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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又有降将

作者:昭阳大渊献 | 发布时间 | 2018-07-06 | 字数:3152

贺瑰对谢彦章也有猜忌之心,听到朱友珪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是知己,于是故意问:“若谢彦章真的有异心,皇子以为当如何处置?”

朱友珪不敢勾搭贺瑰,因为他知道贺瑰是不会反对朱温的,听见贺瑰的一声“皇子”,他只觉得受宠若惊,半边身子都酥了,奸笑着说:“将军为西路行营副使,有南面领军之职,彼辈既然有反意,当断则断!”

擅杀大将,贺瑰还是有些迟疑,朱友珪却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性子,谢彦章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又猜测到了自己的心思,就更加留之不得了,于是继续说:“吾愿为将军在父皇面前作保。”

朱友珪的身份毕竟摆在面前,贺瑰以手击掌心:“皇子既然如此说,本官便做了。”能够除掉一个他不喜欢的手下,而且还可以顺势将谢彦章的六千骑兵收归名下,简直是一举两得啊。

朱友珪又说:“濮州刺史孟审澄、别将侯温裕等,与谢彦章为同党,当共杀之!”贺瑰连连点头:“这数人皆有谋反之意,临大战而不拘小节,吾必杀之!”

他打定了主意,准备以宴请的名义,召集众将前来,然后埋伏甲士,于酒席上将谢彦章等人全部杀死。他与朱友珪商议略定,便开始着手准备。

而这一切谢彦章等人都还毫不知情,谢彦章虽然知道贺瑰对自己看不顺眼,但他只以为大敌当前,贺瑰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手的,然而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自己得罪了朱友珪,葛从周又被迫投降大唐,这就是他的取死之路了。

然而谢彦章命不该绝,贺瑰命心腹选取可靠的士卒,准备充做刀斧手,其中被选中的一人,虽然还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但却大致猜测了出来。

于是就在贺瑰准备动手的上午,一名小兵匆匆赶到了谢彦章的驻地,请求求见许州刺史。谢彦章有些诧异,还是接见了他。

那小兵被除了兵器,看了一眼帐内,大声说:“请使君摒弃左右,小人有大事相告。”谢彦章大笑:“你是贺将军军中步卒,却有什么大事?”

那小兵依旧坚定地说:“小人只说与使君一人听。”谢彦章哈哈大笑了一阵,挥了挥手,让左右退下,说:“你且说与吾听。”他虽然任文职,却是武将出身,全然不怕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卒。

那小兵环视了一眼,说:“贺瑰欲杀使君并濮州孟使君、侯将军。”谢彦章如同听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再次大笑了起来。那小兵等他笑完,说:“贺瑰与朱友珪合谋,欲借口设宴,暗中埋伏甲士,以谋反的借口,诛杀使君。”

谢彦章却是不信,厉声说:“你一个小卒,也来挑拨大将,来人,暂且看押起来,等吾赴宴归来,再做处置!”那小兵也不反抗,任由两个士兵进来拖走,边往外走边说:“使君难道不想听一听原因么?我却知道葛太保的消息。”

谢彦章闻言一愣,抬起手来,说:“且慢!”他沉声说:“你知道我义父的消息?”那小兵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身边两个士兵,于是谢彦章叫两个士兵退下。

那小兵拍了拍衣袖,走上前两步站住,说:“太保为大唐李元帅所请,已经入长安为官,归了大唐了。贺瑰派人探得太保消息,便对使君有疑心。且前些日子朱友珪欲笼络使君,大概是想做太子吧。”

谢彦章大惊,他不确定这小兵说的关于葛从周的消息是真是假,但是朱友珪来找自己,这事情却很是隐秘,一个小兵如何得知?

他看着小兵处乱不慌,言语神色也不似作伪,沉吟了片刻,突然问:“你不是个普通人,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那小兵笑了笑:“告诉你也无妨,贺瑰和朱友珪要害你,你已经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只有投唐而已。我便是大唐军情司曹州校尉。”

谢彦章大吃一惊,他也曾隐隐听说过大唐军情司,却不知道军情司密探分布,居然已经渗透到了贺瑰的身边。他犹豫了一下,说:“你不怕我杀你?”

曹州校尉笑了起来:“使君不是这样的人。”谢彦章突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看来军情司对自己多有了解,知道自己的为人。

他有些郁闷地摇摇头,说:“你便先在我帐内呆着吧!”然后他难得的第一次脱下了儒服,穿上了铠甲,披挂整齐,便引着五百精骑,向密县北贺瑰的大营而去。

谢彦章既然有了戒心,一路行来,他想着该如何通知孟审澄等人,生怕自己连累了他人。然而直到大营前,才发现孟、侯等人先他一步到了。

大营门前,早有一名小校拦住,说:“副使有令,请使君部下骑兵营外等候。”谢彦章向他的亲卫部将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好!”却只带了五十人,直入营内。

那小校还要阻拦,谢彦章瞪了他一眼,沉声说:“滚开!”他想来有威严,那小校被他怒喝一声,唯唯诺诺退到了一旁。

等谢彦章进入帐内时,看到孟审澄等人已经落座,于是他也挨着坐下,身后一排五十名亲卫都跟着站在身后。孟审澄有些惊讶,他与谢彦章的关系还不错,笑着说:“谢使君,这里是中军大营,却哪里要许多卫兵?”

谢彦章心中冷笑,恰好看到贺瑰与朱友珪从帐后进来,于是说:“天下大乱,四处兵起,多呆些护卫总是好的。”

贺瑰方才在后帐与朱友珪又商议了一番,两人进得帐内,还未落座,看了一眼,都是一惊。贺瑰故意问:“吾请诸将饮酒,谢将军为何带许多小卒来?”

谢彦章听他这么一说,越发笃定这家伙要对自己下手,心中气愤,于是说:“前些日子吾营中有刺客,故而多带护卫,保住某这一条性命。”孟审澄不明所以,闻言大惊:“还有这等事?”

朱友珪出言说:“此间乃是中军大帐,护卫森严,哪里有甚么刺客?谢将军,还是将卫兵撤了罢!”谢彦章看着他,更加鄙夷,说:“副使宴请,诸将饮酒怎能没有助兴?我这里有五十人,惯会剑盾之舞,愿为诸位献舞助乐!”

贺瑰脸上挂不住了,沉着脸说:“吾召尔等前来,是要商议军务,饮酒还在其次,何需舞乐?快些撤走!”谢彦章听他二人只顾着要自己撤走卫兵,知道那名自称军情司校尉的小兵所言应当不假,闭着眼抬头长叹一声。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贺瑰,吾一向不曾得罪于你,朱友珪,你不过是一普通皇子,妄想为天子?你二人早有预谋,欲夺吾等兵权,好投靠大唐,是也不是?”

他先反攀一口,贺瑰和朱友珪都楞了一愣,营中诸将面面相觑,不知道谢彦章说的是真是假。还是朱友珪反应更快,他猜到大约是自己与贺瑰的密谋被识破,于是说:“谢彦章,不要血口喷人。我看你才是怀有谋逆之心的!”

他不等贺瑰开口,大喊:“来人,将谢彦章这厮拿下!”孟审澄还懵懵懂懂,就见谢彦章跳了起来,抽出横刀:“好啊,被我识破,便要杀吾等灭口么?诸位同僚,莫非还要坐以待毙?”

倒是侯温裕反应快,也半跪着站了起来,抽出了横刀戒备。贺瑰眼看无法收场,若是这一次放了这帮人出去,告到朱温那里,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无奈地大喊:“甲士何在?”

第一队刀斧手从帐后冲出来时,谢彦章已经跳到孟审澄身边,一把提起:“孟使君,莫非还不明白么?”他回头大喊:“若想活命的,跟老子杀出去!”

贺瑰和朱友珪原本的计划,是饮酒喝到一半,掷杯为号,将要杀的诸将一并拿下,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在被谢彦章先发制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谢彦章带着一帮还没搞明白情况的将领冲杀出帐外。

朱友珪大急:“若叫这厮们逃回开封,咱们就完蛋啦!”贺瑰也不傻,跟着跳了起来:“快,命营中骑兵出动,拦住他们!”

谢彦章已经领人冲出了营外,他对着众人说:“葛太保现在长安,贺瑰知道葛太保去处,偏不与吾等说。此贼与朱友珪密谋,要杀我与孟使君、侯将军等人,诸位,我欲投大唐而去,谁愿前往?”

他留在营外的四百余骑已经上马,堵住了营寨,孟审澄跺了跺脚:“难道不能回开封天子面前申辩?”谢彦章一边上马,一边说:“朱温若听你时,使君自去!”

侯温裕大声说:“下官愿随将军!”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被贺瑰和朱友珪盯上,还留在伪梁只有死路一条。孟审澄听见身后营中杀声四起,一跺脚:“罢了,我与谢将军同去!”

他也是被朱友珪暗中劝说却未表示依附的,知道朱友珪这个人心思狭窄,而且自己兵力太少,恐怕逃不回开封就要被贺瑰追杀而死了。

于是谢彦章领五百骑,护着七八个愿意跟随他而去的将领,朝自己的骑兵驻地而去。刚进营门,谢彦章便吩咐立刻拔寨,然后冲进帐内,见到被关押的曹州校尉,急切地说:“多谢将军出言救我,我愿投大唐,将军愿为吾引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