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斜眼提亲（下）

贼船难下啊，谁让她喜欢那蒋信琳呢。关键是，这事她自己又弄不好。带着环芳颠颠忙了一天，总算把窦天权交代的事圆满完成。原本该回家的，可她不想回去看嫂子和姨娘斗法。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些年两人还相安无事，这段时间，也不晓得出了啥问题，两人平时说话不仅含沙射影，还指使下人们拉帮结派，相互使绊子。好好一个家，给弄得乌烟瘴气的。

既然不回家，就只能去找同学陪着看戏看电影，总得熬过这段苦日子啊。窦天权那死家伙说了，要忙完白杏的事才能轮到她。想爱不能，这种日子简直没法形容。一晃十几天过去，窦天权那家伙竟然还没来找她。正想寻他算账，家里来来人了，说家里出事了，让她马上回去。

窦璇回去的时候，看到父亲双目紧闭蔫蔫地躺在床上。山羊胡子的夏先生坐在床边，正眯起眼睛在诊脉，夏姨则一脸担忧站在旁边。要命的是，旁边椅子上，还坐着俩人，一个是蒋斜眼，另一个是蒋老爷子。看她回来了，斜眼那脸笑得稀烂，那眼睛看起来就更斜了：“璇儿，你回来了？”

窦璇心里犯着嘀咕，这俩人来干嘛？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妙。

“爸，您没事吧？”窦璇没理蒋斜眼，给蒋老爷子行了个礼，就扑过去拉父亲的手。

窦万臣睁开眼睛，看了看夏姨，又看了看旁边的蒋家父子。

夏姨心神领会，找了个理由，客气地把蒋家父子请到了另外的房间。

“你给我跪下。”客人一走，窦万臣就冲窦璇喊了一嗓子，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爸，你干嘛啊。”窦璇被吓得，眼泪花都出来了。从小到大，窦天权挨打挨揍是家常便饭，对她，父亲没动过一个指头。在她眼中，父亲不仅温文尔雅，还是疼她宠她的绝世好父亲。今天是怎么了，莫不是窦天权那家伙的事发了？

“我，我让你跪下。”窦万臣估计是想坐起来，刚动一下，就吭吭地咳嗽起来。夏姨先是拍他后背，待咳嗽缓解了些，这才抱着他坐直了身子。

“小姐，你就别再惹老爷生气了。”夏先生站起身往外走：“你们记到，他这病，生不得气的。”

窦璇听出来了，父亲应该是病得不轻，也不晓得怎么了，眼泪就出来了：“爸，爸，你这是怎么了嘛。”

“小姐，跪下吧。”夏姨看窦万臣又要咳嗽，就轻轻压窦璇的肩膀。

“我跪，我跪。”窦璇腿一软就跪在了床前：“爸，你别生气了。”

“天权他人呢？”窦万臣的声音很小，像随时都会断气一般。顿了顿他又道：“放心，我还死不了。”

“爸，他，”帮着窦天权在父亲那儿骗钱，窦璇心里一直愧疚得要命，可是，她不是也没办法嘛。她很没底气道：“他，应该还在昌泰吧。”

“罢了罢了，去把他找回来吧。”窦万臣看起来应该是累了，歪着脑袋休息了一会儿才又道：“今天，蒋家来提亲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趁我还在，就选个日子把事办了吧 。”

“爸，你让我嫁给蒋斜眼？”窦璇嗷地哭开了：“我死也不干！”

“蒋家那小子模样是差了些，”窦万臣闭着眼睛像是在自说自话：“好在家境殷实，你过去也吃不了苦。更何况，人家还在黄山附近专门给买了婚房，也不用去垫江那么远的地方住。”

“爸，我不，我不干！”想到要嫁给蒋信生，窦璇连死的心都有了，拳头击打着床沿，发出咚咚的声响。

“和香，人呢。”窦万臣估计是想叫和香，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后边几个字软下来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暗暗叹了口气，窦家不同往昔喽，大儿子争权夺利，小儿子惹祸败家，闺女翅膀硬了也不听话，就连以往对他百依百顺的井上合香也变得快认不出了。

他记不清井上和香是什么时候变的，只是觉得两人越来越生疏。刚开始，井上和香只是不如以往黏他，慢慢的就开始躲避他的抚摸和拥吻。再后来，索性以睡觉不好为由长期住到了旁边的屋子里。就算在白天，她也宁愿长时间坐在花园发呆，也不肯主动找他说两句话。

反倒是让他咬牙切齿恨了数十年的夏姨，一直跑前跑后伺候着。就算是在半夜，只要他咳嗽一声，或是哼哼一下，夏姨就会及时出现在跟前，或是递杯温水、或是帮他捶捶后背，就像两人有心灵感应一般。

他也好奇，夏姨为什么每回出现都那么快。那天半夜，他悄无声息打开房门，就看到夏姨合衣躺在过道上临时安放的竹椅上。因为寒冷，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小团。当时他那心剧烈烈地抽搐了好几下，就想起数十年前，他还是年轻小伙，她还是美丽姑娘。在他的书房里，她也是缩成一团依偎在他怀里，安静得就像一只小猫……

“乖，莫哭了。”夏姨把窦璇从地上抱起来：“去，把天权找回来，让他来想办法。”两人走到门廊处，夏姨这才压低声音道：“赶紧把他弄回来，他惹下的祸，大院快让人拆了……”

两人刚走到大院门口，就看身穿白色裘皮的赵红艳，正悠闲地趴在二楼的栏杆上，俯视着在花园散步的井上合香，还有一句没一句的谩骂着：“贼船难下啊，谁让她喜欢那蒋信琳呢。关键是，这事她自己又弄不好。带着环芳颠颠忙了一天，总算把窦天权交代的事圆满完成。原本该回家的，可她不想回去看嫂子和姨娘斗法。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些年两人还相安无事，这段时间，也不晓得出了啥问题，两人平时说话不仅含沙射影，还指使下人们拉帮结派，相互使绊子。好好一个家，给弄得乌烟瘴气的。

既然不回家，就只能去找同学陪着看戏看电影，总得熬过这段苦日子啊。窦天权那死家伙说了，要忙完白杏的事才能轮到她。想爱不能，这种日子简直没法形容。一晃十几天过去，窦天权那家伙竟然还没来找她。正想寻他算账，家里来来人了，说家里出事了，让她马上回去。

窦璇回去的时候，看到父亲双目紧闭蔫蔫地躺在床上。山羊胡子的夏先生坐在床边，正眯起眼睛在诊脉，夏姨则一脸担忧站在旁边。要命的是，旁边椅子上，还坐着俩人，一个是蒋斜眼，另一个是蒋老爷子。看她回来了，斜眼那脸笑得稀烂，那眼睛看起来就更斜了：“璇儿，你回来了？”

窦璇心里犯着嘀咕，这俩人来干嘛？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妙。

“爸，您没事吧？”窦璇没理蒋斜眼，给蒋老爷子行了个礼，就扑过去拉父亲的手。

窦万臣睁开眼睛，看了看夏姨，又看了看旁边的蒋家父子。

夏姨心神领会，找了个理由，客气地把蒋家父子请到了另外的房间。

“你给我跪下。”客人一走，窦万臣就冲窦璇喊了一嗓子，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爸，你干嘛啊。”窦璇被吓得，眼泪花都出来了。从小到大，窦天权挨打挨揍是家常便饭，对她，父亲没动过一个指头。在她眼中，父亲不仅温文尔雅，还是疼她宠她的绝世好父亲。今天是怎么了，莫不是窦天权那家伙的事发了？

“我，我让你跪下。”窦万臣估计是想坐起来，刚动一下，就吭吭地咳嗽起来。夏姨先是拍他后背，待咳嗽缓解了些，这才抱着他坐直了身子。

“小姐，你就别再惹老爷生气了。”夏先生站起身往外走：“你们记到，他这病，生不得气的。”

窦璇听出来了，父亲应该是病得不轻，也不晓得怎么了，眼泪就出来了：“爸，爸，你这是怎么了嘛。”

“小姐，跪下吧。”夏姨看窦万臣又要咳嗽，就轻轻压窦璇的肩膀。

“我跪，我跪。”窦璇腿一软就跪在了床前：“爸，你别生气了。”

“天权他人呢？”窦万臣的声音很小，像随时都会断气一般。顿了顿他又道：“放心，我还死不了。”

“爸，他，”帮着窦天权在父亲那儿骗钱，窦璇心里一直愧疚得要命，可是，她不是也没办法嘛。她很没底气道：“他，应该还在昌泰吧。”

“罢了罢了，去把他找回来吧。”窦万臣看起来应该是累了，歪着脑袋休息了一会儿才又道：“今天，蒋家来提亲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趁我还在，就选个日子把事办了吧 。”

“爸，你让我嫁给蒋斜眼？”窦璇嗷地哭开了：“我死也不干！”

“蒋家那小子模样是差了些，”窦万臣闭着眼睛像是在自说自话：“好在家境殷实，你过去也吃不了苦。更何况，人家还在黄山附近专门给买了婚房，也不用去垫江那么远的地方住。”

“爸，我不，我不干！”想到要嫁给蒋信生，窦璇连死的心都有了，拳头击打着床沿，发出咚咚的声响。

“和香，人呢。”窦万臣估计是想叫和香，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后边几个字软下来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暗暗叹了口气，窦家不同往昔喽，大儿子争权夺利，小儿子惹祸败家，闺女翅膀硬了也不听话，就连以往对他百依百顺的井上合香也变得快认不出了。

他记不清井上和香是什么时候变的，只是觉得两人越来越生疏。刚开始，井上和香只是不如以往黏他，慢慢的就开始躲避他的抚摸和拥吻。再后来，索性以睡觉不好为由长期住到了旁边的屋子里。就算在白天，她也宁愿长时间坐在花园发呆，也不肯主动找他说两句话。

反倒是让他咬牙切齿恨了数十年的夏姨，一直跑前跑后伺候着。就算是在半夜，只要他咳嗽一声，或是哼哼一下，夏姨就会及时出现在跟前，或是递杯温水、或是帮他捶捶后背，就像两人有心灵感应一般。

他也好奇，夏姨为什么每回出现都那么快。那天半夜，他悄无声息打开房门，就看到夏姨合衣躺在过道上临时安放的竹椅上。因为寒冷，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小团。当时他那心剧烈烈地抽搐了好几下，就想起数十年前，他还是年轻小伙，她还是美丽姑娘。在他的书房里，她也是缩成一团依偎在他怀里，安静得就像一只小猫……

“乖，莫哭了。”夏姨把窦璇从地上抱起来：“去，把天权找回来，让他来想办法。”两人走到门廊处，夏姨这才压低声音道：“赶紧把他弄回来，他惹下的祸，大院快让人拆了……”

两人刚走到大院门口，就看身穿白色裘皮的赵红艳，正悠闲地趴在二楼的栏杆上，俯视着在花园散步的井上合香，还有一句没一句的谩骂着：“不要脸的骚狐狸，我看你就是秋后的蚱蜢，没几天可蹦跶了。过不了几天，怕是连窝都没了……”

夏姨担心窦璇接那边的话，捏着她的手急急穿过花园。窦璇明白夏姨的意思没吭声，出了院门才小声问了一句：“她这是在发哪门子的疯？”

夏姨叹了口气，说自前两天，她父亲的人马替咱窦家解了困，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成天看人不顺眼，今天说这个吃闲饭，明天说那个吃闲饭，还说总有一天要把吃闲饭的人都赶出窦家大院。窦璇说，就算她有靠山，也不能那样嚣张吧，爸还在呢。夏姨看四周没人，就附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

“不会吧，夏姨？”窦璇眼睛瞪得溜圆，这消息着实把她给惊住了：“你说姨娘喜欢我哥？”

“或许是捕风捉影的事吧。”夏姨不想让窦璇把事儿搅得更乱，就又往回找补了一句。其实这事，夏姨也是从下人口中听来的。说是前几天，窦天枢半夜三更的时候，借上厕所的机会偷偷在井上合香的房前溜达，还被赵明艳发现了。

赵明艳估计也是害怕老爷子一怒之下，会动窦天枢的财政大权，故而才没敢把事儿闹大。可心里又憋着气，也只得背着老爷子阴一句阳一句的骂井上和香解气。

过不了几天，怕是连窝都没了……”

夏姨担心窦璇接那边的话，捏着她的手急急穿过花园。窦璇明白夏姨的意思没吭声，出了院门才小声问了一句：“她这是在发哪门子的疯？”

夏姨叹了口气，说自前两天，她父亲的人马替咱窦家解了困，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成天看人不顺眼，今天说这个吃闲饭，明天说那个吃闲饭，还说总有一天要把吃闲饭的人都赶出窦家大院。窦璇说，就算她有靠山，也不能那样嚣张吧，爸还在呢。夏姨看四周没人，就附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

“不会吧，夏姨？”窦璇眼睛瞪得溜圆，这消息着实把她给惊住了：“你说姨娘喜欢我哥？”

“或许是捕风捉影的事吧。”夏姨不想让窦璇把事儿搅得更乱，就又往回找补了一句。其实这事，夏姨也是从下人口中听来的。说是前几天，窦天枢半夜三更的时候，借上厕所的机会偷偷在井上合香的房前溜达，还被赵明艳发现了。

赵明艳估计也是害怕老爷子一怒之下，会动窦天枢的财政大权，故而才没敢把事儿闹大。可心里又憋着气，也只得背着老爷子阴一句阳一句的骂井上和香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