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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0章 各有所思
周生转身回到了山脚下,骑走了她带来的马儿,周生回去的速度很快,他心里有些畏惧一件事情,那便是他走的这段时间里边,会不会有人来找,比如说周瑶,周瑶已经有几天都没消息了,从她说一切要自行了断开始,就再也没出现过,周瑶想着用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关于周家的一切冤屈,但却忽略了周生的感受。
回到海边的木屋里边一切却还是空虚,周瑶没来,也没来过的痕迹,她这是拿定了主意要自己去解决了,哪怕是去靠近根本就深不可测的海王爷,其实谁也不明白海王爷这个人,因为他从来不将自己的思想外露。
到这样一个危险的人身边去做事情,谋求她自己的理论,就真的是很恐怖的事情,周生心里不淡定倒也是应当的,他坐在床铺上,然后就沉睡进入了梦中。
周生在梦中并未看到安可欣,这是唯独的一次他在自己的梦想中胡乱的游荡,但他却在梦中看到了自己原本生活的样子,他的确是周家的二公子,之前的生活也的确如同他想起的那片段一般的温馨自然美好。
可是周生在醒来之后却没有对安德产生多大的仇怨,这仿佛是他要了却尘缘必定要做的一件事情,而不再是为了周家复仇,他心底没多大的仇怨,甚至可以说,他当时就没想起来要给周家做点什么,为此他心底是有些歉疚的,至少对郎中是如此,对周瑶和贵子也是如此。
好在此时的贵子已经摆脱了一切,他自由了,再也不用为了周家的事情奔波,他可以想象的出来,贵子以后的生活,平静自然,以后贵子肯定会告诉他的孩儿说,一定不要去管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越是复杂的事情越是不要去碰触,人这一生只要平安就是福分。
周生在醒来之后,还想了另外的一人,便是安翠,他和安翠之间的联盟就这么结束了,而安翠肯定会找自己的姑姑报仇雪恨,这是一个恶性的循环,尽管当初安德做的事情足够让安怀死一百回了,但安翠却不能接受,安怀是死在了周瑶的手中,其实她不接受安怀的死亡,跟他死在谁的手中无关。
安翠这样的人最终还是要走在复仇的路面上的,她其实在一早就失去了人生的意义了,她之所以还能活着,就是因为回来之后,自己的兄长,对于她表现出来的友善和亲情,她看到了一丝人性的希望,但最后被周瑶所终结破灭,于是她的生活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和憎恨一起堕落的状态。
想必此时的安翠已经下山了吧,也差不多该回到安府之中了,她无声无息的出去,还可以无声无息的回去,也并不会告诉安德那个孩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哪怕是安德要她在祠堂中长跪不起,还是一样,安德是无法从她的口中获知长孙的下落。
几天的堕落之后,安德也没找到真正的解脱和快乐,他反而比之前显得更加悲伤和颓唐了,他此时根本就不去想龙鳞的事情,他想的更多的是家庭,但他没办法说出来,他无法让自己的巍峨的形象就这么在子女的面前崩塌。
于是在安翠回来之后,才会让安翠一直跪在祠堂之中,他在惩罚的不是安翠,其实是他自己。
安容原本以为这个女人畏惧了自己的手段,选择出局去了,却没想到她半道上能杀回来,安容的心中是比任何一人都要不安的,但她也不能说,说出来就真的乱了,也输掉了全部了,她现在想要得到的是掌控一切的权力,可是她不清楚她自己没这样的本事得到一切。
人就是这样喜欢不自量力,其实人应当看到自己的短板,而不该总是妄图行走在一段不知道归途的路上,去迷失掉自我。
可人就是喜欢如此,这也是人性中最无可奈何的一部分。
现在安容就想要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人可以作为她的后盾,是自己的父亲还是海王爷,或者干脆就是皇上,一切她能够抓到的绳索,她可能都不会放弃,她还希望在多重的可能之下周旋,这其实是很难能实现的宏伟蓝图。
对安翠回来感觉到不安的还有另外一人,就是安数,安数这两天时间一直在计算的便是安容说的那一番话语,他争抢到最后,可能什么也得不到,父亲是不满意他的,实际上父亲对任何一人都不满意,只有逝去的才会让父亲感觉到惋惜,比如说安允,且现在父亲在怀疑安允就死在他的手上,这样的怀疑并没有真正过去。
要是安翠还在的话,可能安翠会帮着父亲调查这件事情,并且最终栽在自己的头上,这是极其恐怖的事情。
从看到安翠走到现在才短短的几个时辰,但这女人又折返回来了,这是多么叫他绝望的事情。
安翠却安静的一直在祠堂中跪着,父亲叫她跪着她就跪着,一直看着自己母亲的牌位,也只有她心底最清楚,真正的决战要开始了,她会让该付出代价的人都付出代价,然后在开春的时候,让那些为了权力而争夺的人都去死。
不管周生是不是参与进来,结果可能都是一样的,因此她才不再需要周生了,周生不在他的身边,一切还是照常能进行的下去,只是她会怀念周生在的时候,这很自然,安翠笑了。
海王爷这两天时间心思很是繁重,不太知道要怎么继续眼前的事情,安家的二夫人忽然过来,说了鳞片的事情,看似说的像模像样的,但真正能知道鳞片秘密的人却是寥寥无几的,他知道海边小木屋中的人知道,那个人叫做周生,是周家的二公子。
当年的灾难没让他丧生,倒是叫他现在载誉而归了,他是最有可能在最后得到鳞片的人,海王爷原本是该和他靠近的,但皇上就在身边,他动了皇上也会动,这天下的事情要隐晦的,海王爷知道自己不是为了皇权,而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这么多年不是清心寡欲的,而是架不住思念,他曾经看到过那个女人,也曾经真切的拥有过,但后来那个女人不知所踪了,唯一能找到的方式便是获得鳞片,他现在苦恼了,不知要怎么继续下去?
安家的二夫人想要将自己的女儿白送给自己,要是自己不要的话,岂不是不像是个男人,要引起外界对自己的非议和怀疑,这安家的安容和安心自己要是都要了,那岂不是对不起自己心上人,于是他满心烦忧。
周瑶已然是海王爷身边的侍卫了,她想要的是什么海王爷清清楚楚,但好几次海王爷都和她明说过,这样的事情自己做不到,周家有什么冤屈,那要去找皇上,只有皇上能开这样的金口,自己说了不算的,要是自己说了能算,那他想说的肯定也不是周家的事情,而是为了那个就连名字也没留下的女人。
周瑶见到王爷心底烦扰,便知道是为了白天的事情,她看到来的人了,是二夫人,也知道二夫人说了什么事情,是为了安容的婚事,可就是要这么将自己的女儿送来。这样的白送,当一个侧妃也没关系的不要脸的举动,还是发生了,二夫人可谓是居心叵测的。
“安家不是有被你求亲的小姐吗?”
海王爷一向是不喜欢明知故问的,周瑶曾经是安心的奶娘,这件事情她清楚的很,自己能和安心认识也都是周瑶的安排,现在却要来装糊涂了,海王爷一脸不忿的呵斥。
“明知故问的作甚,你要想说什么,直白点说,你也清楚本王是个什么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还有你的事情本王说过了,帮不了你,直接找皇上不好吗?皇上就在我身边。”
周瑶当然知道皇上现在居住在和海王爷不远的一条街道上,可周瑶不能亲自去见皇上,非要有海王爷的引荐不可,要是她亲自去了,可能皇上会直接杀死她,她的目的也就不能达到了。
“王爷怎么能如此反感我呢,我这也是为了王爷的事情来的。王爷想要鳞片,我想要周家的清白,这是互相交换,王爷不是该知道规则的吗?”
海王爷还没说过这样的话,更加没做出过这样的承诺,什么交换不交换的,只是这周瑶来了,自己没拒绝而已,不代表自己就是答应要做什么了。
“规则是你定的,但本王不需要知道是什么,本王虽然留着你,但却没答应要和你合作。”
这的确是个不幸的消息啊,不过周瑶还算是能沉得住气,只是对王爷说道。
“王爷你总会用的到我周瑶的,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和周瑶谈谈周家的事情呢,其实是要王爷说一句话,就可以了,皇上不可能不给你这个面子。”
海王爷顿时冷笑起来,这怎么说的,只要自己说一声就算是过去了,那周家岂非还是没清白,这需要人说一声就能过去的事情,其实永远都不可能过去的,海王爷问道。
“那要是照着你这么说的话,周家的事情是不需要翻案的,你想我一句话就去将安德给搞死?”
周瑶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愚钝了些,这办法行不通的,也难怪周生会说,要给周家清白,也只能靠着他自己了,其他人都可以上一侧去休息去。
“那王爷还是不要张嘴了,就当我是多言了吧。”
周瑶到底是出去了,海王爷长出一口气。
此时的镇子上是无比安静的,但又是这么的暗潮汹涌,安德在家中也是惴惴不安,想不到自己在苦苦追寻的东西,竟然会被天下人一起盯上,这真是莫大的不幸啊。
看看祠堂中还在跪着的安翠,他便只能走到门口,喊了一声。
“好了起身吧,没什么可想的,要你想的明白,那也是一件难事,真正想不明白的人也不能是你,起身吧。”
安翠缓缓的起身来,她的双脚是麻木的,可还是走的傲娇,她出了祠堂,然后从自己父亲的身边过去了,安德喊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你在其中反省,就是想知道孩子去了何处了,你安顿你的侄儿,难道就不该和我说说吗?那也是我的孙子啊,还是长孙。”
安翠反问道。
“父亲这长孙要是对你重要的话,你能叫他在危难中挣扎吗?送出去没人知道岂不是更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他受伤,这是我给我哥哥的承诺,你作为父亲不合格,作为一个爷爷也是不成的,父亲该跪着去想的人是你,你面对列祖列宗要说的是什么,自己不是应该好好琢磨清楚吗?”
这孩子!
安德扬起手要打,却也下不去这个手了,是啊真正该想的人是他,他怎么会走到今日这地步来的,一生都在狠辣的耍手段,都想着要皇位,但最后真正得到了吗?
还没怎样呢,半点消息都没有呢,就死了两个儿子了,一个是被外人杀死的,但还有一个呢,才八岁啊,是不是安数自己动手的,这要何从知道。
衙门那边是给不出答案的,只是告诉他说凶手大概不能确定了,但死的话,肯定是死在自己熟悉的人手中的,就这么一句话,他想到了安数,而且就认定是安数下手的,他还没找安数说第二遍话,但安数这几日似乎都有些行动了,他不安了。
这似乎也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了,他可以不用问了,这人都不安了,大概是真的做了不好的事情才会如此吧。
“你何以这么的痛恨爹呢,爹到底是做了什么叫你这么的厌恶?”
安翠说不出来,也不想说,他自己心底不是最清楚吗?
现在的安翠只想去复仇了,只要能杀死周瑶,只要能弄死安数和安容,一切就算是圆满的结束了,她自己究竟是生是死的根本是无所谓的。
然后她看到自己的本心中,可能真的不需要所谓的感情,其实她没真正的爱过周生,一点也不,要不然她现在应该是难受的,可是没有。
“爹困惑的事情应该是要问爹的,怎么能来问我呢?”
安翠走开了,安德也没再喊什么,然后安德走进祠堂里边,也真的跪下了,他一直在想的事情想不明白,于是也只能继续的错下去了,也许到了尽头就能看到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之前的野心是想要天下,但现在的野心还是不是如此,自己就不清楚了,只能在跪着的时候,赢得一些安静的时光。
安翠回到房中去了,她安静的喝杯茶,然后细细的想着在下毒之后,安容应当还会做些什么对付自己,自己也好见招拆招的,不过她想了一阵子就笑了起来,此时的安容肯定是吓坏了,在想着自己会出什么招数对付她吧。
姐姐毕竟还是姐姐技高一筹的,安翠想那就好好的陪着安容玩儿吧,叫她去体验一下比起死亡还要难受的折磨。
安容一直在嘲笑的事情便是她是个不贞不洁的女人,那么从现在开始,她安容也要成这样的女人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镇子上来了一个采花大盗,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各家各户都小心的防备着,不过安翠想到了一个极好的办法,帮安容在房门前放下了标记了。
这个采花大盗最可恶的手段在于,将女人强奸之后,还要在次日的凌晨丢弃在街道之上,让人来人往的人群去看着这个女人,然后他一声长啸,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翠可真是感谢这人的出现,她甚至想和这采花大盗好好的见上一面,不过眼下是没必要了,她是按照采花大盗的标准去下的标记的,不出三天时间,那人一定会来的,而去安容就要身败名裂。
她在自己的身边傲慢这原本也没关系,但不该每次都说起贞洁的事情来,她做了这些事情是因为什么,安家的人没一个不清楚的,但却一个一个的都看不起她的付出,好啊现在鳞片的事情就她知道的最多了,她就要看看他们舔着自己脚趾头的样子,之前她有多么的被看不起,现在就要他们多么的卑贱。
这就是她一直奉行的以牙还牙的规则。
被下了标记还一直都蒙在鼓里的安容,此时睡的正香甜呢,还不清楚有人侵入了房中,她听到细微的动静,还以为是自己的婢女,没有起身来瞧一眼,甚至于张开眼睛稍稍听一下动静的欲望都没有。
一个身影悄悄的上了床,然后是安容的一声惊呼,但这一声惊呼被压回她的嗓子眼里去了,她睁开了眼睛,瞪大了,却也没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但她真切的知道她完蛋了。
安容不清楚这个人要在她的身上折腾到什么时候,她从最初的惊恐到最后的央求,但这根本就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