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霾锁袤城（十）

叶飞看陆樱的脸色不对，知道他是误会自己了，自己这说话就说半截的毛病，是该改改了。

叶飞笑了笑，接着道：“妳忘了郭忠良了吗？”叶飞提醒的没错，当初成魁的心腹大将郭忠良死后，不正是在太平间丢的吗？死了又如何，还不一样都是‘商业’筹码吗？

陆樱没想到这小子在这儿等自己呢？这无异於给她头上泼了一瓢冷水，足够让她清醒清醒的了。

他说的没错，陆樱心想，但她还是有些不服地说道：“行了行了，叶飞，你不要再说了，去年的监管措施不到位，那是和今年能比的吗？我们有漏洞，我们承认，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可叶飞还是不冷不热地说道：“就是监管的再到位，再严，不还是难逃腐败分子的磨爪吗？”

陆樱有些恼了，她道：“照你这意思，我们局里就没好人了啊？”叶飞振振有词道：“这话我可没说，不过总会有那么三三两两的蛀虫的。妳说是不？”

陆樱被他呛的无话可说，人家又没有一竿子全打死，况且人家这话也没错啊！这高叔叔和夏潜光是怎么犯的案，还不都是一时的贪念造成的吗？再说了，现在的局里，难道除了他们就没有坏人了吗？比如那个指导员杨海明，仗着自己的近亲在市委任职，就为虎作伥，仗势欺人。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好东西。

陆樱好半天都没在说话，但这绝不是叶飞呛的。

叶飞并不是那种得了理就不饶人的人，自己祇不过是把话说到了点子上。

陆樱坐在办公桌上，好像此时的这个大队长，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摆设，一个无所事事的摆设。

“行了，叶飞，你说的都对，让我无言以对，行了吧？不过，我还是要试试，与其这样被动的让人牵着鼻子走，还不如主动出击的好，我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有了新主意了，那你就说说吧！别藏着了。”陆樱道。

叶飞听出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很忙，而实际上，有这么忙的吗？

叶飞心想，还是说了吧！我可不想再在这里陪着妳受罪了。於是，他又说道：“办法吗？也不是没有。祇不过是土了点儿，何况，妳也未必能同意。”

陆樱先前并没有看他，她的那番话，祇是想给这小子一个面子，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可没想到的是，这小子还真有主意，先不管自己同意不同意吧！你先说出来再定。

“你们最近有新调来的警花吗？”叶飞问道。

“你小子，又打什么主意呢？”陆樱的官职再大，但她终究还是个女人，是个女人听到这个话题就会往歪了去想。可叶飞问这话的意思，她实在想不出和招华杰的案子有什么关联。

“你别说，还真有。”陆樱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转念又想，既然他都这么问了，那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几个？”叶飞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说话的同时还向陆樱面前凑了凑。

“你刚进来的时候没注意到吗？”陆樱反问道。“我那时不还没这个主意呢吗？”叶飞道。

叶飞心说，我要是真注意了，还问妳干嘛？

“两个，都是刚从警校毕业直接来这里实习的！这不，一来就摊上这类案子了。”陆樱补充道。

“那能叫她们抽个空进来吗？”叶飞又问。“可以啊！不过？”陆樱犹豫了一下道。

“有什么顾虑吗？”叶飞道。“算了吧！我亲自叫她们进来！”陆樱道。陆樱刚抬起身子，准备出去，就唕叶飞又在一旁补充道：“记住啊！一定要生面孔才行。”

陆樱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在陆樱的身后，果然跟进两名一身警服的小警花。

“人我给你带来了，你有什么主意，开门见山吧！别转弯抹角啊！”陆樱还是瞪着眼，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说道。

“我叶飞说话，妳把心放宽就行了。”叶飞道，“绝不拖泥带水。”

“我的主意有些笨，但绝对可行。”叶飞又道，“祇是不知道二位妹妹肯不肯委屈求全？”

“你什么意思，快说，不是让你认妹妹来了！”陆樱用她那双丹凤眼狠狠地剜了叶飞一下说道。

叶飞笑了笑，看了一眼还在桌上放着的一沓照片说道：“看看她们吧！我想妳已经明白大半了吧！”“我明白个屁，呵呵！招华杰已经被抓捕归案了，你还拿她们做钓饵有个屁用。”陆樱看似明白了叶飞的意思，可她这话可就不好听了。

“陆大队长，您是祇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叶飞都快被急疯了，他就差没抓耳挠腮了。

不过急也没办法，你不还得说吗？於是，叶飞又继续说道：“妳想想这些受害的女学生都有什么共同点，除了都是学生这个身份外。”陆樱好像懂了，她仔细地想着，但好像没太明白。

这个案子不是她督办的，她也祇是略知一二。“你明说！”陆樱道，“我想不出。”

叶飞祇好又道：“那就是她们的工作性质！妳们想啊！她们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家又在外地，且家庭状况都不怎么好，为了能糊口，那她们祇好破罐子破摔，行将就着，等手里有了钱，她们才会真正的找工作，对不对！除此之外，我还敢断定，她们应该都没有男朋友吧！要不然，也不会这样。”

叶飞是个性情中人，说着说着，这眼泪就掉了下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我想她们的家人，也该……”叶飞把这句话说了一半儿，就不想再说下去了，他话锋一转，又说道：“这是你们局里的事儿，不该我管的，我现在还是说说我的主意吧！”

他从桌上的纸筒里抽出一张面巾纸来，擦了擦眼泪又说道：“她们的共性，都是帝豪歌舞厅的公主。”叶飞不想再往下说了，因再说下去，会牵扯到很多人。

帝豪的大老板，正是久未露面的黎鹂，叶飞回忆着他初识姚燕珠时，正是这个妆扮。

姚燕珠不是一个合格的舞者，这一点，叶飞直到最近才辨别出来。

“你说这些，不过都是分析吧！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能证明吗？”叶飞说的这些，陆樱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虽然，这个案子没有经过她的手，但她毕竟也是一个有着多年破案经验的老警察了。

她的这个职业，与她父亲无关。

“看看她们的穿着，自然不是什么好学生，这个，妳们比我还清楚。不用我明说了吧！”叶飞道。

“就这些？”陆樱嫌叶飞说的太少，又问道。“这些还不够吗？”叶飞道。

“差不多了！”叶飞道，“不过，得找个合格的理由派她们出去才行！”

“这个简单，我和负责这件案子的同事调换一下就行了！反正，华市长的案子我也祇是配合，没有我多少事。”陆樱道。

“那妳是说这件案子从此刻起，归妳管喽？”叶飞笑着说道。

“可以这么说吧！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我们那个讨厌的局长，他巴不得让我早一些离开他眼皮子底下呢！”陆樱也笑着说道。

“全听我们说了，这两位妹妹，哦！不是，瞧我这嘴，又说错话了不是。我说，妳们是不是也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啊？”叶飞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队长在，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啊？我们是革命者，更是块儿砖，哪里有用就往哪里搬呗！”其中一名长手紧俏皮可爱的小警花说道。

“我听出来了，妹妹是北方人吧？”叶飞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你问的也太多了吧？”陆樱不高兴地说道。“是！”可这小警花并不在乎，慷慨地答道。

“那？我还不知道二位警花的名字呢？”叶飞总算了一句正题儿。

“我叫宦梓宁，河北人。”这个北方姑娘大方地说道。“我叫邝嘉淦，广东人。”另一个相对矮小的姑娘腼腆地说道。

“有些像男孩子的名字哈！”叶飞笑着说道。

“那你知道她另一个身份是什么吗？”陆樱问道。叶飞当即不笑了，摇了摇头。

“还记得去年北郊水库一案吗？”陆樱严肃地说道。“当然记得了，难道她是？”叶飞惊讶道。

“她就是其中一名受害者的女儿！”陆樱板着脸说道。叶飞又一惊，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