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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巫医木风
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这个人的到来之后,一下子就消散了。
宁采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可是心里早已经有千万个为什么在咆哮了。
“皇上,公主,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哈哈哈哈,木风朕看你是专挑了这么个好时辰过来,朕和公主这正准备用膳呢,你也跟着我们一道。”德熙皇帝看见他,眼睛里就闪着精光,看上去无比兴奋的样子。
“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这话,他就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那张被面具遮盖住一大半的脸,通体黑色的罩袍,一股神神秘秘的感觉,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压抑的要死。
宁采尘还站在那里,很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到底在这些事情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这样的一个人,对于她的前世或者今生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德熙皇帝见她还不就坐,出口道,“尘儿,怎么还愣着啊,快些坐下来,听那些人说,你最近好像都没什么胃口,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样下去可不行。就像你自己说得,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再提再想了。”
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德熙皇帝就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悲伤过度而性情变了吗?还是说,这么多年来的一切都是伪装,要不是当年司天监说此女的诞生,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让周边的小国都能够俯首称臣,他又怎么会让一个勾引自己怀上龙胎的贱婢留下这个孽种。所以,当初这孩子一出生,那个贱婢就被自己处死了。
这么多年来,好像也应征了当年的那些话,宁国一直都占据着大国的优势,没有哪个国家敢轻易的来犯,就算有想要找死的,也被打的溃不成军。
所有的一切,原本都按照着当初所说的那样,但是自从蔺国公府的长子,蔺羲,在那些个挑衅的战争中一次次的取得成功,一次次的收到人民的爱戴。
德熙皇帝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长久以来的安宁让他好像忘了居安思危这个道理,让他忘了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让他惊慌,让他不宁。
很多时候,事情的发生都是有着它自己的前因后果,那自然而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是顺理成章的。
在这样的一个朝代里,身居为皇,怎么能够就那样的任人宰割。当木风把那纸写满赤焰将军的罪名呈上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被权势与天下操控了,根本没有想过要去证明真实与否,便叫人连夜抄了家,诛了九族。
过了这么多天,他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的。是啊,帝皇家的人,从来都是不会有错的,更何况他可是堂堂的天子,就算有错,谁又敢说当今圣上有错。
既然当初是他下旨的赐婚,现在他要收回了,谁又能把他如何,他可是皇上啊。谁都无法撼动他的皇位,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宁采尘此时觉得这根本就是鸿门宴嘛,不就吃个饭嘛,怎么就有这么多的暗潮汹涌。即使她不聪明,也看的出眼前的两个人绝对是老狐狸中的老狐狸。
“公主面色看来有恙,让下官给公主看看,免得小病拖成大病,那就得不偿失了。”说着,便站了起来,走到了宁采尘跟前。
宁采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好像这人是什么病毒一样,让人唯恐不及。
“公主这是怎么了,是木风让公主不适了吗?”
木风看着宁采尘的眼睛,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就像是在凝视深渊一样。
那双眼睛,漆黑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像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一样。宁采尘经历过这么多事,地狱的,黑暗的,死亡的,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手足无措。眼前的这个人好像什么都知道,好像一眼就能把她看穿,似乎宁采尘都觉得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公主。
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千万不能露怯,人只要一心虚,那就玩完了。
宁采尘这时嘴角扬起了笑,“木风大人说得哪里话,我不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她摆了摆手,“前会儿还和父皇就这件事还说着呢,没什么事,就是太累了,用完午膳回宫休息就好了,这就不用麻烦了。”
“公主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怎么能是麻烦,公主的千金之躯要是有个什么差池,陛下要是怪罪下来,臣可是担待不起啊。”木风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好像他要做的事,没有人能说一个字。
宁采尘看着那个德熙皇帝似乎在眯着眼瞧着眼前的一切,像是在把玩他们的把戏,又或许是在默许是在默许着木风的一切。
宁采尘心里冷笑着,果然,这个公主也并没有多少受宠嘛,那些营造出来的幻象,不过是为了迷惑别人罢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好再推脱了,免得给父皇增加烦恼,让他担心。您说是吧,父皇。”宁采尘突然转向了德熙皇帝,声音还不自觉的提高了。
“尘儿说得是,让木风看看,要是没什么事,朕也就安心了。木风,给公主瞧瞧,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她这小脸白的,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德熙皇帝茗了口茶,示意着他们可以开始了。
宁采尘顺势坐了下来,将一只手放在了桌上,木风见此,也就将手搭了上去,也就是在那一刻,宁采尘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寒气,透着他的那只手,传遍了她的全身。
她就知道,这个人没那么简单,这种感觉总觉得怪怪的,不是一般的寒冷,就像是来自于地狱的阴冷,像是第一次蔺羲给她的那种感觉。
这个人不会也是个阴间鬼神吧,这都什么事啊,就因为这个阴阳命,怎么尽是招惹这些人,真的躲都躲不掉。
不过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木风就拿开了手,说是笑着,但是那带着面具的脸根本让人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是宁采尘就是觉得他笑了,真的是賊恐怖。
“陛下,公主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近日忧思过度,造成内外堵塞,微臣到时给公主开几贴药,几日便可痊愈。”木风拱着手,好似认真的说着。
“那就好,那就好,公主没事就好,那朕就可以放心了。尘儿啊,自己的身子可是多少要顾念着,别让父皇不安心。”德熙皇帝看着宁采尘,满是慈祥的样子。
“儿臣知道的,而且木风大人不是说了嘛,儿臣没事,也会好好服药。一切都会好的。”
“好了好了,不说了,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当宁采尘回到自己的寝宫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后背都汗湿了,其实在用膳过程中,他们也没有说些什么,你说一个皇帝难道会当着女儿的面跟一个臣子谈什么国家大事,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些暗藏在深渊背后的事情,那些算计着别人才能存在的阴谋,又怎么可能那么明晃晃的摆在明处,放在人的面前。
自打从养心殿回来,红罗看着她的公主就一直是一个姿势的坐在那里,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受到惊吓了,不能啊,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公主,公主。”红罗小心的唤着宁采尘。
“啊,红罗。”她这突然的一声叫,但是把红罗给吓着了。
“怎么了,公主。你不要吓奴婢啊。”红罗慌慌张张的,深以为宁采尘出了什么事。
“别慌别慌,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现在她身边也只有这么一个红罗可以信任了,有些事情她必须趁在有限的时间里了解。
“公主,有什么事情要问红罗呢。”
“你给我说说看,那个巫医木风是个什么样的人。”
“公主,您怎么突然对巫医有兴趣了,您以前可是很忌讳巫医大人的,怎么现在又想要了解啊。”
“哎,我这不是忘了嘛,中午见父皇好像很是器重他,就想知道怎么回事,还有,我以前就很讨厌那个木风吗?”这一点,原来跟自己一样啊,即使生活在不同的朝代,有些东西在本质上还是不会变的。
“是啊,公主自打巫医大人进宫以来就不喜欢,您总说他身上有股让人惧怕的感觉,阴冷阴冷的,非常的不舒服。”
“那你说说,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为什么这么的受父皇器重。”
“其实奴婢也不是太清楚,记得是五年前的一个大冬天,那一年下了有史以来的一场大暴雪,死了很多人,弄得整个皇城的人哀声怨道的。朝堂上的会议开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因为根本就没有人能解决,大家都说这是上天给我们宁国的惩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红罗挠了挠头,似乎依旧对这不解着。
“然后呢,接着说下去啊。”宁采尘可是听的津津有味。
“然后巫医大人就这样突然的出现了,他说他能让这场雪停下来,而且还能有个瑞雪兆丰年的好景象。可是那时候,根本没有人相信,怎么会有人相信呢,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居然说这样的大话。但是后来,不知道巫医大人用了什么方法,陛下却相信了。”
“说来也是奇怪,巫医大人好像真的会什么仙术一样。那场本来是人间灾难的暴雪,没有任何征兆的,一觉醒来之后就停了,而那积了几个月雪,也莫名其妙的融化了。公主,您说这件事是不是很神奇。”红罗一脸的崇拜样,放在现代,可以说是妥妥的迷妹了。
宁采尘想着,这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还真是有点能耐。这到底是活了多久的精啊,这要是蔺羲跟他两个人,要是碰了面,不知道谁能赢。
随即一想,那个赤焰将军,会是蔺羲吗?
宁采尘觉得很多事情就要水落石出,但是又觉得有什么有什么东西在眼前堵着,根本让人看不见也摸不着。
这个梦,做的有些久了,宁采尘有瞬间的恍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醒过来。在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些真真假假的,都让她觉得特别的不真实,真的可以变成假的,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
内心里的恐惧就像是恶魔,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变的巨大,然而那些心里的贪婪,欲求不满的生活,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加越来越深。
这个世界,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那些丑恶嘴脸都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