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嘈杂
少有人迹的沙漠中此时是格外的嘈杂,巩之樱连滚带爬地跑在沙漠上身后的一群蛮人背着麻袋手提木棒穷追不舍,口中吆喝声不断,刺激着巩之樱憋着一口气一个劲向前奔,她赤裸的双脚被炙热的黄沙磨出泡来脚下一个踉跄她又栽倒在黄沙中,转过头看着愈来愈近的蛮人们使劲摇晃了下脑袋正努力撑起身子,却别从天而降的一群黑衣人按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瞧瞧是不是她?”两名黑衣人将她钳住,正前方一名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像对着她端详了半天偏着头暂时下不了结论,“怎么看着不像啊!这画中怎么也该是个美人吧!”
“废话!沦落蛮荒的女子还能是什么模样,你再仔细看看!”那男子听闻正欲再仔细瞧瞧,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奔狂的脚步和粗犷的声音,“娘的!那时什么贼人敢跟爷们抢女人!”
“大哥咱坎了他们,回去烤肉!”
“对,上!”
三名黑衣人对着突如而至的蛮人搅和得更是糊涂,一名黑衣人已飞身向前打斗其中三名黑衣人忍不住犯混,“确定这是中原女子,怎么有蛮人帮她?”
巩之樱瞧了瞧形势横竖都是死,落在蛮人的手里总比这几名身份神秘的黑衣人手里强,便抬起头说道:“对啊!对啊!你们肯定弄错了我被发配而来从没在江湖中得罪什么人啊!”
黑衣人听闻突然笑出声“哈哈!果然是你,我们杀的就是流放的中原女子!”
巩之樱突然安静下来任由他们厮杀,原来她的命这么值钱?他居然会动用杀手来置她于死地,锦御泷我当真这么该死?
不过片刻的功夫,脚下的黄沙开始变的沾粘,那鲜红粘稠的液体一点点渗进巩之樱的身下,她牢牢地爬在地下身体僵直,颈脖处一点点带动下颌偏过与自己的肩膀平行,她看见身后约十步处血流黄沙,蛮人们的尸体横七竖八,身背上还插着他们拿着的木棒,镰刀,一双瞪大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她。
“啊!”她生平第一次见到死人,活生生死在她面前的人,还是那般凄惨荒景。
“别叫,下一个就是你了。”身后穿来黑衣人平静的声音。
“不要,”她用力挣扎着身子,那黑衣人一脚踏在她的腰背,“我求求你,我不想死!我没罪!我不要死!”她张大一双眼睛不住在求饶。
“真是无聊,让我们黑鹰教杀这么些没用的人,真当我教无人了!”余下的黑衣人闲靠在一旁从身后取出干粮开始补充体力,一边吃着馒头喝着水,还不忘提醒那黑衣人,“动作麻利点快点!”然后嘟囔道:“趁天黑之前离开这鬼地方好好睡一觉,连日找这女子也累的够呛。”
那名黑衣人扫了眼地上狼狈地巩之樱,“你也别怪我们,只能怪你自己得罪了权贵。”说着,将就那滴血的剑与烈日重影划过长空直击而来。一秒、二秒、三秒……
“啊!混蛋!”黑衣人突然大叫出声,抱着小腿在原地跳个不停看着起身跑走的人对着身后喊道:“还不快去追!”他看着腿上被那女人咬的流出血来,暗怪自己大意居然载在一个女子手上,传出去还有何颜面见人。巩之樱口中噙着血,没跑出几步便被身后两人一巴掌打在地下,“啊!”她被一掌打出的有百十步远,身体不受控制的在黄沙里翻滚跌跌撞撞像个圆球一样挺不下来。直至像是被什么一把拦住。
“姑娘?”耳边传出男子地寻问声。
“痛…”她低吟出声,还未睁开眼就听见身后飞来的打斗声。
“没想到这小小女子果然难对付!”三名黑衣人一齐上围攻面前突然出现的男子。面前的男子抽出长剑奋力抵挡忍不住问道:“不知这女子是哪里得罪大侠,用得你们三人置她于死地?”
“识相的就滚开,别挡着我们黑鹰教办事!”
男子一听便猜想这又是江湖仇杀,但三人围攻这么一个弱女子他是如何也不能不管的。打斗三个回合下来男人一人对付三人毕竟势单力薄,已经处于下风但仍然勉力支撑。巩之樱虽然不懂武功但也看出这男子已是勉强支撑,只守不攻处于下风。巩之樱焦急的看着,只见男子奋力抵挡左边两人的攻击忽略了右边一人的侧攻,那右边的黑衣人趁男子不备手握长剑就向他胸口刺来,巩之樱心下骇然立刻上前用身体抵挡,只见那剑从她身上斜嚓而过挑开她的衣襟。
“哐哐哐…”像是铜铁相撞的声音。
“砰!”铁瞬间碎开。
两名黑衣人愣愣地看着那名黑衣人手中断成两截的剑,僵在半空中的手没有半点动作。
“朝凤…!”黑衣人看着那地上的令牌面色骇然吃惊。
男子见三名黑衣人突然怔住,趁此抱起地下的巩之樱飞身离开,其中一名黑衣人正欲追赶却被其余两名制止了。
“大哥?”那黑衣人不干心的看着面前的两名黑衣人。
“那男子一身官衣定是朝廷中人,而追杀的女子身上竟有朝凤的令牌,想那二人身份定不简单若是贸然给杀了也就不怕甚。但见令牌还加以还手便是明着与罪朝凤的人作对,如此对于如今的黑鹰教是百害而无一利。”
“是!”黑衣男子抱拳,他三人准备回中原复命。
巩之樱被男子环抱在怀中,速行了几步将她放上了马背。“姑娘得罪了,轩然怕他三人再追上来。”说完架马奔驰在黄沙之中。
呼啸的寒风从耳旁划过,巩之樱几乎整个胸腔附在马背双手紧紧地环抱住马脖。身后传来男子喝出的架马声,她从未骑过马但此刻她终于可以不再颠沛流亡心中缓缓放松身体受着马背的起伏居然就这般睡着了。林轩然没想到此次出塞居然遇到这般事件。从女子身上滚落出的令牌他大概能猜出一二来,只是他心中疑惑一介柔弱女子怎会有朝凤的出入令牌,莫非她是皇上身边的人?思及此处看了眼已经熟睡的女子便架马往边塞友邦的胡人境内赶去。夜色降临的时边塞的环境就更为难耐,林轩然骑在马背上借着月光瞧瞧了远处的方向然后放下速度缓缓前进,直到将马停在周边帐篷聚集的地方。他从腰间取出哨子对着其中一间帐篷吹了声口哨,哨音刚落便从帐中走出一名女子,那女子四下望了望便立刻跑到林轩然面前。
“哥哥,你怎么去这么久?”女子心下慌张并没有注意打林轩然马前睡熟的巩之樱。
“出塞时常这样。”林轩然并未多说翻身下马抱起怀中的女子准备走进帐子,转过头对着面上吃惊的女子说道:“轩雨,先把马牵了。”
“哦”女子愣楞地回道看着自己哥哥进了帐子。
帐中林轩然将巩之樱放在床上,对着刚进来的女子说道:“夜深了,轩雨先与她共睡一晚明日我再做安排。”说着添了两捆柴放进火盆里便转身走了出去。
次日巩之樱是被一阵温暖的阳光给惊醒了,那暖暖的光束映在她的脸上她感觉自己像是睡在了天堂偷偷的睁开眼,她看见一件陈设简单温暖的小帐篷,盆中的火苗一股一股的往上冒,茶水整齐的摆在小桌几上。
巩之樱揉了揉眼睛赤裸着双脚以最快的速度蹦到桌几的面前双手抓起水壶仰头就灌了起来,青甜的茶水立刻湿润她的喉咙吗,满满一壶水被她一干二净,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几天没有这般大口的喝道清水了,这沙漠中水源短缺她一介流放的罪人处处受到环境的压迫,那些蛮人们宁愿拿水玩弄她也不愿施舍她一滴水喝,喝着喝着她就感觉有咸咸的味道流进了自己嘴里。
“姑娘?”站在帐子门口的林雨轩被她的举动有些惊住试探的唤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