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迷局 第八节 合作

她真的恨不得他去死，她的手颤抖起来，看着他，有掐死他的冲动。

马克抱着她，揽她入怀，声音带着些压抑的隐忍：“我是对不起你，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但如果因为过去我所犯下的错误，就要永远的错下去，对你，对我都是不公平的，一宁，我的命就在这里i，你想怎么报复我，我都接受，但是你不要这么做，你这样，让我内疚一辈子，你就算真的丢了这条命，去到天上，你能安心？”

莫一宁没有气力再哭了，只是那哽咽声怎么也忍不住。身子蜷伏在马克的怀里，一颤一颤抖得厉害。

马克在她的后脑勺轻拍着，说：“你就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如果你心里还有最后那点良善，希望你能听我一次！”

莫一宁不再说话，似乎用沉默答应了他的话。

“我出去解决一下骚乱！你乖乖的，如果累了，就到里面房间休息一下，嗯？”

“好！”

马克走了出去。

舞池中间的表演台上，冷曦站在那里，手上还拿着话筒，似乎是刚刚才到，还在培养情绪。

“怎么回事？”马克皱眉看着白洁。

“马总，这是……冷小姐自己的意思，她希望有些事情可以自己解决！她心念父母，我无法阻止她，请马总原谅！”

马克凝眉，看向台前。

冷曦拿着话筒，目光在场内环视一圈，然后开始说话：“打扰各位一点点时间，大家好，我是冷曦，只是一个普通女生，目前在法国经营一家小型金融公司，名叫君逸投资！”

场下响起了不可思议的起哄声，开始还静默了几秒，待冷曦的话停顿下来之后，似乎有不少人认出了她，大声叫着她的名字，甚至客人里面还有君逸的客户，买过君逸推荐的股票。

冷曦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想说的其实是，我的公司能开展到今天这样的小规模，我要感谢一个人，是五年来，他的帮助，让我一步步成长起来，是他的教导人，让我懂得了很多人生道理

，在我彷徨的时候，是他及时引导我走向正途，一点点的努力，一步步耕耘才有了今天的小小成就，我要感谢他对我的帮助，今天我为他唱一首歌，感激的话，我不太会说，希望这首歌，能

够表达我对他的崇敬心情之万一！”

冷曦的歌声是偏高亢而甜美的那种，让人听着很舒服，也容易让人安静下来，思考一些问题。

歌声渐渐出来……

When-I-am-down-and,-oh-my-soul,-so-weary.

当我失意低落之时，我的精神是那么疲倦不堪。

When-troubles-come-and-my-heart-burdened-be.

当烦恼困难袭来之际，我的内心是那么负担沉重。

Then,-I-am-still-and-wait-here-in-the-silence.

然而我默默的伫立，静静地等待。

Until-you-come-and-sit-a-while-with-me.

直到你的来临，片刻地和我在一起。

You-raise-me-up,-so-I-can-stand-on-mountains-.

你激励了我故我能立足于群山之巅。

台下响起了疯狂的掌声，甚至有人开始跟着一起唱这首来自Brian Kennedy和Tracy Campbell的励志歌曲。

这首歌原本的意思是来自上帝的福祉，因为太有名气，在民间流传甚广，时间长了便成为一首励志而鼓舞人心的歌。其实从歌名也可以理解它的大意。

邢佑正在包厢里生着闷气，提到外面的一阵骚动，还有那首听起来十分耳熟的歌声，他眯了眯眼睛，从包厢里面出来。

果然是冷曦在台上唱歌。

这首歌他曾经在法国的时候和冷曦一起合唱过，当时时间非常有限，歌曲也是点歌单随意点的，正好两人都会唱，便唱上了。

冷曦看到邢佑，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继续唱道：

You-raise-me-up,to-walk-on-stormy-seas.

你鼓舞了我,故我能行进于暴风雨的洋面。

I-am-strong-when-I-am-on-your-shoulders.

在你坚实的臂膀上我变得坚韧强壮。

You-raise-me-up,to-more-than-I-can-be.

你的鼓励使我超越了自我。

邢佑看着冷曦热烈的双眼，忍不住上台，和她一起合唱下去。

There-is-no-life--

世上没有——

no-life-without-its-hunger.

没有失去热望的生命。

Each-restless-heart-beats-so-imperfectly.

每颗悸动的心也都跳动得不那么完美。

But-when-you-come-and-I-am-filled-with-wonder.

但是你的到来-让我心中充满了奇迹。

Sometimes,-I-think-I-glimpse-eternity.

甚至有时我认为因为有你我瞥见了永恒。

You-raise-me-up,so-I-can-stand-on-mountains

你激励了我故我能立足于群山之巅。

You-raise-me-up,to-walk-on-stormy-seas.

你鼓舞了我,故我能行进于暴风雨的洋面。

I-am-strongwhen-I-am-on-your-shoulders.

在你坚实的臂膀上我变得坚韧强壮。

You-raise-me-up,to-more-than-I-can-be.

你的鼓励使我超越了自我。

歌唱完了，冷曦看着邢佑，眼眶含泪，说：“邢叔叔，谢谢您在我的人生道路上给我的指点，这首歌，是我献给您的，希望能够让您有一点好心情！”

邢佑鼻子酸了下，有些说不出话来。

原本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质问他却找不到理由开口说出来的，而此刻看到冷曦如此真诚地看着自己，他更加说不出来了。

“邢叔叔，这么晚了，您累了吗，我送您回家吧！呃……虽然是用您的车和司机，但是我的心意没有一点折扣，希望您接受！”冷曦眨着眼睛，带点灵动的表情看着他。

噗……

呵呵呵哈哈……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

冷曦的手挽着邢佑的胳膊，仿若父女一般从台上走下来，现场甚至有不少记者拍下了感动人心的视频，即时发到了网上。

不到一个小时，冷曦和邢佑两人一同唱歌的视屏就在全世界点击率超过了百万次。

“怎么会想到这么做？”邢佑问冷曦。

两人已经做回车里，邢佑的表情微收，不过仍然带着些浅笑。

“知道邢叔叔来这里，我感觉很意外，突然想到从前在法国的一些画面， 没多想，人就走到台前了！”冷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不适合你来，尤其是一个单身女孩子！”邢佑露出不悦的表情。

“我会注意安全的，更何况，这里的老板我也认识，他会照顾我的，因为意外知道我一个同学在这里，所以，我就多留了一会儿！不过，她好像不是很愿意跟我说话，和从前在学校的时候不太一样，变了很多！”

“你说的那个同学是……”

“哦，她叫莫一宁，从前和我，还有忱缘，我们三个一直都在一起，后来时间长了，我们之间闹了些矛盾，所以就分开了，之后我去了法国，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没想到回国之后，会发生

这么多事……”冷曦感叹了一声。

“你和她，聊了很多？”

“没有，她不是很愿意说话，我基本都在说从前在学校的事情，我发现，她不太愿意提到自己的生活经历，只有说起从前的那点回忆，她的眼睛里才能看到一点点温度，她似乎经历了很多……”冷曦的语气变得有些伤感。

“她有没有跟你提到我？”

“叔叔认识我同学？”

“不认识，我只是问问！”邢佑干笑了声。

无数次，他想要催眠冷曦，可是在关键时候，他总是会控制自己。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做！这是他的女儿，她是他的唯一的女儿，是他和自己这生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他不能对她用任何手段。哪怕她恨他，讨厌他一辈子，他也不能用。

更确切来说，是他不敢用。他身上早已劣迹斑斑，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他不想再给自己的人生多添上一点墨迹，至少在她面前，他只是个父亲。

冷曦闭着眼睛，仿佛有些累了。

“嗯？困了吗？”

“不是，夜总会里的氛围我不是很习惯，有些不适应，休息一下就好了！”

冷曦不愿意多说，是因为不想和邢佑说太多关于她和莫一宁之间的事情。她知道邢佑精通催眠，她怕自己会被催眠，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决定，影响自己身边的人。

她当然不是真心想要和邢佑做父女，只是回家的那一刻，她在没见到自己父母的时候，心里那点失望，一点点地扩散，时间越长，她便越是牵挂，不知道他们到底去哪里了。

“那就不要玩了，我们直接去法国，你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如果你不想去纽约，我们就不去！”

“哦，到时候再说吧！只是我回家的时候，我爸妈都不在，我有些意外！打他们的电话也不通，不知道去哪里了！”冷曦依旧闭着眼睛有些头痛地说道。

邢佑沉默了一下，才说：“冷总和冷夫人不在家？会不会出去度假了，我帮你查查！”

原以为冷曦会客气地拒绝，她却有些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之后，便彻底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邢佑眯缝着眼睛看向窗外……

还算冷彻把他的孩子教的不错，这五年来，他也和冷曦两人培养了不浅的感情。

也是时候给他们一点自由了……

“冷曦，你身上的蛇毒？”

“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

芮子宇生完孩子，一个月之后才知道了忱缘的死讯，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的。

林君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她到处走走，去到她的同学家里，希望可以缓解一点她心里的悲痛。谁知道芮子宇哪里也不肯去，非要去看忱缘，说是要亲自给忱缘扫墓，不去她就连儿子也不好了。

林君没办法，只好把还在吃母乳的宝贝和芮子宇一起带着，去了c国。

葬礼举办得虽然低调，但是电视里面也有转播国实况录像，只是最后忱缘的遗体的安葬处，林君不知道。没办法，他只好去了连城，请求能和百里耀相见，希望他能帮助自己的妻子，完成她一点心愿。

谁知道，结果却让芮子宇更加伤心。原因是百里耀拒绝见他们。

没有王室的通行证，他们不能进宫，只能在附近住着，林君在c国也有不少生意，气候和v国相差不大，知道芮子宇心情郁结，他便把家暂时安在了宫苑。

宫苑的房子有钱也未必买得到，没办法，林君只好去找了自己的外交官父母，才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搬了进去。

当天晚上，百里耀不约而至。

芮子宇正在给孩子喂奶，林君在网上开视频会议。

百里耀来的时候，他们都很吃惊。

宝贝吃完奶，哄哄便睡了，芮子宇把摄像监控调好，关了门出来。

“三殿下，你告诉我，忱缘她是不是真的死了，为什么连个墓碑都没有，难道她死无全尸吗？就算这样，衣冠冢也该有个吧，你们王室的葬礼，都是这么寒掺的么，还是说，你们只知道做表面工作，其实忱缘根本没有葬在百里王家？”芮子宇又哭又吼，根本不等两个男人说，一个人自顾自地叫着。

“她离开的时候，我并不在身边，我……也不知道她葬在哪里！”百里耀眉心微动，竭力压制着心里的沉恸。

“你不知道？你那么爱她，你怎么会不知道，一定是邢黛莺，是她对不对，你既然喜欢忱缘，为什么又要娶别人，你以为自己是英雄，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你算什么男人！”

“子宇……”林君低声叫着她，让她别那么激动。

“我怎么了，我就发泄几句怎么了？忱缘和我的关系，你也知道，那是比亲姐妹还要好的关系，如果没有她，根本没有我的漫画，她鼓励我，一步步走上自己理想的生活，如果不是她，我的画现在只能躺在画室里，你也不可能娶我，现在我可能正在家里放牛，身上有着你最讨厌的味道！”

“……”林君看着这个姐妹情深，又对自己毫不讲理的小女人，苦笑着沉默。

百里耀心里却想着从前和忱缘在一起吵架的日子，那时候，有她存在他世界的日子，无论是甜蜜的，还是苦涩的，又或者愤怒的、暴戾的……

哪点从现在想来，都是无上的幸福。

想想，两人吵架，也是幸福！

“子宇，你不要再说了，你的情绪会影响孩子，你保持点开心，别动怒，行吗？”林君感觉到百里耀身上忧伤的气息，想要岔开下话题。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现在已经好大了，有四岁多了！”百里耀喃喃地说着。

林君不太清楚，芮子宇心里i却是明白的。那时候，忱缘为他怀过一个孩子，因为上野外拓展训练流产了……

“不好意思，我情绪不太好！”芮子宇微微收敛了情绪，却还是难掩悲痛。

为了让孩子能吃到最健康的母乳，她拼命让自己保持着好的心情。她那时候在医院还想着，为什么忱缘没有过来看她。想着会不会是百里耀结婚，忱缘心情太差，所以才没能赶去看自己的干儿子。

“如果忱缘还活着，她有你这样的朋友为她如此难过，她一定会不安的！如果她死了，她会更加不愿看到她身边的人为她流泪，因为她不再有双手为对方拭泪，也不再能开口说话安慰对方，所以 ，不管……”

“你什么意思？”芮子宇抓着百里耀的衣服，大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忱缘她没死是不是？”芮子宇流着眼泪打断他的话。

“……”

“你还是进去陪宝宝吧！殿下已经说了，你的问题他那里没有答案！”林君过来推芮子宇。

芮子宇也有些抱歉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

如果人还活着，为什么要举行葬礼？

她不明白，可是再吻下去，她自己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那……那我进去了！”芮子宇看到百里耀瞬间有些发红的眼白，有些害怕地说。

林君不再接话， 直接把她推进去。

两个男人有着瞬间的沉默。

“抱歉，我可以抽支烟吗？”百里耀从身上摸出一根烟，想要点燃，又犹豫了下。

“当然可以！”林君点头。

“算了！”想到孩子，百里耀又把烟放回了口袋里。

“殿下这么晚过来，还没吃晚饭吧！”林君说着，人已经进了厨房。

百里耀沉默地看着他，没做声。

其实，他的厨艺也很好，只是他从来不愿意为自己和忱缘以外的人做饭。

从葬礼过后，他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那种感觉，就像坐在一个坍塌的饭桌前，即使满桌珍馐，也坐不踏实的感觉，好像那些菜肴都是假的，眼前只有一片白光，什么都看不到，没有笑容，没有彩色的阳光，没有亲昵的拥抱，即使身边有最深情的妻子，那种孤单的感觉，却没有得到丝毫排遣。

林君的速度快得出奇，不到五分钟，一碗牛肉面已经做好了。

“不知道殿下是否吃香菜，我便放在碟子里了，您随意！”

“谢谢！”

味道确实不错，百里耀吃了几口。

一股忧伤的气息从心口喷薄而出，美味的牛肉面变得寡淡无味。

百里耀放下筷子，再也无法吃下一口，而那碗面，看上去几乎没动过。

“小缘最喜欢吃我给她做的牛肉料理，只要是我做的，她都爱吃！也不知道，她以后还是不是有机会吃得上……”

“殿下的意思……”林君看着他，不敢接下去。

“我确实不清楚，葬礼是按照王室的身份办的，葬在宫里的王家陵园，那天，我没有参加！她走了之后，我也没有再去祭拜过，总有一种感觉，她还活着，只是离我好远，远到我穷尽一生也够不到的距离，你是忱缘闺蜜的丈夫，你告诉我，结婚，到底是什么感觉？你幸福吗？”百里耀看着林君，像个小学生一样，仿佛要在林君身上挖掘一点幸福。

林君和百里耀是第一次单独见面，从前见他不是在社交场合就是陪着父母一起参加的各式论坛会，他和百里耀见面的次数并不在少数，两人从未深交过。

此刻，百里耀却把自己放到如此低的状态，只为了想要找点婚姻的感觉。

他已经结婚了不是吗？他的妻子并不差，不但不差，两人可以说是极其般配的，不论从外表还是社会地位来说。

“很幸福，每天都感觉时间不够过，总觉得一辈子太短，就那么一百年，匆匆一晃就过去了，好像把她捧在手心里，直到生生世世，芮子宇其实不如小缘细心，她还有点男孩子的毛躁，可即使是缺点，在我看来，也是可爱的，因为她是芮子宇，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她，即使她不那么温柔体贴，我还是愿意永远牵她的手！”

门缝里，芮子宇幸福到泪流满面。

这该死的男人，从没跟自己说过如此肉麻的话，他竟然宁可当着别人的面说，也不肯对自己开一句肉麻的口。还故意装特么的高冷。

恨死你了！！

气死我了！！

芮子宇死命忍者眼泪，却越笑越多。

“是啊，不管她多坏，不管她有多少缺点，这世上，就那么一个她！”百里耀看着林君，眼睛红红地说：“真的很羡慕你们，能冲破世俗观念在一起！芮子宇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我祝你们，幸福下去！如果可以！记得要生生世世都幸福！”

百里耀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一个人孤单落寞地离开了。

“出来吧，还偷看！”林君看着门口，对身后的人说。

芮子宇扭扭捏捏地从里面出来，眼睛还通红着，有没有擦干的眼泪挂在上面。

“你说，你为什么刚刚那么肉麻？”芮子宇也懒得再遮遮掩掩的，直接问出口来。

“老婆，就是知道你在里面，我才借着这个机会对你说嘛！”林君抱着老婆，亲掉她眼睛里的泪珠。

“结婚的时候，你都没i对我这么肉麻过！”

“老婆，你也知道，我脸皮薄，那……我以后天天对你说！”

“不要……唔……”

有些话，面对着身边最熟悉的人，在心里说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开口让对方听到过，到最后，只剩下遗憾两个字，什么都没有。

有些话，时机到了，就开口吧！如果缘分没到，就让爱做主，让时间来考验彼此吧，至少爱过一场，还有点回忆陪伴着，就算表白失败，起码努力拥有过。

如果太年轻了，就用时间去尽力，给对方一个优质爱人，是爱ta最好的方式，让ta知道，拥有自己，不止幸福，还有骄傲。

百里耀失魂落魄地回到宫里。

脑海里，全是和忱缘在森林别墅里的那些少得可怜的回忆。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少到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要让他回忆好多次。

百里耀收拾好心情，从车里出来。

东华宫里。邢黛莺正在看着冷曦和邢佑两人的视频回放，脸上一片漠然……

“耀，你回来了！”

邢黛莺看到百里耀，立刻走到他身边，然后接下他身上的西装，挂好，吩咐厨房上菜。

百里耀看着邢黛莺，想着自己到林君那里借幸福的那种心态，一抹酸楚的甜蜜感，油然在心里开了花。

“有人陪着吃晚饭，一起休息，一起醒来，一起打磨，一起到人间白头！为什么有些幸福明明就在身边，爱人和不爱的人却永远也无法一起抓住，有时候在回忆里，有时候在冥想中，到底要经历多少长夜，才能真正明白，有些幸福，其实大多数的人，一辈子都无法经历到……”

“耀，幸福真的很近，有人没有抓住，有些人抓住了却并不觉得幸福，因为爱情需要两个人共同拥有，一个人，永远也无法得到，有时候，爱情是一种习惯，或者在某个深秋的，一个人醒来的黎明，会发现，身边的那个人，其实在心里深藏了好久，只是时间过得太沉寂，忘记了缅怀。”

“你说，如果爱情的那点条件不存在了，人们是否还可以另觅出路，也许幸福会给人假象，其实在深渊处等着你，只要你向前走，你就能到达彼岸？”

“我的爱情条件只有一个，就是我的心，还在跳动……耀……”邢黛莺端着米饭，像往常一样送到百里耀面前：“吃饭吧！吃饱了，也许思念会变得甜蜜些……”

眼泪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邢黛莺连忙拭去。

百里耀接过米饭，却是毫无胃口……

………………………………

邢佑带着冷曦回到了v国自己个人的住宅。

两人刚进门的时候，却不巧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

华君如穿着睡衣，正坐在茶几上，一个人翘着脚在涂脚趾甲。

猩红的颜色，涂在白皙的脚趾上，看着十分动人。

看到冷曦出现，华君如的脸僵硬了下，飞快地烂了眼邢佑。

邢佑的表情要自然很多，不过显然也有些意外。

穿着睡衣，还坐在沙发上涂脚趾甲，搁在茶几上那么无所顾忌，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就是不用脑子也知道华君如和邢佑的关系不一般了。

“我上楼去了，你们慢慢聊！”华君如给了个妩媚的笑，先看了眼邢佑，才瞄了眼冷曦。

拖鞋拎在手上，赤脚踩着地毯，走路的姿势，那叫一个销魂……

冷曦尴尬地看了眼邢佑。

“呃……她……我们，是旧识！”

华君如也听到了，心里一悚……

不过她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身份不允许她留在这里。

“邢叔叔，您可以不用跟我解释的。”冷曦笑笑，无所谓地说道。

“不，不管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我希望在你面前，都能不戴面具，我希望，你能接受全面的我，而不是你眼里看到的我，冷曦，我……上次跟你提的那个事情，我都是认真的！”

“邢叔叔，您是真的愿意认我做义女吗？真的义女，在所有媒体公开的那种，并不只是随便说说！”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邢佑着急地解释。

“我相信你说的！只是，我觉得太突然了，您对我这么好，还是从前那样，让我感觉不安！尤其是我回家，没有见到我的父母，我心里有事情，却不知道要和谁说！不想在您面前说出来，又……无可抒发！”冷曦抱歉地说道。

“我已经在帮你找你父母了，已经有消息了，你们很快就能见面！”

“……”冷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才几天，他就找到他们了吗？

“你父母也非常赞成我们做父女，冷，不……曦儿，我能这么喊你吗？”

冷曦有些被吓着的感觉，虽然从前他也这么喊过，不过显然这次是带着目的性的，他要认她做女儿。

不过她还是点了头，算是应允。

“太好了！曦儿，以后我就在私下这么叫你，在外面我还是叫你冷曦！”邢佑高兴得像孩子一样，站在客厅里，疾步来回地走着。

冷曦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似乎有些走累了，或者想到了什么事情，这才再次走回她面前：“那个，曦儿，你以后就留在c国吧，那个，我已经安排好航线了，我们先去法国玩几天，之后我可能要恢复工作，你可以自己选择自由出入这里，或者你想回v国，随时也都可以去，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大多数时间都能留在这里！你知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干女儿！”

“我……想先见到我爸妈！”

“好，我答应你，等我们从法国回来，我就带你见你父母！或者说不定你父母就在法国等着你呢！”

“真的吗？”

邢佑看着冷曦如此开心的样子，心里微微放心，却又有些吃醋，不过还是笑着点头。

“太好了！”冷曦拍着手高兴得叫道。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还有点事情要办！”

“好！”冷曦点头，想到楼上的华君如，心里微留意。

邢佑叮嘱了厨师过来做饭，又让钟点工过来上班，这才疾步离开了。

冷曦第二次陷入这个如牢笼般的房子里，心里却和上次有着天壤之别。

华君如是百里筠连的妃子，现在算是做了邢佑的女人吗？

据说在宫里，华君如算是得宠的。这是怎么了？

冷曦不知道这个房子里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自己，可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也实在无聊。

微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冷曦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二楼有一间房间和从前看着门有些不一样了，上面写了一个xi的英文写法，还用粉色 油漆重新涂了一层。

这是……她的房间吗？

冷曦有点好奇，往房间里面推门而入。

“你为什么来这里？”华君如突然穿着之前黑色的睡衣，如幽灵般出现在冷曦面前，把她吓了一跳。

“我……我是因为……”冷曦结巴了两下，心里想到：明明是邢佑请她来这里的，为什么她要这么心虚的样子？

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正常了些。

冷曦松开了紧皱着的眉头，看着华君如：“是邢叔叔请我来这里做客的！他说，很喜欢我，想收我做女儿！”

华君如嗤笑一声，看着她。

“你笑什么？”

“没什么！”华君如眯眼，像是看到冷曦的心里去。

被华君如这么看着，冷曦感觉背后一凉，似乎自己心里所有的想法都被看穿了似的。

“不过……”华君如又接着说：“我有句话，要带给你，做邢先生的女儿，一定要懂事听话，千万不要让他不高兴，否则，他会把你弄疯，然后扔到五百年前就已经开始闹鬼的古堡里，一个人住着，直到你神志不清为止……”

冷曦害怕地看着她，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你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投靠我！”华君如正眼看着她，忽然又改了说辞：“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是合作！我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因为还不习惯做回曾经的自己！抱歉了！”

“你……”

冷曦看着这个人，突然又感觉有些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