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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心安即归处
北境是大雪,丝毫没有影响的江南。烟雨朦胧,绿意盎然,一派勃勃生机。可是,藤凡凡却依旧是脸色苍白,卧床不起。
“心病无药。”所有的大夫,对于藤凡凡的病情,都只有这四个字。
“大夫,可有良方?”周佳不死心的追问道。
老郎中紧忙摆了摆手手,“老夫尽力了!”
“啊?”
周佳失魂落魄的瘫坐在了门口,老郎中见状,也只是微微叹气,无可奈何的拂袖而去,似乎也为这个原本妙龄的滕凡凡有些心疼。
齐渊明听得周佳为滕妃请了把脉的郎中,也放下了手中的事,看怎么回事,只是一紧门口,就见周佳坐在门口似乎很是伤神。
“怎么回事,凡凡可有事?”
齐渊明赶忙问道,却不自知的紧紧地抓周佳的手腕,立时红了起来。
“啊,将军,疼!”周佳吃痛的皱了皱眉,挣扎着抽回了手,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娘娘几日里,总是郁郁寡欢,夜里更是不得安枕,今日晨起时,她说疲累的很,我便请了个郎中回来,但是......”周佳踌躇了一会儿,转身探着头,看向里屋的滕凡凡,似乎有些嗔怪的意味,继续说道:“娘娘哪里听得,倒是觉得她自个也不看重自己的身子。”
齐渊明立刻明了周佳的意思,摇了摇头,微微叹道:“再好的良医遇到不听话的病人也是没辙。”
里屋的滕凡凡一身素衣素容,是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更是纯净憔悴,见齐渊明来了,便做起身子,脸仍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听闻的这个时节,去郊外骑马才是人生快事。”
齐渊明见滕凡凡已是虚弱成这番模样,还能说出郊外骑马,心里既是气又是疼,哼笑一声,也只是无奈了。
“怪我太过相信你的伪装,若不是今日有奴才来报,我竟不知你病了这么久。”
说着伸手摸了摸滕凡凡的脸颊,微微有些发凉,看她原本就不大的脸如今病泱泱的,心里不禁有些心疼,嗔怪道:“你当真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滕凡凡脸上的笑意也渐渐的散去,伸手拉住了齐渊明的衣袖,神情落寞,“元明,你能扶我去外面坐坐么?”
齐渊明剑眉几乎拧成了一团,是生气还是无奈,更多的还是心疼吧,丫鬟奴才,谁都不敢上前,低着头在一旁守着。
滕凡凡因为身子虚弱,半靠在齐渊明的肩膀上,风儿轻轻吹起她的发鬓,又去撩拨着盛开的蔷薇花,花香在风中四溢,萦绕着淡淡的香气。
齐渊明随手摘了一朵淡紫色的蔷薇,轻轻的别在了滕凡凡的耳后,“这样看上去不至于那么死气沉沉。”
“是么?”
滕凡凡下意识的映着湖面照了照,心里却似乎被触动了,曾几何时,也有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为我摘过花,别过发,只是,那只是曾经罢了!
齐渊明见滕凡凡似乎有些出神,便轻轻的唤了声,“凡凡。”
好久,滕凡凡低声换了一声,“百里......”
没有人回应,好久,她才回过神来,见齐渊明一脸心疼的样子,自知失言,便自嘲道:“我的脑容量真小!”
齐渊明的满脸的心疼一下变成一脸懵的看着滕凡凡,脑容量是什么鬼?算了,从认识滕凡凡,什么稀奇古怪的词语自己也都听了,不差这一句。
原以为只要将滕凡凡带离皇宫,她会好,回像一匹脱缰的马儿驰骋自己的自由,见滕凡凡满脸忧伤,呆呆的望着静心湖,似乎她也彻底静了。
“凡凡,你若是想他,我便送你回去。”
齐渊明终于说出了这句话,那是他鼓了巨大的勇气才开口,想比失去她,他更愿意她快乐安好。
回去?
两个字像是五味瓶在滕凡凡的嘴里咀嚼回味,孩子没有了,朋友没了,回去还有什么意义,为了他百里智么?
忽然滕凡凡的脑海里,百里智无情的拂袖怒目再次翻涌而来,“打入冷宫!”,言辞冰冷决绝,甚至孩子没了,他冷漠的不闻不问沉迷女色。
想到这,滕凡凡不由得一阵冷笑,“只当是我,多年感情错付罢了,早就没了回去的路。”
说罢,滕凡凡的目光看向了远处的蔷薇花,那双乌黑澄澈的大眼里,此时竟是,说不尽的寒意与伤痛。
“我没有回去的路,心安处便是我的归处,和你在一起,我很心安。”
滕凡凡的嘴角微微上扬,可在齐渊明的眼里看去,竟是无尽的苦涩。
他深切的体会到滕凡凡的心伤,只是有些安慰他给不了,能做的只有陪伴,他故意的拍了一下滕凡凡的脑袋,调侃道:“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都陪你,去天涯也好,到海角也罢,反正我是不在乎这些功名利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元明......”滕凡凡听得甚是感动,但是更多的是亏欠,她微微的撑起一个觉得很是灿烂的笑容,只想让他心安。
齐渊明见终日郁郁的滕凡凡终于有了一个笑模样,忍不住轻轻的笑了一声,将滕凡凡拉进自己的怀里,附耳柔声道:“当然,你若回去,我会护你一生!”
滕凡凡会心一笑,齐渊明大约算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最好的安慰吧。
天色渐晚,寒意上涌而来,现在的时节虽不是秋冬之寒,夜色天凉,一阵风吹袭来也会让人忍不住打个寒蝉,滕凡凡依旧淡淡的望着湖面,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瘦弱的身子在风中微微摇晃,看上去甚是单薄,齐渊明有些不忍,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滕凡凡的身上,轻声说:“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滕凡凡在齐渊明的搀扶下起身离开,似乎心里留恋着什么,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看湖面,刚好一阵风,琳琳的波光,映着七彩霞,送远了那个脑海里的身影。
京城内,似乎并没有因为滕凡凡的离去而有所改变一般,皇上依旧是皇上,而百里安,一心扑在了治疗繁锦的这件事上。
晨起时,太医奉命前来诊治,繁锦有些害怕,紧紧地拉着百里安的手缩在他的怀里,太医从细细的为她把脉。
百里安不住的探着头,看着太医,企图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来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恭喜王爷,繁锦姑娘病情确实有所好转,相信不需多日便可恢复如常人无样。”
太爷满脸喜悦的微鞠着身子行了一个礼,百里安听闻,甚是高兴,赶紧将太医扶了起来,“大人免礼,多亏了您这些日子的辛苦。”
“老臣不敢居功,臣不过是按照医书开个药方罢了,若不是王爷日夜不休的照料,繁锦姑娘的病情,臣实在不敢有把握啊。”
太医忙摆了摆手手,说道。
繁锦似懂非懂的听着两个人的说话,时不时的调皮一般的拉着百里安的衣袖,每次百里安都会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安抚着她。
繁锦很是享受现在百里安对自己无条件的宠溺,那是她曾经也会不择手段最想得到的东西呀。
可是,它的代价太大了。
百里安命人送走了太医,看着繁锦现在无忧无虑的样子,仿佛松了一口气。
彭夫人听闻繁锦病情好转,也甚是欣慰,总算是不辜负这多日的照料。
“你在这里陪着锦儿说说话吧。”百里安的语气轻柔无比,温文儒雅的脸上挂着久违的微笑。
彭夫人低声应道。
待众人散去,繁锦轻轻的走到彭夫人的身边,脸上呆滞的神情渐渐的恢复如初,她拉着彭夫人的手,恳求道:“姐姐,我如今落得这幅模样,算是我罪有应得,是我对不起滕妃娘娘,只是不知道滕妃的下落,我委实难安。我只想向她忏悔,姐姐可否帮帮我?”
彭夫人见繁锦哭的梨花带雨,委实有些于心不忍,她轻轻抚着繁锦的头发,说道:“并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滕妃娘娘确实下落不明,不过那你放心,此事,我定会尽心帮妹妹的。”
繁锦轻轻的拭去泪水,微微的点了点头。
彭夫人很快利用自己的人脉,找到了城外的周佳,她让宫里周佳的小姐妹,以偷运滕妃娘娘之物为名约周佳在城外古亭相见。
周佳见来人时彭夫人,立刻警觉的环视着周围,挑了一眼,言道:“你找我何事?”
彭夫人混惯了王宫贵胄之间的假面,气度自然是非凡,微微笑道:“繁锦疯了,你家娘娘可知晓?”
周佳轻哼一声,“与我家娘娘何干?”
心里暗暗道:她将我家娘娘害的逃离皇宫,失去腹中子,那是她的报应罢了。
“繁锦病情还算稳定,她知道错了,想和你家娘娘当面道个歉。”彭夫人大约也是知道,以周佳的脾气,一定会吃这场闭门羹,说话的底气也渐渐的弱了下来。
周佳冷哼一声,“怎么觉得我家娘娘还不够惨么?要我我家娘娘的命,繁锦才能安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