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观察者

「吾有三身，一身为天庭正将，乃维持平衡之武神；二身为伊之羁绊，以于1949年被消灭；三身为本体，此为世人追求极致之存在。」

「吾氏戚，名文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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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被炸毁的梁家洋房内，有两个人在实验室内，看样子是正秘密交谈着什么。

但是，他们的交流好像并不那么顺利。

“你已经吞噬了那么多的人类、鬼魂和妖怪，这样下去的话，平衡会被打破——我很难办啊。”

即使洛尘穿着黑红相间的直裾，但他依旧看起来轻浮到不行。

本应来说，无论什么事都让他惊恐和焦躁不起来——但是此时，洛尘面对梁兴国，他已经很明显的开始恐惧了。

“要我说，你上次私自动我遗骨，把它做成「人造鬼魂」这件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梁兴国手里抱着一摞文件，他温和的笑着，给洛尘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十分温暖的深灰色石洋房内，对于他来说，这里是寒冷至极的冰窖。

因为几千年来，不会被杀死的洛尘，根本不会恐惧和在乎任何东西；即使遇到棘手的敌人，也可以用蛮力和阶级来解决对方。

但这个梁兴国，让他头疼不已。

在一开始，梁兴国其实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遗骨被洛尘用来做成「人造鬼魂」了——用现代科学的讲法，也可以说，梁兴国发现自己被私自“克隆”了。

他选择静观其变。

杀死探险者们的，不是「人造鬼魂梁兴国」，而是真正的本体梁兴国。

也就是他。

“维持人性可真不容易，对吧？”

但他后来选择装作好人，并且引诱跟白岛是一线的颜恒等人，让他们去确认李文海是否还存在。

但是，在得到跟自己父亲当年参与的实验的线索后，梁兴国再也按耐不住了。

身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得到实验进度后，他很快就把病毒和解药，一起都做了出来。

现在，越来越不满足的梁兴国，竟然开始将高塔黑化，将其变成吞噬其他生命的可怕存在。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实力会超幅度增加，并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这也是让洛尘感到棘手的原因之一。

“你干了这么多缺德的事，理由竟然是用来维护人性？”不可置信的洛尘合上折扇，眼神变得警惕了起来：“戚文良已经就够让我烦的了，你也安分一些，好吗？”

“让我失去理智的，不就是你吗？本来当年死后，我是不需要这些的，但是，在99年，你把我的遗骨做成「人造鬼魂」后，我的克制力就一落千丈，只能靠别人的生命来维持自己仅有的理智了。”

梁兴国依旧温柔的笑着，但是眼神中已经有些不善了。

“你是打算把那个妖怪…也一起杀了吗？”

“这就得看她造化了，顺便一提，我也很想看看那些孩子的人性。”

“……”

洛尘破天荒的、叹了最近五百年来的第一口气：“维持人性最好最快的方法，不是跟异性为爱鼓掌吗？”

“……”

这回轮到梁兴国不知道说什么了。

顿了几秒钟后，他有些无奈且冷漠的笑到：“你让我跟谁干这种事？我可不想和不爱的人去做。”

“你随便找个女人不就得了，就凭你的颜值和气质，绝对能约的到，实在不行就直接——”

“……我并不想欺骗别人的感情，也不想强迫对方。”

洛尘有些汗颜，几千年来，一直花天酒地阅女无数的他，不知道梁兴国竟然如此纯情：“李文海可以吧？不对，应该说是，李青云……”

“哈…”

不知为何，梁兴国的状态看起来有些差。

他有些无力的说道：“这些都和你无关…”

“看来吞人的方式也不怎么管用嘛。”

洛尘笑了——

因为他想到，梁兴国好像忘了一些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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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这妖怪当的不合格啊？”

轻易的就用小法术把鱼艾茗制服后，李文书不由得感叹——这妖怪虽然近战能力十分的强大，但是，她任何法术都不会这一点，引起了李文书的怀疑。

然而鱼艾茗突然冷静了下来：“没关系，只要把郑问君的敌人消灭了…”

“？这时候你还想着——卧槽！！！”

紧锁着的门，突然被外面的一群无脸人撞开了。

李文书将剑拔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绑着颜恒的绳子划开。

她看着他身上诸多可怖的伤口，说道：“刘黎雨他们在第十三楼的厕所里，我给你开路，你先去他们那里汇合。”

走廊里的无脸人大概有二三十只。

“再来一次的话……我就只能活到三十岁了啊，嗯，也好，至少不用丑陋的老去。”

一阵痛苦过后，李文书感觉自己身体内被强压的能量，直接解脱了束缚，直接毫无顾忌的释放了出来。

至刚至阳的凶残法术，再加上李文书身上那足可以笼罩整个高塔的阳气，让那些无脸人和鱼艾茗，都十分的恐惧。

“这是……阳女…？”

鱼艾茗感觉控制着自己的法术解开了，她向后退了一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被金光笼罩的李文书。

虽然颜恒身为凡人，看不到李文书周围的金光，但他能感觉的到——那么一瞬间，整个高塔内的阴气都被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安心和温暖。

啐出去一口血后，李文书推了一下眼睛，拎起剑向无脸人们走去。

趁着李文书和无脸人厮杀的空隙，颜恒从空隙中钻了出去，然后使用当年周五放学回家的速度，跑向了楼梯口。

很显然，当颜恒跑到十三楼女厕所的时候，刘黎雨，赵月言和木暮然，都被浑身是血的他吓了一大跳。

看到他脖子上、胳膊上以及渗透出鲜血的白衬衣下必定会存在的伤口，刘黎雨的心态简直要炸了——

“谁他妈干的？！”

“……”

颜恒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直接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而发狠的李文书把那些无脸人解决完后，浑身是血的她转过身，看向了鱼艾茗——

“你是不是对颜恒他们下诅咒了？”

“……这个诅咒无人能解，除非他亲自做下选择。”

毫无感情波动的简单回答了一句后，鱼艾茗撩了一下到肩的黑色卷发：“所有人——包括我，都老老实实的死在这里，好吗？”

“哎，又疯一个。不过话说回来，难道你也不知道出去的方法？！！”

“如果颜恒不做出选择的话——这里就会只能进不能出，就算是白岛那人的能力，也无法把人带出去。毕竟，这里的屏障与束缚，是最强的。”

听完鱼艾茗的解说后，李文书总算明白了，她一开始就是抱着和赵月言他们同归于尽的想法。

看得出来，鱼艾茗是真爱郑问君啊——这么感叹着的文书，将剑插回鞘内：“也就是说，颜恒必须在刘黎雨和木暮然之间选一个呗？如果他选了刘黎雨，那么所有人都可以安全离开这里，只有木暮然会面临死亡？”

“是这样…但是，我之所以设下这样的契约，是因为对于颜恒来说，他根本无法做出选择。这样一来，所有人就都会因为情分和他的优柔寡断，而全部死在这里。”

鱼艾茗笑着说道。

“妈的智障。”

不耐烦的叹了口气后，李文书警惕而又凶狠的看向了对方：“话说回来，你认识白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