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创世神瞳（感谢猴哥的月票）

139创世神瞳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

——引子

“就是这样了，我在姐姐的掩护下，逃出了家族，然后第二天在那地方只剩下了一片废墟，我的亲人尽数失去，我一个人苟活着，还好蒙的一个旅馆的老板娘照料，躲过了那叶家的追杀。”墨然将自己儿时的经历稍微修改后道来。

“是吗？按你之前说的，你并不是跟所谓的家族出来历练遇到大妖袭击而走失的。”

“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有意骗你，但实际上情况确实差不多。”

“嗯……”叶隐沉吟，露出思考之色。

“老师，你若怪我，尽可随意体罚，学生……甘之如饴。”墨然以为叶隐是生气了，便下了床，行跪地礼。

“哦，不是，我只是在想那个老板娘漂不漂亮。”

“噗，你的节操呢？老师！”

“不，我身为圣者，在这世间能看到的东西不再仅仅局限于表面，对于我来说，因果之线也并非不可捉摸，所以……”

“所以你算出老板娘和你有大因果？”

“没错，真是孺子可教，不愧是为师风范。”

“我晕这台词好熟悉啊……是了，真跟林逸一个德行。”

“算了算了，问你这种小处男也是白问，你就告诉我实际情况吧。”

“好吧，”墨然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继续道，“在那旅馆我住了也有半年，期间老板娘对我颐气喝使，待遇却是极低，顶多就只能吃饱饭，早上还没睡够就要起床去买菜，给的钱还经常超出，啧啧，我在菜场上跟那些大妈斗智斗勇，也不容易，平时还要做免费小二，可恨的是，那里选址偏僻，本就不该有什么客人，老板娘还要硬叫我抽成小费，当初那个唯一比较大方屡次救我于危难之间的白毛客人，还是我后来加入的书院的师兄，此中尴尬，不一而足。”

“哟呵，那你的怨念还真是……啧啧。”叶隐有模有样的学墨然咋舌。

“老师，你关注的重点不对吧，像你这种人，不是应该为有一个跟你同样没节操的人而感到天涯何处无知己？”

“而且，老板娘虽是经常克扣工资，节操乱丢，但样貌却是没话说的一等一，只是戴着云纱，看不清真容，而我倒是觉得她有可能是你的徒弟啊，老师，貌似和夏筱也有多种相似之处，嗯，我是说那种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是说气质，日后夏筱是万万不能走上这条歧路的。”墨然打趣道，不单是真的心有所感，更是想掩饰眼中那自从谈及家族覆灭之后就一直带着的淡淡悲伤和仇恨。

“这倒是有趣啊，小墨子，听你这么一说，我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哎……真是可惜了，我还真就没收过除你和夏筱之外的弟子，哪怕只是记名弟子。”叶隐摸着下巴，摆摆手，让剑灵小樱退开，自己也离开了床。

“额，不过老板娘再怎么没节操，也依旧是老板娘啊，她，不瞒您说，她就像是我的姐姐或者母亲一样，总会让人感到阵阵的温暖，有种落叶归根的踏实感。”墨然微笑道。

叶隐愣了一下，随即道，“虽说扯得有些远了，但我居然有些好奇，小墨子啊，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又要离开这处乐土呢？”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天性使然，我一直都很懦弱，但有些东西还是要去面对的，叶家就是我的第一仇敌，而要想讨回父亲他们的遗体，我就只能变强，所以……带着幼稚的想法和卑微的力量我加入了一个书院。”墨然拿出自己怀里揣着的“纯白圣翼”徽章，带着复杂的感情说道。

“在那里，我遇到了许多伙伴，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也有勾心斗角，和……和老师你一样不正经的家伙，但也依然可以作为一个避风港安心生活着。”墨然脸上露出一丝暖色。

“所以？”

“所以，在一只金乌大妖入侵书院时，我虽被吸入一个空间裂缝，却没有一分怨恨，因为，那些看似不靠谱的家伙，到头来，最关心我的还是他们啊。”墨然说着，赶快回头抹了一把眼泪。

“确实挺让人感动的，继续啊。”

“继续吗？反正各种复杂诡异也算是曲折离奇了，老师，你相信我掉入空间裂缝里，不但没有被撕碎，还因祸得福吗？”

“相信，想我当年初入修行一道，就曾捡到过剑圣……”

“啊？老师你在说什么？”

“额……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为师当年神勇无敌的经历，啧啧，我真是天纵神武，德艺双馨啊。”

“……”

“好吧好吧，我认输，你继续。”

“呵，总之当我醒来时，我落入到了一个龙族大能的传承之地中，在那里我被困许久，看到一个更没节操的家伙写的提示，结果被捉弄一通，啧，那个文笔，我想就算是老师你这种没文化的大老粗也比他好。”

“你这是什么话……”

“没什么话，”墨然失笑，“又总之，我根据那人的坑爹提示，学了那头龙的神通，名为……两仪化生咒。”

“哟呵，有趣的名字。”叶隐插嘴一笑，眼中却是有意味难明的光芒闪烁。

“然后又在那没节操的提示下，得到了一滴龙族茧化后留下的胎血，在身体里流了一遍，得到了这龙族血统。”

“难怪。”

“紧接着那个大能的虚影出现了，硬要收我为徒来着，不过我拒绝了。”

“哦？想不到小墨子你还有千人骑的资质嘛。”“啥？”“没什么……”

“最后我被传送回书院，后来又因为不可抗力，不得不去执行任务，否则就要喝西北风，我跟一位师兄组队，去了一个灵气枯竭的中千世界，跟溟幽不打不相识，嗯，那个家伙就是我跟你说的左瞳不凡的人，那个眼睛被称为诸神黄昏，在他的帮助下我们历尽艰辛完成任务后，却半路杀出个魑龙族之人，我们一番苦战，最终在危局时刻，溟幽他使用最高瞳术奥义，把我们传送走了。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就这样遇到你了，老师。”

“什么叫没有然后了，你做了我的徒弟可是前途无量啊。”

呵呵，倒还真是，不过也得这个纪元不会毁灭才行啊。

“老师。那个，其实我来到这里之后一直就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还用问吗？你都说出来了……”

“那我就说了，我在恍惚间被传送走时，曾看到溟幽的左瞳颜色变成了金色，里面还飞出了一个身影，蒙着混沌气，似乎是某个强者残存的意志虚影，和从天而降的雷劫对抗，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我没听清。”

叶隐的神情刹那严肃，“小墨子，你还有没有看到什么，快告诉我！”

墨然也不怠慢，道，“我还看到一个白衣胜雪却染血的圣者从四处间的山石中窜出，似乎是凭借了某种阵法，却连意志投影都算不上，面容模糊，但依然神威滔天，喊了一句恨天道，状若癫狂，就这样和那身影消逝在雷劫之中，而那个时候，他们发出的巨大能量似乎被那瞳术吸收了，以至于我来到这里，根本没有回到家乡的希望。”

“这可就难办了，你可能穿越时空了哦。”

“什么？”墨然吓出一身冷汗。

“开玩笑罢了，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怎么可能可以改变，同样，过去，未来，自有定数，容不得更改，恐怕也只有所谓的主宰者可以办到这一切了吧。”

“但若是，这个人的穿越本就是历史的一部分呢……”墨然想着，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也许那个眼瞳真的可以办到哦。”叶隐舒展筋骨，这次却是穿的很高档，不再是麻衣，成了白色的锦绣。

“啊？”墨然搞不懂。

随即，他丢过来一件衣服。

墨然自然是接过，换上，实际上他的衣服在刚才的鬼畜按摩下也破损的差不多了。

“跟我来，我们边走边说。”叶隐抓住墨然的手臂，脚下纹络亮起，像是金色的柳树在摇曳，墨然只感觉眼前一黑，便出现在了清澈如洗，广阔无垠的天空中，往下看去，却是一处山脉，正是墨然来时所经过的地方。

“当真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啊。”墨然由衷赞叹。

“呵呵，把这步法记住，对你日后的修行可是大有裨益。”叶隐笑道，迈开步子，拉着墨然转瞬间就瞬移开数公里，并且逐一增加，到后来，墨然以强大的龙族目力也完全看不到那凌虚洞天了。

地平线飞速后退，叶隐一步十万里，很快，他们就来到一片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上，海风吹来，带着清新的味道，金黄色的海滩像是会流动的琥珀，海浪击打形状各异的黑岩，发出澎湃的响声。

两人脚下出现无形的空间水纹，将他们托举，如履平地。

“好了，现在可以说正经事了，墨然，你选好你的道了吗？”

“选好了，既然光指望物极必反无效，既然弱者必然会被强者剥削吞噬，既然曾经我无比弱小，那……从此以后，我就要不顾一切的变强，让这天地间的规矩，法则由我来定，因为，只有足够的修为震慑，才可以造出一个完美世界。”墨然点点头，目中闪烁着不屈，“我的道，踏万道而行，即为王道！”

“呵，对于王道我就不予置评了，不过啊，小墨子，有时候拳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哦。”

“我知道，但没有拳头就更解决不了问题。”

“呵呵，真是霸道狂酷炫拽啊。”

“我意已决。”墨然看着叶隐，清澈的蓝色眸子隐隐溢出红光。

“罢了，罢了，闲聊的也够久了，还是让你瞻仰瞻仰为师的神迹吧。”

“嗯？”

“看好了，重瞳开天术！”

“嗯？”

“好吧，逗你玩的。”

“额……”

“再来，阴阳开天术！”叶隐古井无波的往身前一指。

“老师啊，你这招数的名字不是我说……”墨然刚想吐槽，却见那远方地平线上那太阳忽然变得黯淡无光，云海更加洁白，大海却忽然变得深黑如墨，两者对比，那视觉冲击感是如此的强烈。

啵。

一个气泡从两者交界处升起，叶隐伸手一引，那气泡便慢慢飘来了。

“老师，这是？”

叶隐没理惊为天人的墨然，而是全身心的投入了，额头隐隐浮现汗水。

不知为何，墨然在叶隐头上看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给他以熟悉之感，然而正是这道身影居然在他的视野中呈现出极其强势的力量，雷电锁链纠缠着，压制叶隐，侵蚀叶隐的道果。

“天道……”墨然眯眼，猜到了什么，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混沌化五行。”叶隐手指一点，令那气泡破碎，一挂五彩天河飞出，落在叶隐手上，化作圆球，发出强悍的波动，为最精华的五行之力，似乎要造化天地万物般，有青龙，朱雀，玄武，白虎，麒麟光影在闪烁，让墨然为之悚然。

“逆推五行，重演天机！”叶隐大喝，手中的五行圆球化作一道道纯净的光华涌入他的双瞳中。

墨然差点被吓到，这种五行之力，哪怕是一丝一缕，就可以将他撑爆，甚至灵魂也无法逃脱湮灭的命运，而叶隐，居然直接以眼球承受了这种力量。

“圣者窥天！”叶隐结出奇妙法印，全身都变得通明，放出无量圣光，双眸中一幅幅画面被投影出，墨然被光影的海洋淹没了。

这里面的信息有庸庸碌碌的矿工结束了生命，有三岁的孩子痛失父母，有身比山岳的大妖吞天沃日，有惨无人道的魔修屠杀百万人民……影像变化速度越来越快，格局越来越大，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看的墨然头晕脑胀，心下怀疑这是不是幻象？

“此乃混沌推演术，我在演化过去未来，小墨子，不要怕，你要找的信息就在里面，只要你想着你那个朋友的名字相貌和同你的因果，便可寻得答案。”叶隐外强中干的声音传来。

墨然点点头，默念陆溟幽之名，回想与其度过的日子，一副图像出现。

那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站在太古莽荒之中，双眼为梦幻的五彩颜色，头发在变换着虚实，看不清相貌，但他居然朝墨然看来，像是望穿了古今，带着一抹悲凉，随即身后的世界开始破碎。

灭世之景！？

墨然吃惊，但那副影像忽的消逝了，一个青涩的少女出现，扎着马步，在虎虎生风的练拳。

“嗯？”

墨然还没反应过来，场景再度变换，一个紫色长发的少年嘴角流着鲜血，倒在一个少年怀中，而那个少年拥有少见的蓝发，眼神寂寞。

但毫无疑问，那是……

“我？这是换了发色的溟幽？他重伤了？”

叮——

影像到此为止，墨然低头，内心惆怅。

不过就在这时，墨然猛的抬头，和一个身着黑铠，手握长剑的少年对视，那少年黑发淡眉，若不是有着喉结，乍一看还以为是少女，他拥有让女生都嫉妒的俊美容颜，双眼一蓝一红，看着墨然，微微一笑。

墨然想说些什么，因为他感觉此人无比熟悉。

只是，下一刻，一只五彩斑斓的梦幻眼瞳就出现了，眼中鸿蒙初始混沌再生，两仪重立，四象奔腾，五行演化，八卦生成，竟是在开天辟地。

简直就是一只创世神瞳！

几个身影模糊，墨然还没看清，意识就退了出来。

一旁叶隐冷汗潸潸，气喘吁吁，一改往日举重若轻的模样，虽然眼瞳和天地都已恢复正常，但似乎还是心有余悸般，问道，“我去你妹啊，小墨子，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天机，竟然让我折了十万年的寿命，你知不知道我的阳寿特么只有十一万两千零九百年啊。”

墨然沉默而惆怅，这次确实是他看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