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剑意显威
131剑意显威
“就算是无上天帝也只能待在神界，你知道为什么吗？……啊，那是因为帝界开辟失败了。”
——引子
“我靠，陈栩也太无耻了，那是金煌牌，可是不错的秘宝，专门用来替死，这个肥皂男恐怕是被耍了，功亏一篑。”
“这已经是作弊了吧？”
“可是如果他死皮赖脸一点，倒也说不上作弊，金煌牌可是很大的缺陷啊。”
“不就是要蓄能吗，而且还得有三个小时的冷却时间和固定的使用次数，可是，这，分明就是多了一条命啊。”
“太不公平了。”
“住口，哪有替别家人说话的，而且若那人真的聪明，就应该早早料到，又怎会被陈栩钻了空子，终究是能力不够罢了。”
“吾等人族自上古以来，就是万物之灵，靠的是什么，就是可以驾驭法宝的能力，如果驾驭法宝也是一种才能，那又有何不可？”
“还是听长老的话吧，不过我倒是挺奇怪，陈栩不过融灵境，哪来的钱财购买这种秘宝？”
“嘘，据说是大长老……”
众人七嘴八舌的，终是停下了讨论。
大长老脸色有些不好看，看了看凌霄，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自己做的那些小手段，想要扶持陈栩来打击陈栩之师——也就是那个经常跟他作对的金袍长老的计划怕是要失败了。
而且，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现在敢怒不敢言，连几个小辈都不敢教训了。
……
“什么？洪荒破灭虽然没有参悟完全，但是应该可以轻易将那本就破去的法术击毁才对，陈栩不被传送出去也得重伤再无战斗之力才对！”墨然脑袋乱如浆糊，如果这陈栩真的有这般手段，可以轻易挡住他的大杀招，那还打什么打？
“不对，是那个玉牌，是那个玉牌替他逃过一劫！”墨然的眼瞳猛然爆发出赤金色的光辉，面庞上渐渐有黑色的鳞片长出，就连肘部，膝盖等部位都有骨刺突出。
“竟敢玩弄我？给我死！啊！不对，应该吃掉，不，我要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嚼烂……呃啊，我要……我要把你们全部杀掉！”墨然左手抓着头发，面露痛苦之色，眼中隐约有红光闪烁，一个仿佛通向无尽血红深渊的黑色血轮图案缓缓转动着。
他的左手背上一道血色眼形印记若隐若现，整个人几乎要陷入疯狂之中，眼中的血光愈发炽盛，快把黄金光给盖过了。
“啊！”在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嚎声后，墨然脸色重复淡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般，忽然露出轻佻的笑容，食指勾住剑柄转了转，闲庭信步的带着玩味的神色走向陈栩周围空荡荡无一物的肉身。
“还不行呢，还不行呢，没到修罗王决之日，太麻烦了，太麻烦了，这家伙还真是让我不省心，每次都让我来擦屁股，不过倒也还真是可爱呢，居然让我有点不忍的感觉？不过既然已经把修罗道的力量给他了，我这样似乎是喧宾夺主了？”那人心想，右手转着长剑，左手捻着乱蓬蓬的蓝发中那一缕红发，饶有兴味的笑了笑，“一群杂碎罢了，跳来跳去的真是让人不爽啊。”
这句话自然是回荡在了这片天地间，令场外众人有些气血上涌，之前还对墨然有所改观，甚至还担心他出了什么问题的人顿时怒气冲冲，也不管这货到底骂谁，反正是迫不及待就想进入棋盘战场揍他一顿。
原因无他，只因墨然这句话太嚣张自负了。
就连凌霄也皱眉，“老朋友，你这个徒弟，怎么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呵。”叶隐笑而不语。
墨然就这样吊儿郎当似的走着，也不在乎陈栩的突然袭击，离陈栩白袍飘飘，烨然若神人的肉身越走越近。
“就是这块垃圾么，一个缺陷这么大的灵器，竟然也能被称之为秘宝？”墨然看着那块表面上呈现一丝裂痕的金色玉牌，手指转着剑柄，这番心不在焉的话令众人一阵心惊：他既然知道这个玉牌是保得陈栩不败的关键，那岂不是意味着这家伙刚才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甚至也知道了这块玉牌是一种秘宝，这太可怕了。
“不对，凌虚盘内开辟洞天，种种妙用无穷，其中可以用来做我们切磋用的战场的功能只是最浅显的，据说这凌虚盘可以轻易隔绝神识，精神波动和灵魂穿梭，就算是大人物陷入这里面，也很难和外界取得联系，这小子只不过是凑巧罢了。”这是道袍少年洛道的心声。
其他人亦是如此，惊讶一会儿后，心中明白这可能只是弄巧成拙，便释然了，一个个更加气愤，观战的同时，对于墨然的感观越来越差了，老是让他们大惊小怪，没了气度。
“别看他这么悠闲，实际上他应该没有什么体力了，这只是在虚张声势，他的修为摆在那了，最高不过融灵境中期，而陈栩已经接近圆满境界，自然非他可比，这家伙会输得很惨！”
“没错，就是故弄玄虚而已，而且陈栩的神识力还未现身，这家伙刚才攻破天青瑞光甲的行动太不明智了，没有料到陈栩拥有防护秘宝，失了先机，如今恐怕连发出剑气的力量都没有了吧。”
“虽然陈栩这事做的有些不地道，但我还是挺他，一个外人就想挑战我凌虚一脉的威严，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就是，陈栩斩念刀最后一击还未出，就看这家伙如何应对了，是先毁去这玉牌？如果换我应该也是如此，毕竟被耍了一道，心中愤懑难平，只是这样不明智，因为这玉牌明显是又一个陷阱！”
“等等，你说如果我们在此谈论他真的能听见，岂不是陈栩都被我们露底了，这样会不会很不利？”
“想多了吧你，这凌虚盘是我们凌虚书院的顶尖法宝，奥妙无穷尽，岂是他一个融灵境可以揣摩透的？”
“但愿如此！”
一群人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只是相较于后辈的激烈讨论，凌霄居然是苦笑的跟叶隐传音，“老朋友，你这徒弟真心给了我太多惊喜，呃，应该大多都是惊吓吧，可能正如我这些徒子徒孙所说，你徒弟竟是真的可以无视凌虚界障，观察到外面的环境。”
“呵呵，身为我的徒弟，能没有点依仗吗？”叶隐回应，很随意。
“莫非，你这徒弟是先天道胎？”凌霄追问。
“不是，不过我相信他会给你们更多惊喜，不，惊吓吧。”叶隐摇头失笑。
“不是道体道胎，那就不该如此啊，难不成你有给他什么秘宝护身？”凌霄继续问，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那倒没有，你猜啊。”叶隐很光棍的说。
“那我恐怕还真要被吓到了，拭目以待吧。”凌霄看了看手中的棋盘，笑了笑。
踏——
随着墨然来到陈栩肉身前，空气隐隐约约似乎变得有些凝固了，一股寒意再度袭来。
“神识力是金色的，但事实上却是冰属性，和他肉身属性相反，阴阳抱混元，不错的体质，但是都没有完全挖掘出来，一个半吊子罢了，若是神识力和肉身修为不同步，要么被冻死，要么被烧死，难怪这个书院没有对他太过关照，谁叫这货长命的希望太低了呢？”墨然心想，神色不变，忽然猛的加速，手臂如长鞭甩出，剑光撕裂空气，这一剑，目标正是那玉牌。
“什么，这家伙明明没有使用那种血统，为什么这一剑反而更快了。”场外，洛道惊呼，当真没了风度。
“人剑合一，我明白了，是人剑合一的至高剑术境界！”一个人大叫，完全不顾身份了。
“人剑合一，指的就是人和剑完全成为一体，剑是身体的延伸，人是剑的主宰，如果他达到惑涟境，接触大道之形，他的剑术境界，离天人合一，就会只差临门一脚！”一个人说道，倒不至于那么失态，因为他就是一个剑修，此刻眼中充满了狂热。
“看来这家伙很可能真的可能拥有剑意。”洛道回神，冷不丁的说道。
“不是可能，而是就是了，还真让罗豪一语成谶了。”一人苦笑，之前对墨然极尽嘲讽，现在墨然的剑术境界离天人合一还有多远还不确定，但他要被打脸的事实却是真的只差临门一脚了。
事到如今，众人看向墨然的眼神皆是带了点苦涩。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少年能给他们带来这么多惊诧的瞬间。
他们甚至不知道墨然的极限何在！
剑光划破长空，刺耳轰鸣声不绝于耳，就在剑锋要接触到玉牌时，一道闪烁金光的冰箭猛的射来，对准墨然的咽喉，散发恐怖的冰寒之意，令人仅仅只是惊鸿一瞥，还不曾承受这一击，就仿若身处冰天雪地之中，身体不自主的要颤抖。
“再冰冷……”墨然顿了顿，剑招再变，剑锋上一层黑色雷火燃起，血红的电弧跳动着，几乎要有电浆生成，这一招范围极大，也不管陈栩的神识力攻击来自何处，黑色雷火燃尽一切，而那不停跳动，似乎狂暴至极的血色电弧则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抓住即将消散的那一缕神识力，追本溯源，向着某处隐秘之地飘去。
“也不如深渊底部的黑暗吧~”
嘭！
初时不显，可当墨然毁去那神识冰箭后，一股隐藏极深的力量猛然爆散开，强烈的冲击波卷着沙尘向墨然砸去。
墨然神情淡定自若，三尺长剑闪动幽光，接着三道混沌气陡然生成，那剑锋变得朦胧一片。
“那家伙的招数不错嘛。”墨然喃喃自语，脚步画圆，身形猛的一停顿，却是没有在地上留下半分痕迹，犹如鬼魅一般停下，直迎那风暴，又当真不把陈栩放在眼里似的，看似极慢的挥出了一剑。
哧！
剑气破碎真空，墨然这一击竟好像引动天地元气共鸣，被攻击的目标就像是面对一方天地的碾压般，无形的冲击波化为乌有，浩浩汤汤的沙尘风暴亦是被变作泡影！甚至于开始从中间玻璃化，墨然剑锋上释放混沌光，势不可挡！
“什么……啊！”一声忍不住的感慨被墨然捕捉，一剑划出，不似之前陈栩攻击那样铺天盖地的血红雷光闪烁，那声惨叫就紧跟着响了起来。
“杂碎。”墨然颇有种趁你病要你命的味道，趁着那痛苦的嚎叫依然在持续，墨然脚面一搓，身影变得不可捉摸，一道道残影跟在他的身后，全身上下都无法被看的真切，十分模糊，却又带着一股凌厉之势，所过之处狂风呼啸，像是恶鬼的嘶吼。
完满剑步！
这一招墨然曾经就有推演，是在和陆溟幽对战时就有所领悟的招数，原本是打算以步伐演变剑术奥妙，每步皆带杀伐之势，但远远没有达到那一步，可如今却是直接施展出了完满剑步，反差太大了！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再是为陈栩的手段底牌而讨论，而是不由自主的为陈栩担心了起来。
“混蛋！”陈栩的声音传来，墨然前进的路上霎时受到一阵冰冷的寒风吹袭，一道道气流如同尖刀，要把墨然撕碎。
“虚实之剑。”墨然低吟一声，一直无法看的真切的身影忽然变得清晰，他挥舞着长剑向着虚空刺来，而那里空无一物，只有寒风肆虐着。
倏忽，空气变得粘稠，一簇血色雷火闪灭，变成了几十簇，仅这一瞬间，墨然手中的长剑就像是施了分身术，几十道血红剑影铺天盖地而来，毫无悬念的撕裂寒风封锁。
噗嗤。
一些尖刀般的气流打在墨然脸上，手臂上，又迅速恢复，根本不曾被他在意，很快就又愈合了。像是消失一般的手腕仿佛在快速抖动着，速度快到没法被肉眼捕捉，却是在下一刻猛然出现，但那剑影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再次增加，几乎要吞天沃日，隐隐虚空都在震动。
噗。
像是白纸被撕破，一个被血色雷光不断折磨侵蚀的金色小人显形，赫然是在刚才使用了隐身术，隐藏了气息，扭曲了光线的陈栩神识！
“亏你能忍这么久啊。”墨然戏虐的笑道。
“你这混蛋，我杀了你……啊！”陈栩狂吼着，血色雷光却猛的一闪，在短暂的寂静后，则是更猛烈的爆发，血雷演化恶鬼，撕咬着陈栩的神识，令得那上面金灿灿的光芒越发的黯淡。
“混蛋，精神刺啊！”陈栩怒吼一声，金色小人的眉心淌血，那是金色的光辉，是他的意志精华，他这是在自损根基！
一根幽蓝透紫的冰棱刺从他眉心中探出，刹那间，墨然的灵魂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冰冷！
“陈栩这是要拼命了吗？”
“精神刺一出，两败俱伤啊！”
“看来他是穷途末路了。”
一群人惊呼，在脑袋几乎被方才的震撼场景和墨然的高深剑术冲击的无法思考时，这才勉勉强强回了些魂。
在这种彻骨的冰冷下，墨然的剑势随之一顿，陈栩的眼瞳中闪过一丝欣喜，但是，这一丝欣喜，很快就变成了惊讶，恐惧，和深深的冰冷！
“不！这怎么可能！”陈栩惊怒交加，就要飞走，铺天盖地的剑影分不清真假虚实就刺了过来，每一道都被血色雷火点燃，和陈栩神识上疯狂破坏的血色雷光共鸣，陈栩痛呼着，无力抵抗，只得惊慌的凝聚出凌虚秘力，一层白色固体祥云包裹他的神识，数不清的剑影在下一刻尽数落在了那上面。
“龙血的感觉不错，这种招数使用出来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嘛，肌肉的疲劳可以忽略。”墨然心不在焉的想着，这个神态让陈栩更是恼羞成怒，奈何这匆忙之间凝聚出的天青瑞光甲太过脆弱，几道血雷在上面轰炸着，轻而易举的就使其即将碎裂。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精神刺没用，我明明以自损根基的代价使出了这一招，不可能没有效果！”陈栩大喊，眼中尽是不甘。
场外他的老师，那个金袍长老却是极度紧张，默念，“小栩，这次输了没关系，千万不要有事啊。”
墨然自然不可能连别人的心声都能听见，但他却是猜的出来外面有人正担心着陈栩。
既然如此……
剑影越来越少，墨然的肌肉在这段时间也疲劳到了极限，天青瑞光甲终于有了时间喘息，稳定了下来，只是陈栩的神识更加黯淡了，颜色甚至开始向亮黄色转变，不再是原来的金色了。
“有什么绝招还是赶快使出来了，我给你那个机会，不过到时候如果还是输了，就怨不得别人了，我要把你的信仰，自信，人格通通摧毁哦~”墨然忽然说道，脚掌一刹，脚尖一点地面，血色雷火包括陈栩身上那如影随形的血色雷光尽数收敛，他整个人霎时间倒飞出去，让陈栩差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这家伙太狂妄了吧，居然把这么好的机会放弃了？”
“他这也可能是以退为进。”
“不管怎样，陈栩算是输定了。”
“不对，你们忘了，他的斩念剑胎可还没用尽，这可能是他的最后底牌了，将是他反败为胜的关键！”
“胜负就看这电光火石之间的一招了吗？”
“是！”
一些人判断道。
“你会为你的自负付出代价！”陈栩在一刹那的措手不及后，是畅快淋漓乃至于有些疯狂的大笑。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他的老师老脸上担忧之色更重了。
“斩念破万法！”陈栩一声大喝，略显黯淡的神识小人天灵盖上闪烁璀璨流光，一柄剑胎飞出，像是在预示着什么，陈栩的神识力从他的肉身中脱出，而它又从陈栩的神识力脱出，怕是受到什么温养，威力多半更加惊人了。
墨然神色不变，一抖剑尖，三道混沌气破碎，化作混沌雾霭，笼罩剑身。
刷！
血色雷火燃烧，吞噬死火，吞噬混沌雾霭，吞噬真气，吞噬雷电，最后让那把长剑变成了完完全全的一把火剑，散发着危险气息，有一种戾气聚而不散，凝而不发。
一方血色天幕若隐若现，威势直接把陈栩的斩念剑胎盖过。
甚至斩念剑胎刚刚爆射出来，墨然仅仅是剑尖一指，没有任何征兆，那斩念剑胎就一阵颤抖，随后被血色雷火吞噬，就此消失。
“你的信仰，我收下了。”墨然舌头舔舔嘴唇，笑道，笑意很淡，却令人不寒而栗。
“剑意小成？化形之境？”
场外，一群人倒吸冷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