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为你而生

这个问题，他从来都不敢去幻想，在遇到苏雨之后就一直隐忍着渴求，强迫自己去忘掉这些东西。只是，在陷的越深之后，他就越发的想要站在她身后，为她撑起一片天地。

苏雨顺便抓起了一只萝卜啃着，将面前的盒子递过去：“还记得我问你，认不认识长鸣鸟这种东西吗？这就是长鸣鸟的血，有了它，就能够让你看得见东西了。”

“所以，你昨晚去了狩猎场？”他平静的吐出这句话后，神情瞬间转换的清冷无比，似乎冰窖里的寒气都不如他的十分之一。

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的苏雨，傻乎乎的等着他的下文，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沈逸尘说句话。最后，她只好默默的嗯了一声，嘀咕道：“本来想很快赶回来告诉你的，可是我却睡着了，所以才……”

所以才一晚未归？沈逸尘真的很生气，然而却不是气她而是气自己无用，当下背过身静静而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知道他不高兴，但是缺根筋的苏雨又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启唇的动作反复了多次终究还是选择沉默。

长鸣鸟的血不能放的时间久了，否则便会失去原有的药性，可是看沈逸尘的态度却毫无动容的样子。这是苏雨第一次见他生闷气，一个人在屋子里可以一整天都不出来，而苏雨则是杵着下巴蹲在他的屋檐下，时不时还抬起脑袋瞅瞅，然后再次失望的叹息着。

见小雁哼着小曲愉悦的回来，苏雨撇了她一眼：“什么事那么高兴啊？”她心情如此郁闷，都不知道来哄哄，居然还那么开心？

“小姐小姐，月秀公子又回来了。”

闻言，苏雨双眼睁的大大的，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在哪看见的？”月秀不是回蓬莱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就在市集上，现在估计被许多漂亮姑娘给围的水泄不通了吧！”说着，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

苏雨也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心口却有了一种怪异的酸楚，现在他还来做什么？不知道很多事情已经没法解释了吗？现在何必还要出现，来徒增烦恼呢？

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见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出门了，顺着人潮拥挤的地方寻去，远远的就见到那抹雪衣。华卿城的一袭白衣毫无凡尘气息不食人间烟火，楚云风的轻纱白衣则是清冷的让人不敢靠近，而月秀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洁如皓月纯若清风，同时也有了一种让人无可挑剔的完美。

早已感受到他的气息，月秀站在人群中朝她所站的方向看来，不知为何，苏雨竟然有着莫名的心虚感，有些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神。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变的这样虚伪了？

还在发愣的时候，月秀已经站在她一米远的地方，四目相对，苏雨忘了该怎么移开视线。她不可以这样的，不能把他当作别的什么人，但是却又控制不住那种雀跃的情绪。

后面不断涌来的人潮还在跟进，月秀微微蹙眉，上前揽住苏雨的腰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原地。霎那间，顿时爆发了一阵嘶吼：“妖怪啊……”

山峰顶端，两人并肩而立，都很默契的没有谁来先打破这样的平静。其实，苏雨一直都有些话想要对他说的，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发现总是无法顺畅的吐出来。迎着冰冷的风，苏雨的脸刮的生疼，微微垂下了眸子，最终还是启唇说道：“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明明知道苏雨不喜欢他，明明知道他只是那段时间的一个替代品而已，却还是来了。该说他愚蠢还是天真，何必还有继续下去。

“苏儿，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是为你而生……”他的手指温柔的抚摸在苏雨后背的肌肤，声音里掺杂着些许淡然。

有时候苏雨真的不明白爱情是什么，为什么要参与进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如此简简单单的兴许会更好不是吗？侧过身，看到的是月秀清澈的眼神，干净的笑容，倾泻而下的银发，还有樱红色的嘴唇。他是如此的干净透明，就像此刻美丽的风景一样，没有参杂一丝杂质。

“月秀，你与云风是兄弟吧？”纵使他不说，那个如现实一般的梦，也让苏雨有了七八分的质疑，如此相像她找不到别的解释了。

“我之前没有说，是因为你会难过，苏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而他却因为这错，错过了她。

苏雨心里不比他好受，拨开了月秀的手，苏雨竟感觉心是如此的疼痛，如此的窒息。身边还有他清淡的气息，可是苏雨却没有什么话想说了。转过身背对着美景，淡淡的轻言：“你回去吧，蓬莱才是属于未来存在的地方，我希望你永远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不去为谁刻意的改变。月秀，你从来都不比任何人差，知道吗？”只是因为他太完美了，而她也失去了资格。

“你爱云风、你接受沈逸尘，而我始终都是你的过客。不论是过了几百年，依然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他的这句话，让苏雨眉头紧锁，却也在瞬间恢复了往日里的自然神色：“我爱云风，简简单单的爱没有来得及开始便已经结束，我爱沈逸尘，亦或许是他的单纯善良打动了我。但是，不论对谁，我都是真心的。虽然我和云风已经没有缘分了，但是我不会把你当作他的影子，你应该为自己而活。”

月秀只是淡笑着，他的世界里自从遇到那个叫苏雨的女人后，便已经不是为自己而活着了。他选择了她，早已知道会是今天的结局，却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什么，淡然的接受了这一切。

猛然想起与月秀的初次相遇，那是苏雨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时光，在蓬莱的日子，他几乎不用一言一语就已经轻易俘获了她的心，那是因为错觉。而现在，她可以轻易的说拒绝，也是因为错觉，如果继续错下去，她伤害的何止是一个人那么简单？

“我要回去了，你陪我走走吧！”苏雨淡笑着说，不过那个笑容在别人眼里，恐怕是要多虚伪有多虚伪吧？月秀轻嗯了一声不再多言，与她一起并肩走下山，一路上的话语依然是少的可怜，似乎已经找不到什么话题了。

“你爱他吗？”沉默中，他忽然这么问道，其实心里应该是清楚这样的问题无非是让自己心痛，却依然问出了口。

苏雨没有正面去回应，而是有几分痞气的说：“欺负他很好玩啊，可能我再也找不到一个任劳任怨任我欺负的人了，我觉得这样的时光已经很满足，至少现在是这样想的。”未来她不想说也不敢说，因为那离自己太远了，于他们来说也是个未知数。

“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他的声音很轻，被风卷进了林子里，轻的苏雨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

“好了，你赶快回蓬莱吧，你长的那么好看，我可是担心有什么女妖把你拐走了。”她不能自私的带他回苏府，与小瞎子的婚期将近，她明白自己应该适当的与人保持距离，况且如今她家那位祖宗还在生气呢，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好一点了。

回去的时候房间门依然是紧闭着的，但是已经能够嗅到那股药香味了，那是平时沈逸尘给她炖的补药，参杂了很少珍贵的药材。而他的一片苦心，却常常遇到苏雨的唠叨，自己一直说个没完没了却总是嫌他话多。

“你真的不打算给我开门吗？”苏雨小声说了一句，她知道他可以听见的。

屋内，沈逸尘神情有些恍惚，听到她的声音后瞬间回神过来：“我不曾关门，你进来吧！”

闻言，苏雨那个气啊，没有关门之前怎么不说话？故意不搭理她，故意让她着急吗？这个笨蛋小瞎子，还真是招惹不得的。

“你要生气，好歹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我都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你到好，生了一下午闷气。”苏雨扁着嘴，嘟嘟囔囔的说着。

沈逸尘眸中似乎闪烁着什么，他准确的握住了她的手轻轻一带搂在怀里，无限温和的说：“你知道西夏的狩猎场是什么地方吗？去那里的人能活着出来的有几个？雨儿，你不该那么任性的，任性的让我放不下心，让我总把你挂在心口。”

听闻他一字一句的说着最动人的话，苏雨心里涩涩的很不是滋味，一双带着水雾的大眼睛扑闪着眼睫毛，半晌后才说道：“我错了……”

“你没有错，是我把你绑的太紧了。”一直以来，他都忽略了她的感受。明知道苏雨是一个爱玩爱闹的人，他却总是不能放下心来。

这句话苏雨很不喜欢听，蹭了蹭他的肩膀后，低声道：“是我没有顾虑你，我会改的！”她不知道她在说这句话时，每一个字眼都带足了女儿家的娇姿。

“我会适应你……”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拥抱也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