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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操纵

作者:九浅 | 发布时间 | 2018-06-27 | 字数:2644

巩之樱听到这,便也能猜出这淑妃的背后定有人在捣鬼操纵之中。但她也无心去做太多的追查,这宫中之事她亦只能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平常心去面对。

夏日的榆树在阳光的洗礼下绿的格外逼人眼,巩之樱这几日里窝在锦玉殿,闲着自己的耳朵,多多外面的流言蜚语。语心端着白瓷果盘给巩之樱送瓜果时,就瞧见那榆树在众树下挺拔高大,想起当日主子栽种这不起眼的小树苗时她还觉得浪费精力,宫中花园、后坡假山、避暑廊亭皆喜欢栽种秀气可人的杨柳,垂直湖边伴着春风枝条摇曳。但一到了夏日就遮阳可就略显单薄,看着自家主子身着单衣斜靠在窗前,发丝微微浮动,窗外的大榆树遮去了大半截烈日,只留下稀稀松松半缕光线,语心就想处主子当日所说,这杨柳中看不中用,榆树可有大用处。

瓜果轻放在桌几上,巩之樱放下手中的书卷,撩了撩衣袖抓起一小块切成半月牙形状的桃子递给面前的小丫头,“过来坐。”

“语心,不敢”语心列起嘴笑。这小丫鬟平日里跟巩之樱情同姐妹,却唯独在这无聊的礼数上斤斤计较。

巩之樱看着语心叹了口气,故意拖长语气,“这深宫大院连个说话的人都难找,”她伸出手拉住面前的语心,“就不能坐下来陪我说说话么?”

语心哪里见过自己主子这般可怜模样,立刻软下身子不仅做在巩之樱身边,并且是紧紧地拉住巩之樱的手,双眼布满关切焦急,连说话都慢吞吞的,“主子千万别这么想,主子怎么会寂寞呢?主子,主子…”

巩之樱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语心的面目表情,只见她缓了半晌才说道:“皇上,皇上定是这几日政务繁忙,皇后娘娘的事还要好好的处理才暂时没有时间来看主子的。”语心低着头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巩之樱面上的表情由刚刚的逗乐样再听到语心的安慰后不经意间面上多了些许愁容,从口中叹出一口气来。语心寥寥几句话猛地触动到巩之樱的心里,她不想承认自己闲下的几日里总是想着那人刀刻般精致的面容,冷峻的身影,甚至是嘲讽的言语。这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和后宫里那些日日盼君的妃子没什么两样。想到这里,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住,心里立刻串出一个声音来警醒自己,“你是怎么了?你一个堂堂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就算他是这个时代高高在上的王就算他坐拥天下雄才伟略但是他身边的女人千千万万,难道自己要跟那些女人去共同分享一个夫君?”

巩之樱“腾”地一下站起,只觉得心乱如麻憋得她心眼里“突突”直跳。还未和身边的语心说上半句话,就跳下塌椅冲身跑出锦玉殿。只留语心慌张的在后唤着她。

巩之樱几乎是双手拽着两边的丝绸长裙,绕过一路太监丫鬟小跑不停,乌黑的发丝在阳光和着微风下打着结,袖摆整齐划一飘扬在身后,她仰着面跑个不停,似是不打算停下来。直到跑至一杨柳成荫的湖畔,丝袖被一旁垂下的柳条挂住,才不得已停下步子。这突然被止住,还是被一根柳条给到拉了回来,她当跑是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柳树上面。猛地一把扯下柳条,由于抓的太急太猛手心被节节柳枝割的生疼。抓着柳枝的右手生生用指甲把柳条掐成一段一段。左手继续不忘撕扯树上枝条,木屐的半高跟鞋在树上意图留下脚印。巩之樱一下下重复自己畅快的动作,她已经是忍耐太久,心中的烦闷找不到发泄口,真希望面前能出现一个沙包,她一定能打的稀里哗烂。

"咳咳"另一旁的柳树后突然走出一个人来,与锦御泷一样高大挺拔的身影,朗身玉立,周身的气质能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巩之樱抬起头,银色的面具扣在容颜之上,一双看了像是被夺去魂儿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的身上,他一身墨绿色的外衫,银白色的贴身里衣更显出他修长的身材,如墨的发丝被一根做工十分精致的玉簪随意挽起,余下的发丝直直垂落在线条完美的肩背。巩之樱看着他骨指分明的手将自己胸前散落的几缕发丝抛在脑后,然后用他那如冬日晨雾般初浴阳光的眸子一点点移动在她的身上,下颌、鼻尖、眼眸。

"大祭司?"巩之樱都不知道自己张嘴说了什么,恍然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柳条半截半截的落在地上。

"雪妃有心事?"他看着面前的人,这个他曾经触摸不到的人,如今就以这般身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纵然他历经岁月的多少沧桑,纵使他在世人的眼里活的多么寡淡,这一刻他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若不是有面具的遮挡,他恐怕此时的感情全部赤裸在她的面前。巩之樱木木的摇头,面前这个人她总有这说不出的感觉,不是人人对大祭司的崇敬像是…熟悉的陌生?这样的感觉,让她无法与面前的人交谈。

"荷塘芙蓉正浓,雪妃却无心赏之。"

巩之樱被他这么一提醒,忽然才发现面前约十来步处一方荷塘里夏日的荷花正是出水芙蓉,朵朵娇艳可人。

巩之樱的漠然并没有打断他此刻的心情,不知何时从袖口取出一支墨绿色的玉笛,挥动衣袖划过被风吹动的根根柳条,将玉笛缓缓放在薄唇之间,一支悠扬而又不失轻快的曲子缓缓流动在二人之间,修长的指肚在玉笛上时停时缓,唇间只是点点的运气吐纳,整个动作轻缓微妙那人并未有太大的动作,曲子却时而急促时而欢畅变化之大。巩之樱情不自禁的合上双眼沉醉在美妙的曲调之中,嘴中轻哼着重复的歌调,心中的乌云慢慢消散好似感觉自己轻浮在一片碧绿如间的湖水之中任由周围一切草木花香把自己包围,然后一点点漂流浮动,忽地曲调骤然急促,张扬,巩之樱只感觉周身的水波开始一层层地翻滚,然后一层成的破浪猛地升起几丈高向自己翻天盖地的涌来,她不停抖动着身子躲避,身下湖水底像是无数根水草疯长迅速缠绕在她腰间愈缠愈紧,“哗!“地一声她浑身都沉溺在湖底…

“啊!”巩之樱猛地惊醒,抬起头正以半躺的姿势倚在大祭司的怀里。巩之樱被自己疯狂的动作惊住,“自己何时这么饥不择食了?怎么能听一支曲子就醉在人家怀里!”慌忙站起身错愕的眼神正对上他柔情似水…的眼睛?

她连连后退,面前人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盯着自己,她突然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啊!对一个古人说英文!”顿时举起右手在面前摆动这,“啊,不是…是…”

巩之樱支支吾吾,不知道,是什么是。情急之下只感觉自己脖颈后又痒又痛,猛地一爪就朝自己的后颈抓了去。

“哎…”他停下举在半空中的手嘴里是未说完的话。拉起巩之樱的右手摊开看了眼指肚上面的血迹,微微从口中叹出一口气。巩之樱也没有想到自己用力这么大,一爪子就把颈脖抓出血来。她看着面前人左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指间出现微妙的流光,然后走在自己的身后只感觉后颈脖处一暖,便没有了不适之感,再伸手摸去时已经没有了血迹。

“大祭司果然非同凡响,不仅身手了得还通晓灵力。”看着眼前这些巩之樱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连吐出的话语都显得谢意甚凉。

他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不算感谢的夸赞。留下一句“宫中险恶,还请雪妃多加小心。”便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