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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劝说无效

作者:渔岸踏歌 | 发布时间 | 2018-08-27 | 字数:3741

赛骏在一个胡人士兵的陪同下,前往芦苇滩找马。其实,赛骏的马根本没有遗失,他只是找了这么一个借口。两人进到芦苇滩,赛骏带头往芦苇深处走去。士兵说:“大哥,马儿喜欢草原,它不会钻这个芦苇滩的!”

赛骏的心思根本不在找寻马儿这件事上。他在找寻机会,准备抢夺士兵手中的武器——一把短剑和弓箭。

赛骏故意回答说:“草原的视野那么开阔,要是在草原上,那不是很容易就看到了!我估计,这匹马很可能躲藏在芦苇深处。”

士兵只是有点嫌弃芦苇滩不好走。初冬的芦苇已经枯萎。苇花粘在衣服上很难清除。干枯挺拔的芦苇挡在路上,很不好走。士兵有点不耐烦。好在他没有找寻马儿的责任。在赛骏的坚持下,他跟在赛骏身后,漫不经心地在芦苇中的小路上前行。道路越来越难行。赛骏跳下马来,说:“小兄弟,前面越来越难走了,干脆你牵着马在这里等我,我到前面看看,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就回城吧!”

赛骏的建议正合士兵的心意。赛骏将马缰绳递给士兵。转身要走。走了几步,赛骏回头说:“小兄弟,前面荆棘挡路,把你的短剑借给我用一用吧!”

士兵没有多想,将腰间的短剑解下,递给赛骏,嘱咐道:“大哥,爱惜一点用哦!我刚刚磨好了的!”

赛骏接过,说:“放心,实在走不过去,我就回来!”

赛骏往前走了几步,抽出短剑拎在手中。他假意用剑砍了几根芦苇,制造出一点响声。赛骏感觉离开士兵有点距离了,他这才细细地打量手中的短剑。只见这把短剑有一尺来长,果真如士兵所说的那样,刚刚被打磨过。他用大拇指试了试刀刃,锋利无比。赛骏在地上坐了片刻,又故意吆喝了几声,这才提着短剑回返。

士兵牵着两匹马,站在原地等着赛骏。见赛骏从芦苇丛中钻了出来。他连忙招呼道:“有看到马儿吗?”

赛骏回答说:“野鸡看到了几只,马儿的影子也没见到!肯定是跑远了!”

士兵说:“快到午饭口了,我们回城吧!再晚一点,饭都吃不上了!”

赛骏说:“好的,好的!”赛骏满脸堆笑,迎着士兵来到他的面前,冷不防一剑刺进士兵的胸膛。士兵惊讶地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喊出一声,嘴里就被鲜血塞满。血沫从年轻的士兵嘴角流了出来。赛骏拔出短剑,再次将短剑刺入士兵的胸膛。士兵歪到在地。赛骏伸手在士兵的鼻子跟前试了试他的呼吸,确信士兵已经死亡。赛骏将士兵身上的弓和箭囊取下。用手中的短剑砍了一堆芦苇,盖在士兵的尸体上。

赛骏跪在士兵的尸体前,磕了三个头,在心里默默说道:“小兄弟,对不起了!我要给我们车渠国报仇,只好牺牲你的生命了!日后,赛骏一定还你一命!”

赛骏牵着两匹马离开了芦苇滩。

译长沙拓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赛骏和士兵回城,心中觉得蹊跷。他赶紧找到吾遂报告了此事。

吾遂很生气,责备沙拓道:“你是个驴脑壳吗?我三令五申,只准进城不准出城,你怎么就敢不执行?”

沙拓辩解道:“我看他是你的小舅子,他又说去找马,快去快回,我也不好拦阻呀!”

吾遂气得骂道:“他找个屁的马!”

沙拓说:“我看你小舅子长得不像个坏人,应该没事吧?”

吾遂说:“我咋知道他是不是坏人!他姐姐都不知道他的情况,都十几年没见面了,谁他娘的知道呀!要是被陈将军知道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沙拓说:“校尉救我!”提到陈汤,汉胡军人都非常惧怕。大家都知道陈汤的脾气。功赏罪罚,他一直都不含糊。

吾遂说:“赛骏他们出城,有几个人知道呀?”

沙拓说:“只有一个和他一起值班的士兵知道!汉军当时换班,他们没注意这件事!”

吾遂道:“你赶紧去找这个值班士兵,封住他的嘴巴!不准乱说!万万不能让陈将军知道这件事!”

沙拓回答说:“卑职明白!要不要灭口?!”

吾遂生气地说:“那是你的事!不要问我!”

陈汤为利稚献身的精神所感动。他请示甘延寿之后,得到甘延寿的支持。他们也希望利稚能够打动者屈,让他再次站到对抗匈奴的立场上来。

第二天下午,陈汤将利稚送到关押者屈的房间。

者屈十分惊讶。他连声问道:“你,你不是回郅支城了吗?你怎么到了这里?”

望着体型瘦了很多,胡子拉杂,精神萎靡不振的者屈。利稚心疼地说:“王爸爸,你受苦了!你瘦多了!”

者屈烦躁地再次问道:“我问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谁让你来的?你不是回郅支城了吗?赛骏呢?这个混小子怎么敢违抗我的命令?”

利稚说:“王爸爸,你不要问太多!我是来救你的!”

者屈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来救我?你怎么救我?”

利稚说:“我已经和陈将军说好了!只要你同意不再叛汉,他们就不会杀你?”

者屈还是不信。他问道:“就这么简单?”

利稚说:“是啊!就是这么简单!”

者屈反问道:“陈汤有这么好说话?”

利稚说:“陈将军是讲道理的人!”

者屈说:“他讲道理?他和你讲道理还差不多!你是不是已经是他的人了?”

利稚委屈地说:“王爸爸,人家来救你,你怎么不相信人呀?”

者屈说:“利稚,乖!爸爸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你不要被陈汤骗了!你说得详细一点,陈汤到底是怎么答应你的?”

利稚说:“其实一点也不复杂!他要您给大汉天子写一封悔过信,以后不再叛汉!还有就是把杀害汉使的责任推给匈奴人,揭发他们与大汉作对的罪行。”

者屈呵呵笑道:“我说没那么简单吧?”

利稚说:“这还不简单吗?做错了事,您就该承认错误吧?您代表车渠人向大汉天子求个情,这个也没有啥难为情的吧?”

者屈反问利稚道:“行,这个可以!你舅舅那边怎么办?汉军来到西域之前,我车渠国与你们大匈奴世代交好。两国人民互通有无,友好往来。汉军来到西域之后,依靠武力,强迫我国废除与匈奴的条约,归附大汉。我们小小的车渠国夹在两个大国之间,左右为难。得罪哪一国都不行!现在,我被汉军囚禁于此,也是罪有应得。听天由命吧!”

利稚昨天答应陈汤,要来劝者屈。但在她心里最纠结的就是怎样劝者屈栽赃诬陷匈奴人。让者屈把自己所犯罪行全部推给匈奴人。杀害汉使谷吉的过程,利稚心里是很清楚的。想当初,自己还劝过者屈倒向匈奴人。可是,者屈现在面临生死关头,利稚救人心切,就管不了远在郅支城的舅舅了。

利稚勉强辩解说:“大王,王爸爸,您的性命要紧!别的事情您先不要管,先保命再说嘛!”

者屈摸着利稚的头说:“利稚,好乖乖!爸爸好歹也是一个扬名西域的英雄!是我做的事,我怎么能推到别人身上呢?杀害汉使有我参与,我已经承认了!杀了就是杀了,他们想对我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嘛!如果你有机会见到郅支单于,请告诉他,我者屈没有丢他的人!希望他赶紧壮大起来,为我们车渠人报仇!”

陈汤就站在门外听者屈与利稚说话。他越听越气愤,一把将门推开,怒斥道:“者屈!你还在痴人说梦,痴心妄想!匈奴人自顾不暇,很快就要被我大汉消灭,你还指望他来给你报仇?利稚对你一片痴情,这么好的女人,她的话你都不听,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呀!来人!将者屈戴上脚镣木枷!”

利稚满脸是泪地央求陈汤道:“陈将军,不要,不要呀!都怪利稚不会说话,没有劝好大王!”

陈汤安慰利稚道:“夫人,者屈死不改悔,对你的劝告都置若罔闻,你就不用管他了!”

陈汤示意随行士兵将利稚带离者屈的牢房。

者屈喊道:“利稚,爸爸的乖乖女,再见了!”

陈汤气得一巴掌扇到者屈的脸上!

行刑的日子如期而至。

行刑前夜,陈汤来看利稚。他对利稚说:“夫人,我和甘都护商量过了,准备后天就送你回郅支城!”

利稚问道:“者屈大王呢?他也去吗?”

陈汤恼恨地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自己的性命还难保呢,怎么就知道惦记者屈呀?他要是把你当回事,哪怕听你半句话,也不至于就到了今天这样的境地吧?”

利稚听到陈汤这句话,心里更加难受。想当初,大王并不想与匈奴结盟,是自己反复劝解,王爸爸才决定倒向郅支单于。其实就是因为王爸爸太宠爱自己,太听自己的话,才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陈汤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所以才有这么一说。利稚听了,心里更加难过。

利稚情不自禁地说道:“都是利稚害了大王!”

陈汤冷峻地说:“明天就要召开宣判大会,我们要当着西域各国代表的面宣布对者屈等叛汉首恶分子的判决!”

利稚眼巴巴地看着陈汤,问道:“陈将军,你们怎么判决大王呀?”

陈汤委婉地拒绝道:“朝廷的诏书还在甘都护手上,明天早上我才能看到!判决结果我真的还不清楚!”

利稚要求道:“我明天能不能参加宣判大会呢?”

陈汤回答说:“我去给你求求情,看能不能让你在城头上观看!”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在门外报告道:“报告陈将军,甘都护请你议事!”

陈汤答应一声道:“知道了!”

陈汤对利稚拱手道:“利稚夫人,保重身体!告辞!”

见到陈汤,甘延寿笑道:“怎么样?子公,你对这个利稚仁至义尽,她也该对你真情奉献了吧?”

陈汤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都说西域之地尚未开化,人民寡廉鲜耻。利稚对者屈居然愿意舍身相救,情真意笃,还真是叫人敬佩!”

甘延寿提醒道:“我听说陈将军赏罚鲜明,嫉恶如仇,在西域主张铁腕治理,怎么忽然被这个小女子弄得儿女情长了呀?子公,你这个情绪似有不妥,可不敢被她迷惑而失去判断力哟!”

陈汤正色道:“不会,不会!君况兄请放心,我所作所为,一切皆以朝廷大义为重!绝对不会因私害公!我刚才所发议论,完全是就事论事!君况找我来,该不是就为了嘱咐我这句话吧?”

甘延寿回到正题,说:“我刚才接到情报,说有车渠人混进乌垒,有可能在宣判会场捣乱,我们明天的会场保卫工作,一定要加强。兹事体大,可千万不能出一点纰漏!”

陈汤说:“我今晚亲自督阵,在全城搜查一遍。但凡有点可疑的人全部关押!力保宣判会完全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