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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悲痛

作者:九浅 | 发布时间 | 2018-06-27 | 字数:2643

锦御泷踏进门时,看见她一身单薄衣衫,又是当日的无限悲痛。那般感觉纵然是他也会心生内疚。他朗身玉立,耳畔是当日的君子约定。

“臣弟,愿以死消除皇上戒虑。如今战乱已平,臣弟别无所愿。”

“锦明舒,自古功高震主者皆不可全身而退。”

“臣弟,无悔。皇上不用自责。”

锦明舒言顿…

堂堂七尺男儿,生死置之度外。铮铮铁骨,洒汗抛血。

而此时,他不为江山,不为权重。双膝跪地,泪水颗颗从眼角滑下,滴落在地。

“臣弟,只求皇上放过巩之樱。臣弟已去,望皇上千万不要为难于她。放她一条生路。”

终是不忍自己的皇弟这般难过开口道:“锦明舒,她若真如你所说,定会随你而去。”

锦明舒身体微颤,让她独活,是他的错,是他害了她一生最美好的年华。

“不过朕答应你,只要她真心爱你。朕便让她活着。”

当日的承诺,字字珠玑。今日她负义,他本打算取她性命。如此便让她好好忏悔,为锦明舒守活寡吧。

“醒时人在胡塞,梦时子规啼血。”锦御泷的声音,响在这暖新阁,那时的无奈悲哀尽显。

巩之樱猛的回神,怎么自己又被控去了心智。

锦帝竟然知道这句诗,可见锦帝与那将军的关系非同一般。其实她早在锦帝的眼中看出无奈、愤恨。尤其是大婚的当晚,那眼神分明就是要杀了她。而此时他却没有了当日的戾气像是累了般。

巩之樱没有想到他是如此顺其自然的说出这句话来她听见他冷冰的语言,“这暖新阁不适合你住,即刻般去冷宫吧。”

不待她的回答,然后她听见他长长的袖袍甩在她耳边的风声。

她没有想到,不过是自己模糊中念了几字诗句就落得如此下场。而她又告诉自己,她此刻本就是借别人的身躯活着,受点罪在所难免。但那冷宫绝不会是她的长久之地,她一定会出来,一定不会向命运屈服!

抬眼看了看屋内的摆设,房间收拾的十分整洁屋内简约精致,半人高檀木雕刻灯盏立于床的不远处,鎏金的丝线缠于锦被之上。古人似乎总喜欢一些金色华丽的东西。她到还是喜欢淡雅点。一旁檀木古琴勾去了她的魂,桌机上放有香炉,她可以想像出这屋子的主人深夜在灯盏的陪伴下伴着月光琴声悠扬,思绪绵绵。而今,她不过匆匆的看一眼便要离开。

语心进房门时看见自家的主子呆呆的坐着,神情琢磨不透。

“主子皇上没有为难你吧?”皇上的脾气丫鬟们早有耳闻,她自皇上走进这暖新阁就一直担心不已。

“语心啊,冷宫在哪呢?”巩之樱脱着长音,声音略显沙哑。

“主子…”语心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这后宫之内,能算的上是冷宫的只有一处。语心每走一步都深深感觉自己在把主子往地狱里带。

找到冷宫的时候巩之樱终于晓得为何语心一路上哭个不停。

她从没想过金碧辉煌珠光宝气的皇宫,会有这么一片无人问津的地方。她以为所到之处不是琉璃镶金,宝石镶嵌,也该是亭台楼阁高高居危。却不想竟是红砖瓦房杂草丛生,院前沙石满地枯枝衰叶,没有半点宫殿的样子。

许是嗅到了活物的气息,天边远远飞来几只乌鸦栖息在枝头。

语心替巩之樱裹了裹衣装,初冬的天气这里肃穆萧条。推开房门。

“吱呀——”一声。厚重的灰尘呛得他们不住咳嗽。蜘蛛网被打破,黑色的蜘蛛被惊得顺着破网爬上门栏里去。

巩之樱四下望望,没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现下看看不过是周边破了点,里面打扫下倒也能住人。巩之樱勾起嘴角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还未笑呢。就又听见语心的抽泣声。

“语心打小跟着将军也没住过这破烂地儿,主子怎么受得了啊”

巩之樱摇头,自己从小无父无母穷人堆里摸爬滚打长大,这点苦对她来说还能忍受,更何况她相信他们不会住太久。

“正所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巩之樱拍拍语心,“别哭了,收拾下天色不早了。”

一番收拾后,夜深主仆二人早早的睡下。半夜里她们是被一阵阵怪声和蚊虫的叮咬下折腾醒的。睡在隔壁房的语心此刻窝在巩之樱的身边不敢闻声。

常年闻不到血腥味的蚊虫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猖狂放肆的满屋乱串。

“这屋子空了多久了?”巩之樱忍不住问道。撩起宽大的袖子不停的来回煽动。

“主子,咱们明天再谈这个事好吗?”语心的声音微微颤抖。

巩之樱闭上眼,搂着语心靠着窗边睡着了。

天明的时候,巩之樱已经忙碌了起来。她挽着衣袖在井边打水,长长的发丝松散着快要垂落到盆中的水里去。语心吓了一跳忙怪自己睡过了时辰。

“主子快放下,这些粗活你怎么能干啊!”

“怎么不能干。”她边说边忙碌着。

不论是在这住几天,既然搬了过来,就要有个能生活的环境。

巩之樱和语心将屋里的上上下下全都仔仔细细的打扫一遍。正午艳阳高挂,柔柔的光照在巩之樱落笔的纸墨之间,“清秋院。”

语心不明白,自家的主子哪来的这闲情逸致。居然搬来破旧的木匾,收拾一番后重新在上面提字。不过她从未好好见过主子写这样大的字迹,以前她都是与常常与将军写家书,她偷偷看到的时候,那字迹细致、精小。与现在大气却不失婉约的字迹,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样子,她忍不住夸赞着, “主子您字写的真好”

巩之樱看了看语心,两人将本是废弃的牌匾重新落字挂上去。

大半月过去,他们带来的吃食已经用完,她本以为会为这发愁,却不想语心那丫头到有办法,三天两头弄些吃的来。他们自己生火做饭。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倒也清静。

巩之樱时常会抚弄那把她从暖心阁带来的古琴。本就善于乐器的她配上着上好的古琴她感觉得心应手。静静的屋子里,她纤细的手指落于琴上。

语心端着饭菜放在桌上,“主子是不是想将军了?”

一句话说的巩之樱立刻回了神,才发现自己看着琴就弹了起来弹起就不曾放下,此刻连这是什么曲子都不知道。

幽幽的琴声在冷宫的中扩散开来,空旷、寂寥、归盼。是声声曼夜夜哀无尽的等待。艺术生毕业的巩之樱也是琴瑟的知音。她纤细的手指一根根撩动琴弦,脑子里还是刚才那首不算的陌生的曲子。琴中的情丝她能领略一二,若单单听来全然是一首相似未泯,悲情无限的哀情曲。但她此刻的脑海里是一名衣衫单薄的女子,坐于顶层楼台之上,一双水雾般的眸子盯着那皎洁的明月,千里寄出相思。她要告诉远在塞外的爱人,纵是要受尽这世间所有相思之苦,她也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地等待他的归来。她的曲调中隐藏着只有自己能懂的琴瑟和鸣的美好愿望。

微微抬起头,侧眼望去语心那小丫鬟早已收起心中的烦闷,面上露出对曾经深深地思念之情,明明自己也很难受看着巩之樱的表情还是强作镇定,给予她安慰的微笑。主仆情深,巩之樱知道这丫头并不是对自己的情深,但她既然误打误撞成为这这具身体的主人,她就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这句身体原本拥有的一切,心里这般告诉自己。

其实她也本并没有这么善良伟大无私,莫名其妙地被带在这里还要代替这具身体的主人遭受这么多罪,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做到她这么淡定的接受啊。她总觉得有一股强大的信念在支撑着自己,驱使着自己去面临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