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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气势
巩之樱被他的话听的有些糊涂,“棒打鸳鸯?”难道这身体的主人不是锦帝的某个妃子?她在直起身子,面前的人长身玉立,镶金的发冠将三千发丝高高束起,若是没有这逼人的气势,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见到古希腊最完美的雕像,神圣不可侵犯。
后来她深深的明白他真的是她神圣不可侵犯的邪神,而她却不知不觉任由他摆布。
锦御泷冰冷的眸子眯起,真若情深眼里怎会容下他人!不过又是一个妄想攀龙附凤的女人。突然很想看看,这英明神武的将军曾经心心念念之人到底是何嘴脸。他留她性命不过是君子一言。他折磨于她也是她咎由自取。
他倒要看看这所谓的情深义重,所谓的生死与共,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怎个爱法。
“朕赐你喜服即可便是朕的美人。”说罢离去。他没空欣赏她错愕的神情。
若大的阁房像是被浸在水里连呼吸都成了多余的。
语心扶起还僵在地板上的人儿。
“主子?”语心小心翼翼地唤着。如此便真是主仆身份了。
“哭什么?”巩之樱看着语心要嫁人的是她,她还没有做何反应,小丫鬟倒先替她反应过来。
“呜呜呜…”语心抽泣不停。
“主子,将军已经去了。就是嫁给皇上,将军,将军…”语心犹豫半天。
“只要主子好好活着,将军九泉之下也会心安的。”
巩之樱大概能明白,这身体的主人与那丫鬟口中的将军是一对佳偶。如今她突然成了皇上的人,谁能轻易去接受。
只是,她恐怕要让丫鬟失望了,她本就不是什么巩之樱。如今她可不想再死一次,就算是皇上嫁便嫁了。
“语心知道迟早要叫姑娘主子的,只是,只是上天不垂怜…为什么不是将军…”
最后那两个字说的格外轻,她还是听见了。拉着语心坐在床边,瞧着丫头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自己按年纪得大她七八岁呢,都是孤苦无人依的可怜人,叹了口气:“语心,我可是什么都忘了。”
“连将军也…”语心张张嘴,一脸不可置信。
“现在哪个朝代?皇帝名号?”巩之樱一本正经的看着语心。
语心沉了半晌。将军死了,姑娘的心也跟着去了。
“回主子是锦明皇朝,先皇一辈都是锦字。”
巩之樱快速的翻阅大脑,历史中并无记载,又是一个神秘的国度。
“我可是叫巩之樱?”,名字与她的的名字竟是一字只差。几乎是没有半点思考的说出,这名字她感觉并不陌生。
“是的,主子” 语心点头。
她还未了解详细,便被踏进门的一群丫鬟门围住,为首年长点的丫鬟侧身鞠躬,“参见美人,我们奉命为美人梳妆。”
巩之樱真真是体会到,君无戏言。她甚至还单纯地以为那不过是随口一说,不必当真。
巩之樱强做镇定,看着铜镜里的面容,有着她七分的样子多了三分的娇柔姿态。发丝高挽,饰珠垂下,柳叶样的眉目,明眸善睐,红杏小嘴,配上这朱红的喜服到真是风姿绰约。
丫鬟手脚伶俐,巩之樱平静的看着自己的面容,难怪被人说小三呢,红颜果然多祸事。这锦帝也是迷上了这张脸吗…巩之樱想到这立刻打消了这奇怪的想法。
深夜,她一身喜服静坐于床前,无喜无悲。二十二年来,她就突然这么出嫁了?还竟然是嫁给一代帝王?
朦胧的红盖头下她看见窗外月光尽染,灯台的颜色融进了冷冷的清白。锦御泷推开房门,深色的长靴迈了进来,随后长袖一甩,关了房门。
这帝王好色,古来皆是。她心里把这半身来能逃跑的办法捉摸了个遍。
清冷的光洒在她略施粉巩的脸上,红盖头飘落在红色的绣花靴上。锦帝霸气的举动,有的只是清冷,不屑。他的举动告诉她,他就是杀了她,也不会上了她。
看见他的君子行为,她放下心来,这锦帝完全一副全世界都欠他的模样。
她想,他们接下来不会是简单的成婚之礼。
果然锦御泷刚坐在她身边右手便掐着她纤细如绳的腰肢,左手扼住她下颌,用力。
她忍着痛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一个男人,一个和自己成婚,一个天下君主的男人。她忽然觉得他很可爱,然后自己有点可笑。
“即是为我朝英明神武的将军殉情,怎么就做了朕的美人”他明知故问。
近了,才看清楚面前这个人果然是帝王之相。俊朗分明的五官,像是刀刻般结合的天衣无缝。
“臣妾不知”她看着他说道。
锦御泷看着一身喜服的人,早已没了殉情前一副半死不活,一心求死的懦弱样。取代她的完全是一副不以己悲的模样。
“跪下!”她事不关己的冷情惹怒了他,他认为她纵然不是哭哭啼啼做戏,也该是半假半媚讨好。
她起提裙摆起身,双手放于膝上,右腿半屈然后左腿屈下跪在地上,肩背挺的笔直。
呼出一口气,这锦帝倒真是霸道,要成婚是他,一脚踢开也是他。是夜,锦御泷睡于床上,床边女子紧咬嘴唇,一跪便是一夜。活了二十几年她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新婚之夜会一跪到天明。
清晨,他看着半跪在地上睡着的人儿,嘴里勾起笑来,倒是清楚自己的身份。
“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踏出暖新阁半步。”锦御泷撩下话,也不管那人是不是听到,便大步走出门外。
见着皇上出来,语心赶忙跑进房门。看着自家主子跪坐在地上,心疼的眼泪又哗哗直流。
“主子,你不会跪了一夜吧?”
巩之樱抬头,扶着床沿就要起身,语心赶忙上前搀扶。
这一夜不曾起身,起来的瞬间一个重心不稳就要跌下,若不是语心扶着,她恐怕就要一跪不起了。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一来古代就遭受这种罪,真不知她到底造了什么孽。这实在是让她不得不抱怨。双腿已经红肿,恐怕走路都成问题,她哪有心情踏出这暖心阁半步。
十一月的深夜寒风呼啸,巩之樱暖在炉火旁听着窗外的风声,她的心平静的就像这没有半点风透露进来的火苗,直直的往上冒。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下的,也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她夜夜梦魇。又是那个奇怪的梦,这一次的梦境格外清晰沉长。醒来后,她随手拿起笔墨记下一段话。
醉里挑灯看剑,血染江山半壁。
杀场驰骋无终,邀月归时无果。
醒时人在胡塞,梦时子规啼血。
恕君千里情遥,独念伊人尚好。
那女子一人倚窗独盼,眼里是含情脉脉水悠悠。心里是肠断塞北荒凉。她单薄衣衫迎风而起,十一月的寒风丝毫不怜惜这柔弱的女子,刺骨的寒风刮割着她柔静的面庞。她只想再走的更远,站的更高,望的更远。就是望穿那山川河流,明月朝霞。也没有心上人的影子。她夜夜盼,夜夜等,日日念。
连营号角吹响,远在千里外的将军。一身战袍高立在烽火台上。他只盼,此一去胜甲已定,此一去战乱已平,此一去归期将至,此一去再不征战…
巩之樱看着娟上写下的字迹,她该以何种语气,何种哀伤念下这旧人的生死期盼?
明月照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闭眼,字字从口中滑落,又是一次不受控制的哀伤。
醉里挑灯看剑,血染江山半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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