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玛茜

“如果我是北冥城主，我会把北国目前出现的一切遭遇当作警告，然后谨慎行事”张自强不断指点着北冥白，攻击性极强地往前步步紧逼，但北冥白没有后退半步，他比这个卫队队长高一个头“我们保护天子也是需要配合的，希望你至少能够拴住你的女儿！”他在北冥白的面前停下，凶横的目光不减丝毫。

“拴？”北冥白压抑怒火“她是我的女儿，她有她的自由”

“我就知道这帮白鬼根本没法沟通”他低声嘟哝懊恼转头【这城主连重点都不会抓。】

“现在天子尚且昏迷，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之前不要轻下定论。”

“我在天独城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谁都知道你那小女儿特长就是惹是生非。”张自强极为不满地对着他“天子绝对不会一个人从窗外翻出去，一旦他有了闪失，你们全都得——”他想说‘死’或者‘陪葬’，好在刹住车，不自然地补充“给王朝一个交代”。

“你们的天子是自己来到的北地，而非我们让他来的。”北冥西虹在一旁听不下去，说道。这正好让张自强有了发泄的口子“我们的天子？”他冷笑，绕到西虹那边“你的意思是，北国独立，不在整个周天之中，脱离于王朝之内吗！”他音调越说越大“难道长夜城以下犯上，无视宾客之权，欺瞒王君，也是你们所提倡！？”

北冥西虹想要怼回去，但憋不出半个字出来。“不要上纲上线”北冥白努力表示出温和“在没有摸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可以先停一停。”

但张自强不听，他仍然在城主行政处闹着，先是吐槽这里糟糕的饮食，再是暗讽雪灵传统，西虹有几次想上去揍他，但北冥白发现弟弟的情绪波动，即时制止。

大概就这么过了有近一个小时，一个周人士兵匆忙进来报告尊义已到，不过话音刚落，尊义就从士兵背后走了进来，板着脸，压抑极大的怒火“正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我们周人和雪灵的矛盾才久战不息！”他在门外听到了张自强在说些什么，【昨晚我在酒馆里正绞尽脑汁想着对策，现在这千里迢迢跑过来软禁我的痞子却信口雌黄】“还敢在这里胡说万分！简直不把孤王放在眼里！”

“殿下！”张自强神经一绷，但并未吓到，他行了一礼“请问殿下昨晚可好？伤到哪里？”

“我好的很！”他双臂环抱于胸“如果你不在，我会更好。”

“殿下，臣因王室和周天诸国旨意前来护送您返回圣都，在此之前臣绝对不会离开，若殿下有所不满——只要抵达圣都，要打要杀都随殿下。”

【这话是排练好的！】尊义无言以对，这‘王室’和‘周天诸国’两座大山压过来直接堵住他的嘴，最后一句典型的大仁大义又逼地尊义不得不原谅、理解他，否则就会被扣上昏君的帽子，如若再上纲上线的话，搁到云游者那边毛笔润色润色，遗臭万年都有可能“如果没有你在，孤王会更加安全。”他看着北冥白，对张自强说。

“昨晚天子殿下在酒馆发生的事，我已有所耳闻。”北国公爵道“不知此事与小女冰容是否有联系。”

“她——啊”尊义陷入不错的回忆“她的确也在，跟我一起——”

“我就说此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住口”尊义呵斥“北冥冰容救了孤王无数次，你又做了些什么，何来勇气态度如此顽劣！？”，北冥西虹暗暗咳嗽一声，他曾以为尊义只是一个普通的流浪周人【希望这天子不会记仇。】

张自强欲言又止，不过并未表现出认错和害怕的样子，北冥白思索不已“殿下可否详细诉说昨晚具体经过？”

他又想起了那个全家被杀的可怜人“没什么大事”他简略地说“孤王只是想出去玩玩，便偷偷翻墙离开，正好遇到了冰容。”

“如若不是那家伙带坏天子，殿下定然不会做出如此之事，玛亚克拉宫高险，万一失足···”张自强嘟哝

“闭嘴”天子听到他的话“此事与她无一点关系，休容你再扰乱事实，如若不然，我——”他咽了口气，想来想去，只得这么说“我死给你看！”

张自强脸上闪出一丝难堪，几番犹豫后暂时回避“臣先行告退，于门外等候殿下”。

“天子殿下近来——可好？”西虹憨笑着问，尊义短暂看了他两眼没有理会，对城主说“现在雪灵和周人有太多误会，单我一方面来解释，难如登天。”

“殿下英明”

“恭维之话暂且放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冰容真的是他亲生的？】他疲于应付礼仪，需要效率“我把话挑明了说吧，我对整个天下没有实权，每个地方现在实际上都是一个自治控制的王国，而他们的国王，也就是国君，是实际上的操控者，诸侯国很多，但现在来看，最主要的超级大国就是古森之地的叶国，换句话来说——叶文公现在的实权远在我之上！”

北冥白轻轻把手伸向天子，认可地点了下头“北地聆听你的声音，继续。”

“长夜城的绑架闹剧表面上看是柯瓦家，实际上他们也是叶国的棋子，而那些所谓替我报仇的周人军队，在北地滥杀无辜的狂徒，也都是叶国人，叶文公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尊义在屋子里走了几步，他想明白了“他想要挑拨王朝跟北地的关系，甚至想要借此机会让周天诸国对冰魂高原、凋零之地发动所谓的圣战，然后从中夺取利益，毕竟他们就是靠战争发的一笔横财！”

“九鼎坛之战”这个前朝旧事北冥白很清楚，当初有几个殷文氏的余族溜到天独城的，但被发现并抓起来遣返送回了白马平原，武国贵族跪在地上请求雪灵的收留，但刚上任职位不久的年轻北冥白出于多方面考虑，不得不拒绝，这让他印象深刻。

“他们的吃相难看地很，现在白马平原那边一群无主之城，继续这样下去，早晚都得是叶国的，到时候周天再无可与其匹敌者。”尊义道。

“王朝在请求北国的支援，而嗅觉敏锐的叶国拼命阻止，想要扩大矛盾？”北冥西虹分析，他这句话剧烈地吸引尊义的注意力“没错”天子看向他，忘掉他之前的傲慢，找到知音“我们要一起来阻止这一切，赶在悲剧还没有恶化之前。”

在这个事面前，酒馆的打闹，女儿的事情就变得极为渺小“单我得到消息还没有用，需要北方诸城都清楚才行，谣言的传播速度极快，现在贵族们茶余饭后谈的是些什么话题，想想都知道”公爵沉重起来。

“什么话题？”

“周人天子指示军队在冰魂高原滥杀无辜。”北冥白毫不避讳“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我有这个准备，但总归要做些什么”尊义突然害怕，他现在可还在北地。

北冥白静静想了会儿“天子殿下，过几天我们会去安然城赴宴，项神和北冥联手会调动整个北国的力量，你也可以和安然城侯爵项神未好好交流。”

【紫纹花也在安然城那边，也是顺道】“我正这么想”他认可地笑道“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事情越早办越好。”

“在去安然城之前，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办下”

【柯瓦希斯角斗大赛还没结束，听说落幕仪式非常重要】“我尊重你们的传统。”

“感谢殿下的理解”北冥白面无表情地眨巴一下眼，平静开口“那么现在，请殿下随我来见阿兰德黛信使，雪灵的女王吧。”

“女王？”尊义茫然“什么女王？”

北冥白打开门，周人卫兵还在“卡尼语发音中，念作‘玛茜’”

出门后周人卫兵坚持要同行，但北冥白义正言辞拒绝，他不会让一群拿着武器的异神信仰者如此靠近阿兰德黛信使，在政治上他可以商量，但这个不行“不要挑战底线”他说。

“照北国公爵说的做”尊义命令队长张自强“你们留在原地，孤王绝对安全”

“我知道玛茜是什么”张自强快速道，丝毫不顾及在场雪灵的面子“那是一个吸存灵吸到脑子出现幻觉的大神棍，她让去吃屎这帮白鬼立刻狼吞虎咽！如果她要求对殿下你有任何不法行为，这些家伙也会瞬间变成目无王法的狂徒！”，北冥西虹嘟哝着发出低吼，冲过去对着张自强脸就是一拳，张自强抓住他肩膀额头对撞，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宫道里穿白甲的雪灵卫兵握紧冰蓝色柯瓦矛弓着身警惕进入备战状态，穿黑甲的周人士兵则齐刷刷地拔出佩刀与雪灵对持。

周人“来啊，你们敢动一下试试！”

“护驾！保护天子殿下！”

“你们要是敢碰殿下一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被饶恕！”

“让这帮娘们儿认识下什么叫打仗。”

雪灵（全卡尼语）“不许动！”

“若敢轻举妄动定后果自负。”

“阿兰德黛在上，为什么要宽恕帮野蛮人！”

“城主大人，只要您一声令下！”

北冥西虹抓住张自强的头发“畜生！你竟敢公然侮辱玛茜大人。”，张自强则掐住他的脖子“死了妈的废物白鬼，你给老子松手！老子日你十八代祖宗！”

中间有个女雪灵卫兵看不下去，要前去帮助北冥西虹，结果在靠近时枪尖被周人卫兵的刀猛劈一下，直接脱手掉地“不许动！后退！”那周围红着脸扯着嗓子狂吼“再靠近一步试试！”

“都冷静下！”尊义命令，但那雪灵卫兵已经冲向周人士兵，二人接了几招后周人一脚提她腹部把她踹道，再要对其头部斩杀补刀时其他女卫兵的矛杆甩砸他侧脸，打出他一鼻子的血，因而其他周人也陆续而上，北冥白也说了几声停手，但场面已经失控，每个卫兵都像是在自卫，但又都打了起来。

最后，强壮的北冥白走进屋拿来一根木棒，亲自走到人堆里两三下打退三个周人两个雪灵，然后站在正中央把两队人隔开，接着一脚踢到张自强的侧身肋骨，把弟弟北冥西虹给拉了出来，他将木棍猛地摔在地上，所有人这才都安静。

此刻北冥冰容刚从楼梯上走上来，看到眼前一幕，震住，尊义看到远处冰容的面孔，眼前一亮。

“你们——”张自强咬牙忍痛，他感觉肋骨断了一根“休想——伤害——周天——共主——”

北冥西虹捂着喉咙不断咳嗽，在呼吸够空气后，脸色这才缓和。

北冥白淡淡地看向尊义，微眯双眼“如果殿下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先缓缓，不用急着去。”

“怎么回事？”冰容已经走到父亲背后“发生了什么？”

“你先回避下，这与你无关”北冥白盯着天子，对女儿道。冰容攥紧双手疑惑地看着躺在地上缓缓爬起的张自强，以及一位坐地靠墙面无表情瞪着前方周人，头上的鲜血缓慢流过脸颊的雪灵卫兵。

“不用，我现在就去，至于我手下所做的一切，我会给与你们补偿”他来到那个头上流血的女雪灵卫兵旁边，蹲下，当他手靠近时少女本能性抗拒，但在知道天子这是在帮他擦血后，双目困惑，身体略有放松。

周人士兵面面相觑，嘴角微微不满。

北冥冰容看得这场面口呆，擦完后，那雪灵少女思维混乱地拄着柯瓦矛站起来，目光坚定闭嘴不语。

接着他走到一个周人士兵身边，一下子抽出其腰间的佩刀，淡淡地对张自强道“从现在起，你们只要还把我当天子，就得听我的命令，否则我会先派人杀了你，然后是你全家。”说完，他把刀扔在张自强的面前“按照律法，抗王命者杀头，但情况特殊，所以你自己把头发剃掉，以发代首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父母允许不能随随便便剃，否则是不孝之大忌，而且在周人面前，这事情非常丢人，不过雪灵们不懂。

“我——”张自强犹豫，但扛不住天子态度坚决，他最终将长发以刀割断，顿时黑发凌乱，宛若囚徒。

“现在我要去见玛茜，除了我本人以外，任何周人不得跟随”他瞪着眼扫了眼周人士兵“听到没有？”

周人士兵没有回应，只是低头。

“我问你们听到没有！”他叫道

“遵命！天子殿下。”

“我现在就去见你们的玛茜”说完尊义向冰容那边走去，北冥白擦了擦鼻子“冰容你到我房间等着，昨晚的事我等会儿单独跟你聊聊。”

“他要去见玛茜？”冰容问父亲“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政事”北冥白提醒“以后再给你解释，你现在先”

“不，公爵大人”尊义很认真地对白道“我很希望能与您女儿一起前往别处，玛茜那边我比较陌生，有她在，我会——轻松很多。”

北冥西虹站起来，缓和完毕，他走到前方“我来带路，玛茜现在就在宫殿顶端，不是很远，但楼梯较多。”路过张自强时西虹特地在其旁边吐了口痰，张自强阴着脸，捏紧拳头，自知徒劳后又松开，

“HO TUS”这是他学会的一个卡尼语发音之一，是表达请求的尊语。

“当然”北冥白没有理由拒绝“毕竟你们独自相处是时间比较长。”

“谢谢”尊义说完走在了西虹的后面，北冥冰容两腮鼓起心头一颤，茫然地看着父亲，父亲双手环抱于胸，表情中对女儿是有不满和无奈，女儿把嘴里的空气吐出，拇指朝后指了指尊义，露出皓齿跟父亲来了个大大的笑，然后收起表情小步跑到了尊义的旁边。

她肘碰了下他胳膊，凑过去小声道“还真有你的，不错嘛。”，他现在心情沉重，没情绪开玩笑，阴郁着脸。“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问。

“天子殿下的守卫跟我们发生了口角，动起了手，好在城主大人即时制止。”北冥西虹突然开口，冰容声音再怎么压低，西虹在那个距离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冰容不满意地扭了扭唇，她不喜欢这个叔叔，也不想让自己跟尊义的内容让别人听到，况且这个时候北冥白又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玛亚克拉宫的顶端基本没有人去，那里没有卫兵，有的只是手无寸铁的神职人员，让尊义印象极为深刻的是墙上的特殊大符文，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感觉和姬净洞穴里的是一个东西。

冰容从尊义表情中读出他的困惑，“不一样”她回答“和洞穴里的有区别，这是卡尼文，和洞穴符文有本质区别，我知道。”

玛亚克拉宫的最顶端是一整个庞大的大厅，只有一些屏风用作了临时阻挡，没有其他的隔间屋子，虽然没有说，但尊义一眼就看出了谁是玛茜——那个最特殊，最不同的一位雪灵女子。

靠近后才发现这不能叫雪灵女子，应该叫女孩，她身高约莫一米四五，面容极为可爱但表情很镇定成熟，散发的气场完全不是幼童，她的头发发根有半指长度是渐变的天蓝色，一米五的洁白秀发散束在背后，虽然这里温度不冷，但也不至于像她那样裸露着胳膊，只穿蓝白色调的式服，这个式服款式并不特殊而且材料是普通的棉麻——为此尊义略有疑惑，因为在周人逻辑里重要人物肯定是穿绫罗绸缎。不过这衣服跟她的身形很搭配，显得很美。

她洁白的双腿双脚以及侧脖处都有淡蓝色的线条状怪异纹身，如若不是头发阻挡，还可以清晰看到有两根蓝色线路藏于其耳后，直抵太阳穴（像电路板）。并且再仔细观察，尊义皱起眉——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纹身，这蓝色线条里好像是有液体在流动，像是她的血管一般。

神职人员看到城主带人前来，让开道路，但没有行礼，雪灵传统观念里玛茜是仅次于阿兰德黛的存在，比天子地位还要高。

“她就是第三十任玛茜”北冥白介绍“玛茜的一切外在都会停留在九岁，在使命未完成之前，她都不会回归阿兰德黛的拥抱。”

在此之前玛茜一直是闭目盘坐在绘有圆盘花纹的编织毯上冥想，在众人靠近后，她很镇定地睁开双目，尊义吓了一跳——她竟然没有瞳孔，仅有眼白！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尊义感觉这眼白发光的，但就算真的有也是微弱地可以忽略，更像是温弱的反光。

她就看着冰容，然后再看向尊义，眼白分别在二人身上停留了约莫十五息，北冥家族的三人把双手交叠放在额上，半跪对着她低头行礼，尊义看后也匆忙生疏地模仿起了动作。

玛茜仍然面无表情，但尊义发现一个细节变化——她表皮的规矩线条状纹身血管里的蓝色液体正在回流，并且速度很快。

“她不高兴吗？”尊义对冰容小声嘟哝

“什么？不高兴？”冰容茫然“为什么你这么觉得。”

“她到现在都还不说话。”

“玛茜和阿兰德黛共用一个声音，所以她在凡界是没法说话的。”冰容解释

“那要怎样跟她交流？”

冰容想说，但又微微一笑“你就当期待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吧。”

【我不喜欢惊喜】尊义叹了口气，还是期待地跟了过去。北冥白半跪在地用卡尼语跟她交流“仁爱万物的阿兰德黛，一股特殊的风流席卷了庇护之地，我族的命运千百年来开始发生着新的改变，我恳请您可以赠于我们光明的指引。”

玛茜聆听他的言语，轻碰城主的额头，微微闭眼，北冥白的脑海呈现出舒适宁静，几分钟后，一种美如云彩的声音在他脑中出现，这声音只说了几个词，分别是：复仇、近邻、狼。

在玛茜与他断开连接后，北冥白思索着不断念着这三个词，接着玛茜自主来到尊义旁边，那纯白的眼睛他不太习惯，挺渗人。

他知道北冥白做了什么，因而也学着半跪，那温软舒适的手贴着他的额头，几分钟内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适，比在姬净幻境里还要舒适地多，但他并没有听到任何词语，玛茜似乎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颤着把手抽走，看着他几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

最后她来到冰容那边，冰容只得到了一个词：旋窝

北冥西虹以为玛茜也会来到他身边，结果并没有，她招来一位神职者，又将一些言语传递给她，看了他们之间已经非常习惯，短短三秒时间，就已经完成了一切。

“玛茜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大家宣布”那侍者倒吸一口气“她从未如此恐惧，如此紧张，预言中的那一天即将来临，更可怕的力量，已经开始在暗流不断酝酿，并且已经成形。”

“叶文公的计划看来连天神都已经知道了。”

“是远古预言？”北冥白不太确定

侍者点头“先民所刻画在石板上的预言，这关乎于整个世界的存亡与安危，一个新的纪元迫在眉睫，是血与火的纪元。”

“远古预言早于周人出现在这个世界之前，由于过于古老，没人能说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它准确说出了整个周天的两个纪元变化”北冥西虹对此有所了解，他对尊义道“第一次是光与影的纪元，位于两千年前，以三次圣战拉开序幕。第二次的纪元则是魔与泪的纪元，位于一千年前，以半人马拉开序幕。”

“这些都是——远古预言中提前写的？”尊义不太相信，但他们说的历史都没错“光与影我能理解，或许是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总之就是信仰问题——”尊义灵敏思索，双手不断比划着“但是魔与泪——我这个不太能理解，一千年前——？我们周人那边应该是叫汉全皇时代~畜生纪元，或者说——如果你们的时间观念比较模糊的话，也有可能是天觉皇末期？”【蚩黄、少农、天觉~上古三皇的雕像屹立不倒~在诸神宫前立着···】“但这到底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但那个纪元跟魔与泪一定有什么关系，泪可以理解，至于魔，应该是魔法。”北冥白聊了起来。

“也有可能是妖魔？”冰容看过一些流传的灵玄故事。正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什么，立刻看向尊义，她把手伸向他的脖子，拉出来的是乳白色护身符，又失望松手“琥珀呢？”她问。

尊义这才想起，把琥珀从怀里拿出来，冰容弹了下舌头“看，想起什么没？”

【姬净就是一千年前的存在】他明白了【她会魔法···至于泪···她也是个悲伤的故事——但她总不能代表整个时代吧，没那么夸张。】他解释不了，也想不明白“那么接下来的纪元是——你们所说的？”

“那是什么？”西虹盯着尊义收起的琥珀轻问，侄女冰容回答“没什么，路边捡的一个玩意儿而已。”

玛茜怜悯地看着尊义，侍者重复“血与火的纪元”玛茜在那三秒内给了她很多咨询“这是一个极具毁灭性的纪元，从预言上讲，这里，这个庇护之地，将会是我们最后的希望。”说完这话玛茜淡淡扫了眼所有人，点了下头。

“这里会成为最后的希望？”尊义不理解“叶文公不会那么——”

“你的目光太局限了”北冥白打断他的抱怨“玛茜在说更加久远的事。”

“但有人可以阻止这一切，巨人将会陨落”侍者走到冰容面前，充满困惑地看着她“而万物，都将为之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