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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阅读> 九重天际> 章节目录>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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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作者:彦无 | 发布时间 | 2018-08-27 | 字数:3264

“这里。”坐在鸿福大厦一楼咖啡角的尚可向他招招手,收手的时候,她随手撩起微卷的长发,一丝娇嗔从嘴角滑出。

“你好。”韩含快步走过去,虽然心里有准备,还是被她的美貌惊得脚步顿了顿。

尚可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反应,翘起嘴角,“请坐。”

她手肘支在翘起的膝盖上,炫彩的指甲光彩夺目。

“你说看中了我玲珑阁的房子。”她反复从各个角度打量自己的指甲,并没有正眼看过韩含,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其实看中的2602,”韩含推开咖啡,要了杯冰水,“可对门已租给了别人,我只好退而求其次。”

尚可放下指甲钳,神色郑重了些,“何必盯着玲珑阁不放,我其它小区也有房子,你如果感兴趣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看。”

“我就看中了玲珑阁。”韩含也不着急。

“哎,”尚可笑出了声,“我们就别在这里打哑语了,我实话告诉你我这套房子被人盯了十多天了,天天给我打电话,我一直没松口,他就一直在加价,让我害怕。” 她挑挑眉梢。

“噢,”韩含暗自一笑,没想到他们的出发点都一样,就问,“知道买主的姓名么?”

“姜伟松。”她说。

韩含把笑压进心里, 这个姜伟松正是安度的冒名,“你知道这个姜伟松住在哪里么?“不等尚可流露出诧异,“就住在2602.”

“住在2602?!”尚可惊呼,“那他为什么要还买2601?难道是为了尤然?“

韩含的想法也是一样,从今天得到的零散信息可以看出,安度认识尤然就是从那条小泰迪狗开始的,之前他们之间没有交集,相识后,安度就委托中介要买2601,第一种可能性是感受到突然闯入的尤然不同寻常,想通过这种办法深入了解尤然,第二种可能性是意识到了尤然的危险,要把她赶走了事。

“我说二姨怎么把我的卡拉要走了?!”尚可愤懑地攥着拳头在桌上笃笃地敲,“竟然瞒着我。”

“什么意思?”韩含不解。

尚可睃他一眼,绞着眉尖说,“我们家卡拉是个天生的自来熟,只要和谁有一面之交,就会常来常往,而且它会开门。尤然每天回去的很晚,快递只能让对门代收…“

也就是说安度和尤然的确是通过泰迪相识的,而且是被姚彬设计相识的。

“可有钱人怎么会住在玲珑阁?”尚可一脸追悔莫及,“不行,我得问一下。”

尚可当着韩含的面给一个叫小李的人打电话, 让他帮忙查查2602是什么时候租出去的。

她脸色越来越青,几乎忘记了坐在对面的韩含,一仰脖把咖啡全灌了下去,又要了一杯,“真卑鄙。”

没过几分钟,电话就来了。

“六月十号?!”尚可的声音陡地尖利,“真真卑鄙,”又颓然缩进沙发里,有力无力地说,“尤然是六月二十七号住进玲珑阁的,和他前后脚,我二姨看样子早就盯上他了。姜伟松是谁?“

“你想知道?”韩含笑着端起咖啡,“只怕你更追悔莫及。”

“他是什么人?”尚可脸上浮现出一丝害怕的神情,又哼了一声,佯装不屑一顾,“反正不会是香港赌王的儿子。”

“比他也不差。”韩含倒生出一丝戏弄的心情,“赌王的儿子那是赌王的儿子,得靠着赌王,可这个姜伟松不一样,他继承了外祖父家全部财产百分之八十,父亲家还有他三分之一的继承权,说出名字也许你知道,姜伟松就是安度。”

“安度?!”尚可嘶了一声,显然她知道安度。

“对,安度曾独自在2602住过三个多月。”

“我说尤然怎么去了栾明,原来追着安度去了。”尚可嘴唇上大红的唇膏失去了艳丽,像一块失去了新鲜的血渍,污沉沉得,让人不舒服。“你是谁?!”

“别问我是谁,我告诉了你安度的事,你也要告诉我尤然的事。”韩含笑着说,“也许你会发现我们互相用得着。”

“你想知道什么?!”尚可一副了然又大度的样子,气急败坏地问。

“我想知道她那个探险公司的事情。”韩含问。

“那个,”尚可眉头皱成一团,“不是她闹着玩的么,难道不是?!我听尤棋说并没有赚钱。”

“那她在国外留学的事你了解多少?”

“你什么意思?”尚可警觉起来,身体侧了侧。

“她为什么一直没毕业。”韩含并不打算退缩。

“不就是好玩嘛,还有什么原因?!”尚可更加不确切。

“说好了,你别问,你想了解安度我可以告诉你,等价交换,如何。”韩含说,“你问吧。”

“安度怎么会跑到我对门,还一住三个月。”尚可难掩好奇。

“生意出了差错,女朋友又嫁了人,据说他跑到这里来寻清静。”

“女朋友嫁人了?!”尚可的脸色变了几变,“那他和尤然……”

“他们已经同居。”韩含想起那个矗立在半空中,让人遥不可及的女人,率真的话说出来竟然带出了点犹豫。

“同居了?!”尚可更加怒不可遏,“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怎么理解你二姨,姚彬的行为的?”韩含问。

“什么?”尚可没明白。

“一般人会认为她是为女儿钓金龟婿创造条件,你恐怕也认为她是撇开你把机会给了尤然。”韩含提醒她。

尚可嘴角翕张 ,垂眸默想片刻,怒容渐渐平复,她长舒一口气,“我二姨的确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尤然好玩,对公司的事不感兴趣,对商场的男人也不感冒,有人做过媒,她见都不见,二姨这两年懒得再管,常说看尤然能找个什么样的回来让她修理。而且二姨这人很骄傲,特别是生活中, 为了尤然的婚事使这种伎俩好象……不会,更何况她一直认为尤然是个假小子,根本没有温情脉脉那一面;如果她觉得安度不错,应该盛情邀请他做客,安排几次派对,一起吃饭,或者找人从中间说合才对。”她越说越快,脸庞也跟着明快起来,“可是二姨那么做为什么呢?”

“是不是误会?”韩含看着尚可时而愤懑时而轻松的生动表情,暗暗叹气。

“尤然借住在玲珑阁是因为和二姨大吵了一架,当晚就搬出了二姨家的别墅,我去劝过,两人都不说原因,也都不让步。”尚可沉吟着。

“送卡拉这次是个什么情形?”

“我二姨说让我陪她出趟差,很急,我说要把卡拉送回我妈那儿去,二姨说来不及了,不如送给尤然玩两天,我去准备资料,她让她秘书把卡拉直接带到公司交给了快递,我还特别叮嘱她别让卡拉在快递手里过夜,怕它受委曲,实在不行就让对门或楼下代收,我二姨当着我的面给尤然打电话让她尽早回去。”

韩含点头。尚可说的和快递员的话正好衔接上,偶然变成了必然,无意变成了有意。

“当天就飞了?!”他问得有些心不在焉,问,这条路似乎偏了,而且离越秀涧越偏越远;不问,心里又着实放不下。

“两小时后我们就飞往襄阳,当天晚上有个饭局,你不问我也没想,现在倒觉得那个饭局并没什么急迫,可去可不去。”尚可一脸官司,脸上的妩媚被机警冷静代替,与适才那个妩媚的尚可判若两人。“还一连住了三天。”

“那你认为你二姨的意图是什么?”

“不知道。”尚可一脸迷茫,“真不知道,利用尤然接近安度?可尤然不是受人摆布的人,即便是我二姨也左右不了她。”

“她……这么有主见。”

“哼,天之娇女,就可以恣意妄为而已。”尚可像突然 醒过味来, 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番,眼神越来越冷,“你是谁?干麻打听他们。”

“我说我有企图你会怎么样?!”韩含撩撩眼皮,皮笑肉不笑地说。

尚可神色变了几变,又细细审视他一番,也仿照韩含的笑,“有企图就好说。”她拉长声调。

“聪明人。”韩含赞赏道,继续自己的话题,“听说杰彬在闹股权之争。”

“这不是有钱人家亘古不变的戏码么,有什么稀奇。”尚可说得稀松,神情却陡然一凛。

“听说证人疯了,还是唯一的证人。”

“说疯了有些过分吧,就是有些事不记得了,人家不还照常上班下班么。”尚可言不由衷。

“是不是被人恐吓封了口?”韩含问。

“应该不会吧!”尚可回过神,思忖片刻,“我也说不好。”

“你见过?!”

“听律师说的。”

“你二姨说过什么?”

“二姨和二姨夫什么也没说。”

“尤棋呢,他难道没有我这样的怀疑?正常人第一反应应该是这个吧。” 尚可的回答越来越漫,眉头越绞越紧,她现在能够正面回答,是因为自己也处于懵懂不清的状态,一旦她想透其中的关节,就不再开口。韩含不由地加快询问的步伐。

“过去还有测试仪呢,尤棋肯定做过这方面的测试,我看他现在挺老实的,已经开始和我二姨夫谈合作了。”

“行。”韩含打住话头,“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么?”他做出要走的姿态。

“我想去栾明,你能帮我么?”

“去栾明,和尤然抢安度?!”韩信拿过桌上的便签纸,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推过去,“随时恭候。”

“抢不抢安度还是另一回事。”尚可拿出手机把号码输进去,拨了下去。

叮叮咚咚的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这个铃声真土。”尚可提起包,鄙夷地瞥他一眼,袅娜地走出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