢都在苦撑着，如果感情进行不下去了，或许离开一段时间，对你对他都有好处。有些事情暂时想不清楚的，离开一段时间，可能都能想清楚。我希望你给自己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如果你还爱程逍欢，如果程逍欢还爱你，你们还怕隔一段时间重新选择吗？我说这些话，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告诉你——不管你最终选择的是不是我，我都喜欢你。等待你的选择，并希望你永远保持现在这种快乐的状态。”

沉默。

沉默代表心事，代表令其沉默的话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