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我心悦卿>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发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发呆
巩之樱对他的突然造访已是见怪不怪,以至于她平日坐在床头发呆时,会习惯的向门外望望。“臣妾叩见皇上”她俯下身子,半晌没有抬头。
“今夜四王爷成亲,你可有喝上喜酒?”榻上之人随手拿起一把折扇,胳膊垫在后颈倒在床榻上。巩之樱心下才知,难怪宫中今夜无人原来都去凑那四王爷大婚的热闹了,心里琢磨着自己未去是不是有时礼数。又一想反正也是没去,那长公主本就看她不惯,她也不去自找麻烦。
“臣妾并未去四王爷府。”
“哦?”榻上之人言语中夹杂疑问之意侧身抬头看着还俯身的雪妃,“那爱妃深夜去了哪去?”
巩之樱想着不过刚刚过酉时就能被他说成深夜!“臣妾跟着语心去花园逛了逛。”
锦御泷听闻一改往日嘲讽态度,陡然沉下面色,“爱妃果然好胆色,宫中谣言四起…”锦御泷翻身坐起丢掉手中折扇,“不仅有本事除掉位高权重的皇后,如今连长公主也不放在眼里!朕看来是太放纵你这个来历不明身份低微的贱妃!”
巩之樱被锦御泷一席话怔住,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别人也许不清楚,但他心中自知如今的局势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是他步步为营计划而来。她便是有罪也是罪在自己任由他的摆布,此刻他竟然与那些局外人一样同来指责她。
“贱妃?!”巩之樱扬起头挺直身背,“我是来历不名,更是身份低微甚至还是过世将军的小妾!但贱…”
“啪!”锦御泷宽长的袖袍从巩之樱的肩部扫过,她整个人倾倒在身后的桌几之上,桌上的茶杯震倒在地。面颊上深深凹下去五指印来,嘴角划出鲜血。
锦御泷未曾再看她一眼,心中怒火中烧,如此贱婢心思深沉机谋算尽哪里有锦明舒口中半点的单纯善良堪堪是辜负了他对她情义,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在他的面前来提大将军!
巩之樱嘴角噙着血痕,对上锦御泷铁青的面庞一双锐利的双眸似要将她看穿,巩之樱仰面 “昏君!你凭什么打我!”
锦御泷抓起巩之樱披肩的长发,狠狠的拽在手里将她一把扯过,巩之樱整个身子倾倒在地又因为发丝被抓在手里疼的硬生生转动身子几乎跪爬在他的脚下看着面前的人冷笑,“凭你是朕的妃子朕叫你死,你绝不能活!朕叫你活,你就得半死不活!”
“半死不活?呵呵”她笑得凄凉,原来自己嫁给他就只为做棋子待用完了就随手丢掉,若是还有用处就这般半死不活的折磨于她,他对她从未有过半分情意?甚至怜悯也不曾有过?
“给朕起来装什么可怜!雪妃…”锦御泷俯身单手抬起她的下颌,“可是宫中的大人物呢!”
巩之樱跌坐在地双目垂下看着碎了一地的茶杯,再也无力起身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垂柳廊庭池旁,不知是树的不挽留亦还是风的追求片片落叶飘落在池水之中,由碧落变为淡黄,然后给寂静无波的水面染上一层枯黄色,游着的白鸭显得格外刺眼。两旁丛生的蒿草刚高过头,让跳动的心如何安插?
雨水刚刚洗过污浊,照着太阳又留下一片影子。这八月里的忧愁像是怎么也挥之不去,也许从没有人说过八月什么话但夏天过去了,也不到秋天,仍不明白生活同梦怎样的连牵。
荣华宫内,锦帝一人身后未跟一个随从就连一直伺候在身的常德也不在。看着靠坐在踏上的皇太后,他面容沉静无颜,已是站了许久他不曾开口说出半点家常话来。太后也好似早已习惯这样的状态,兀自喝了一口茶退了两旁的丫鬟。
“皇帝今日来可是有事啊?”她忍不住先开口问道。
“儿臣找太后自是有事。”
她暗自叹出一口气,二十三年了他对她这个母后真的是没有半点感情。人前他尊称她一声母后,人后他从来只唤她太后。但这些她不强求他们各自的心中都埋藏了深深的恨意,纵然她已华发老去,但她绝不允许自己再次尝试失去的滋味。
“说吧。”
“望太后放过雪妃,她无罪!”锦帝微微俯身,太后突然失去仪态近乎发狂的疯笑起来。
“哈哈哈哈!”她笑得不能自已,甚至桌上的茶杯也被打翻在地。“皇帝是在求我?”看着他沉默不语,她突然收起面上的失笑双手猛得抓住面前的人,“她无罪?”无罪就可以逃过一死吗!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这宫里从不会因为无罪,因为善良,就可以免死!相反,只会死得更快!
“那明舒呢!明舒也是无罪的,他为什死了!”她此刻满脸泪痕,盯着锦帝的表情近乎疯狂。
“太后,事实无常!”锦帝挺起身背盯着面前的人,“我从未想过杀了明舒,而至于太后与皇祖母之间的恩怨唯有你们自己清楚!”他用了一个我,字。他放下身份诚心说出心里的话。锦明舒,百姓心中的战神,他一身战绩拙卓乃他战事中的左膀右臂。更是他的二弟!他如何狠的下心来置他于死地?纵然太后于他有害母之恨,他也不会轻易牵扯无辜。但那人确是长眠,也许再也不会醒来…
太后擦去面上的泪痕,因果报应世事无常,也许某一天定会有结果但绝不是今日,她还没有看够这宫廷斗争。
“皇帝既然今日委身来求我,我自是要告诉皇帝,”她斜靠在榻上享受着锦帝面上的表情,“雪妃必死!”
锦帝微微挑眉,“太后有心害死朕身边的人,朕何来估计手足之情!”
“皇帝什么意思?”太后突然站起身仰头看着面前的锦帝。
“朕的意思不过是说,朕从未想过杀了明舒。太后还请慎重考虑。”说完,他转过身走出荣华宫,独留太后跌坐在地双目呆滞。
几日后夜里巩之樱被一群丫鬟公公们带去荣华宫,她看着自己被几名公公抬进轿中口中被捂着帕子,锦玉殿里没有一个下人丫鬟们看到自家的主子被瞧瞧的带走。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也许是被皇帝暗中处死,也许是被哪个心怀嫉妒的妃子带走出气。生死由命,她再也不想强求什么。
“咚!”自己被狠狠的摔扔在地,手脚被缚她像个任人宰割的岸鱼在地上匍匐扭捏。巩之樱努力看了看四周,灯火微弱没有人影,但这个地方她心里清楚的很,真是有缘这已经是第二次来容华宫了,她可真是得罪了不少宫里的大人物,连太后都要夜审于她。就这般静静地躺在地上,她思索着就是要惩罚于她也得有理由,就是毫无理由也改要见到人来。如此在地上躺了半晌也不见有人进来,她整个身子被粗糙的麻绳捆绑得很紧完全是动弹不得,手脚因为血液的不流通已经开始冰冷,身体挨在大理石面上,初秋的凉风似长脚般从她身体的每一处穿过,“嘶!”冻的她不禁倒吸一口气。
“吱呀——”红木门被推开,巩之樱挪挪身子竖起耳朵,听到碎碎的步子踏了进来。不是太后?她心里琢磨着。忽然耳边就是那沙哑又夹杂尖细的声音。
传皇上口谕:从冷宫走出的婢女奴雪身份低微来路不明,虽封为雪妃却不遵妃子德行曾不服于皇后管教陷皇后于不义,现朕撤去其雪妃身份贬为贱民,打入天牢候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