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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青衣
人来人往中。一个青色的蹦跳身影,头上黄带束发,衣袖飘扬。骄阳下活脱脱一个成精会奔的太阳花!
她双眼灵动,滴溜溜直转。一身男儿装穿在她身上不仅没有女气,到像是哪家的风流公子。当然还是要除过她张牙舞爪,没见过世面的哈哈样儿。
四下望了望,城边古桥下的画展随着清风洋洋洒洒。那梅花半红半白,像是风吹过后的娇羞。那杨柳半截半枝还留着初春的新芽。
巩之樱远远看着哪能过瘾?一会儿的功夫就奔到作画人的身旁。那画画的男子,一身纯白素袍与身后的山水融合在一起。若不是他还低头挥动画笔,巩之樱真是会误以为他就是一幅上好的佳画,原来男子也可以入画?清风雅气,丝毫不逊色于女子。
巩之樱这般看着,还想在瞧瞧他的眉目,他的眼睑,是不是也会很好看?凑近…凑近…再凑近…
还差一点,差一点…
“啊!”
“啊。”
前者是巩之樱大着嗓子惊叫出声。
后者是作画男子吓了一跳。
巩之樱揉着撞痛的额头。她刚刚不断凑近,眼看着清晰的眉目就在眼前,还没有好好观看,那男子确是猛地抬头,与她撞了个正着。
“你!疼死本姑娘了!”瑾婳竖起尖细的手指,大有把这人逼进画中去的意思。
“姑娘?”他轻言,言语却不似画般清零,透露出几分铮铮的傲骨。
“公子!是公子啊!你那么大的眼睛陪相呢!”巩之樱刻像炸了毛的麻雀。
“青安,失礼了。”抬起头,一张清秀的面容顿时浮现在她的面前,巩之樱痴痴地望着一个男子怎可比她还来的清秀俊雅。
见他已地下头去,忽然想着刚刚抬起的面容是那般熟悉,就连名字她好像也在哪听过,正了正声色收起方才的嘻哈样,“给我画一幅画可成?”
青安顿笔,并未抬眼,“公子,请说。”
巩之樱上下看看自己,一身男儿装的粗使打扮哪里有可入画的地方,随即翻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那你就画我身上这朵紫薇花吧。”
青安微微一笑,抬头,落笔。
风过,寥寥数笔,紫薇花赫然赋予宣纸之上。那画上之花已经不是惟妙惟肖可以形容。瑾婳思着,若是放在水面,花瓣恐怕就会立刻散落去,跟着江河万里。
巩之樱瞧着手里的紫薇花欢喜的不得了,伸出手就像自己的腰间摸去。兀得拍了拍空荡荡的腰间心里一阵困惑琢磨着:大祭司给自己的银两不会这么快就用完了吧?不对…便是用完钱袋还是在的,这会子怎么钱袋也不见了!她用力的想了想。
“呀!”突然记起刚刚路过那酒家时,一名行色匆匆的男子撞在自己的身上,慌忙道歉后便不见了身影。
这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窃,巩之樱涨红了一张脸看着作画的男子,摸在衣兜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衣服。
青安挺起身背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巩之樱,“就当刚刚的赔礼吧,公子。”
“青安!你是救过我的青安,对吗?”巩之樱这会看清了男子的模样,他与当日比起又多了几分清秀俊雅,书生意气。
巩之樱看着面前并未多言的男子,焦急着想证明自己的身份,正欲扒下头上的束带却被青安制止住,“巩之樱姑娘,不要暴露身份。”说着他拉起面前的女子,丢下身后的作画摊子迅速远离人群。
那是山水之间,那是云卷云舒,那是翠柳鸟鸣。她跟着身旁的人突然害怕他就这么消失了,来着锦城烟柳繁华却与她无关她如一介孤女无依无靠,纵然笑的灿烂心中的伤痛、空虚又怎能弥补,她怕在这天地之间,留下她一个人张皇无措。直到她看见面前的十里桃花灼灼,竹林间阁楼耸立,她的心方才安定下来。
青安端起桌上的茶盏倒出茶水递给巩之樱,“姑娘来锦城多久了?”
巩之樱抿了一口茶水,是她喜爱的花茶可以轻轻嗅到花儿的清香,青安的问话让她一时尴尬,来着锦城也数月自己闲的无事又不敢多在城中逛游,就连身上的银子也不过是用来住店,吃食,如今银子被盗她就真的成了一个无用之人了,“不瞒公子,巩之樱来锦城数月如今还在飘荡。”
青安微微一笑,“巩之樱姑娘一介弱女子,来着锦城安身自是不易,若不介意可先与青安暂住,在慢慢想办法。”
巩之樱听闻也无心再去客套几句,面前的这个男子曾救自己于大漠之中,如今再次遇见她已当时故友重逢。
“多谢公子的相助,巩之樱真的无以回报。”
“巩之樱姑娘言重了,在下一介书生能结识姑娘也是缘分。”
安顿好了巩之樱,二人简单的用了一些粗茶淡饭,巩之樱发觉这屋中虽然摆设应用齐全但却并不像是长期居住的样子,屋中一些角落甚至还堆积了些灰尘。夜里青安与巩之樱安排了住处,便准备离开了。
“公子,我的到来不是不给你带来了麻烦?”巩之樱指着房中空出的几间屋子,“我可以随便找一处住处的,打扫一下就好这屋子已经很好了你不用刻意搬出去的。”
“巩之樱姑娘误会了,在下夜里还有些琐事,平日里会在城中太傅学堂任教,时常会安顿在哪里。这些日子可能会比较忙,望姑娘照顾好自己。”青安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课本,屋中微弱的烛光映出他柔和的笑颜,巩之樱的脑海中忽然划过锦御泷夜里睡着她身边的安静容颜。露出无奈的笑来,“公子夜里小心。”
青安看着她面色心中微微一动,扫了眼这屋中摆设,到底是匆忙了些所缺甚多啊,“明日青安会再添置些东西来。”站在台阶上,他不忘再转身看看这林中小屋里微弱的烛光勾勒出的身影,飞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未离开小屋多远他停下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女画,你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主子赎罪!”那抹身影忽然出现的夜色中,跪拜于身旁人之前。
“让你查的事可有答案。”
女画微微一愣,主子竟为一个女人让她去查如此微不足道之事,“大漠刺杀宫中雪妃的乃黑鹰教所受长公主与西妃所为。”
“是时候除掉黑鹰教了。”
“女画随时候命!”
“不用,”他一口回绝,“既然你跟随至此,便保护好屋中的人安全。”
“主…”女画听闻,还未说话那人就已不见了身影。
次日,巩之樱从榻上爬起换上自己穿了几日的男装,不免扯扯衣袖暗怪自己只准备了这么一套衣裳。推开房门,青安正抱着一踏衣物站在门口。
“公子?”巩之樱显然有几分吃惊。
青安将衣物递给她,“回来的早就准备了些东西许你能用着。”
“谢谢公子!”看着那些女子衣物甚至还有一些简单的配饰巩之樱一阵欢喜,“真是麻烦公子了!”
“巩之樱姑娘何必客气,叫我青安就好。”他转身离去,不忘说道:“将衣裳换了吧,出来用点粥。”
巩之樱走出房门,青安正在端下粥的小菜她走上前准备接过他手中的菜盘,“我来吧。”
青安微微侧身,“去那坐着就好。”
巩之樱瞧着小小的木桌上,陶瓷的花瓶里正插了几枝纯白梨花给这清幽的屋子又添了几分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