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夏筱发飙（第三更！）

133夏筱发飙

“我度过最黑暗的岁月，没能杀掉那个男人，但却是遇见了你，这算是老天开眼吗？”

——引子

“我就是我，哪来那么多问题。”墨然扬起嘴角，邪魅一笑，直面夏筱，语气平和，似在诉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不曾心慌。

“你果然不是……”夏筱眯起好看的眼睛。

“呃……其实是谁并不重要，夏筱你没必要在意细节。”叶隐说道，这具分身比他的本尊更加活络，唯恐天下不乱，像是童心未泯。

双方不再言语，待得众人的讨论声也渐渐消停下来后，接下来就是正常步骤了。众人步入各自白玉台的传送阵，在一部分长老的带领下，去到一个秘境之中竞赛。和墨然同陈栩对战相同，天空上出现一块巨大的投影，是用来让外界的长老来观察其中场景所用，墨然这次成了观战者。

这时候，偌大的空间中，白色是唯一的主调，除了叶隐身着麻衣，毫不在意以外，其他人包括墨然都是一身白色。

金乌挂在穹顶，闪耀着，垂落赤金色的光辉，气氛有些尴尬，令墨然神色微微一变的是，先前那个和他对视过的那个飒爽少女赫然在场，平静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点什么，却是无功而返，转而同夏筱对视。

这个少女不曾随大流进入秘境！

夏筱美目狭长，闪动不知名的光泽，面色无喜无悲，仿佛一朵高岭之花，在少女富含侵略性的目光注视下，不曾颤动分毫，有一种傲气。

飒爽少女摇头失笑，转头带着玩味的色彩，看向大长老。

其他长老亦是一脸同情的看着大长老章丘。

大长老冷汗直冒，盼望着凌霄能出来说句话，然而凌霄脸色不见变化，就这么看着他，令他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离去。

最后他还是忍受不了众人的冷暴力，脸上呈现像是菊花一样的皱褶，表情难看至极，略微一犹豫，直接跪了下来，向凌霄那个方向低头，“属下知罪，望老祖饶得一死！”

凌霄没有当即就回答他，而是手中掌指一握，整片空间随之一颤，缩小了许多，而众人脚下的白玉台也不知何时不见，变成踩着由一片剔透玉砖组成的地面，且缩地成寸，通通来到了凌霄的近前。

“说吧，你收了谁的好处，让你来试我的深浅？”凌霄徐徐说道，好像根本不在意。

“雷家，是雷家谢天元的。”大长老如实招来。

“谢天元？那个老妖怪还没死啊？”凌霄还没说话，叶隐就道，犹如感慨一般。

一群人心中腹诽：天知道你活了多少岁月，还好意思叫别人老妖怪。

“不过是个供奉罢了，就能让你如此忠心？”凌霄冷淡问道，忠心两个字的重读已经体现了他的愤怒。

“还有，还有雷雄。”大长老颤声道。

“雷雄？当初留他一命，是看在他长辈的面子上，没想到我才闭关疗伤一百来年，他就这么嚣张了，也不知哪来的自信，还没堪破生死关，他就不是我的对手！”凌霄眸光冰冷，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让人为之颤栗。

“蚍蜉撼树罢了。”叶隐在一旁说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章丘，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将雷雄他们的计划和盘托出，自废修为，去天凝园面壁十年，我就既往不咎，否则的话，死吧。”凌霄以不容置疑，霸道的语气说道，看着下跪的大长老，身体周围凌虚秘力腾起，化作一片片光幕，如瀑布悬泉，十分壮丽。

“我……我……”自废修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生不如死的，大长老此刻就在纠结着。

“我的耐性有限。”凌霄从嘴唇里挤出几个字符，无异于在倒计时。

“我……对不起了，老祖！”大长老面色踌躇间，终于在某一刻下定决心，眉心中飞出一面铜镜，那面铜镜迅速升空，洒落涤荡虚空的光辉，没无影无形，无色无味，更像是一种道则。

光辉飞快禁锢了凌霄四周的空间，接着又从刻满岁月痕迹的镜面中心射出一重光束，那重光束化作遮天盖地的大手，轻轻一抓，就好像要粉碎天地般，虚空剧烈扭曲，向凌霄挤压。

“容天镜仿品，生死境界强者的全力一击，雷家还真看得起我！”凌霄冷哼，一层层的流云凝固形成重重防护，将他护住，而那蛋壳状的流云屏障上，却是有一道道青色光华在流转，像是光照在玉石上的折射，道则粉碎，那大手一震，被流光震荡，凌霄随之伸手轻轻一捏，将之化为点点光曦。

这正是天青瑞光甲，只是比较起只有融灵境界的陈栩，凌霄施展起来，不但万法不侵，甚至可以破尽万法！两者相较，完全就是学步幼童和矫健青年的区别！

大长老目眦欲裂，知道难以对凌霄造成威胁，右手演化开天之势，朦胧的混沌光发出，正是人族有名的神通开天手，虽然不曾完满，却依然在第一时间就撕开了空间，大长老的身形变得透明，一半就要踏入虚空。

一群长老分毫不动，知道这是自家要清理门户了，还是让凌霄这个掌舵人亲自动手来的好。

“赦！”凌霄一声清啸，天青瑞光甲爆碎，点点流光如星河变幻，宇宙变迁，碾碎大长老所在虚空，令那边血光四溅，大长老拖着只剩半边的身子，捏爆一个玉符，以不合常理的极速遁走，超出了肉眼的识别能力，只能看到朦胧的轨迹。

“赎！”凌霄左手抓向长空，这次没有动用任何神通法术，单单是以单纯的法力擒拿，大长老被束缚，于五光十色中回到原先的位置，身子淌血，好不凄惨。

这等手段，所谓容天，他就通天，让那镜子无天可容，确实难得。

末了，凌霄一指自己眉心，分出一缕神念，洁白无暇，透着神圣气息，落在那铜镜上。

而那镜面竟是在此刻猛的抖动，一块又一块绿色铜锈掉落，呈现一面存在些许裂痕，却朴实无华，仿佛蕴藏大道理，似要吞天纳地的澄澈镜面。光线照在上面亦是扭曲，使得那镜子显得有些不可捉摸。

“何至于此？收手吧，凌霄。”一个老者身影从那镜面上投影而出，若隐若现，呈现半透明状态，却是容天镜的器灵。

“我要做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凌霄冷冷道，结出一个法印，神念化作白线注入那澄澈镜面上。

镜面忽的变得混沌一片，来者不拒，将凌霄的神念吸纳，是为容天之效，令墨然看得有趣，在心中啧啧称奇：倒是极像龙帝那老小子的天演古镜。

说不定，那天演古镜就是集百家之长而炼制出来的呢？

“嗯？怎么会……”僵持了几呼吸的时间，那容天器灵突然闷哼出声，一缕缕宛如白色绸缎的神念溢出。显然，这些神念的总量超过了他的预计。

“凌霄，你，你……成就生死境界了？”容天器灵震撼道，他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要不然凌霄虽然可以稳赢他，却也要花不小力气，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以神念生生撑爆他。

“怎么可能，你的道伤能恢复不留病根就已经是奢望，根本不可能再进一步！”

“是骡子还是驴子，牵出来溜溜才知道。”凌霄大笑一声，眉心射出道道锁链，缠绕那面铜镜硬生生的湮灭了那个器灵，甚至于那个器灵还没能放出狠话就消失了。

凌霄右手一托，将那铜镜收起，笑了笑，“倒是给我送了个不错的礼物。”

“老……祖……”就在这时，被重创了的大长老才发声，喉头滚动，十分紧张。

“章丘，本想念在你在我闭关之时为教务奔波劳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放你一马，你刚才若是干脆一点，我还可以原谅你，但现在，若是我没成就生死之境，还真要被你整到了，你让我太失望了。”凌霄说道，有种无奈，有种可惜，但更多的是坚决。

并指如剑，划破虚空，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大长老头颅斩落。

那头颅被凌虚秘力侵蚀，想说什么，却是无能为力，只有一道神念在不断传递着，深深的懊悔和不甘，“不，不，老祖，不要杀我，我知道雷家的计划，我会全盘托出，一字不漏，我再也不敢了，饶过我……”

话音未止，那头颅就彻底消失了，连带着他的元神一并湮灭，只剩下一具残躯。

凌霄嗤之以鼻，对一个长老道，“惠合，等会儿拿去天凝园养花吧。”

“是，老祖。”一个长老喜出望外的走来，张手一吸，大长老的残躯亦是消失。

之后，那长老退下。

最后，凌虚也不提再立大长老的事，而是对着叶隐说道，“老朋友，真是让你见笑了。”

“无妨。这就是令高徒？”叶隐微笑的看向那个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却是以一种睿智的眼光看待全场，哪怕大长老被击杀，形势千变万化都不曾失态过，只是静静旁观的少女，柔和地说。

“心性不错。”叶隐由衷的赞叹。

“晚辈凌褚，拜见前辈，”少女不卑不亢的抱拳问候，“前辈夸赞我的心性，却是忘了您的徒弟，他们的修养，晚辈是自愧不如。”

“不错，很不错，这就是凌虚洞天的当代凌虚子，将来必成大器嘛！”叶隐笑道，没在意凌褚的调笑。

是了，既然是当代凌虚子，那自然就不用参加秘境试炼了，毕竟另有奇遇，没必要多费时间，只是她先前那套藏身秘术不错，混淆于人群中，却没有被发觉，不错不错，说不定将来还能见到她……

墨然心想。

“小徒痴迷武道，天赋也算上等，让她待在凌虚洞天由我教导，实在是有些浪费了，这不，今日你也带了两位高徒来，本想让她长长见识，不想你这位弟子竟然已经领悟了剑意，另一个想必也不凡。让她对上任何一个，恐怕都是自取其辱吧。”凌霄笑道，很谦虚。

凌褚看向墨然，也有些疑惑，自己之前也注意过这个蓝发少年，不过那时这个蓝发少年的神识完全被她碾压，令她兴趣缺缺，但是从墨然展现剑意后，她又不得不以另一种角度去看待墨然，把墨然当做和她同境界的年轻至尊来看待。

只是，之前的碾压又是怎么回事？

唯有两点解释，一种是墨然刻意藏拙，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可能性更大，至于另一种，那就是这人跟那蓝发少年根本就不是同一人，虽说长得一模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是两种相反的气质。

如果说先前和她对视的蓝发少年柔弱带着点倔强，却有一种不自信的话。而这个展现剑意的人则是霸道中带了点疯狂之意，一举一动都极具侵略性，比她还犹有过之。

另外一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就是墨然似乎变帅了……

确实是两个人。

她这么想，完全是瞎猜，明知不太可能，还是继续推测，墨然令她越来越好奇了。

就在这时，墨然飘忽的目光忽然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凌褚娇躯一震，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炼狱世界中，头顶血红天穹，脚踩黑色焦土，一个红发少年在冲着她笑，但当她回神时，却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

墨然向她作辑行礼，“萍水相逢，有礼了。我是墨然。”

夏筱也跟着行礼，落落大方，但眼神却藏着一种锋锐，“我是夏筱。”

“嗯，我叫凌褚。”凌褚再度介绍了一下自己，神色凝重，盯着墨然直看。

“老祖，我想和他战一场。”凌褚思考一会儿，指着墨然道。

凌霄脸色一变，看向叶隐。

“我无所谓啊，小辈的事情看他们自己去解决，其实你这个弟子长得还蛮标志，有婚配吗？”此时已经没有那么多人围观，叶隐自然更放荡了，直接谈论起了这种话题，似乎是要收个徒媳妇似的。

绕是凌褚见过许多大风大浪，也被这个前辈逗无语了，红着脸低下头。

“好，我也正想领教一下圣体的厉害之处。”墨然向前一步，微微笑着。

众人都蹙眉，看着墨然和叶隐，神色很奇怪。

凌褚更是战意沸腾，因为如她所见，墨然的境界远比她低，且天赋似乎不算很强，气血也不如她旺盛，就算压制了境界，在煅血一境，墨然比拼肉身之力也绝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他居然说了圣体？他竟然能看出自己的体质？莫非是那位前辈告诉他的？知己知彼？不过以这前辈的身份也不用如此妄自屈尊吧？

这人，果真不简单，难道是属于道心先天圆满的那种天才？要不然怎么会领悟出虚无缥缈的剑意。

凌褚可不敢小瞧他，外人都以为她是先天道体，实际上这是因为她的道心也早已无漏，一颗崇尚武道之极的心灵令她看起来富有道韵，且悟道境有成，身为圣体的事情也只有长老高层知道，而墨然一语成谶，怎能不令她惊讶？

“说的对，倒是我孟浪了，不过老朋友，我可不希望把我这得意门生嫁出去，我这门楣还等着她发扬光大呢。”既然没那么多人在，凌霄索性也开起了玩笑，反击叶隐，“倒是老朋友，你那另一个徒弟，空灵若仙，长得甚是好看，就不考虑寻一门亲家吗？”

“呵呵，还没这个打算呢，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叶隐意味深长的看着墨然，令墨然失笑。

凌霄也不在这个话题上计较，倒是夏筱的冷静令他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也仅是如此了，他屈指一弹，一个白玉台漂浮，并迅速放大，最后化作方圆百米之巨的磨盘形状，刻有各种纹路，几道秩序锁链射出，连接苍穹，令其稳稳悬浮。

“请。”凌褚冲墨然一抱拳，比大多数男孩更加豪爽，一身气血沸腾，有黄金光溢出，如同神明降世，又仿佛下凡的天使。

虚空中隐隐有了涟漪般的虚无形状流动，托举起她，飞到那白玉磨盘上，随后涟漪消散，修为被她自己压制到融灵境，和墨然相同，这是要同境界公平一战。

墨然无奈笑笑，向叶隐讨来一把三尺三的长剑，就要顺着锁链跳上去，却没想到夏筱忽然伸手拦住了他。

“这次，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