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没有地道

我说：“你稍等会，我先看下面有没地道，如果有地道我再想办法把你吊下去。”

卓玛望了我一眼，犹豫了下说道：“老爷，你不是想找个借口把我扔下先回丽江吧？罢了，如果你扔下我，那我就正好从这井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我吓了一跳：“我怎么可能扔下你嘛，我就算扔下阿溢灿，扔下这土司位不要，也不会扔下你。”我这倒是在说心里话，这姑娘如此美丽，拿土司位和黑又壮与她换，我当然不换！土司位现在就是个泡影，黑又壮，咳咳……

卓玛看我说的情真意切，想都没想就从嘴里迸了出来，倒是有些意外，望着我半天，人幽幽一叹：“你如果早如此待我，我们何至于如此？只怕都有两个孩子可以叫娘了。”

我干咳两声，泥麻这不关老子事啊，我只是个壳而已，如果我有你这样漂亮的老婆，两个孩子叫娘？那是一群孩子叫娘！

我想我眼里肯定在想到生孩子这事时显现出了狼样，卓玛倒没介意，反而有些欣喜的样，眼神看我也不再如之前般。

我收回自己的胡思乱想，坐进了水桶里，有她在用轱轳我就不用自己吊自己了，我示意着她，卓玛有些吃力地慢慢摇动着轱轳，我头渐渐从井沿消失再见不到卓玛。

我眼睛大睁着望向下面，看能不能见到黑黑的洞口，这还在望着，突然却觉得身下一空，水桶向上的力量消失，人整个向着井里掉去，我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人就落进了水里。

我吓了一跳，水虽然冰冷，但还好是较深，我落入倒不至于撞到井底石头，我抬起头望向井口，看到卓玛稍有些惊恐的脸趴伏在井沿对着下面喊道：“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我应了一声：“没事没事，下面有水呢，你怎么松手了？”

卓玛嗯了声，半晌才说道：“我见不到你，有些心慌，害怕你这就是一去不回了，手一软，就没掌住轱轳。”

我笑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先看看有没地道，你在上面等着。”

卓玛轻应了声，就趴在井口那儿看着井下，从上面往下看当然看不见什么，或她就是找个心理的安慰。

我在井底转了一圈，心里只觉一冷，刚才落入水中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冷过——没有地道口！

现在看来很明显了，这些地道并不是在某一代人手上才修建出来的，有的开辟得早，有的开辟得晚些，像这个水井的地道，现在明显看出，在木增时代是没有的了。

我还不死心，还潜入水下去找，当然也没能找到，我长呼出一口气，现在怎么办？

我拉了拉绳子，卓玛在上面喊道：“老爷，你要上来了吗？”

我应了声，卓玛艰难缓慢地把木桶拉了起来，到井沿时，我双手攀在井沿，用力一撑即上了地面，看到她已是累得香汗淋漓，我这一百五十多斤的体重，虽然有轱轳能减重，却也不是这样一个娇柔的姑娘所能承受的。

我有些心疼，走到她边上作势在她脸上擦了擦汗，嘴里说道：“累不累？”

卓玛呆了一下，然后露出温柔的笑容说道：“不累，就怕你在下面呆时间久了太冷。”

我全身上下已湿透，必须要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我四处望了望，这院子有些屋应该是空的，我示意了下，走过去从包里拿出衣服来，进到一间屋里，卓玛似是犹豫了下，还是跟着我走了进来，我看到她跟进来，人一稍一呆，也没在意，当着她的面就把全身衣服都脱了下来，只剩下一条内裤，实在不好再当着她的面脱了，眼睛望着她，想等她自己出去，我再换上干净的内裤。

卓玛脸蛋通红，昏暗的屋里也能看到她的娇羞，见我示意，她却没一点表示，就那样看着我。

或许不知道我要换内裤吧？我想。

我叹了口气：“我要换内裤，你……是不是……出去一下？”

卓玛脸更红了，扭过身体说道：“我又不看你。”

我有些哭笑不得，泥麻，这什么世道，居然被一女人吃豆腐，老子的脸皮是天下一等一的厚，既然你一姑娘家都不介意看我的光屁股，我自己会介意？

我刷地一下脱下湿透的内裤，在包里翻了翻，找出一条汉斯的内裤换上，没办法，我自己的早被河水冲到不知哪去了，换内裤的时候我眼定定地看着美女老婆，看她会不会偷眼来瞄瞄，美女老婆倒是挺实在，说不看就不看。

我有条不紊地把衣服穿上，脑子里没再想美女老婆的反应，我在想，难道我要回去丽江一趟，然后从木府里回到这来？

我有些痛恨木氏土司地道的这种设计，出口就只能出不能进，搞得想再返回去都不可能，现在我所知道的出入口，似乎就只有木府里那一个了。

我绞尽脑汁地把木崇和他之前几个土司的记忆搜索了一遍，关于地道的记忆倒有，但多是从九宫飞星进去后的，小破庙那儿有点，却也就是木崇的老爸木兴安排修凿地道的片段，现在连小破庙那儿估计都还没有地道，我想从那儿进入也不可能。

但刚才才跟卓玛说了，要带她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现在又要带着她去丽江，如果这一说，只怕卓玛当场就会发飚，要知道刚才说了，回丽江，就带着阿溢灿回去的。

总要回去，不然没法进入三元世界了。

我走到卓玛面前，有些犹豫，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对不起，因为水井里的地道没找到，我现在只能回丽江城，然后再从那儿带你去我说的那地方。我真没骗你，以前这儿还有地道通往的，不知怎么现在就没了，真的，我还从这水井钻进去过，没骗你。”

卓玛并没有我所想的那样发怒，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美丽的大眼睛里也似有什么在闪烁，我本来就没有骗她，所以也不怕与她对视，我也一样看着她的眼睛，这是现代人必然的礼貌。

卓玛忽然的灿然一笑，似格桑花在绚烂开放，晃得我眼都差点睁不开了：“我相信你，你说去哪就去哪吧，回丽江就回丽江。我相信你。”

我有些讶然，还以为要跟她解释半天呢，结果这样对眼了一会她就信了：“你不怕我骗你？其实只是为了稳住你的？”

卓玛嫣然一笑：“不会，十多年来，你从没这样定定地看过我，而且你的眼睛里没有欺骗，没有谎言！我们摩梭族相信人的文字会骗人，语言会骗人，但眼睛不会骗人。”

我听得干咳了几声，居然还有人相信我三毛驴真诚不骗人的？那些被我忽悠的游客只怕都要跳出来杀人了！古人看来果然够单纯，定定地看两眼就认定了。

不管如何，卓玛这儿倒是搞定了，后宫不乱，我钻地洞跑起来也容易些。

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收拾下先回丽江吧。”

卓玛无比乖巧地应了声，我还没上手，她反而先牵上了我的手，我稍有些尴尬，姑娘居然这么快就习惯了牵手这动作，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我当然不知道去哪儿找那些下人，只能由着卓玛带着我走，看得出她心情极其美丽，时不时地还哼着小调，听着像是摩梭族的民歌，直到见到下人和阿溢灿，她这才恢复了原来高贵冷傲的表情。

阿溢灿有些狐疑地看着我：“你们商量好了？”

我点点头：“是的，她答应了，我们回去就和离，然后娶你，你看是你先回你家去等着呢还是怎么说？”

阿溢灿灿烂一笑，黑黑的脸上居然让我看到了明媚：“反正我是认定你了，到时你还要把我迎回府里，我还回去干嘛？当然跟着你回府里啊。”

我也没当回事，你跟我的这露水夫妻情，最多也就一晚，我到了木府，只要条件许可，当晚肯定是要跑路，至于历史上有没迎娶你这回事，让历史去写吧，反正这段关于我的历史是不会有的，我查了那么多关于丽江和木氏土司的史籍，对于此点深信不疑。

我其实更怀疑，现在我经历的，根本就不是历史，而只是历史的部份片断，然后以我为主角来推演出后续，或者这就是历史的真实片断，我仅仅只是参与了而已，我影响不了进程，改变不了历史，只不过是这段历史的映像。

我更倾向于后点。

所以，对于我参与其中会有什么，我才不会去想这个问题，历史已经发生，我们改变不了。

我都没有吩咐，自有人把一切准备好，马车是早已备好就等着我的，我和卓玛坐一辆车里，当然现在阿溢灿无名无份的，自然是不能与我坐一辆车上，我只能吩咐又找了辆车来，在下人们诧异的表情下，带着一帮子下人，带着自己的老婆和一小情人，浩浩荡荡返回丽江城。

福国寺到白沙这一段路修得很好，我坐在马车上都没怎么感觉颠簸，一是马车里铺得够厚，二是路平整得实在不错。

马车很豪华，我是头一次感受这种古代的豪华轿车，四处望着，眼里透着稀奇，卓玛坐在我对面望着我，眼里有着种说不出的意味，似有些焕散，又似别有所思，或者她这个人现在已感觉到了我的不对，我当然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