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何去何从

秦霜月想回晋王府，东方默自不允许，留在他府中又怎么安心修养？

东方默早朝未归，林韵芝怒气冲冲地来见秦霜月，声声催泪，字字诛心，质问她为何欺骗她？为何要抢走她的默哥哥？

“对不起，我不知是他！”秦霜月的解释苍白而无力。

林韵芝眸光微闪，心忖:你和默哥哥孩子都有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面目？

“你我相识便知，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早日与默哥哥完婚，成为他的妻子，这也是我活着的唯一念想，你与我一见如故，结义金兰，我将默哥哥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你，你怎么能背着我勾引他，与他暗通曲款，珠胎暗结？”林韵芝认定秦霜月是故意抢走她的未婚夫。

秦霜月泪雨连连，“不是这样的，韵芝……”

“你别叫我的名字！”林韵芝冷声打断，随即敛下眸底的阴鸷，缓缓道:“你长得很美，又很聪明，安王、宁王、晋王、还有云公子和锦皇子都对你那么与众不同，他们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你随便选择哪个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无上荣宠，而我只有一个默哥哥，为何你偏偏还要与我抢？”

“我……”似乎，任何的解释都无济于事，秦霜月语结。

“你就是仗着自己惊人的美貌，勾三搭四，将一众男人都迷的团团转，就连不近女色的默哥哥也被你迷惑，既然已经生米成炊，怎么转身又嫁给了晋王？是因为那个孩子并非默哥哥的？还是你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谁的？或者你只是觊觎正妃之位？毕竟，我与默哥哥的婚约人尽皆知，即便你嫁入睿王府，也只能为妾，故而以退为进，逼默哥哥悔掉与我的婚约，你便可取而代之是不是？”林韵芝言辞犀利地质问秦霜月。

“不是的……我真的没有要抢走他的意思，我也不曾想过嫁入睿王府，不论你信或不信，我说的是事实!”秦霜月刚刚经历丧子之痛已然身心疲惫，林韵芝还一次又一次地说起她那无缘的孩子，字字句句诋毁，偏偏她没底气怼回去。

“若你不想，为何还要与他纠缠，为何要留在这里？你已经嫁给晋王了，还想要霸占着睿王吗？”林韵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秦霜月纠缠东方默。

“我没有！我也不想留在睿王府，只是我出不去！”秦霜月愠道。

“腿长在你身上，你想去哪里谁又能真的阻拦的了你？”林韵芝满目怨恨，变得面目全非的陌生。

“韵芝，我会离开的，你放心！”秦霜月郑重承诺。

“那是最好！毕竟你如今的身份是他的嫂子，若再牵扯不清，你们的女干情曝光，叔嫂通女干的污名可是会毁了他一生！”林韵芝终究还是为了东方默。

一步错，步步皆错，秦霜月无言以对，只胡乱地点头，盘算着离开睿王府。

“霜月，我求求你，把默哥哥还给我好不好？你知道的，默哥哥他是我这么多年来的希冀，是我苟活至今唯一的念想，我不能没有他，失去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不杀伯仁，伯仁也会因你而死，你我好歹姐妹一场，你当真如此狠心要逼死我吗？”林韵芝突然跪地哀求，声声谴责，句句埋坑，好像她就要被秦霜月逼死了。

秦霜月惊愕，听到渐行渐近的声响，顿时了悟:原来，纯洁的白莲花也内有十八弯，人果然不可貌相。

“你不必如此，我说了会离开睿王府便会离开，至于东方默，你若能有本事抓牢他不再纠缠我，我也绝不会主动联系他！”秦霜月抽出衣袖，别过头不去看楚楚可怜的林韵芝。

“秦小姐，林小姐怎么跪地上？快快起来小心着凉！”林管家走进看到跪地的林韵芝大惊。

“不，霜月，若你还有一点点良知，就请看在你我昔日的情分上，放过默哥哥也放过我好不好？”林韵芝唱泪俱佳，颇具有深宫女眷的功底。

这样的场景让人一眼便会以为是秦霜月为难林韵芝，林韵芝卑微的跪地苦苦哀求，句句指责秦霜月罔顾姐妹之情横刀夺爱，企图逼死她。

果然，能够被指定为睿王妃的女子怎么可能真的单纯无知？

秦霜月心如刀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力道:“你既不信我，我也无可奈何，都随你吧！”言外之意是，你爱跪爱哭都随你，我不想搭理你。

秦霜月凉凉地睨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林韵芝一眼，抬步走出房门。

“秦小姐，您去哪儿？”林管家微一怔，赶紧跟上秦霜月询问。

“我留在这里，会逼死睿王的未婚妻，我可不想背负人命！”秦霜月的语气很冷，眼眸中也有威胁之意。

“秦小姐，主子吩咐过，您可随意在府中走动散散心，只是别累着了！”林管家八面玲珑，最会察言观色。

秦霜月径自朝大门走去，意味深长道:“睿王府再好，也不及我的晋王府，听说我的夫君被皇上软禁了，本王妃得去看看他如何了！”

林管家心下咯噔:秦小姐心里当真在乎晋王？她将晋王府当成自己的家，称晋王为夫君，那主子于她又算什么？

林管家自是忠心东方默，一心只为东方默着想，却忽略了秦霜月在睿王府名不正言不顺，除却东方默的在乎，她什么都不是。

在林管家的“陪同”下，秦霜月顺利地出了睿王府，一时有些怔仲，她曾走过睿王府大门，是因为林韵芝，她被林瑞金屋藏娇走的是密道，终究，她是见不得光的。

林管家虽然不敢阻拦秦霜月，但也不敢任之不管，示意暗卫暗中跟上，有情况随时回报，他也好跟主子交代。

秦霜月一身白衣如水，三千墨发披散在后，绝美的面庞苍白如纸，缓步踏出睿王府便吸引了一众目光。

“这不是晋王妃吗？”如此美人，阙城仅有。

“晋王妃怎么从睿王府出来？”路人疑惑。

“莫不是……不对啊，没听说晋王妃和睿王有何私情啊？”

“你不知道吗？晋王被软禁在府中，睿王代掌朝政，如日中天，晋王妃定是来寻求睿王帮晋王的！”

“哎，我跟你们说啊，我堂姐夫家的娘舅家的表叔的远方侄子在宫里头当差知道一些秘事，说是有人举报晋王毒害皇上，由睿王查证后再行定罪！”

“真的吗？晋王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若真是晋王所为，那岂不是要杀头？那晋王妃怎么办？”

“晋王妃这么美的人儿才嫁给晋王就遭遇了此祸，真是可怜……”

众人议论纷纭，零零碎碎传入秦霜月的耳中，她似未听闻，踽踽独行在街道上，众人自动让出中间的道给她，神色各异。

晋王府被困，她身为晋王妃不可能再回去秦府，也无别的去处，突然发现，她什么都没有。

街道上的异动，引起了刚入城的东方谦的心腹疾风的注意，惊呼:“晋王妃？”

晋王府被封，晋王妃不是该在晋王府中吗？怎么从外面回来？

“月儿？”东方谦听闻，掀开帘布寻视。

“晋王妃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对劲……”疾风疑惑，白影掠过眼前，东方谦已至秦霜月跟前。

“月儿，当真是你？”东方谦欣喜若狂。

秦霜月缓缓抬眸，身子一软，朝地上倒去，东方谦本能地伸手搀扶住她，“月儿？”

疾风还未反应过来，东方谦打横抱起秦霜月已上了马车，催促:“回府！”

疾风蹙眉扫视了围观的众人，心下一沉:她可是晋王妃，主子当着这么多的百姓的面抱走她，太不成体统了。

“病人急需救治，还请各位让道，驾！”疾风模凌两可地解释了一句，打马回宁王府。

马车上的东方谦心如刀绞，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爱的人，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才离开一月，阙城就翻天覆地了。

轻拂落面上的发丝，看着她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东方谦痛心疾首，倘若当初倾力一争，不让她嫁给东方卿多好？

马车疾驰向宁王府，因东方默掌权，东方卿的势力被连诛，宁王府和安王府早恢复了自由。

“她刚小产，身子亏损，不宜辛劳，多休息一下便会醒来，老夫开个方子为她调理身体！”郎中斟酌一番，委婉道。

“小产？”东方谦震惊，难怪她气色如此差，我竟没发觉她……

“应该是中毒所致，体内还残留着余毒未清干净，需谨慎调理！”郎中不知蛊毒，也看出了大概。

东方谦怔仲，看向她平坦的小腹神色莫名，“有劳了！”

她的孩子没了？是何人所为？东方卿失势，根本护不了她，不如就由我守护她的余生！

“主子……”疾风附耳言语。

东方谦墨眉一蹙:月儿怎会从睿王府出来？略一沉吟，嘱咐了疾风一番，便进宫觐见皇上和淑妃。

恰遇见威风凛凛的东方默，客套一礼:“五王兄！”

“多谢七弟照拂霜月，本王这就接她回去，不给你添麻烦了！”

东方谦似被雷击，脑子一个机灵，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