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逼问无果

被群起而攻之，花妖也是醉醉的，不过只要回到塔顶上，他的心情就会好很多，似乎在望着河面的时候，他已经能从这边出去，并且清楚的看到宁儿了。

心底的思念总是按压不住，他整日都沉闷着一张脸，和这个有很大的关系，林萧现在的体力还没恢复上来，他记忆之中的一些东西似乎又模糊起来了，起初能想到的现在一概不知，真不清楚到底是谁偷吃了他的记忆。

林萧的心底也十分郁闷，天书似乎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存在，但这东西到底是怎么进入到自己身体中的，为何他现在对于肉身的感应消失了，难道是自己的肉身出了什么事情吗？

王爷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不过他始终是什么都不肯说，这让战神有些迷惘，是不是还有那个必要审问下去，上次他就中断了一些时候，但阎罗天子那边催促起来，他无奈只能继续了。

今日倒是渡神也在，她这几天时间看上去心神不宁的，不清楚在想着什么，王爷的那一声一声的惨叫声，也没让她抬起眼睛，似乎在被什么事情重重的围住，不能从那个迷雾森林中走出来一般。

看到王爷有些坚持不下去了，这样再来的话，只会让对方魂飞魄散，这是地府第一次对一个无罪的魂魄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要是叫冥界的冥王殿下知道了，后果会很严重，战神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做这件事情。

其实不只是阎王爷们想知道林萧在何处，他也很想知道，他想知道的是这混蛋现在到底怎样了，肉身和魂魄分开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肉身都不会腐烂吗？或者说在拥有天书的情况下，肉身和魂魄是能实际分开生活的，那这样也太可怖了吧？

到底有什么地方能一直藏着一个没生命体征的肉身，这个人的内心是不是也过分强大了些，战神对此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但王爷很清楚一点，不管出什么事情，赵德芳都会坚持下去的，自己既然和赵德芳说了这个事情了，那么他就一定会尽职尽责的。

恰好此时的人间，赵德芳在守着这个一直没感觉却有呼吸的人，三个月了，竟然一点起色也没有，问公孙先生是怎么回事，他也说不清楚，很少遇见这样的怪病，似乎要等待个半年时间吧，总之现在说什么都言之过早了。

公孙策还是挺好奇这个人是怎么来到王爷的府中的，但王爷不肯说，也就算了，他在外边也不好随便的去说这个事情，就是包大人问起来，他也只是说是去给王爷府中的下人看病的。

地府中的烈焰还是没能灼烧掉他的志气，此时的王爷也不是为了林萧，而是为了给自己争口气，明明他不肯说的事情，对方为何要一再的逼问呢，他就是不说，不管怎样就是不说。

战神看到他都颤栗起来了，便走过去劝说他，不要继续坚持下去了，还是说说清楚，将林萧的肉身带往何处去了，为何在凡间就是找不到人呢？

“你也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了，算是对的起林萧了，你自己要是再坚持下去的话，这对你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你想想清楚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你能隐瞒多长时间啊，到时候你还不是要说？何必现在这样受罪呢，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化为尘埃了。”

王爷的想法却是相反的，他都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了，要是现在说出来了，之前的罪不是都白受了麽，再说他要是坚持不下去了，顶多就是化为尘埃，至少没对不起谁吧，要是说了出去，那就是对不起自己和林萧，这是一件很明朗的事情，战神为何要糊涂呢。

他冷冰冰的嗤笑说。

“战神你可能是缺少了头颅的关系吧，竟然都不能好好思索这个事情了，我都被你们折磨成这副鬼样子了，要是我此时说出来，那岂不是太对不起我自己了，你想知道的我就是不告诉你，你们地府滥用私刑的，我一个无罪的魂魄，你们竟然这样对待我，我要是能出去我一定要告诉冥王殿下，好好的惩戒一下你们这些罪人。”

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顿时有些怂了，是啊要是告状到冥界去的话，只怕是要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了，但要是此时就放走了王爷，自己不好交差啊，只能暂时不审问了，留在这边，日后再说吧。

“你也不用叫苦连天的，这个事情很严重，你将肉身藏起来，以为是在帮着林萧吗？你这是在害死他，他现在的魂魄不能归位，就是因为你，你要是还是不说的话，死的人就是林萧了，你自己这么做难道是对的吗？”

王爷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是在欺骗小孩子吗？他们地府的人那么穷凶极恶的想要知道林萧的肉身在什么地方，能是要帮着林萧吗？还嚷嚷要天书来的，这事情明显着是地府的人要杀死林萧，怎么可能会代替林萧想这些死不死的事情呢？

“你实在是虚伪的可怖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颠倒黑白的话语来呢，要是你们地府的人无恶意的话，林萧能躲避到我那边去，少说这样的话语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死了这条心，有本事现在就弄死我啊。”

战神无奈了，只要转身出了牢房，而身后跟随的渡神，还是那么的无精打采，鬼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呢。

出了牢房之后，他们便一起站在城上，吹着风。

渡神叹息一声说道。

“我现在是越来也不清楚地府在做些什么了，之前听那些阎罗王的也没感觉怎样，可我现在越发感觉听着他们的地府最后是要完蛋的，冥王殿下也不知为何将我放逐到冥河去，竟然一直都不管地府的事情，我这冥河的渡神当着可真是憋屈的很，我想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看法都是不能的，战神你说我们到底在这边做什么呢？还不如人间的一个小孩子潇洒。”

战神望着远处的天空，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是回答不上来了，他们在这边能是作甚呢，还不是安放那些亡魂的，他们首先也是个亡魂，在经历了漫长的修炼之后，成为了神灵，其实他也是孤寂的，想起自己的过去也感觉到一切是那么的冷清，他想回到的过去似乎也是和冥灵相关的，还不如就不要回去了，而渡神最起码还有在人间的岁月还有小时候，真好。

他的心底是说不出有多少羡慕的，这对于他自己而言是一种无法触及的幸福感觉啊，于是他就笑呵呵的接话说。

“你这是心里边藏着事情了，你要是没藏着事情的话，你也不会和我这么说话了，你就是如此，藏着事情了，就很明白的展现出来，或许你自己都没感觉吧，但我很想告诉你的是，我们到了这边就无法回头了，许多事情想想就好了，真的不要去做，这对我们没什么帮助的，最后挣扎了一阵子还是垂死，这有什么意义存在呢？”

战神当然也不是悲观才这么想着的，地府的一切他比渡神经历的更多一些，自然知道这其中的轨迹，他自然知道自己就算是反抗之后，还是要回到原点，而且自己的一切都会被剥夺了那样是何必呢，那样对自己简直一点好处也没有啊，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管，就这么跟着走下去呢，也许会有尽头吧，这也只是短暂的愁闷。

其实说真的，他们是没那个必要为了林萧去想什么的，这是一个陌生人，和地府是无关的，他的位置远远不如地府的来的重要，这样的事情难道要他说才能懂得吗？但是他和渡神一样，却还是要站在林萧的一方想问题，因此就苦闷起来了，因为他们想了，也并不能帮助到林萧，反而是成为迫害者中的一个。

渡神惨笑起来，是啊还是战神看的透彻呢，自己还没想过其实挣扎也是无用的，到最后咸鱼还是咸鱼，就算是翻过身去，依旧是咸鱼啊，她什么也改变不了，那就不要在这边唉声叹气的，还是回去渡河去吧。

“我心里边藏着事情也是瞒不住你的，不过我现在似乎有些怀疑上了，你说林萧的肉身能不能是在河底呢，我们的方向就是错误的，一直在凡间找，说不好王爷将肉身直接丢进了冥河的河底了？”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她清楚的是只有灵魂，能在冥河的河底藏着，肉身是不可能在河底的，她这么说，战神也就清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既然魂魄在冥河的河底，这就说明他要出来还需要一些时间，他们还有时间做些补偿的，但是战神马上泄气了，他们能做的补偿是什么呢，难道是找到人家的肉身，直接毁掉吗？

让林萧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死人？

“那好，你先回去吧，这个事情还是不要对别人说起来，河底的事情要是有人想调查的话，你也不要阻拦了，这不是我们能帮助他的的地方就看最后吧，我已经预感到我是会死在他的手中的。”

战神忽然说这样的话语，让她心中十分不安，但事情似乎只能如此了，因此渡神只要说。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吧。”

河底的一切还是这么的沉静，他似乎要长睡不醒了，今日好像迷迷糊糊的看见师父的脸颊了，他急速的去追赶，但一直处于一种迷幻的状态之下，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耳朵边上响起，那个声音在说着。

“聚合你的气息，让你的气息凌驾于天书之上，这样你才能控制住天书的意识，你不要给他压制上去了，你要好好的练习琢磨啊，你要是天天都在这河底消沉，你这一辈子都不要想着出去了，要不是天书的缘故，你的肉身早就腐烂了，还不起身来？”

他忽然就坐起身了，这些妖怪都被他给折腾的畏惧了，看到他忽然起身来，各自都躲避开了，还有人在摸着自己的耳朵上次耳朵都被震荡出血来了，到现在还没恢复上来呢，林萧忽然问他们说。

“我掉下来有多少时间了，我自己怎么都想不起来，你们帮我想想看，要是在人间算的话，我这是掉进来多少时候了？”

花妖在塔顶上应声说。

“也不用慌张，你的肉身早就腐朽了，都三个月时间了，你以为你下来多长时候了，你这不慌不忙的态度果真是装出来的，怎么样现在你知道要着急了吗？”

三个月时间了，也难怪刚才听到的声音会呵斥自己呢，只是那是不是师父的声音啊，他仔细的想着，然后也没想明白什么，只能在其后陷入沉思之中，看到林萧又安静下来了，他们这才放心的坐回去。

和林萧在一起是很危险的事情。

他在尝试着用自己的气息压制过天书的气息，但从一开始天书的气息就强盛到几乎无法被压制下去，林萧狠命的试了试，最后到底是被天书的气息直接弹开了，他在地上又开始翻滚起来，此时妖怪都赶紧躲避的远远的，生怕出现上次的事情。

林萧这一次忍受痛苦，没有将自己的气息做出让步，也没有像是上次那样大声的释放出自己的痛苦，反而是憋闷着气息在不断的冲击天书，而天书也在此时出现了一个灵体，这个灵体好像就是玉书灵，好像在和他对抗的人一直都是第一天书的书灵，这让林萧有些不敢相信了。

只是现在那书灵的样子越发的清晰起来，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一直被压制不能反抗了，原来是来了更加强大的书灵，这玉书灵比之前的那个书灵要厉害很多，他现在也清楚玉书灵是那个书灵的丈夫了，他冷眼瞧着林萧，好像和林萧之间有某大的仇恨一般。

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他竟然站在自己的眼前和自己交谈起来了，只是他的手是没闲着的，似乎要置之死地。

“你有什么怨恨可以撒在我的身上，为何要对我的妻子下手，她去了你的书中当书灵，你却将他残害致死，你叫我现在还怎么能帮着你呢，原先我看到你这凄惨的样子，看到你们道门这凄惨的样子还在想着要怎么帮助你的，你却这样恩将仇报的，林萧你真是该死。”

林萧一愣，他没听清楚这其中的意思，他什么时候将书灵给结果了，这个事情可不能乱讲啊，他现在记忆是错乱的，真不清楚这是不是天书给自己的幻想啊？

只是他愣住的时候，被对方一下拽住了，他冷眼瞪视着的样子，倒像是真实的一般，难道说自己真的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但这肯定是有原因的，他说道。

“你心底有疑惑难道我就没有了吗？你想想清楚我现在记忆是散乱的，我都不清楚哪一些是真的，哪一些是虚幻的，你现在要我说为何要杀死书灵。我真的不清楚我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书灵也没有对我怎样，我难道会无缘无故的就对她下手吗？”

玉书灵是好不容易才会有机会和林萧这么单独说话的，现在没大帝在监督着，他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但他心底也清楚自己说的不能多了，这样对于洪荒是没什么好处的，可以说这样一来会害死洪荒很多人的，林萧注定是要复仇的，他怎么可能相信自己走出这仇恨中去呢，就算是林萧想要放下天界能放心吗？

大帝他自己能放心吗？这本来就是一个虚伪的世界，很多人都虚伪，为何要指责林萧一人呢，玉书灵现在实在是没底气说什么了，一下闪退消失了，只让林萧一人错愕的想着刚才的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但现在他的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一个画面，是他杀死了书灵？

这一切难道是真实的？

这一次他没弄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来，而是直接上到河面下边去看着，他想看清楚河面上的船只坐着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师父道门老者，他为何要将自己困在此地，刚才告诉自己要怎么运用天书的人不是师父难道还能是大帝本人吗？

他需要搞清楚这一点，此时的林萧就像是发疯了一样，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师父还能用这样的方式对付自己，怎么可能呢，师父难道不想看到自己给道门报仇雪恨吗？

为何这到底是为何呢，师父一定要出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林萧大声的嚎叫着。

“道门老者，你给我出来，出来……”

河面上很是安静，似乎没人在，但一波影子却是悠长的投射在岸边的，这是渡神能看到的，他真的在这边啊，渡神安静的想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是不是要告诉那些阎罗王？

要是她说了，对林萧不利，可要是不说，对她自己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