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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个任务

作者:惊鸿独舞 | 发布时间 | 2018-07-04 | 字数:2044

师尊逝世的事情已过去三年。

这两年里师傅染了一个坏习惯,偶尔半夜睡不着了,总是会独自在院子里喝闷酒,话也少了。

他对我更加严肃苛刻,我能感觉到,师尊的死让师傅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他已经开始要把我训练成一名真正的赶尸匠,我的心也慢慢振作起来,投入到学习之中。

我在三年里长高了许多,体格也因为长年的锻炼而变得健壮,乍一看要比很多同龄人高和壮,是个能够顶天立地的“男人”了,这让我更加自信,看到一些玄乎的东西也不觉得可怕了。

以前那些让我恐惧的事物,此时在我眼里不过是弹指间能够灰飞烟灭的幻想,只要我心正,没有能够迷惑我心神的鬼怪,这也是师傅所教我的真理。

学画符,练武功,我已经全是完全入了赶尸的门,也能感觉到以后未来的生活将会变得更加奇异,我天生的阴阳眼告诉我,事情远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知不觉过去的三年里,我对于赶尸技巧的各方面领悟还算是小有所有成,也跟着师傅去其他地方赶过几趟尸,见识了很多奇异又神秘的事情。

我坚信,每一具尸体都是拥有自己的故事,哪怕仅仅是意外死亡,但他们的意识都是以鬼魂的形式存在着,我需要指引着他们,将他们带回去他们的故乡土地,让他们安息。

这就是我作为赶尸匠的宿命。

我很快就接了人生中属于自己的第一个任务。

隔壁顺王村死人了,消息传的很快。

我骑着驴匆匆赶过去的时候,村长和几个壮年的汉子正在那里围着个吊脚楼面前,其中里面还传来了凄惨的女人抽泣声,大概是死者的家人在哀悼。

走过去一看,发现他们几个都围着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正在凶神恶煞地骂着。

“就是这个贼!一定是他干的!”

“呸,还跟他港什么呢,咱现在就直接把他做了!”

说罢那些村民抡起棍子就要往那个贼的头上狠狠打下去。

那个贼连连后退抱头鼠窜,一边大喊着求饶,“不,不是我!好汉饶命啊!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就是想偷点吃的,可我啥都没摸到,就看到里头死人了啊!”

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猜了个大概,看着这贼的面相是真的慌乱又无辜,我连忙上去劝阻,“到底发生了什么,别那么激动,有话好好说!”

“你是谁?拦着我们做什么!”那些大汉气在头上,哪里知道忍让。

见有人出来阻挠他们更是怒火腾升了,竟是想将我也一并打了,我做出防备的姿势,想要防着。

老村长见状,立即挥着拐杖走了过去,“等等!你们可给我住手咯!这位可是我请来的老司,你们莫要伤了他!”

他想必是认出了我身上的一个黑金罗盘挂饰,猜出了我是个赶尸人。

那几个大汉这才冷静下来,对我纷纷地道歉,他们应该是逝者的亲朋之类,面对我这个赶尸人也没有表情不敬。

我转头去问,“老村长,哪户人家出事了?”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又崩溃地哭出了声,竟是哭晕了过去。

“你面前的吊脚楼便是这户人家住处,她的几几和……反正都在里头,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老村长面色沉重地叹了一声,转过头去命人将那女人先带走了去。

没有多想,我径直走上吊脚楼的阶梯,嘴里默念了一句“打扰”,随即推门而入。

还未看清里面,我就觉得有一股阴冷的气传来,可外头却是干燥凉快的气候,两者相对的感觉是非常格格不入的。

这让我想起了先前和师傅一同接过一个人物,那一次,周围也是同样的阴气逼人。

再继续打开木门,里头昏暗的场景呈现——一片混乱桌椅,地上是干涸的血迹,有一个男人面色发黑地躺在地上,脸上是阴森森的诡异笑容,脖子上一道深红带紫的伤口有些腐烂了,眼珠子浑浊青灰,已经是死了有段时间了。

我喉头滚了滚,身体有点僵,是那种被场景震撼的心悸,不是恐惧和害怕,毕竟里头太过血腥了,任谁都受不住,我的心里能力其实已经很强,但是缺少师傅那样老练的经历,始终是需要更多磨练。

这样的场景光是看一眼,平常人都已经已经腿软到全身发抖了。

我欲要再往里走,却猛然踩到了什么而惊得后退。

低头一看,另一具尸体正拦在门口边上,背对着我,看头发和身影是个女的,应该就是刚才哭得晕过去的女人的几几了,她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碎碎的,还染满了猩红的血,看起来也非常渗人。

我皱眉,这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死人,而是很严重的命案了。

我没有想要跨进去,再往里探头进去,发现桌子底下还有两具尸体,仔细一看是两个孩子,都瘫软地躺在那里,早就已经没了声息。

这样惨的场景,让我心底不知作何滋味。

紧接着那警笛声响,警方来调查了。

这三年里科技发展的很快,山下都修了路,来往也方便了许多,但是我镇子那头太偏,也没有太多享受这种便利。

倒是顺王村离山脚近,警察也才能过来处理这种死人的事情了。

警方很快将整个案发现场封锁了起来,我在一旁也没办法介入,于是去找村长继续了解情况。

虽说我的任务只是赶尸,可有些东西,我认为我应该有权利了解清楚。

不是任何尸体都可以赶的,师尊这句话我铭记于心。

“莫提咯,都怪村口那个陈老九,要不是他,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啊!”老村长一开口就埋怨着,村子里出了这种大事,最不顺心的就是他了。

我继续问,他才解释起事情经过。

村口的陈老九是个寡佬,四十多了也没娶老婆,倒是口才了得喜欢吹牛,他和死掉那一家子人的男主人老牛,是经常一起出去喝酒玩的。

前几天晚上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喝醉了,在村里老榕树底下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