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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迷局 第四节 周明明

作者:渔家小镇 | 发布时间 | 2018-08-03 | 字数:8369

邢黛莺生气地看着百里耀,心里却越来越沉。

虽然五年来 ,她的精神状况好了很多,只要不受到大的刺激,都不会有任何异常反应,可从结婚之后,邢佑对她似乎变得越来越冷淡了。开始她一直麻痹自己,告诉自己父亲很忙,自己已经

结婚了,很多事情,确实不需要父亲多做过问。她自己能处理好的,都不需要经过父亲。

可是最近几次和邢佑的见面和电话里面谈话的内容,都不再像从前那样会多问她的个人生活,也不再关注她的情绪,她的生活状态,问的都是她身边能够接触到的一些和她幸福无关紧要的事

都是敷衍,都是可有可无的话题,而且最重要的,每次他们的谈话,都有第三者在场。否则他便会称忙。

“黛莺啊,其实我一直都想对你好,可是你想要的,偏偏都是我给不了的,你明明知道跟着我会不幸福,还是坚持要嫁给我,现在,你后悔了吗?”百里耀看着她:“我打赌,你就是现在和

我离婚,你父亲也不会有一点意见,你信不信?”

“你胡说,我不离婚,我死了都不会离婚,我这辈子就只做你的女人,做你的妻子……”邢黛莺激动得身体微微颤动着,却怕百里耀会过分反感,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当然,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或者是命运安排,明明我们并不相爱,却偏偏要结合到一起,你想嫁给我,而我也不否认,在你勇敢对我求婚的那一刻,我心里也是欣喜的,只可惜,那些欣

喜,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我要的,只是一个身份,是你丈夫的身份!而我,得到了这个身份,而你,得到了想要的婚姻,为什么,我们彼此都达到了目的,却还是不开心?有时候我真的在想

,娶你,真的又能得到什么,邢佑明明知道我不爱你,还是那么支持你嫁给我,你从未想过,个中缘由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百里耀,我宁可看到你冷漠的背影,不愿意你对着我的脸,当面给我插刀子,你从没有想过,一个女人的爱情,要在对方不爱的情况下,坚持十几年,你从未想过,我的

感情一路走来多么艰难,你从未想过,我坚持和你在一起,需要用掉多大的勇气……你从未想过……”

百里耀打断邢黛莺说:“我想过,因为我的爱情,需要付出的,远远多过于你!有时候,绝望比希望来得要美好,希望总会折磨人,总会让人自欺欺人地想着,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一切

都能重新开始,可以把自己没有走好的路,在摔倒的地方,爬起来再继续往前走,而绝望便是生死之隔,因为永远达不到,不会再坚持忍受着一身伤痛,向上攀登,哪里摔倒了,便在哪里躺

下,也许在多年的风霜雨露下,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即使转世,也只能永远孤独。即使你爱的那个人,经过你的身份,也不会再认得你,甚至一个微笑也不会有!那样的痛苦,你永远都不

会尝到,所以,你比我幸福!”百里耀说着话,一个清晰的轮廓在心里渐渐成型,眼神那么浓烈得看着某个方向,那个他永远也达不到的世界。

她就那么看着,然后当着百里耀的面,身体一点点变得轻盈,开始朝着那个地方,慢慢前行着,直到那个情绪的轮廓,永远只剩下一个轮廓。

她带走了他的心,带走了他的一切,可是,她带不走,他的身份,他的使命,他的责任感。

百里筠连寄予厚望,甚至在多年前就布下棋局,只为了锻炼他全方位的才能。不是因为他才有做真命天子的资格,王宫人才济济,只要百里筠连有心,所谓的厚望、所谓的使命,根本轮不到

他来继承。

他从前不懂,可是在忱缘离开的那一刻,他突然有些懂了。

他是金唯一的儿子,仅此而已。

而就是这唯一的条件,他在百里筠连的心里,便格外不同。

一个人一辈子要走多少条路,遇到多少场爱情,有没有一个,是在爱人心里最铭心刻骨的,那个人,只要是有关他的一切,不管是好是坏,在爱人看来,都是这世间,最宝贵的存在。

一个人一辈子动心可以很多次,但是最爱的,永远只有一个……

“我从未想过,我的存在,不及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嗬!”邢黛莺冷冷笑着,眼里却酸楚地流下眼泪。

百里耀凝眉看着她。

“可如果她是真的死了,你还会如此平静地坐在这里,和我说这些无病呻吟的废话吗?百里耀,即使你从未爱过我,我也了解你很多年了,你在等她回来,如果没有那颗等待的心,你怎么坚

持和我的这场,心不甘情不愿的婚姻?你活着的时候,背叛了你最爱的女人,你的女人死了,你还要继续守着你根本不存在的婚姻,即使要她死了都得不到安宁,百里耀,你是这样的人吗?

百里耀皱眉,继续看着她。

“只可惜啊,她不会回来了,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因为,她是真的死了,呵呵呵!”

看着百里耀烦躁地转身就要离开,邢黛莺继续说道:“我知道,她不会回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对一个女人来说,信仰永远比爱情珍贵,你输掉的,不是爱情,而是初心,她即使爱你,也

不会背叛自己最初的遇见,就像,你和我在一起一辈子,你也不会背叛先让你动心的那个人!如果她活着,她一定会嫁给别人,如果她死了,就是魂魄,也不会追随于你!”邢黛莺端着酒杯

,朝着他走过去。

“陪我喝杯酒的勇气都没有吗,你知道,我是不会害你的,因为,你不只是我的爱情,还是我的信仰!没有了爱情,人还可以活,没有了信仰,就是苟且,也只能在痛苦中煎熬致死!”邢黛

莺端着酒杯,把杯口凑到百里耀的唇边。

百里耀被动地接过,看着她,眼里划过隐隐的不忍。

这个女孩,值得拥有一段爱情,她是可以幸福的……

“喝了吧,我保证,以后只要你不愿意,我再也不会为你倒酒,那点沉醉,你总是留给心爱的女人,我看到,不过徒增折磨!”

【滴答!】

一滴情泪落入杯中。邢黛莺端着自己的酒,一口喝了。

原本单宁已经挥发得很好了,可因为加了一滴眼泪,却变得苦涩无比。

可是,身边他还在,能够感觉到他的提问,他的呼吸,那点苦涩,似乎在喉管通到胃里面的时候,渐渐酝酿出了一点甜蜜……

“黛莺!”百里耀喝了酒,有些心疼地抱紧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你不能爱我!到底我有什么比不上她啊?”邢黛莺大声地哭着,哭到全身无力。

百里耀百感千回,无力地看着她,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如果她生命里 ,最后支撑她活下去的那点信仰也失去了,她能承受得了吗?

如果她知道,自己只是邢佑身边的一个利用工具,知道他们毫无血缘关系,她是否还能坚持那点卑微的,一个人的爱情?

可是,如果别说,她以后还是会知道,与其将来知道,不如早些说出来。如果受伤害不可避免,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区别?

“黛莺,你有没有检查过你自己的dna?”

“什么?”

邢黛莺正沉浸在百里耀难得有的温柔里,突然听到这如霹雳般的问题,她惊讶得身子一抖,从他的怀抱里迅速挣脱出来。“你到底在说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黛莺,虽然我们没能相爱,可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有些事情,不用现在说出来,但是相信我,去做一次检查,再检查一下你的骨髓或者血液,是否曾经有过病变!这件事,你只

能秘密进行,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包括我在内,不能知道你什么时候做了检查,不能知道,你做检查的地点,最好在国外,最好……不是你一个人去,用别人的身份!你自己明白!”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她不是她妈妈的孩子吗?

难道她童年的那些痛苦的经历,都是假的,那个人,其实不是她妈妈?她这些年所经受的一切,原本都不该属于她?

邢黛莺完全没有明白百里耀的意思,却又意会到他这么说话的目的。

“我小时候,确实生过一场大病,只是年纪太小,我父亲告诉我,我只是发烧了,需要多住几天院……”邢黛莺努力得回忆着。

“听我的,去做检查!”

“我妈妈对我很好,即使我和她只有五年的缘分!她对我,依然很好!”

“不是你妈妈!”百里耀马上说。

“你什么意思?”邢黛莺防备地看着百里耀,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听到百里耀这么说,再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想到邢佑这些天对自己的态度,脸色陡然大变。

“你很聪明,已经知道了我要说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自己亲自证实,而不是我在这里,像挑拨离间一样地去宣布一件你认为并不存在的事实!”

“不可能的,你说的,我不相信!百里耀,你是不是看到我父亲对我冷淡了,所以才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知道这么说,对我来说,会是多残忍的一件事吗?我不相信你,我不相

信!”

邢黛莺疯狂地大喊起来,然后飞也似的离开了东华宫。

百里耀吩咐了让肖柔派人跟着她,这才沉喘着气坐下来。

邢佑以为冷曦是自己的女儿,现在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送给她,而他这样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邢佑似乎完全不在意那些人的眼光,因为在他看来,不过表面上只是认一个干女儿而已,更何况邢黛莺已经出嫁了,他更有理由去给自己选一个称心的干女儿。

百里耀撇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脑海里的那个身影又慢慢清晰起来。

这么多年,他竟然身边一件关于忱缘的信物都没有留下,每次回忆她,似乎都隔着千百年,如梦一般,有时候自己也弄不清楚真假,好像那个存在,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场错误,镜花水月

的缘分,不过只是一场空叹而已。

【忱缘,如果你还会回来,请你带着爱我的心来到我身边,否则,我宁可永世不见。我宁可,带着那如梦的思念,直到生生世世……总有一天,我会忘记你!!】

.....................

“莫……一宁?”冷曦看到房间里,如死去一般躺着的莫一宁,满脸的不可置信。

“冷曦,你心里所有的迷惑,她都可以给你解开,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只要问她就行了,只是,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希望你们曾经的那点同学情谊,可以让她感觉到这个世界,还有一点点

温暖!”古隽隔着玻璃窗,对冷曦说道。

“那个人,真的是莫一宁?”冷曦打了个冷颤。

虽然她那么脆弱地躺着,虽然她闭着眼睛,冷曦还是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的一股冰寒气息,那么冷,那么孤单的躺在那里,仿佛全世界都和她没有关系,仿佛,她随时都会消失。

“我们一直以为,她被圣夜的人带走了,直到不久前,她出现在刺杀忱缘的任务里面,我们才知道,她是被邢佑控制了!而忱缘中毒死亡,也是拜她所赐!不过我想,她并不是真的想杀忱缘

,只是,邢佑吩咐的事情,她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去拼命完成!”

冷曦看了莫一宁好一会儿,感觉到她似乎并没有睡着,可却一直不肯睁开眼睛。她身边不远处还放着不知道是中餐还是晚餐,看上去一点都没有动过。

“我能单独和她谈谈吗?”

“当然可以,不过,她有点危险,你要注意点!”

“不怕,我不是邢佑的干女儿吗?”冷曦看着莫一宁,依旧有些后怕,打趣着给自己壮胆。

古隽嗬了一声,打开门锁。

莫一宁的眼皮动了下,随即睁开。

冷冷看了眼冷曦,却没有说话。似乎冷曦的出现,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任何意外。

“一宁,好久不见了!”冷曦看到莫一宁依旧躺在地上,不动的样子,尴尬地往前走慢了点,然后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你不用来劝我了,我是不会妥协的!”声音冰冷无比,让冷曦忍不住微微后退了一小步。

“你不妥协什么?一宁,我是冷曦,你还记得我吗?从前,我们是最要好的,还有忱缘……我们三个人在一起……”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个时候,莫一宁最听不得忱缘的消息。

她知道那个毒药发作起来会有多痛苦,她更加知道,那个毒药其实是没有解药的,即使有解药,邢佑也不会让她那么轻松解毒。

“我知道,你这么些年都跟在邢佑身边……你知道吗?邢佑认我做干女儿了,不过,我还没有正式答应他!”

听到干女儿几个字,莫一宁狠狠地看向她。

“一宁,你说,我要不要答应?如果我答应了,他会不会对我好?”

看到莫一宁不说话,冷曦继续说:“其实我是有点想答应的,我爸妈都不要我了,我只想找个安全的港湾,想要一个家而已,可就在今天,我回到了阔别五年的家里,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一股亲人都没有,仿佛全世界就在那点希望中,陡然崩塌了,我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朋友也没有,只有勾心斗角的对手,和成天想要在我身上捞油水的下属,可是,五年过去了,我却发现,

这五年是我人生中最值得怀恋的五年,是最有价值的存在,虽然失去了一些,但是收获的,永远比失去的要多。我现在回来了,也许很快又会回巴黎,但是在走之前,我还想看看你,我在学

校里面的最后一个朋友!”

“朋友?”莫一宁冷笑一声:“从我家破人亡的那天开始,我的生命里只剩下了仇恨,我的世界里只有满满的血腥味,我,除了主人,便是仇人,你如果认了邢佑为义父,你便是我的主人,

若非如此,便是敌人!”

“可是,我不想做你的敌人,也不想做你的朋友!我来找你,只是想了解一点关于邢佑的个人资料,可是在我看到你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不需要了解了,我更加确定,自己不会认邢佑为义

父,曾经的你虽然冷漠寡情,我却仍然能从你身上看到满满的人味,而现在,我看到的,只有一股子仇恨,一宁,你的仇恨,真的是你所谓的仇人带给你的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辈子过

去,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你才二十三岁!”

“那不关你的事!”莫一宁说完便闭上眼睛,无论冷曦怎么和她说话,都只当做没听到。

冷曦叹了口气,最后说道:“其实爱情,也就那点事,人生除了死亡之外,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我爱古隽,从小到现在,不记得多少年了,可是我发现,放下之后比执着一段永远也不会有结

果的爱情,要来的轻松惬意得多,人生就那么几年,何必一辈子跟自己过不去,上天让你失去了宝贵的东西,那是因为上天要给你更加美好的未来,如果你不想要,你是和自己过不去,没有

人会同情你,因为感受,永远在自己心里,没有人能代替你苦!”

冷曦出门之后,从门缝里隐隐传来悲伤欲绝的哭泣声。

想着马克的无情,冷曦也只能笑笑,谁教这一切的因果,他也只是受害者的其中一个?

如果莫一宁可以放下,她就可以重新站起来,如果她不可以,那也不能让他再回到邢佑身边。

....................

百里筠连回到自己平时习惯去的隽宫,看见百里玹居然来了,或者是因为等的太久的关系,他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只手抱着一个拼装好的变形金钢玩具,另一只手拿着啃了半边的苹果,憨厚

的样子就像个孩子,他身上的薄毯滑了下来,只有一个边角搭在身上,也许是有点冷,他的身体蜷缩着。

百里筠连的唇边扬起一点点浅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替百里玹盖好毛毯,正准备退开,可百里玹却突然惊醒,恐慌地大喊:“妈咪,妈咪,不要打了,不要骂了,我错了,我错了……

“玹儿,没事了……没事了,父亲在你身边。”百里筠连轻轻地拍着百里玹的肩膀。

百里玹缓缓睁开眼睛,睡意朦胧地看着他:“父亲,您回来了。”

“嗯。”百里筠连微笑点头,将他手中啃掉一半的苹果丢进垃圾桶里,将玩具放好:“怎么来这里不回房间去睡?沙发上睡不舒服的。”

“我想等您回来。”百里玹坐起来,揉揉睡意惺忪的眼睛:“父亲,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您每晚都要跟我讲个故事的,我要听了您的故事才会睡得踏实。”

“呵呵,好吧,我送你回明月宫,给你讲故事,你听了故事,要乖乖地睡觉。”

“好啊……”

……

百里筠连揽着百里玹的肩膀,把他带离隽宫,上车,一路往明月宫而去。

明月宫很黑,周明明似乎早休息了,有侍女要过去通报,被百里筠连阻止。

“我陪玹儿一会儿,很快就走!”

回到自己的房间,百里玹像个淘气的孩子甩掉拖鞋躺在床上,百里筠连在旁边坐着,正在翻阅故事书,百里玹突然问:“父亲,我不想再住在这里了,您说了,如果我不喜欢,可以不住在

这里的?”

“怎么了?”百里筠连亲切的问:“明月宫不好吗?”

“不好。”百里玹委屈地摇着头:“这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和从前不一样了,母亲对我越来越不耐烦,总是骂我,有时候还会对我动手,还有,那个百里耀也会经常来这里,从前都是我

欺负他的,现在他欺负我了,每次看到我,他的脸上都是讽刺的表情,父亲,我是不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是不是变笨了……”

“玹儿!”百里筠连皱着眉看他:“耀儿是你的兄长,怎么会欺负你,你从前也没有欺负他,都是孩子在一起打闹而已,他不会跟你计较的。”

“可是,父亲您都跟百里耀去散步,都不跟我散步!父亲不喜欢我!你们为什么要总是两个人出去散步?你们在一起都说什么了?”百里玹的情绪十分激动:“你们是不是商量着要把我

赶走?就像当初赶走百里耀那样,然后你就永远也不会让我回到宫里了……”

“我没有,没有。”百里筠连急了:“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跟耀儿在一起只是谈一些公务……”

“您骗我。”百里玹指着百里筠连:“您一定是和百里耀商量着要把我送走,因为他看不惯我,他讨厌我,所以你们要把我送走……”

“不是这样的,玹儿,你不要乱发脾气行不行?”百里筠连烦躁地低喝:“马上躺下睡觉,不然我要打你了。”

“哇……”百里玹突然像个小孩一样大声地哭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嚎叫:“父亲母亲都不要我了,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然后,他发疯似的从床上爬下去,然后往门口的方向跑。

百里筠连马上拉住他,无可奈何地说道:“父亲真的没有想过要赶你走,真的没有,我只是和百里耀商量一些议会提出的议案,花雨,对了,也就是段元华,你小时候应该认识的,他这

两天来了c国,所以父亲有时候会找他,而站在他v国人的立场上,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父亲有很多工作要做,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的,真的……”

“是吗,那我们明天就去找段元华吧。”百里玹兴奋地说:“自从上次在百里耀和邢黛莺姐姐的订婚典礼上看到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找他做什么?”百里筠连看着百里玹又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委委屈屈像是要哭似的,连忙答应:“好,找他,我们找他,明天我就让你和段元华一起散步,如果你喜欢,父亲也陪着一切

,不让耀儿跟着,这样总行了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百里玹高兴地拍手道。

两父子说了一阵,百里玹有些累了,还没等到百里筠连说故事,人就已经睡着了。

百里筠连从房间出来,看到周明明的房间里面黑漆漆的,心里想着也有好些天没见过她了,就开了灯走进去。

周明明的确已经睡了,只是脸上还带着妆,似乎是有些累了,连洗澡都没来得及。

似乎是感觉到身边一股太强烈的气场,周明明不安地动了动眼皮,正打算要翻个身接着再继续睡的时候,却陡然看到百里筠连站在自己面前,正大眼凝视着。

“阁下!”周明明吓了一大跳,因为起床过猛,狼狈得摔在地毯上。

“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从前你都不是这个样子!”百里筠连扶起她,轻手拍着她的背,扶她坐在床头。

“臣妾不知道阁下来了,我,我睡的有些早,不知道您今天会过来!”

“怎么这么怕我呢,难道我今天很可怕吗?”看着周明明微微抖着的身体,百里筠连微怒道。

“不是,不是……”周明明解释不出什么,只能低着头。

“是不是担心玹儿的病,他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说不定已经彻底康复了呢?”

周明明脸色一白,想着自己和黑衣人在一起说话的时候,百里玹总是有意无意得经过。

他康复了?他怎么可能康复了?

“我只是这么想想,自己的孩子,怎么不希望他能好起来,玹儿只是想要我和你在身边多陪着点,你如果没事,多陪着他说说话,不要总是去弄你的那个什么影视公司,还投资在国外,费那

么多精力,又赚不了几个钱!累了就多歇歇,嗯?”

“我,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周明明低声温柔说道,美丽的眼瞳看向百里筠连。

百里筠连似乎感受到她那点柔情,在她脸颊边轻吻了一下:“要我今晚陪你吗?”

不等周明明答应,吻已经臻如疯狂。

周明明的身体硬的像块木头,被动承受着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百里筠连并没有吻很久,感觉到她的不配合,很快放开了她。

两夫妻隔着肚皮,似乎都在揣测对方此刻心里所想。

“我的女人,如果不爱我,我从来不会勉强,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的感觉,变化如此的快,昨天还温柔如水,今天便冷的像冰?是在跟我闹情绪么?”、

“没……没有……”周明明用力地摇头,看着他,眼里沁出一滴泪。

“干嘛要哭,是因为,我强迫你了吗?因为玹儿的病,所以你怪我了?”

“不,不是!”

“那为什么?”百里筠连说着,一只手又要伸过来解她的衣服。

“不要这样!”

百里筠连是真的怒了,看着她,皱眉大喝道:“来人!”

很快,带枪侍卫直接走进了寝宫。

“把她带到地牢!”

“是!”侍卫完全没有情绪地走到周明明身边,毫不怜香惜玉,抓着她的肩膀,直接把她的手反转到身后,铐住。

“阁下,为什么要这样?我今天只是……只是有些 不舒服……等过两天,过两天就好,我……”

“是等你,还是等别人?”百里筠连没有挑明话,周明明却仿佛听懂了一般,看着他,玉颊血色褪尽。

“哦,我忘了,在宫里,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关到地牢里的,明明身份尊贵,怎么能和那些凡夫俗子关在一起?”百里筠连看着她彻底变色的脸,说道:“先留在这里,明天早上,我亲自送

她……出宫……”

“是!”侍卫怪异地看了眼阁下,很快退了出去。

“你,你想做什么?”

被百里筠连铐住手,反剪在身后,周明明变得更加惶恐。

“我的妻子,我从来都不会对她做什么她不愿意的事情,不过我不愿意,不代表别人也不愿意!如果问心无愧,你又何来的恐惧?明明,你说,这么多年,我对你如何?”

“我……阁下对臣妾,自然是极好的!”

“是吗?那你对我呢?”

“……”周明明抿唇不语。

百里筠连看着她脸色不停地变化,恨道:“即使你的初心是为了爱,可你却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爱情,伤害了更多人之间的爱情,你的爱情,何其伟大,那些被你伤害的人,又何其渺小,偏偏你动了我最看重的人,而且还一次又一次,如果我再放过你,我只怕自己死了,也没脸去见那个让我这生遇到真爱的女人!”

周明明双腿一软,像死狗一样摊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