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色胆包天
李从珂还是对石敬瑭不放心,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寻思着怎样才能打垮他。
李从珂想了很久,总算有了一些眉目,召来大臣薛文通,问道:“现在石敬瑭的反意越来越明显,朕想把他调离河东,他在哪里日益坐大,将是朕的心腹大患,又怕逼反了他!这如何是好!”
薛文通道:“石敬瑭调动也要反,不调动也会反,时间不会太长,不如先下手为强,让他调离河东,河东是大镇,哪里的经济繁荣,百姓很拥戴他,都比京城要好得多,皇上一定要当机立断,不可优柔寡断!”
李从珂道:“正和朕意!”
想不到的是,话音未落,李从珂就收到他的上书,石敬瑭竟然试探李从珂,假意提出辞去马步兵总管的职务,请求让他到别的地方任节度使。
石敬瑭打的主意是:如果李从珂同意就证明怀疑自己,如果安抚让他留任说明李从珂对他没有加害之心。
李从珂冷笑一声:“这下就很有趣了,看来石敬瑭也是聪明人哪,竟然要来试探朕!”
看着非常激动的薛文通,李从珂递过奏章给他,薛文通接过去看起来。
薛文通道:“这石敬瑭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皇上,这郓州是一个小藩镇,兵少,就改任石敬瑭为郓州节度使,进封他为赵国公,又改赐“扶天启运中正功臣”名号,名义上升他职位,其实是降职,这样一来,就削弱了他的职权。”
李从珂大喜,道:“就依爱卿之意,让门下省签发诏书到河东,令石敬瑭即日启程,到郓州上任,不得延误!”
王心兰要永安公主去看望兴平公主,兴平公主已经病了半年之久,药石不灵,已经病入膏肓。
这兴平公主被李从厚赐婚给赵延寿,本来赵弘寿想要李从厚把永安公主李筠筠赐婚给他,可是被王心兰想都没想,一口回绝,连一点机会都不给,赵延寿和父亲赵德均恼羞成怒。
兴平公主是刘太妃的大女儿,其实不是李嗣源的亲生女儿。
永安公主李筠筠听母妃要叫自己到赵延寿府上看兴平公主,害怕见到赵延寿,不想去。
王心兰道:“你和兴平公主是姊妹,她也许活不过清明节了,还是去看看,以免留下遗憾!”
无奈,李筠筠只得带着一个宫女,进了赵延寿的府邸。
才进门,就见门口的两边用漂亮的颜体写着一首诗:
黄沙风卷半空抛,云重阴山雪满郊。
探水人回移帐就,射雕箭落著弓抄。
鸟逢霜果饥还啄,马渡冰河渴自跑。
占得高原肥草地,夜深生火折林梢。
李筠筠听说这赵延寿本来是赵德均养子,自幼很聪明,写下了这首诗后,深得赵德均看重。
在李筠筠看来,这首诗也会预示着赵延寿将是个风吹墙头草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气节和骨气,看不起他。
李筠筠正在想着,赵延寿走了出来,对着她微微一笑道:“今天是什么风,竟然把我这么漂亮的小姨子吹来了,难得啊!”
李筠筠看他一表人才,高瘦的身材,五官精致,不过对自己嬉皮笑脸,很不庄重,李筠筠有些不高兴道:“少贫嘴,今天本宫是来看兴平公主姐姐的!带路吧。”
赵延寿竟然一点也不生气,眼睛肆无忌惮,直勾勾地看着永安公主道:“永安公主难得来一次,到大厅小息一会,喝点茶水,吃些水果又去看不迟!”
李筠筠见他肆无忌惮看着自己一抹胸前雪白,心里叫苦不迭,忙用手遮住:这祸害竟然会在家,早知道这样,还是穿严实点的衣服就好了。
赵延寿还在看,口里差不多流下口水,李筠筠火了,过去一脚踩在赵延寿的脚趾上:“再敢看姑奶奶一眼,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赵延寿疼得龇牙咧嘴,抱着脚,痛苦地闭上眼睛。
李筠筠才不管他,叫旁边一个婢女道:“带本宫到兴平公主哪里去!”
赵延寿捏起拳头,冷笑道:“是有些刁蛮,不过我喜欢,到时候叫你死去活来,欲死欲仙!”
李筠筠进门,见兴平公主躺着床上呻吟着,头发很乱,脸如白纸,吓了一跳,好想逃跑,但是还是安慰自己,不能走,一定要留下来,好好安慰她一下。
见李筠筠进来,,兴平公主勉强笑起来,挣扎着要起来:“皇妹来了!多谢你来看望皇姐!”
李筠筠忙去和侍女一起扶起她,兴平公主见娘家来人,不禁眼泪簌簌落下:“想不到,临了,还能见皇妹一面!”
李筠筠道:“呸呸呸!乱说什么呢!皇姐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
李筠筠安慰她一会儿,劝她要乐观对待,可是都说哀莫大于心死,兴平公主一双眼睛已经空洞,呆滞,怎么可能恢复过来。
李筠筠又问有没有按时吃药,和她聊了些家长里短,街边趣闻,她的精神慢慢好转起来。
兴平公主看一眼门外,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只见赵延寿在外面鬼鬼祟祟地看着。
这微小事被李筠筠看到,顿时心中火冒三丈,出去抓他,他就要跑,过去扯着他的耳朵拖进来。
“轻点!快把我的耳朵扯掉了!”赵延寿痛苦嚎叫着。
李筠筠更加用力一扯,喝道:“跪下!”
赵延寿跪下,兴平公主吓得快跳起来:“驸马快起来!这么能跪在我面前呢!”
“好好服侍皇姐,要不取你狗命!”见她非常害怕的样子,李筠筠只得喝道:“滚出去!”
赵延寿捂着耳朵,一溜烟跑出去。
赵延寿以为兴平公主不是先皇的亲生骨肉,有些看不起兴平公主,更可能虐待她。
“皇姐别怕,今天皇妹为你争气,要不就把你接回去,和我们一起住,再也不用受他的气。”
兴平公主绝望地道:“不行!我嫁到赵家,生是他们的人,死是他们的鬼。”
李筠筠也是无奈,怎么有这样的人,为她争气,她反倒不夺气,弄得自己不好意思。
李筠筠又安慰了她很多,心绪慢慢平复了些,李筠筠要告辞而去。
兴平公主又大哭起来,弄的李筠筠不知如何是好,劝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坚持要李筠筠在赵府住一宿,多陪陪她。
李筠筠无奈,只得留在赵府。
赵延寿暗暗高兴,想起自己生疼的耳朵,脚趾,一缕缕刺激冲动起来:“今天晚上,我把你永安公主办了,皇上也拿我没有办法,到时候,我叫你求饶都不行!”
饭后,李筠筠陪着兴平公主,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着了,已经快到子时了,回宫又怕打搅母妃睡觉。
有侍女过来安排她去休息,来到西厢房,侍女道:“公主!奴婢是兴平公主带过来的!奴婢服侍公主洗澡休息!”
李筠筠想到赵延寿那双淫邪的眼睛,道:“本宫不洗了,直接休息吧!”
觉得很累,李筠筠关好门窗,觉得还是不安全,把椅子抵在门上,方才放心,倒下就睡着了,贴身宫女也在身旁睡下。
烛光摇曳,主仆二人睡得正香,这时候,一声门响。
李筠筠惊醒了,只见一个光溜溜,一丝不挂的男人从窗户上爬进来。
李筠筠大声骂道:“哪里来的暴露狂!看我不打死你!”
那人道:“我是你的姐夫赵延寿,今天皇妹你就依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一片白花花的样子,李筠筠觉得有些想呕吐,看来这不要脸的人是想勾引自己呢。
赵延寿就要扑李筠筠,正在想呕吐呢,心中火起,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赵延寿疼得抱着肚子叫道:“哎哟!看我不折磨你!”
宫女也醒了,两人夺门而走,赵延寿紧紧地拉着李筠筠的脚不让走,李筠筠吓得一脚踢在他的脸上。
慌慌张张地跑,只见赵府大门已经关了,哪里还能出去。
李筠筠见一群府兵追来,心里叫苦,赵延寿不知道哪里捡了一件长衫穿上,跑了过来。
“跑啊!怎么不跑了?”
几个府兵把二人团团围住,赵延寿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我看你还跑不跑,快回去,把衣服乖乖脱了,把本将军服侍好了,本将军重重有赏!”
李筠筠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脸上。
兴平公主听到外面的吵闹声,知道赵延寿的色心又犯了,又急又气,挣扎着起床。
“公主!你还在重病呢,不能起来!”
兴平公主丢开她的手,拔出宝剑出了房门,口中微腥,一口鲜血吐出来。
艰难地一步步走向赵延寿,赵延寿还在哪里气焰嚣张,还要打李筠筠公主。
赵延寿觉得一丝凉意在屁股上冒着,用手摸了一下,见是血,生疼起来,见兴平公主双手举剑,骂道:“你个贱妇!竟敢谋杀亲夫!”
兴平公主一剑又刺过来,赵延寿慌忙躲开。
兴平公主道:“打开大门,让她们回去!”
府兵见兴平公主发怒,举着宝剑就要乱砍,忙打开大门。
李筠筠对兴平公主道:“皇姐随我回去,一定要治好皇姐!”
兴平公主道:“我死也要死在这里,你们走,别管我!”
两人上马,快速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