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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者屈投降

作者:渔岸踏歌 | 发布时间 | 2018-07-31 | 字数:4012

陈汤见者屈派人出城,口称带了者屈的回信,于是传令郑顺停止攻城。

车渠信使被领到陈汤面前。信使双手捧着一个褐色的锦囊,举过头顶,说:“尊敬的大汉陈将军,我奉车渠国王之命,前来递送回书!”

陈汤说:“呈上来!”

一个小校接过车渠信使的锦囊,将其交给薄信。薄信拆开锦囊,取出回书,交给陈汤。

陈汤粗略看完信的内容,不觉大吃一惊。他吩咐将信使带下去休息,让他等候回信。

陈汤下马和薄信一起,走进一处临时帐篷里。

陈汤将信交给薄信,说:“这个者屈,意欲为何呀?”

薄信接过信,问:“怎么?他是要投降吗?”

陈汤说:“投降的事没说,却把杀害谷吉大人的责任全部推给匈奴人了!”

薄信诧异地“哦”了一声,赶紧阅读信笺。

者屈在信中说:

“尊敬的大汉上国西域都护府副都护兼戊己校尉陈汤将军阁下:

太阳之子纳伦木湖的主人车渠国尊贵的王者屈问候陈将军。陈将军通过大匈奴信使转达的三个条件,本王已收悉。有关惩凶。陈将军情报有误。杀害大汉特使谷吉大人的凶手不是我车渠人,也不在我车渠国,本王如何惩凶?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当时,本王亲自将谷吉大人送到车渠与康居国边境,那里是匈奴人的防地。诬陷我车渠是凶手的人,恰恰就是凶手。陈将军不可被人误导。陈将军要求本王退位,但是车渠臣民万万不会答应。民意难违,恕难从命!第三条,解除与匈奴的密约更是子虚乌有,我车渠只与大汉朝签订了盟约。陈将军看了此信,是不是可以撤围了?我车渠国愿意继续与大汉友好相处。”

薄信看完信,有点气愤地说:“者屈还敢自称是太阳之子,纳伦木湖的主人,车渠不是早就归附我大汉了吗?”

陈汤说:“是啊!这个家伙,他这是在意淫!根本不知今夕何夕!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薄信又说:“陈将军,者屈在信里暗示匈奴人是杀害谷吉大人的凶手啊!”

陈汤说:“看来,车渠和匈奴的关系也不是铁板一块呀!”

薄信问:“陈将军,者屈的意思还是不想投降,下一步怎么办?”

陈汤笑笑说:“怎么办?我们这是先礼后兵,他不听劝告,就别怪我们无情!传令郑顺,继续攻城!”

薄信问:“匈奴人伊目怎么办?还有啊,我们要不要跟匈奴人摊牌呀?”

陈汤说:“等打下车渠城,再让伊目离开!和匈奴人摊牌那是早晚的事!但我们都护府没有决定权。先跟他们维持着联系。等抓住者屈,问好口供,我们再向陛下上奏。快传令郑顺吧!天黑前,攻下车渠城!”

郑顺所指挥的攻城的节奏被陈汤不断改变,心里早就憋了一股气。重新接到攻城命令后,他担心陈汤还会再有新的变化。心里打定主意,加快进攻节奏。

郑顺命令疏勒国王史丹的部队和汉军混合编队,做好冲锋准备。一旦城墙被打破,必须全速冲进城内。

在郑顺开始攻城后,陈汤将张胜叫到跟前,单独嘱咐道:“张胜,去年我亲自挑选你来到西域,又让你和薄信跟随在我身边来到车渠,你们俩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今天天黑前,郑将军一定会顺利打破车渠城墙,你到时候和薄信,必须第一时间冲进王宫。”

张胜说:“郑顺的人比我的多,疏勒的兵更多,我才一百来人,不敢保证啊!”

陈汤说:“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会保证你第一个进去的!你进王宫的任务,就是封存全部财物,将所有能够带走的金银珠宝,全部装箱带走。薄信已经安排木工们制作了足够用的木箱。”

张胜还没有完全明白陈汤的意思。他疑惑地问道:“郑将军的人手多,我们一起进王宫,不是更方便吗?”

陈汤看看脑袋还转不过弯来的张胜,干脆直截了当地说:“不能让疏勒人知道我们得到了多少财物!郑顺也不能知道!装走财物之后,一把火将王宫全部烧毁!有人问起王宫有没有宝物,你必须守口如瓶,就说全部毁于战火!明白了吗?”

“要是甘都护问起呢?”

“也不能说!这件事只能是你、我、还有薄信知!其他人谁也不能知道!你要约束手下士卒,敢于私自藏匿珠宝者,杀无赦!”

张胜终于明白了陈汤的意思。

郑顺不再采取依次发射的方式。他命令十二座抛石机一起发射。

汉军士卒们使用抛石机越来越熟练。石炮的准头越来越高。车渠城城墙是利用当地的黄沙土夹杂着芦苇,一层层夯筑而成的。城墙的高度和厚度,还有坚固程度根本不能与汉朝的哪怕一座县城相比。在从天而降的巨石攻击下,城墙上千疮百孔。很快就打开了四五个缺口。

原先嘲弄汉军的车渠守军,没想到抛石机的威力这么大!

又一轮石炮从天而降,有的砸在墙根,有的越过城墙,砸中房屋,有的砸在城墙之上。石炮撞击发出的砰砰声,犹如惊雷。不断有人被巨石砸中或者被巨石溅起的渣土瓦砾砸中,有的当即丧命,有的受伤哀嚎。城墙上,城墙下,到处都是奔跑,慌乱地想找躲避之处的士卒。溪山朵见己方士气竟然被这些石头给打垮,气得抽出弯刀,对着吓得四处乱跑的士卒喊道:“别跑!就地隐蔽!再胡跑,老子砍死你们!”

他的话音未落,一颗巨石砸在他的附近。他被震得昏死过去。

郑顺挥刀下令冲锋。汉胡联军士卒们呐喊着抬起云梯、城门锤,朝车渠城中冲去。城墙上的车渠士兵,早就被抛石机发射的石炮吓破了胆。他们在城墙上象征性地朝蜂拥而至的汉胡士兵们发射了几枝箭,就抛弃阵地,朝城内退缩。

溪山朵被石炮飞溅起来的瓦砾砸中头部,昏死过去。好在他的卫兵还没事。赶紧将他背下城墙,又找来一盆凉水,给他清洗头上的伤口。最后,给他用布包扎好。轰隆隆的石炮,终于停止,城外传来汉胡联军士卒们冲锋的呐喊声。溪山朵及时醒来。卫兵说:“将军!汉军冲过来了!我们赶紧撤吧!”

溪山朵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忽然一阵晕眩,差点摔倒。卫兵弯腰说:“将军,让我来背你,我们撤到王宫去吧!”

溪山朵不再勉强。他趴在卫兵的背上,随着混乱的人群朝王宫撤去。

者屈在城墙上发现汉军的石炮威力巨大,情知无法防守汉军的进攻。他打算带着利稚溜出城逃跑。谁知,城外四处都是汉胡联军的士卒——车渠被围得水泄不通,哪里还有逃跑出去的空隙!者屈带着利稚在护卫们的陪伴下,胡乱地跑了几个来回,最后,无奈地返回到王宫。

屠歧领着人,按照者屈的命令,慌乱地将王宫里的珠宝清点装箱。者屈回到王宫后,说:“别装了!赶紧关闭宫门,组织防御!汉军就要打进来了!”

屠歧赶紧下令,指挥卫兵四处布防。其实,这些措施全都是徒劳无益的。城墙都没能挡住汉军进攻的步伐,宫墙还能挡得住汉军的进攻?!

宫门正在关闭,背着溪山朵的卫兵小跑过来。他气喘吁吁地喊道:“别关门,别关!军尉,军尉受伤了。快来人救军尉!”

卫兵们将背着溪山朵的士卒放进王宫。跟在溪山朵后面的老百姓,见到宫门要关闭,纷纷涌到宫门前,请求进来躲避。者屈下令:“放箭!”

车渠的老百姓有的被射死,还活着的吓得四散奔逃。

汉胡联军几乎没遇到有组织的抵抗。他们顺利冲进城内。

郑顺下达攻城令时,命令汉胡士卒说:“持有武器者杀!奔跑阻挡者杀!关门拒绝者杀!藏匿财物者杀!见我不跪者杀!”

汉胡士卒高举刀剑,在小小的车渠王城,大开杀戒。一时间,这座丝绸之路上曾经安逸富庶的小小绿洲城堡,因为国王的一时贪念,陷入一场浩劫之中。每一条巷道,每一间房屋,都沾染了血腥味。男男女女的尸首横陈街面。重伤没有咽气的人,痛苦地躺在地上,发出瘆人的哀嚎。

陈汤骑马领着薄信、张胜、储大力,带着一百多号都护府的本部士卒,排列着整齐的队列来到王宫前。

郑顺指挥的部队已经将城内所有反抗的力量全部肃清。没有反抗能力的老百姓,被全部赶到城外,圈禁在疏勒营地中。交由疏勒军队看管。

陈汤见到郑顺时,这位年轻的将军,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来得及擦干。他的刀口还在淌血。

陈汤关切地问道:“郑将军,你没事吧?”

郑顺呵呵大笑道:“没事!杀得真是痛快!陈将军,王宫交给我吧!我已经安排士卒将者屈包围在王宫里了!他跑不了啦!”

陈汤说:“攻打王宫的任务交给薄信和张胜!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郑顺说:“我不累!就交给我吧!我带人立马就将者屈抓住,带他的人头来见陈将军!”

陈汤沉下脸来,说:“这是军令!执行吧!”

郑顺满腹的热情被陈汤一句话整得烟消云散。他委屈地回答道:“是!”转身离开了。

陈汤回头对张胜说:“赶紧接防,包围王宫,严禁进出!”

陈汤再对薄信说:“派人进去传递信件!”

薄信早就拟好了给者屈的一封劝降信。他将写在竹简上的信笺交给储大力,说:“你亲自送!”

储大力将信笺挑在一杆长戈戈尖上,在一位会说车渠话的士兵陪伴下,来到宫门前。

储大力边走边喊:“门里的弟兄注意啦!我大汉陈将军有信要交给你们的国王!不要射箭!”

者屈收到陈汤的劝降信。陈汤要求者屈在一刻钟之内,开门投降。否则,就放火烧房。者屈垂头丧气地对屠歧说:“国相,你的意见呢?怎么办?”

屠歧说:“还能怎么样?打不赢,守不住,只能开门投降了!”

者屈说:“投降是死,不投降更是死!”

屠歧说:“只要我们坚决不承认参与杀害谷吉特使,投降也许还有活路。”

者屈说:“那就投降吧!”

陈汤在宫门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让薄信开始倒计时。薄信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倒数十个数!再不投降立即点火!十,九,八、七……”

宫门内传出一个声音:“不要点火,我们投降!”

宫门打开,以者屈为首的车渠叛乱分子一个个低垂着脑袋,高举双手,跟在者屈后面,鱼贯而出。储大力带着手下,将他们一个个用麻绳捆好,并接连在一起。

夜色稀薄。

陈汤瞪大眼睛仔细查看着人群。等最后一个士兵离开王宫,他也没有看到他想见到的人。陈汤厉声喝问者屈:“还有人呢?”

者屈心里明白陈汤在问谁,却装糊涂。他摇头说:“没人了!”

陈汤干脆直接喝问道:“利稚呢?怎么没有看到利稚?!”

陈汤曾经见过利稚。这个小巧,浑身散发着草原上奶香的女人,只要见过她的男人,无不被她的美丽和撩人的眼神所俘虏。陈汤早就开始惦记这个女人了。他以为今晚就能和这个让他神魂颠倒女人共进晚餐,最后一亲芳泽。谁知他看完了整个俘虏队伍,并仔细撩起所有女人的头巾饰物查看,也没有找到这个迷人的小利稚。

陈汤气愤地再次审问者屈:“者屈!你把利稚藏到哪里去了!”

者屈垂头丧气地回答说:“她早就回郅支城去了!”

陈汤生气地说:“不可能!你敢欺骗我,小心你的脑袋!”

陈汤命令张胜:“全面搜索王宫,一个角落也不准遗留!”

对于敌人来说,抓住他的女人比攻破他的城池更能摧毁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