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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戴上光环的艾希礼
程逍欢晚上8点多给姜婉莹家打了一个电话，确定她还没有回家后，便来到她家的小区门口，站在雪中连蹦带跳地等了一个小时。由于天太冷，他只好去她家的楼道里接着等。
又过了一个小时后，单元门前传出了汽车停下来的声音，他打开门看到冯旭搀扶着烂醉如泥的姜婉莹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程逍欢快步走了过去，仿佛被这一幕刺裂了眼球，苦大仇深地盯着冯旭。
冯旭见到程逍欢笑了，因为以他的社会阅历，他发现这里有文章可作……
他看到这个快气疯了的书呆子，就如同看到一个笑话，他想到可以在这个笑话上添枝加叶，变成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便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哥们，你是不是在这儿一直等到现在啊？没吃饭吧？你可真有刚！我服了！呵呵……”
他接着冷嘲热讽地说：“你说你至于吗？不就请你女朋友吃顿饭吗？我正愁没人帮忙呢，就来了一个救星。哈哈哈哈……来来，帮我扶着她一下。”
程逍欢没动，嘴里狠狠地蹦出几个字：“你把她喝成这样？”他握紧拳头想要冲上去干他。
“你要和我打架吗？我求之不得！哼哼哈哈……但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我得先把婉莹送回家，咱俩的事情，一会儿等我出来再单独解决。”
程逍欢没动，拳头握得更紧，但冯旭的话起了作用，打消了他立刻冲上去的念头。
“你要现在和我打也行，我就这样抱着她，用一只手和你打。” 冯旭每一句话都像又强又有力的拳头一样，直击程逍欢的软肋，让他又气愤又没办法回击。
程逍欢沉着脸走到冯旭面前，要抱起姜婉莹的肩膀和两条腿。
冯旭一侧身阻止了他说：“哎！哎！……你先别急！你要干啥？”
“我先送她上楼！你在楼下等我！一会儿在和你做个了断！”程逍欢终于找到了爆发的机会，至少能在语气上爆发了。
“那可不行！姜婉莹是跟我出去的，喝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和我的同学之间的事儿，和你没关系，所以必须由我送她回家。我只让你帮我在这照顾她一会儿，我去找两个女的来，没说让你帮我送她上楼。你要不帮就算了，我自己送她上去。她要是过不了她父母那一关，可就是你造成的。” 冯旭语气很轻松，伴着冷笑继续击直击程逍欢的软肋。
“行，你去吧！我在楼道里等你！”程逍欢走上前搂着姜婉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懒得瞅冯旭一眼。
冯旭对着程逍欢的背影加了一句：“是老爷们吐口唾沫是个钉，不能办娘们办的事！”说完就钻进了出租车……
姜婉莹微微睁开眼睛，确定搂她的人是程逍欢，便搂着他的脖子。她虽然醉得不能正常的说话和走路，但冯旭刚刚对程逍欢说的话，还是传进她耳朵里。
“逍欢……我喝多了……你介意自己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出去喝酒吗？”
“不介意。”程逍欢心里一阵酸楚，一阵绞痛。
“我今天才知道……醉酒的女人，躺在心爱的男人怀中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她闭上了眼睛，嘴里甜甜地笑了。片刻后，她醉意蒙蒙的脸上突然变了脸色，语调带着质问：“你今天为什么要监视我？是怀疑我对你的爱吗？还是听别人说我什么了？”
一股寒意，设若来自北极的寒流，顺着程逍欢的头顶冻到脚尖，最后把他冰封在这个世界上最冷的一点。他万万没想到，心爱的女人会把他的狂热理解成监视！
“你不是巴特勒！你不是我想要的巴特勒！你只是被我戴上光环，盲目崇拜的艾希礼！……你不是我要的巴特勒！……你是艾希礼！……”
姜婉莹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泣不成声，呜咽声使呆若木鸡的程逍欢肝肠寸断。
哭声渐渐小了，她挣脱出程逍欢的怀抱去扶墙，由于距离太远，身体跌跌撞撞，差点摔倒。程逍欢本能地冲上前去，扶住她纤弱的身体。姜婉莹从他紧抱的双臂中死命挣脱出来，继续扶着墙，却还是扶不稳……
程逍欢再次冲上去扶她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句像似从另外一个世界姜婉莹发出的刺耳声音：“你别碰我！以后也不用你管我！”
他的手松开了，泪光挡住了视线……
这是第二次听到姜婉莹这样厉声喊，第一次是冯旭给他刀，让他去砍老超的时候，她对冯旭这样喊过；可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会对他这样喊……
……
冯旭打车来到一家火车站附近的旅店。进屋后，一个中年妇女迎上来问：“住店吗，兄弟？”
“有小姐吗？”
中年妇女一笑问：“要多大的？”
“十八九的，漂亮一点的，多少钱？”
“完事就走一百，包宿二百。”
“你给我找两个，先看看再说。”
“两个？你能受得了吗？”
“不行吗？不行我就走。”
中年妇女急忙说：“那怎么不行呢？你先坐这等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前一后来了两个穿着时尚的女孩，长得也过得去。
冯旭说：“我今天不想玩，让你们和我一起送个女同学回家，你俩就装我的同学。也就半个小时，我再送你俩回来，每个人给一百，你俩看行不行？”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一个女孩说：“一百啊？不能在加点吗？”
“那就算了，我到别处去看看吧。” 冯旭说走就走。
“一百就一百吧！先交钱。”
……
当冯旭回来，在楼道里看到姜婉莹独自蹲在地上，一支手扶墙，头和另一条胳膊蜷缩在膝盖中间，而旁边的程逍欢只能束手无策地傻站着，差点没放声大笑。
“你抱着她啊！她要是扶不住墙，倒在地上就会睡着了，要是弄不醒，咱怎么向她父亲交差啊？”冯旭一边搀起姜婉莹，一边不忘挖苦程逍欢。
当冯旭背她上楼的时候，程逍欢意识到这个从前经常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孩，以后也许再也不会依靠他的肩膀，躺在他的怀中了……
他想再看一眼这个女孩，也许当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时，以后也不会再有勇气面对她了，可随后跟上去自称他们同学的两个女生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要在这里等着情敌下楼和他做了断吗？
没必要了……
你所爱的人认为你在吃醋，在做近似女人所做的事情而轻视你，你再和你的情敌打架，换来的只是心爱的人对你厌恶！
你现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个：赶在冯旭下楼之前，离开这里，不能再让你的情敌看到你的狼狈……
程逍欢想到此，飞快地推开楼道门，骑上自行车像逃命一样扬长而去。即便这样，他还感觉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鄙视他，嘲讽他。无论他的自行车骑多快，这些眼睛都像影子一样盯着他的后背。他甚至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和自己心爱的人一样渺视他，以至于觉得没脸再见任何人了……
即将进入家门的时候，他在巷口附近的商店买了一瓶白酒藏在衣服里。
今夜，他只能靠这瓶白酒，让自己什么也不再想，什么也不需要再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