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奸计得逞

虽然说是李从珂把石敬瑭召进京城伴驾，辅佐李从珂，其实也不让他当任什么实职，更不让他参与国家大事。

正如现在的李从益，虽然是许王，可也就是闲赋在家，也不会叫给他什么国事去办理。

其实李从珂就是这样软禁他们，让你纵有通天本领，也丝毫没有施展的机会。

因为李从珂始终认为：不信任的人就不能给他做重要的事情，那样会让他树立更高的威信，到时被部下拥立，岂不危险！也不能给他兵权，否则他会直接反叛，就像自己能直接拿下李从厚的江山一样。

转眼间石敬瑭已在洛阳“伴驾”一个月有余。心里越来越急，要是这样伴驾下去，自己这辈子就玩了，主动权永远被李从珂所掌控，石敬瑭长叹一声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永宁公主道：“我和夫君有同感，皇兄只是父皇义子，和我们是爹不亲，妈不亲的，血更不亲，现在夫君已经是功高盖主了，要是我们不想办法回到河东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石敬瑭眼咕噜一转道：“现在母后在皇上面前也没有什么话语权，不如我们去求求王太妃，请她和皇上说说好话，能让我们回到河东去。”

到了王心兰的寝殿，永宁公主和王心兰说了些家常，然后就道：“现在皇兄把我们扣留在京城，已经一个月多了，也不知道河东会乱成什么样子？还请母妃替我们在皇兄哪里好好美言几句，放我们回河东去。”

王心兰知道石敬瑭可是狼子野心，有些事情自己虽然掌控不了，可是也不能做帮凶吧。

“其实这么对你说吧，我们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许王被封赐为幽州节度使，现在也是被困在京城，能有什么办法？”

李兰芝想想也是，苦笑道：“那儿臣告辞了！”

李从益道：“母妃看看！石敬瑭他们都想回到河东去，母妃为何不为儿臣求情，我们回到幽州去！”

王心兰道：“你是先皇嫡子，是皇上的心腹大患，还是留在京城装傻吧，否则我们母子三人，一个都别想活！”

李从益道：“母妃真的是胆小怕事，这样下去，我们就真的是籍籍无名了。”

王心兰道：“勾践忍辱负重三年，卧薪尝胆，这些事，难道益儿就想不清楚？”

石敬瑭夫妻二人回到自己的官邸，石敬瑭翻来覆去，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一条苦肉计，把永宁从梦中叫醒，道：“公主！明天就去找一下巴豆给我，我接连泻肚子几天，慢慢地就瘦成皮包骨头，皇上可能会怕我死在这里，就会放我回河东了。”

永宁公主道：“你疯了，要是脱水了，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石敬瑭宽慰道：“公主莫急，我自有分寸，到时自然能回到河东去！”

李从珂在上朝听政时，斜眼见石敬瑭日见消瘦、似染恶疾，心中暗暗高兴。

石敬瑭摇晃着出班奏本时，刚要说话，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金阶之下。

李从珂忙道：“来人哪，快来扶起驸马爷！

两个殿前武士将其扶起，不料石敬瑭醒来，竟连续放了好几个臭屁，紧接着又拉了一裤子稀屎。

朝堂之上顿时秽气充满，一个个王公大臣忙捂住鼻子，退到很远的地方去，满脸鄙视看着石敬瑭。

李从珂见石敬瑭瘦骨嶙峋，心里说道：“看来是朕多心了，此人三魂丢了七魄，恐怕大限将至，哪里有力气来造反？”

李从珂见他可能不久于人世，他好歹是功臣，又是当朝驸马，不由生出恻隐之心，命武士将他抬出宫殿。

石敬瑭被送回府第后，有气无力地对永宁公主道：“公主请为我向皇上写一奏章：就说我石敬瑭因体弱多病而不能为皇上分忧，看来只要下辈子才能为皇上效忠了。”

永宁公主向母亲曹太后哭诉，乞亲求太后出面斡旋，劝李从珂恩准石敬瑭回晋阳。

曹太后疼爱女儿，去李从珂处求情：“现在驸马都尉已经是病入膏肓，恐怕不久于世，还请皇上遣他回去！”

李从珂心想，与其让石敬瑭病死洛阳，不如让他死在晋阳，以免导致朝野谴责。

对太后说：“母后见教的是，朕恭敬不如从命。”

永宁公主用车驾拉着石敬瑭，自己在身旁伺候，慌忙回河东，害怕李从珂又改变了主意。

石敬瑭回到晋阳后，就停止吃巴豆，让军医给自己开止泻药，一边多吃肉食，渐渐恢复身体。

永宁更是小心服侍，石敬瑭身体终于恢复了。

眼看李从珂的生日就要到来，石敬瑭又担心自己要是进京给他祝寿，害怕会死在京城。

永宁长公主道：“夫君莫急，我代替夫君去就是，皇上要是问起，就说夫君身体还在康复中，不能长途跋涉劳累。”

永宁参加李从珂的生日宴会，想早点回来，便对李从珂说道：“夫君身体还没有康复，皇妹想早点回去服侍他！”

李从珂醉眼朦胧，猩红地看着永宁道：“皇妹这么着急回去，是不是要和你的石郎造反呀？”

永宁吓得跪下去，哭着说道：“皇兄！胡饭可以吃，胡话不可以乱说，石敬瑭已经病入膏肓，恐怕不久于人世！”

抹去不停的眼泪，再拜伏下去，哭道：“石敬瑭对大唐，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不给安抚也就罢了，何故如此无端猜忌！”

李从珂哈哈大笑道：“皇妹何必如此认真，皇兄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罢了，既然如此，明天早晨就回河东去吧！”

永宁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就要赶路回去，王心兰看到她，叫住道：“永宁已经怀有身孕，就不用着急回去了！”

永宁大惊道：“母妃何以知道儿臣怀有身孕，儿臣尚不自知？”

王心兰道：“你呀，都要当母亲的人了，你就是懵懵懂懂地结婚，懵懵懂懂地怀孕，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生活的，你至少有三个月身孕了！”

永宁惊奇地看着王心兰道：“母妃别吓我！”

“儿臣告辞！”说着，就坐上车驾，带着人赶回河东。

王心兰摇摇头，大声叫道：“一路保重！”

永宁回到河东，不顾辛劳，告诉了石敬瑭李从珂说的话。

石敬瑭更加相信李从珂对他疑心很重，对永宁道：“都说酒后吐真言，看来皇上是真的怀疑上了我，我恐怕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石敬瑭暗暗道：“既然你怀疑我造反，那我就造反给你看，否则我连活路都没有了！”

石敬瑭拥抱着李兰芝道：“长公主连夜赶回，实在是太辛苦了，以后将好好补偿你！”

李兰芝亲吻一下石敬瑭，激动地道：“夫君，你要当爹了！都已经三个月多了，我还没有知道，回来的路上，慢慢体会，真的是！”

石敬瑭听了，忙招太医来看，太医闭着眼睛号脉，一会，拱手对石敬瑭道：“恭喜开国公！是喜脉，已经三个月多了！”

怀疑的种子慢慢开始生根，发芽：这

孩子，来得却不是时候，按照时间计算，极有可能就是张轩的，对！一定是那人的贱种，自己戴这绿帽子也就算了，可不能让别人的野种当自己的孩子。

看着石敬瑭一脸冒汗，永宁拿出雪白的手绢给他擦汗道：“夫君！看你激动的！”

石敬瑭抖颤着道：“是！是！我要当爹了，非常激动！长公主快去床上躺着保胎吧！”

心想：这孩子怎么这样命大，几次路上颠簸都安然无恙！真是贱种啊！不行，必须把他处理了！

石敬瑭对太医道：“走！别在这里打扰长公主歇息，我们出去开保胎药给长公主！”

到了外面，隔着李兰芝很大距离，压着声音道：“你给长公主开一剂打胎药！”

太医那干瘪的脸快拧出水：“开国公！小人没有听错吧，要开堕胎药！”

石敬瑭扭曲的脸，道：“就是堕胎药！快开，一定要把孩子打下来！”

太医跪下道：“开国公，你就饶了老朽吧，老朽这一辈子都没有干过缺德事！”

石敬瑭怒目而视，拿出一百两银子，盯着他道：“你想想看，你要银子就留你一条狗命，你要是嫌活腻了，就杀了你！”

太医想了想，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忙低下头，拿起银子开药。

永宁很幸福的样子，看着石敬瑭给自己亲自喂药，吃了药，依偎在他的怀里。

一会功夫，永宁全身大汗，肚子疼起来，紧紧地抓住石敬瑭的手：“夫君！肚子痛！”

石敬瑭道：“快传太医！”

见太医还没有来到，石敬瑭道：“公主可能是回来得太急，动了胎气！”

夜已经深了，永宁疼得凄厉地怪叫，

大腿上已经流血，满脸冷汗滴下。

太医慌慌张张来到：“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石敬瑭怒喝道：“少废话！快给长公主治疗！”

太医给她诊脉，一会道：“开国公！由于长公主一路上颠簸，胎保不住了！”

永宁公主气晕了过去。

一会，永宁公主慢慢醒来，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问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石敬瑭拥抱着她，假装悲伤地道：“孩子没了，算了！长公主还年轻，以后会有我们的孩子的！”

永宁又大哭起来，石敬瑭慢慢宽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